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的猎物-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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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之后,花惜人才回神,“我只喝温开水。”匆匆走到热水瓶处加了热水,“你要加点吗?”她像只是找话说似的。
“不用。”他啜了口冰水。
其实他不爱喝白开水,只喝茶,而且是上好的茶。喝水,不过是缓和气氛的藉口。
一口饮尽杯中的冰水后,火热的思绪也在这时降温,放下杯子,他说道:“你早点休息,待会儿我会让我家的家庭医师,再来替你诊治一下,另外,也会找个女仆为你打点这些天的生活起居。”话毕,就往门边走去。
她却喊住他:“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需不需要由我判断。”他没有回过头看她。
“可是你这么做会打扰我的生活。”她直接说出她的顾忌。
“你昏倒在我面前时,就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现在不过是扯平。”
这是什么理论!?“但你可以视而不见啊。”
“可惜我双目犀利、头脑清醒。”他仍不动怒。
“你到底求什么?”她大胆地追问。他为什么这么坚持?
他的心霍然鼓噪着,但高挺的身躯却一动也不动。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为了我的母亲。”
她的心顿时有些失落。
但为了不让他看出异样,她故意说道:“谢谢你的提示,我会好好照顾令堂的花圃,倒是你别一再往这里跑,免得你的女友误会。”
女友误会?她是说白雪吗?
他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问:“我不怕,你怕什么?”
“我才不怕呢!”她挺直了背脊,试图说服彼此。
“那不就结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何惧之有?难道你对我有不一样的想法?”
“嫉妒”二字立刻刮进花惜人的心口。难道在她潜意识里,真的嫉妒那个白皙胜雪的白雪?
心慌意乱的她咬了咬下唇,再度逃避现实,“你想太多了,山口先生,我累了,你请回吧。”
她的逃避却触怒了他,“最好是我想太多。不要爱上我,我不会让任何女人冠上我的姓氏。”
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在心中自问: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她从不奢望嫁入豪门之家,更别说还是有着极道背景的家庭。
她只希望有个爱她的丈夫,一生一世守护着她,即使粗茶淡饭,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这个男人在哪里?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透过窗口,看着山口英夫走进黑色座车里。
她……为什么直盯着他看!?难道她早将他镶在心口上!?
不会吧……
铃——她的手机响起,唤回她游离的神魂。
打开皮包,看了手机上的号码后,她没有按下通话键,反而关机。
她现在不想接任何男人的电话,尤其对方不是她的良人,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至于被她关机的安室全,被她的不回应给惹怒了。
他决定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让这个小女人重新正视他的存在!
第八章
天慈疗养院
小泽原坐在院长室抽烟,望着窗外白蒙蒙的天空,不发一语。
壁上的指针已从九点指到十点,他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一迳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直到烟火烧到他的指节才被烫醒。
望了一下壁钟,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用力拨着花惜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之后,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这里是花公馆,请问您找哪一位?”
小泽原怔住了。据他了解,花惜人根本没请佣人,而且她这两天才下飞机,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临时女佣。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倒问:“你是谁?”
“我是山口小百合。”女佣礼貌地回覆,完全不介意小泽原的无礼。
“山口——小百合!?”他马上将她的姓氏和山口家族连在一块,一把火倏地升起。
难道昨天山口英夫送花惜人回去之后,就派了自己的人来?
他对花惜人费了多少心血,也不曾踏入她的香闺一步,但这个自大、该死的男人,竟一下子就登堂入室了!?
他不服!
“是谁让你来花小姐家的?”他仍然咄咄逼人。
山口小百合虽然觉得小泽原这种质问法实在没有礼貌,但还是平静回覆:“是我家少主山口先生让我来的,因为花小姐的烧仍未退。”
“山口先生?哪个山口先生?”被妒嫉冲昏头的小泽原,没在第一时间内问候病人的状况,反而问起不该问的事。
“就是山口英夫先生。”山口小百合还是礼貌地回应。
砰的一声,小泽原用力摔上电话。
山口小百合只觉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
挂上电话的小泽原,突然抓狂地以燃着火光的烟头,烧向自己的手背,哇哇大叫了之后,又疯了似地大笑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关心的问候,“院长,院长,您还好吧!?”
妒红眼的小泽原一把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往门砸了去,“滚!”
