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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阎罗的猎物-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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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得夜寒星特别形容花惜人有如生于燠热的巴勒斯坦的蒔萝。
  起初他不以为然,随着相处时间的拉长,他的心开始动摇,而这一刻,他必须承认她就像蒔萝一样,真是个奇迹!竟然可以在积雪融化的初春生长,同时也融化了他冰封的心。
  抓起电话,他毫不犹豫地拨着花惜人的手机号码,“喂。”
  “喂。”花惜人听见他的声音先是一怔。
  “我想,我们该找个时间聊聊。”仍是那种夹着薄冰的冷调。
  “为什么?”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母亲的指控声仍在她的心头回荡,这让她实在很难平静地面对这个男人。
  “谈我的父亲、你的父亲,还有我们。”他说。
  “我们!?”她的心头猛然一震,说不出是惊诧,还是震颤。
  这段时间,他们总在无意间凑在一块儿,却又兜不拢,如今再加上一代的恩怨,他们哪还有未来可言?
  “是的。”
  “我看,不用了吧。我不想刺激我母亲。”她勉强自己说出违心之论。其实,她也很想见他。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给她这么大的吸引力,让她摆荡在得与失之间。
  明明想漠视他,可是那英挺峻冷的身影,总不自觉地钻了进来……
  她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感觉?
  山口英夫见她不语,又想了想她的顾忌,意外地妥协,“好,这次依你。”
  她怔住了。
  他说什么!?这次依她!?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懂得依人了?为什么不再坚持?
  如果他能一如以往地坚持,她也许会同意见面,那就可以进一步认识这个男人,及解析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为什么不再坚持?
  她的心思反而因他的让步降至谷底,满载的失望无法告诉对方,只能任沉甸甸的郁闷隐藏在心中。
  “不过,这几天你要多注意安全。”他不忘提醒道。
  “哦。”原来他还是在乎她的。她的心口盈满了暖意。
  “晚安。”他觉得该收线了,虽然目的没达成。
  她却喊住他:“山口先生。”
  “叫我英夫。”
  “什么?”
  “英夫。”他道。
  “哦——”她实在叫不出口。
  “叫我英夫。”他坚持道。
  “英夫先生。”她吸了口气称呼他,最后还是加上了先生二字。
  “英夫!”他十分坚持。
  她轻喟了声,“英夫。”
  他这才放过她,“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我,我——没事。”这下子换她想挂电话,逃避现实。
  “不准挂电话!”他不容她逃避,“说吧!不管你说什么、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他再次打破自己对女人的原则。
  “你!?”她简直受宠若惊。
  “说吧。”
  “那你的女朋友不介意你——”她真想咬下自己的舌头!
  她干嘛问这个问题?这不正说明她在乎他和那个女人的事!?
  他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心情没来由地好。原来她在乎他,在乎他是否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不疾不徐道:“这问题需要时间解释,等你想见我时,我再对你说明白。”
  “哦,”她有些失望,谁叫她先说别见面,这下也怨不得他了。
  “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没了。”
  “那晚安。”他说。
  “晚安。”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收线后的山口英夫,再度望着窗外满天的星光,仿佛为他俩的发展,预告着好兆头。
  但他得先解决安室全的问题,再好好和花惜人谈谈。
  花惜人一早就听见医生说母亲的病情已稳定,可以选择回家疗养,或是送至一般疗养院观护。
  有了上一次不愉快的经验,她决定将母亲带回家,并请一名有经验的护士看顾她老人家。
  她准备结帐离开这家贵族医院,可是当她瞥见帐单时,却愣住了。
  这里的收费比自己想像中的便宜,而且便宜很多,这不禁令她起疑。
  她想,这一定是山口英夫向院方打过招呼,所以才能有如此优惠。
  至于为何没有代她偿清所有帐款,她想,他一定摸清楚她的个性,知道这么做,她绝不会接受他这份“馈赠”。
  但这份情她记住了!
