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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良婿-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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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敬长辈怎么能说是利用呢?难道要我苦大仇深地对着皇后娘娘么?”许樱哥翻了个身,娇媚地乜斜着眼看着他道:“会拍马屁,拍得人舒服受用,自己又不丢丑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三爷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看在是夫妻的份上我便不收你束脩了。保证日后父王见了你再不拿枪杆子戳你的心窝子。”

张仪正撑起身去瞪着她:“你要真那么能,怎么就没见把我给拍得舒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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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梦话

“三爷英明神武,哪里需要我来谄媚?”许樱哥拨了拨鬓边的碎发,朱红宽松的薄绡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下去,露出一大截雪白的手臂和半边圆润的肩头,整个人便像是被剥了一半的荔枝,鲜嫩明妍得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张仪正的咽喉动了动,非常坚决地迅速转开眼睛。与此同时,许樱哥轻轻翻了个身,缩回被子里裹紧了不再出声。张仪正垂着眼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探头一口吹灭灯烛,理直气壮地去掰许樱哥的肩头,许樱哥闪电般地翻了个身,抬起脚来一脚揣在他胸前,恶声恶气地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去找你的秋蓉!心疼你的雪耳去!”

她踹得很准确,正是白日康王戳到的地方,张仪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吼道:“你要翻天!”许樱哥轻蔑地笑了一声,张仪正便气哼哼地坐起身来,又重重地睡下去,翘起一条腿压在许樱哥身上。他身材高大强健,腿自然细不到哪里去,压在身上很是沉重。

很早以前就证明过了,许樱哥在马背上再怎么风光灵敏,握着球杖的手再敏捷沉稳,她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只需要拎着她的衣领往前一提,她就得双脚离地,小鸡仔似地任由他宰割,所以她是拿他没有办法的。许樱哥只能在口头上讨点便宜:“你这条腿大抵有八十斤那么重。若是用盐和作料熏制了,只怕够三、四人吃一冬。”

张仪正不语,反将两条腿一起压了上去。许樱哥不堪重荷,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样你不明白么?”张仪正的鼻息离她越来越近,手也跟着从被窝里探了过来:“是你勾引我的。对,没错儿。就是你勾引我的,你一直都在勾引我,实在怪不得我。”他的声音里带着很沉重的鼻音。仿佛是在陈述指控又似是带了些说服的语气。

许樱哥不明白是为什么。夫妻敦伦乃是人伦,何况这是新婚夫妻,虽然他们才经过一场不大不小而且很膈应人的风波,但对他这种不讲理的人来说,还是理所当然,用不着寻找借口,可他偏还寻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许樱哥迷惑着。轻声讽刺道:“你是不是男人 ?'…3uww'连这个都要往我身上推?”她就勾引他怎么了?她就要他看得到吃不到。她打不过他,还不能戳戳他的眼睛,让他难过难过?

张仪正不说话,直接用行动表示。才只是靠近,他的气息便已经乱了节奏。整个人又回复了昨夜的慌乱急躁,许樱哥听见他的心在她的身后一直有力地跳动着。她能感觉到他唇间的热度和指尖的湿意,房间里残留的金银香味道和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凑成一种很复杂、令人印象很深刻的味道,许樱哥的眼睛莫名酸胀,突然间觉得很委屈。

大抵是因为她的眼泪太过滚烫,张仪正讪讪地缩回了手,沉默片刻后坐起披衣下了床。许樱哥擦了一把泪水,听见门轻轻响了一声。猜着张仪正大抵是出去了。她将被子拉齐下颌默默地告诉自己,战争有很多种方式,她要坚持不懈地继续战斗,便是不胜也要打个平手!可不过是片刻功夫,便又听得门哐当一声响,张仪正趿拉着鞋子噼里啪啦地冲了进来。什么都不及说便又在她身边躺了下去。

大抵是值夜的绿翡听到声响掌了灯出来探望,灯光透过虚掩的门缝照了进来,把许樱哥脸上的讶然照得分明,更把张仪正的脸照得越黑。许樱哥看到他的眼睛嗖嗖往外射刀子,大抵明白他在气愤什么,这哥们没觉得甩手而去是件潇洒的事情,而是觉得他被她轻易就弄走是件很丢脸很吃亏的事情。果然张仪正用力拍了床一下,凶神恶煞地道:“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床!你是我的女人!想赶我走?做梦呢吧!死了你那条心!小爷就要在这里。”

许樱哥不说话,就只安静地看着他,眼里渐渐露出几分笑意来,便是这样也弄不走,再凶也不过就是纸老虎罢了,他别扭,总是有原因的,什么时候才能弄清楚这倒霉孩子在想些什么了?张仪正见她不接招,大抵也是被折腾得惨了,干瞪了一会儿眼,眼皮便打起了架,没多少时候便起了微微的鼾声。

许樱哥朝束手束脚地立在门外的绿翡摆了摆手,绿翡便轻手轻脚地将门掩上退了出去。灯光熄灭,天地间便是一阵黑暗静默。许樱哥试探着将手放进已经熟睡的张仪正手里,张仪正的手掌似婴儿一般的张了张,紧紧将她攥在掌心里,她再试探着想退出来,他却越抓越紧,嘴里跟着发出两声含混不清,仿佛是在撒娇,又仿佛是在埋怨的嘟囔。许樱哥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耳朵才凑近他的嘴唇,张仪正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猛地将她一推,下意识地就往后一缩并迅速坐了起来。

黑暗中,他的呼吸声显得十分凝滞急促,仿佛是被什么大大的惊吓了一般。“怎么了?”许樱哥犹豫了一下,探手去摸他的额头,只觉满手都是冷汗。张仪正猛地往后一侧脸,语气十分警惕生冷:“你干什么?”

