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仙-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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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斗得正酣,林一在马车上看着热闹。他见韩继二人势危,心中暗自琢磨着该怎样出手。
这三人与先前的黎采衣还有所不同,上来二话不说便下辣手,这分明要将己方杀掉。暂时没人对自己动手,看来是根本没人将车夫放在眼里。不过韩继二人要被杀掉,这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钱堂主武功明显高出一筹,十余招过后,韩继额头见汗,脚下错乱,已经喘着粗气,勉为其难。
钱堂主目光阴厉,手下狠,一刀劈向韩继脖颈。
韩继面色苍白,用力挥剑阻挡,谁知单刀却中途画出一道弧线,刀锋下转,从下往上,反手劈向他的胸腹。
脑子一阵眩晕,韩继手中长剑不及回挡,无奈中,他眼睛痛苦一闭,只待自己被对方开肠破肚。
耳中却是“当——”一声脆响,韩继不由得睁开眼睛,见是林一从车上跳下,伸出长剑拨开对手势在必得的一刀后,在冲自己微笑。
韩继目含感激的对林一点头示意。他对林一的武功根本没一点指望,若是自己与杜松败亡,只希望这个林师弟能逃得性命。却未料对方不但未逃,还出手救了自己。
来不及想那力大势沉的一刀,是如何被林一轻易挑开的。韩继忙振作精神,欲上前与其并肩御敌。
钱堂主本想一刀结果对手,再去杀了这车夫。谁成想这车夫自己跳了进来,还轻松挑开自己的单刀。自己那一刀可是用的十成的力气,却被对方长剑轻飘飘挑向一旁,单刀如被一股大力牵扯,差点脱手。他不理后退的韩继,而是带着诧异的目光盯着林一,挥刀便向其斩去。
韩继见对方与林一交手,便欲出手相帮,面色却随之讶然。只见林一长剑随势而动,招式挥洒,身形舒展,竟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九龙剑法!
自己刚才用的也是九龙剑法,却难敌对手。而这林一出手便不弱对方,剑招稳占上风。韩继也是心中愕然,手上却是不停,趁势夹攻了上去。
钱堂主却是满脸的阴霾。这个年轻的车夫是怎么了,为何平凡无奇的剑招每每应敌先手,处处克制自己的单刀,让自己的招式根本施展不出。而另一人不足为惧,却在一旁碍手碍脚,不禁让他手脚艰涩起来,单刀也失了迅疾,只能疲于应付。
心知不妙,急喝一声:“慢——”刀花一旋护住了尾,钱堂主往后跳开。
“你究竟是何人?”钱堂主满面狐疑的盯着林一。
林一与韩继对望一眼,也不紧逼,轻笑道:“你又是何人呢?我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天龙派养马弟子。阁下却不声不响对我等下杀手,又是为何?”
钱堂主神色捉摸不定,眼角向一旁斜睨,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微笑,慢慢摇头道:“一个养马弟子的武功也能高明如斯,让人难以置信,还未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呢!”
韩继提着小心,随对方眼光看去,只见杜松被两人逼得狼狈不堪,却悍勇无畏,死拼对手。其中一人抽出空挡,便是一扬手,几点寒光飞向杜松。
杜松势穷,只能一个倒地躲避,却“哎呦——!”一声惨呼,待其脚下踉跄,咬牙强撑站起时,腿上鲜血淋漓。
另一人得势不饶人,狞笑一声,便向杜松砍去。
杜松脚下艰难,腾挪吃力,眼看不支,危急万分。韩继不及驰援之下,心中大急,不由面色惶然。
钱堂主却阴笑道:“那就再与小兄弟讨教几招——”话音未落,他人已跃起,单刀夹着风势便到了林一头顶。
只要两个手下结果了对手,己方三人杀掉剩下两人不难。方才故意拖延,便是等待这个机会,钱堂主又怎会放过。这养马弟子再厉害,也救不了自己同伴。
;虽未别他顾,周遭一切却瞒不过林一。面前这个中年人阴险狡诈,用心险恶,是不言而喻的。他心思急转,想着怎样除掉对手,又不让韩继二人生疑。
单刀的刀锋泛着寒光,已然到了头顶,旁边韩继见林一犹自不动,不由惊呼:“师弟小心——”。
林一眸光清明,脚下急退,一步跃出丈远,躲过了刀势。他将剑交左手,右手掏出了小弩,看也不看,抬手便扣动了弩机。
钱堂主也是一惊,对手躲开自己的一刀不让人意外,落地之后正想趁势出招,却见对方拿出弩弓,还以为要对付自己。咫尺之间,要躲这弩箭可不容易。他舞动刀花欲往一旁闪去,谁知对方弩箭并未指向自己。
韩继也是不解,这林师弟是从何处得到的?