  回到家中,她立刻扶母亲到房间休息,多日来一直鲜少开口的花月明,突然喊住她:“惜人,我很好,不用扶我。到我梳妆台右下方的抽屉,将那封‘给爱妻——月明'的信给我。”
  她不明白母亲这一刻,为何显得如此清醒?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
  “去啊!”花月明再次说道。
  “是的,妈。”她又看了母亲一眼,满心疑惑。
  “看什么呢?孩子,快去拿呀!”花月明平静的就像一个完全没有患病的人。
  “哦。”花惜人终于依母亲的意思,将信件取来。
  花月明坐在摇椅上,望着出落地亭亭玉立的女儿,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问了句:“你今年几岁了?”
  花惜人的心再度沉入谷底,这表示母亲的病仍然没有预期中的好,虽然镇定剂已退,但大脑还未恢复到最好的状况。
  花月明微笑着,“坐到我的身边来吧,不管你几岁,都是我最爱的女儿,我病的这几年,拖累你了。”
  “不,一点儿都不,你教导我及留给我的一切,都足够我们母女过一辈子。只是不能见你享清福,我的心里有些难过。”
  花月明望向墙壁上那张田中敏郎的遗照,站了起来,缓缓走近它,“你知道我很爱你的父亲,”
  “嗯。”她当然知道。
  “我无法忍受他离开我,尤其是在那样的一个理由下。”花月明摸着他的遗照,泪水迅速挤至眼眶。
  “妈,你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抓着父亲给母亲的信,彷佛知道这封信将是关键。
  花月明忍下泪,折回原处,“孩子,坐下来吧,我们该好好谈了。否则我怕要是有一天,我又——”
  “妈,不准你再离开我!我已经失去爸爸了,不希望再失去你!”她哽咽地喊道。
  “傻孩子,别哭。你父亲走后,我才明白,每个人都将一个人生活,没有谁是谁永远的依靠。”
  “妈——”她的心再次被撞击。
  母亲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这些年,她已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
  “把信打开吧。”花月明说道。
  “可是这是爸写给你的。”她犹豫道。
  “没错,但也该是让你明白真相的时刻了,念吧。”
  花惜人缓缓打开信封,抽出了几张标准信纸。一见这信纸,父亲昔日的影像立刻浮现出来。
  这就是她的父亲,总是一板一眼,正直不阿。
  可是当她开始阅读此信时,这些曾经刚直的形象,却逐一地破灭——
  “月明:
  我的爱妻,你与惜人是我这生最爱,也最放心不下的人。但我却做了件不可原谅的事,所以必须以死谢罪!
  我不想说是为了给你及孩子有更好的环境,而与黑道勾结,但事实上,数年前我就已经开始收受贿赂,受贿的对象正是日本第一大帮——山口帮。
  山口烈焰是个极为精明的人,行贿的钱全由一个叫安室全的人转交,所以完全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是山口帮做的。更令人泄气的是,局内许多高层几乎被该组织收拢,即使我想扳倒山口帮,也力不从心,除非踩着长官与弟兄的背脊走过!
  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其实,我亦可以当场拒绝安室全那家伙,可是他以你俩的生命安全威胁我。尽管我身为警官,但仍有力有未逮之处。他那种人就像豺狼,让人防不胜防,这也是我妥协的原因之一。
  我并不恨山口烈焰这个人,良心说,我们照过几次面,他也算是极道中的义气之辈,但弟子众多,不免难以管理,所以我怀疑,安室全这小子是以自己的方式威胁我,以便达成山口烈焰交代的事!
  但最该自责的不是他人,而是我自己。因此,当安室全威胁我若不继续收贿,将举发我时,我只好选择以死保全最后的一点尊严。
  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独自离开人世。
  至于安室全这个人,你必须留意。据我长期观察,他这个人野心极大,而且城府很深,甚至我敢断言,他将在日后坐大,而且会自立门户和山口家族一较长短。
  山口烈焰的独子,从未参与过他父亲的事业,就像白纸一张,我怕即使山口帮社有一天交到他手里,也很难有其父的魄力。
  总之,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记得带我们的惜人回台湾,别留在这里。
  就此别了。我的妻,我的儿!
