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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公爵夫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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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想得到一点刺激。”野熊一喝。
  若瑟琳倒抽了一口气。因为,在瞬间,那皮鞭就往地上一拍了。
  他好大胆!
  其它的客人纷纷往后退,挪出一大片空间。同时,不知是哪个家伙,也把她拉到一边去了。
  而考特仍然坐在那里!
  当若瑟琳挣脱那多事的家伙时,皮鞭又响了。然后,她就看到考特的背心给抽破了。
  她惶恐的想着:那大胆的野熊竟敢真的动手打人。而更教她吃惊的是——考特连动都不动。
  他一定很痛,那皮鞭下手太重了。
  那个野熊也吃了一惊,他走上前去仔细的看了考特一眼。
  “混血儿,你看起来很眼熟。你以前找过我的麻烦吗?也许,我酒喝多了,一时记不起来?”
  那家伙思索了一阵,忽然大叫:“回答我!你这免崽子!”
  然后,皮鞭又响了。
  “不。”她又抽了一口气。
  有人拉住她,使她没办法冲上前去。
  “小鬼,别找麻烦了。他只是一个混血儿而已,不值得的。”
  她真的给搞胡涂了,这里的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种偏见使人冷眼旁观,使人施暴。
  而考特又有什么毛病?
  她可无法保持沉默。
  若瑟琳回身掏出她后面那人的枪,那是一枝陌生的枪。不过,至少可以使用。
  “再打他一下,先生,我就开枪打你。”她冷冷的说。
  更多的人往后退了。
  那头大野熊开始不安了。她瞄了考特一眼,而——天杀的!他还坐在原地,不为所动。
  他真的以为她能对付这头大野熊吗?
  “小鬼,你是在对我说话吗?”大野熊问。“你太傻了。”
  他的鞭子往地上一抽,教她吓了一跳。
  他是很明白的在威胁她,她的枪要是不放下,他的鞭子就要对付她了。
  她的手心开始冒汗,她扣了一下扳机。但那只大野熊似乎完全不把枪看在眼里。
  “你这小狗蛋!”他吼道:“给我退回去,不然,我就把你打成狗屎!”
  “你为什么不算了呢?朗赛?”有人叫道。“他还只是个娃娃。”
  “你也想挨鞭子?”野熊答道。
  “朗赛,你今天也秀够了吧?”又有人说。
  若瑟琳原以为有人帮腔,这个人也许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这反而激怒了他。
  “该死的!你到底想怎样?”他直对着她吼。“把枪放下,或干脆开枪!”
  他使她毫无选择,因为他鞭子一扬,就要打到她身上了!
  她扣了扳机——接着便是极可怖的惶恐。这把枪根本没装子弹!
  现在,她可惨了!
  那个人得意的把鞭子朝她打了来。若瑟琳震惊的等待着那痛苦的感觉。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她不觉得疼痛。
  不过,她却闻到火药味了。
  朗赛倒在地上,有人开枪救了她。
  她没想到,是考特的枪正冒出一丝白烟。
  但,她可气炸了!
  她缓缓的把枪还给人家,然后慢慢的走出去。她决定再也不和考特说话了。
  他竟然等到那个时刻才出手救她,他一定是想把她吓死才甘心。
  她不能原谅他!
  考特看着她走出沙龙,却无法动弹。此刻的他,虚弱得像个孩子。
  他的心仍悸动不止,他的身体仍在冒汗。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种反应。
  他一直想找到这个朗赛,一直想报复。他不要杀死他,他要他活着受罪。
  一开始,他的确是故意激怒朗赛的。当朗赛扬起鞭子之后,他就再也不是他自己了。
  那鞭子像一道着火的记忆,教他动弹不得。转眼间,他似乎又回到那个炼狱般的午后。他只能呆坐着,让朗赛打他。
  这种家着了魔似的反应,是考特自己所料想不到的。
  然后,是另一种恐怖唤醒了他。
  当那鞭子就要打到公爵夫人时,原先那股怒气便打倒考特心中的怯懦。
  然后,他看着朗赛倒下。
  那人的尸体被抬出去了,沙龙里也没有人敢找他麻烦。大部分的客人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做他们原来做的事。这种暴行在这种地方,似乎天天有。
  考特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后悔、没有满足。唯有她在临出门前那一眼,教他莫名其妙。
  他得罪她了?