“嘣——”的一声弦响,精钢箭矢如一道流萤飞去。
“篷——”挥刀正欲斩杀杜松的汉子闷哼一声,耳门处迸出星点血红,箭矢贯耳而入,其单刀撒手扑地。
杜松力拼至此,眼看性命不保,脚下却移动不了,只能挥剑尽力封挡,而另一偷施暗器者,也趁势挥刀砍向他的双腿。
眼看着已无力躲避,杜松不由心生恨意,眸光赤红,只想拼死搏杀一人。
谁知随着一声弩弦响动,情形逆转,杜松不惊反喜,他腾出手来,剑光一闪,便封住下盘。
手下的毙命让钱堂主神情一怔,他不由得怒视林一:“你——!”
林一将长剑拄地,又掏出箭矢随手上了弩弦,嘴角翘起,说道:“我什么我——?本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相安无事。谁知你生歹意要杀我等。惜天不假年,自己找死,怪谁来?”
说着,林一转冲韩继示意,后者心领神会,略作迟疑。
韩继心中不放心林一安危,却见其面对强敌,神色轻松,不似作伪,想必这林师弟还有保命手段。他想了想,还是奔向杜松,与其联手应敌。
钱堂主气急攻心,面色青灰,却强自忍耐,冷笑道:“我便试试你这养马弟子,究竟有多大的分量,竟也敢口出狂言!”刀花一挽,他高高跃起,其手中单刀已不见刀锋,只有片片雪花,阵阵寒风,以铺天盖地之势,卷向林一。
林一收起小弩,长剑在手,见对方势猛,知其方才隐藏实力,如今才是全力施为。
刀风锐利,寒芒阵阵,已看不清招式所在,罩顶而来的只是令人窒息的一片杀机。
林一也不敢大意,眼瞳一缩,已辨明刀锋所在,九龙剑法逐招使出,耳中‘叮当’不断。钱堂主身如风影,刀似蛟舞,一招快逾一招,却招招被对手长剑恰到好处封死,他只能迅疾变招。可对方长剑看似无意一拖一曳,恰好是自己刀锋所去之处。
钱堂主刀法奇妙,虚晃一招,便接连使出下一招,没料对方长剑又刺到腰间,他只能再次变招应对。
二人转眼交手二三十招。钱堂主却拿林一无奈。
林一欲刺中对方,而钱堂主刀法迅疾,招式奇妙,也总能避过。他不禁暗自摇头,这九龙剑法也只能如此了,若是用玄元剑法,早早便可结果了对方。即便弃用剑招,凭着自己的真本事,杀掉对手,也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只是韩继二人在侧,顾忌之下,不好放手施为。
不过次遇到如此高的刀法,让林一也有见猎心奇的念头在作祟。他揣摩对手刀法的同时,也对九龙剑法的长处与不足,加以体会。
围攻杜松的汉子只剩下一人,二人武功相差仿佛。只是杜松劫后余生,愈加悍勇难敌,韩继又加入进来,更让那人疲于应付。
百忙之中转,见自家的堂主与个少年车夫激斗正酣,那人不由心生怯意,高呼一声:“堂主救我——”挥手便是几点寒星飞向韩继二人,借势转身,跳开便逃。
第七十九章找死补充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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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慌不择路
忽见林一神色有异,兰琪儿暗感不妙之际,已是有所察觉。她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见对方双眉倒竖,冲着秋采盈低喝:“带你师父,随我走——!”
林一伸手抓过地上的冼峰,见秋采盈还愣怔着不动,情急之下,道了声得罪。他掏出了龙须鞭,随手一抖便将其师徒二人栓在了一起,身形一动往前奔去。
“你敢无礼……”身子被缚的秋采盈,错愕之下便出声斥责,话将出口,便发觉自己与师父已双脚离地,腾空而去。她吓得忙抱紧了师父,失声道:“你要作甚?”