  我对不起你们!
  你们要多珍重!要车福!
  夫敏郎泣血绝笔“
  花惜人读完信后,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她一向正直的父亲,最终竟然晚节不保!
  更让她难过的是,让父亲失节的幕后黑手,竟是山口英夫的父亲山口烈焰,还有一直以温文有礼的形象出现在她身边的安室全!
  她到底还可以信赖谁?日本根本不能再待了!
  安室全早就蛰伏到她的身边,另外,山口英夫虽然不需为她父亲的死负责,但他终究是山口烈焰的独子,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教她不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她对安室全而言,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而且她手中也没有握有他什么证据,但为防万一,离开这里或许可避免一些意外,还可趁此机会,好好想想她和山口英夫,该不该再这么牵扯下去。
  “妈,我想——”
  她的话还未落,花月明就说话了:“你也认为我们该回台湾?”
  “难道不是?”
  “生死有命,我已死过一次。而且山口家也该‘还'我些什么了吧!?”
  “妈——”
  “山口烈焰的儿子不是对你不错?”花月明眼中忽然透出精明的波光。
  “啊!?”母亲怎么会这样说?怎么这一刻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知道那个山口英夫对你是不一样的。既然他的父亲欠我们些什么,就由他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及家园。”花月明说话的模样,完全像个正常人。
  “妈,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他牵扯不清。”她的心很矛盾。
  “世事就像经纬线,谁也逃不了必须和某些事、某些人交会在一起的命运。”
  “妈,我——”
  “你敢说对他完全没有感觉?”花月明在出院的当晚,就瞧见惜人和山口英夫通电话后的神情,还有暗喟的矛盾。
  她是过来人,知道女儿早巳陷入,只是碍于她父亲之死,而无法跨越那个障碍。
  至于她的盘算,虽说不全然是为了惜人,但就目前的情势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其实,她并非真的疯了。
  也许在一开始,她曾因敏郎的遽逝而情绪失控,看似发疯,但在看完他的遗书之后,她决定开始装疯。因为她发现安室全已暗中派遣一些黑道兄弟,试图从她身上找出敏郎可能留下对他不利的只字片语,甚至还派人跟踪她,以确定她是否具有威胁性。
  她知道凭一己之力,是无法与他抗衡的,唯有装疯卖傻,她们母女才可能有生路。
  只是没想到,她被送入了真正的疯人院,惨遭小泽原那个变态疯子的恶整!
  总算老天有眼,山口烈焰的独子适时出现,解救了她,而且对他们家的惜人也另眼相待,这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终于可以有个了断。
  “妈——”花惜人虽然犹豫,但仍想说服母亲离开日本。
  “如果你敢说自己完全不在乎山口英夫,或是敢说不要为父亲报仇,那我们就立刻整装回台湾!”花月明硬要惜人面对自己的心。
  “我——”她无言以对。
  在这段日子里,山口英夫对她的态度若即若离,偏偏那些刻意疏离的态度中,她仍可以觑见他对自己的注目与关心。
  她相信这一切不是她的幻想!
  每当她孤单无助,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总会想起他对她的关心,以及两人相处的情况。他的身影总在她心田盘踞不去。
  她的姐妹淘曾说,如果她的心一直为同一个男人所盘踞,便是恋爱的徵兆。
  但她对他,只有爱恋的徵兆而已吗?
  她知道不是的。
  她清楚地了解,如果她决定把心献给哪个男人,那人必定是山口英夫。
  只是她无法强制山口英夫,如她对他这般思惹情牵。
  她不懂他,也不确定他是否深爱自己,只确知她的心已为他沦陷。
  逃避,是为了母亲的安危,也是为了自己仅存的丁点尊严。
  “妈,我们还是自救吧。”
  花月明却不容她犹豫。“惜人,给山口英夫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是田中敏郎的女儿,就说留意安室全这个人。至于他怎么做,全看他的。当然你也可以藉此,测知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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