  答案是肯定的。问题是,他该如何解释?
  他一直想教她避开,只可惜当时他是身不由己。她不可能懂的。
  回车站之后,他发现她已坐在车厢里了关在她自己那间小卧房里。
  考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敲她的门。
  也许,这种结果反而是最好的安排。这几天,他无法再拥有她了。只是,他反正是得失去她的。
  所以,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何需伤神?
  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往车门口走去,他会买一个普通座位,会差个人来通知她。
  他们的确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到了夏安区,他再来保护她吧。
  临出门前,他忽然想起他的背。于是,他背对着镜子脱下上衣,想看清背上是否多了几道伤口。
  “天上的老天爷!”
  他猛回过身,想拿起他的枪。
  “什么?”他问。
  她的表情回答了他的问题。
  同情?怜悯?他不需要这些东西,尤其不需要她的怜悯。
  若瑟琳掩着嘴,她觉得很恶心。这一个钟头,她是受够了暴力行为。但是他的背,是一种暴力的结果,是别人对他施暴的一种结果——对他施暴!
  她跑到门口那一边去。
  考特诅咒着跟在她后头跑,在门口,他及时的拉住若瑟琳。
  “你敢!没什么。你听见了没?没什么!如果你想吐,应该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吐,而不是现在!”
  她吞下喉头的苦水,摇着头。泪水已开始流下,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只是无法克制她内心的感情罢了。
  他看着她的泪,叫道:“不行!”
  然而,他阻止不了她。
  若瑟琳抱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他想拉开她的手,但,他不忍心伤害地,而她又死不放松。她抱他抱得紧紧的,他几乎快窒息了。
  “啊,狗屎。”过了一会儿,他才抱着她坐到椅子上。“女人,你不能对我这样子。你究竟在哭个什么劲儿啊?我说过,这根本没什么的。”
  “你说……这……没什么?”她趴在他肩头上哀哀的哭泣。
  “本来就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痛吗?你应该没那么傻吧?”
  “但是,会!”她哭得更大声了。“你不能说你不疼!哦!天!你可怜的背!”
  他身子一僵,他无法排除那些感觉。
  “你听我说,公爵夫人,你听好。一名战士是无法接受他人的怜悯的,他宁可死。”
  她住后一缩,吃惊的看着他。
  “但是,我不是在怜悯你。”
  “那你哭什么?”
  “你的心里一定有着痛苦的阴影。我……受不了你一直背负着这种痛苦。”
  他对着她摇摇头。
  “女人,你理智的想一想,换个方式想,那场鞭打本来是想把我打死的,能活下来的人不多,但,我活下来了。这些伤疤对我的敌人来说,是他们的耻辱,我以我的生命打败了他们。”
  “如果你对你背上的伤感到骄傲,就像你胸前的‘阳光之舞'——”
  她抚着他胸前的伤疤,令他为之一震。
  “那么,”她接着说。“你为什么一直没让我看?是不是?你一直刻意的不让我看你的背?”
  她这才想起,即使在他们裸身在床时,他也没让她有机会摸到他的背。
  而她还曾经对他说,要鞭打他!老天!她曾经是多么残酷。
  “夫人,我没说我以它们为荣。但,想起你刚才的反应,还有现在的反应,”他按住她在他胸前的手。“没错,我的背令女人反胃。”
  “你知道吗?”她大声的说,“是你的自我折磨令我反胃。还有那个下手的人令我反胃。有谁会如此的摧残这么完美的身体,考特?”
  他不知道她是在损他或夸他。
  “那个人刚才死在你面前了。”
  她吸了一口气,脸色一白。
  “哦!天!难怪你一看到他就不能动了!换成是我,我也不能动弹。你受了那么大的苦……哦,天啊。”她呻吟着。
  他的脖子又教她给扣住了。
  “你一定忘不了他上次给你带来的痛苦,而他又打了你!你一定又想起了——”
  “别说了,夫人!”他喝道。“你把事情说严重了。我没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存在了。”
  “哦,我的天!”她又开始哭了。
  “现在又怎么了?”