一手提着冼峰,一手扯着兰琪儿师徒,林一头也不回地亡命飞奔。神识中,已有人御剑而来,林一跑得很快,如风一般的迅疾。他的御风术已施展到了极致,在练气修士之中可谓是难逢敌手。可练气修士的御风术再高明,亦不能与飞剑相比。不过是几个喘息的工夫,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几道剑虹,转瞬便来至头顶。
顾不得身后的情形,带着三人狂奔的林一,冲出去数百丈之后,身影突然不见了。
空中的剑虹稍缓,随之现身的几位黑衣修士。为首者乃是一中年人,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下面的一条地沟中,一个灰袍年轻人带着同伴,正在拼命逃窜。
随后而至的四位黑衣人,见到了下面的情形,也不禁讥笑了起来。一个练气修士罢了,给你一条通天大道,你也逃不出花样来,却别出心裁地躲到了沟堑中,岂不是自掘坟墓!不待那金丹修士发话,两道剑光一动,便直冲了下去。
眼前的这条地沟,宽深不过两三丈,对于修士来说,抬脚即过,根本不是一个藏身之地。而林一却是中了邪一般,不顾一切循着沟底往前逃去。只不过,他的心中在暗暗发急。来时曾留意过这一片的地势情形,好像见到这么一个地方,当时只觉得诡异莫测,令人不愿靠近。可眼下,这却是惟一的逃生之路啊!
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耳边传来秋采盈的惊叫声,浑然不觉的林一,只顾着咬紧牙关着敌手的剑光便到了头顶,他一直寻觅的眼光忽而一亮,孤注一掷般地大喝一声:“去—”
兰琪儿先是被束缚住了手脚,后被秋采盈紧紧抱住,接着又被扯起飞奔,直至黑山宗修士追来,她苍白的面容上见不到一丝的慌乱,兀自神色沉静地看着那个风一般奔跑的年轻人。
如此危急关头,三人生死系于一个练气的小辈手里。此时的兰琪儿,并未感到有何荒唐,而是暗暗生出了一分期待。近不过咫尺,林一急切的神色一目了然。当其大喝一声之时,她亦是察觉了一丝转机,不及多想,便与秋采盈猛然飞了出去。
两个黑衣人追至上来,见状暗感不妙,忙双双祭出飞剑,便欲将那可恶的小子斩落,接下来的情形却令人一怔……
一路奔来,终在前方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地穴。自从得知玉珞依被地穴中的金蜈所伤之后,林一便对这些地方暗提着小心。如今强敌追来,若想逃得性命,还管它是什么龙潭虎穴,且进去躲他一躲。
来时的路上,林一便对这些地穴有所留意,这些原本避之不及的所在,便是他今日唯一的生之寄托。造化弄人,莫过于此。
身后的飞剑带着呼啸声袭来,地穴亦是近在眼前。生死一线之际,林一将三人奋力掷出之后,随手便是四面小旗挥出。手诀掐动间,他闪身跳入了那个黑黝黝的洞口……
“砰——!”的一声震响,两把飞剑接踵而至,却被猛然磕飞了出去。只见那洞口处有光芒耀动,显然是被威力不俗的阵法所护持。
咦!那个金丹修士惊咦了一声,剑虹闪动间,便来至地穴之前。面对一个落荒而逃的练气修士,他本来不屑出手,此时却是生出了怒意,祭出飞剑便斩向了洞口。
一个寻常的练气修士,情急之下所设的阵法应是不堪一击。余下四人亦是存着相同的心思,纷纷祭出飞剑,冲着那地穴的洞口狂轰了起来。
玄天仙境之中的一草一木,皆非比寻常,更别说这入眼皆赤的土石。任凭飞剑的肆虐,“砰砰”的炸响声不断,飞溅的石屑闹出好大的动静,阵法的光芒闪动不休,而那一丈大小的洞口,依然如故。
不过是一个练气小辈随身携带的阵法,怎会是如此的坚固?见强行破阵不得法,这几位黑山宗的修士暂且罢手,彼此相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这几人皆有着不弱的修为。神色阴沉的中年人为五人之首,为金丹初期;随其后来的两位同门皆为老者的模样,均为筑基后期;余下两人分别为筑基中期与初期。如此的五人,联手之下竟破不开一个随手而就的阵法,说出去怕是无人相信。
“这阵法之坚固,着实出人意料。不过,那练气小辈带着两个伤重之人困在此处,不过是作茧自缚。我等只须如此强攻下去,破阵可期!”说话的是一神情阴鸷的老者。林一认得此人,便是曾追杀过他的那个莫之余。
另一老者接话说道:“莫师兄所言不差!阵法以阵旗作脚,阵盘为眼,尚须有人操控方显其威力。而那小子修为低劣,阵法之操持应不能长久。”
“我与周师弟所见略同,不知盛……盛师叔以为如何呀?”莫之余口中的周师弟,名为周乙,乃是他相交多年的同门好友。师兄弟虽是一唱一和,言语中不无道理。只不过,有金丹期的前辈在此,他二人的言行免不了有僭越之嫌。
盛师叔名叫盛传之,原本应该是盛师弟的他,只因为新晋金丹,这才成了两个筑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