门外的人吓得赶紧退去,心里纳闷一向冷静自持的院长,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却也没有细究,快步离去。
小泽原直到听不见门外的声响后,原本激怒潮红的脸才逐渐恢复正常。望了望被烧破皮的手,他冷冷的笑着,转了转眼珠,又按下重拨键。
“喂,花小姐在吗?”不待对方说话,他就抢白。
“先生,请问贵姓?”山口小百合虽然听出对方的声音,但仍尽职地询问。
他真想臭骂这该死的女佣一顿,但仍压住火气,“这里是天慈疗养院。”
“请问有什么事?”她又问。
“如果你可以负责花小姐母亲的生死,我就告诉你什么事!”他还是发飙了。
“哦,您请等一下。”山口小百合只好将电话交给花惜人。
“谢谢你,小百合。”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花惜人接过电话。她必须承认山口英夫派来的这个女孩非常细心,而且能干。
“喂,我是花惜人。”
“我是小泽原。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他的口气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
“好多了。不知我母亲的情况可好?”她不想和他闲话家常,自从对他有种莫名的戒心后,她只想和他保持距离。
希望自己的身体能早点好些,以便为母亲办理转院手续。
“不好。”他也不似以往和缓的说话方式,直接加重花月明的病情。
“难道她又自杀了?”她的身子倏地挺直。
“没有,只是很虚弱。我想她可能很危险。”他刻意模糊花月明的情况,为的只是将花惜人骗来。
“那我马上赶来。”提及母亲的病况,她对小泽原的戒心顿时消了大半。
“你一个人可以开车来吗?要不要我来接你?”他故意这么问,只是想确认她是否是一个人出门。
“我可以,请放心。”她拒绝了他的好意。
“好,我等你。”他旋即收线,露出诡诞的笑。
花惜人放下电话后,立刻说道:“小百合我要出去一趟,你也可以回去了。谢谢你的照顾,也代我向你家少主致意,等我回家后,会再亲自致电答谢他。”
“花小姐,请原谅,我家少主令我二十四小时伺候你,直到你的病完全康复。”山口小百合回应道。
她无奈地笑了。真像山口家的人,果然有原则。
但她也有她的坚持,“我是去看我的母亲。良心说,我不希望有人跟着,那可能是我和她老人家最后相处的时间,所以请你见谅。”她已开始换装。
“这——”这下子山口小百合倒有些为难了。
“你是个称职的好帮手,真的谢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我好多了,而且有事在身,因此必须请你回山口家。”她已整装完毕,准备出门。
“花小姐,那我送你一程。”山口小百合仍不放弃地说服道。
“不用了,真的谢谢你。”她拍了拍山口小百合的肩头,同时从皮包拿出了一个事先备妥的福袋,“收下吧,愿你永远平安吉祥。”
“花小姐——”山口小百合顿时不知该不该收下。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知,我知,山口先生不知,也不需要知道。”她幽默地说。
山口小百合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地和她一起出门,但在目送花惜人离开之后,立刻致电给山口英夫:
“少主,花小姐接了通电话后,就说去看她的母亲,而且不让我陪伴。只说这次会面可能是她们母女最后的相处时光。”
“知道了。”山口英夫尽管语气平静,但却心焦如火。因为他直觉这事绝非表面上这么单纯。
“少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那通电话只说他是天慈疗养院的人,口气很不好,甚至还语带威胁,有点怪。”
“你先回来,这事我会处理。”他旋即命令道。
“是的。”
山口英夫正准备命令青焰和他一起去天慈疗养院,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
“少主,有关小泽原的底细已经查清楚了。”青焰道。
“小泽原的确是领有执照的精神科医师,但十年前他也是精神病患,而且被诊断出为多重人格分裂的患者,并持续治疗到他招募大笔资金,成立了天慈疗养院为止。”
“那他的病到底治愈了没有?”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在小泽原的主治医师的就诊记录中,只写四个字——持续观察。”青焰答道。
“也就是说,他不算是真正的康复?”他冷声地问着青焰。
“我想是的。”青焰也说出他的看法。
“立刻带上兄弟和我一起去天慈!”山口英夫再也坐不住了。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非常关心花惜人,不希望她发生任何意外!
她是自白雪之后,第一个让他打开心房的女人。
摸着她遗落在他手上的蝴蝶发夹,他的心更加确定。如果他对她无心,那也就不会留下她的发夹,更不会不时把玩它。
他在乎她!他再也不能否认。
倏地,他将抽屉中的枪枝放入腰间,并迅速地穿上大衣,往屋外走去,
他不信任小泽原,不管花惜人同不同意,他都会将花月明转院!
小泽原好整以暇地坐在院长办公室等着花惜人,整间办公室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就连平日看上去和善的双眼,也显得空洞无力。
不知多久,他的门外响起敲门声,他仅是望着门板,连口也懒得开,等着对方自行入内。门在他的刻意漠视中,被轻轻地推开。
门外站的正是病未痊愈的花惜人。
她一进门就被臭气冲天的烟雾给呛得直咳嗽,烟雾茫茫中,她只见小泽原像是变了个人似地坐在那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倏地冒上心头。但担心母亲病情的花惜人,这会儿也顾不得心上的不安,迳自往前走去,“小泽先生,我妈她怎么了?”她好担心母亲可能往生了。
小泽原仍然抽着香烟,事不关己地反问了句:“你就只关心你母亲?”
她一怔。他这是什么话?她若不关心母亲,为何抱病来这里?小泽原平日不是这样一个人啊!他这么问实在失礼,也不专业。
她怀疑小泽原可能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因为他现在的表现及这屋子的诡诞,完全异于这些年来他所呈现的行为模式。
这是一种危险的徵兆,她得小心点!
“小泽先生,你还好吗?”
经她这些年和母亲及一些精神病患交手的经验,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和这些人讲话得小心点,千万别激怒他们。
小泽原突地站了起来,就像狮子扑向猎物般抓住她的手腕,几近逼问的口气道:“我好?你说我好吗?”
“我——”她怎么知道?但她可没在这节骨眼上回他嘴。
“哈!我就知道你这个白瓷娃娃,什么都不知道!”他张狂地笑道。
她的心直喊不妙,他就算没病,也濒临发疯的临界点。她可不想因此错过和母亲见面的机会,于是她冷静地又问了一声,“我母亲还好吧?”
“好!好得很!”他答得诡异。
“那你——”
“那我叫你来做什么,是吗?”他点出了她的疑虑。
她没有回应,但双瞳已说明了一切。
“你听好,你母亲的生与死、好与坏就操纵在你手中。”他不直接点明地吊她胃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有个哥哥,或是父亲仍然健在,这样现下的她也不会如此无助。
“我要你和山口英夫保持距离,永远不得在一起!”他大声说出他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私心。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她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绝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而且非常清楚的知道。打从花月明一住进来,我对你就深深的爱慕,可惜你连看也不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