  她摇摇头,默不作声。
  他是不会明白的,现在,她只想以温柔的泪洗去他心灵上的伤痛。
  然而,他是明白的,他知道道女孩在打什么主意。
  若瑟琳想着:她是否该抱住他的头,妥慰他,而非揪住他的脖子大哭?
  他得停止她的胡思乱想了,他看着她刚才掉到地上的来福枪。
  “你本来拿着枪想冲到哪里去?”
  “我没有听到你进来的声音。”她吸了吸界水。“后来,我一想,不对,你一个人在沙龙里更危险。”
  “所以,你想回去救我?”
  “差不多。”
  她原以为他会哈哈大笑,没想到,他揪着她的头发就吻了她。
  而那一吻,她也分不清是谁比较激动。仔细一想,也许是她吧?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明白。
  火车驶人夏安区时,窗外已飘着一些白雪了。在进入美洲之前,她已有一年没看过白雪了。这一年,她一直在温暖的热带地区旅行。
  “这种气候对马是不是太冷了一点?”她放下窗帘问考特。
  他耸耸肩。
  “野马在这地区已经生存了数百年,公爵夫人。你认为,没有马的话,人们能活下去吗?”
  她微微一笑。
  她曾经告诉温妮莎,她想在此地让马过冬、生产,但是这主意可能得重新考虑了。
  得看考特的态度了。现在,他就一副追不及待想要下车——离开她的模样。
  如果,她没有在此地久留的理由,那么,她也许该找个比较好的地方迎接新生的小马。
  “但是,你会在这种地方让马生产吗?”她反问。
  “当然,你还欠我一匹小马。如果你担心它的安危,那大可不必。这里的气候对小马来说很理想,夏天不太热,冬天不太冷。”
  “我担心的是我自己的牲口。我没谈到,我打算留在这地方吗?”
  “我的天,为什么?”
  他那惶恐的表情令她失望、难受。她真想破口大骂,即使她决定在怀俄明经营牧场,她也会离他远远的。
  然而,他站起来了,两手搭在她肩上。
  “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不管你现在决定做什么,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了。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只是,他以后将如何度日?考特忖道。她就在这附近,他的心能安静吗?
  他原以为她是来办事,然后搭火车回东部去的。那么一来,他应该可以忘了她的。但是,如果她不离开……
  她甩掉他的手。
  “我差点忘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结束你的工作。你可以把我送到饭店,然后,你就走吧!我会把你的工资送到你姐姐的牧场去。”
  “不,你不必。”
  “要的,我——”
  “不……你不必了。夫人。”
  若瑟琳咬着唇。
  他就这么急着走?他就这么急于甩掉她?
  经过这一星期的相处,她原以为她更了解他了,她甚至以为他……
  原来,他甚至不想再见到她这张脸!
  “如果你担心我会亲自送钱去,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再见到我了。但,我总不能罩着面纱给你送钱去?如果,你不想等我的车队,那么,我也可以到银行以汇票付款。行不行?”
  他还是在摇头。
  “你敢付我钱,我就把钱烧了。你明明知道,我不要那些钱的。只要等小马能离开母马之后,你把小马送来就行了。”
  “但,你做了这么久,你让你所厌烦的这个任务压了这么久了,至少,我该给你一点路费——”
  “不必了。”
  她瞪着他。
  “你是要我怀着亏欠的心理,要我觉得占了你的便宜,是不是?但是,你恐怕要失望了。如果我有什么感觉的话,那也绝不是‘亏欠'二字!”
  她撩起裙摆往车门口走去。
  考特咬着牙,要不是他的行李还在房间里,他早就追上去了。
  该足的女人!
  他不想拿她的钱也不行?
  他只想在做傻事之前赶快离开她!他可不想象个白痴一样,冲动的对她吐露爱意。
  他几乎可以想象那种冲动的后果,她会掉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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