许樱哥皱着眉头道:“听见你说梦话,看你睡得不安稳,以为你做噩梦,想关心关心你。”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便是张仪正的呼吸声也听不见了。许樱哥等了片刻不见他再有动静,便起身下了床,准备点灯,才刚摸着了火石就听张仪正疾声道:“不许点灯。”

许樱哥在桌旁默立片刻,摸着黑拧了块帕子递过去。

张仪正默然片刻才接过去将帕子盖在脸上,好一歇才冷冷地道:“下次不许偷听我说梦话。”

许樱哥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的,心里委实不高兴。忍不住低声嘲讽道:“也不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张仪正拔高声音:“你说什么?”

空气中隐然有火药的味道,此时的气氛与之前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许樱哥察觉到了危险,立刻举手投降:“我说不感兴趣。”她以为张仪正会继续发作。谁知张仪正却没了任何声响,闷闷地将帕子扔了过来便倒头睡下。这一夜,他再没发出过任何声响。整个人蜷在床里一动不动。

五更鼓未响,许樱哥便起了身,绿翡等人鱼贯而入,将灯烛一一点上,备热水,服侍许樱哥盥洗梳妆。许樱哥看了看整个人藏在喜床深处的张仪正,见他愁眉苦脸的睡得死沉。两条眉毛紧紧皱着仿佛能夹得死苍蝇。便低声吩咐众人:“轻一点,别吵醒三爷,等差不多了再叫他起身。”

这话一传下去,所有人的动作便都又轻了三分,绿翡凑到许樱哥耳边轻声道:“秋蓉那边告病了。昨夜里交了一串钥匙给铃铛,还说了三爷的许多日常喜好,她说了,她来这边的日子不长久,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许樱哥微怔,随即便放开了去:“那便收着。不要为难她,给她请个大夫来瞧罢。”

绿翡为难道:“她在这档口告病,只怕会有闲话出来。”

许樱哥道:“又想如意,又想不吃亏。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要传什么难听话昨日就传出去了,我不怕。她既然开了口,想必是早就想好了的,我便是不许,谁知道她又会弄出什么花样来?”要是再来一个当众晕倒,那时候更难收拾。她的凶名就真要在外了,只怕康王妃也会有点看法,不如暂且供着,处得长了也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绿翡一想也是,遂不再言语。

床上一直沉睡的张仪正轻轻睁开了眼,看着对镜理妆的许樱哥,只觉得身心疲惫到了极点。一步步逼了算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赵璀自作孽,很快便可以看到卑鄙小人的下场,可高兴过那一阵,他便也没觉得有多快活。他慢悠悠地坐起身来,摆手挥退想要上前伺候他盥洗的丫鬟,轻轻走到了许樱哥身后。

今日要入宫拜见那两位,还很可能会被各色人等参观,不能不慎重以对,许樱哥正持笔对镜描眉,就见昏黄的镜子里露出张仪正的脸来。许樱哥俏皮地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他要如何?张仪正沉默地接过她手里的眉笔,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静气细心描画起来。不会是恶作剧吧?许樱哥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描画。

张仪正被她看得颇不自在,却是耐着性子画完了,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看镜子:“如何?”

这画得也太适合她了!便是她自己也不过就是这水平。许樱哥怔住,目光十分复杂地看向张仪正,调侃道:“三爷这手艺也太好了,这平时没少练吧?”

张仪正瞥了她一眼,把眉笔往妆台上一扔,默不作声地转身进了净房。

许樱哥讨了个没趣,却也没觉得有多丢人和多气愤,对着镜子静静地看了许久,稳稳地将一朵鲜红精致的石榴宫花簪在了鬓边上。石榴多子,多子多福,想来已经年迈的帝后都会喜欢这份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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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禽兽

上京的秋天和春天总是多雨,到处都透着一股湿寒之意。许樱哥把目光从太极殿顶的鸱尾上收回来,探询地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张仪正。入宫觐见,第一便要见这位年号天福的皇帝,然后才是皇后等人,可她们来了这么久,在这太极殿外等候了整整大半个时辰,却还不见这位据说十分宠爱张仪正的枭雄皇帝接见。

张仪正早就等得不耐烦,接到她探询的目光便无声地表示他也不知道。好容易瞅着大太监黄四伏出来,忙拦住了低声道:“怎么回事?”

黄四伏谦卑地赔着笑:“圣上正议国事……”

帝国最高领导人在商量国家大事,张仪正又能怎么样?也只能安心等待。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雨停风歇,天边竟然浮起一泓浅浅淡淡的彩虹,把庄严阴暗的宫殿也衬得美了几分。但没人有心思去欣赏这雨后初晴的景象,张仪正越见烦躁,许樱哥则站得腰酸背痛,两口子对视一眼,打算各想各法。

许樱哥才寻了个泥塑木雕一样的宫女,正想借尿遁歇一歇,就听身后有人轻声笑道:“真不巧,竟然遇到你们。”却是一身银甲戎装的安六翘着薄薄的唇朝他二人走了过来。

许樱哥一看到安六就暗生警惕,下意识地往张仪正身边靠了靠。张仪正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背着手朝安六炫耀而做作的一笑:“哈哈……真不巧,竟然遇到你。”

安六完全无视张仪正,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许樱哥。微笑着道:“许二娘子好养气功夫,就是气色不太好,可是过得不太如意?你们成亲那日可真热闹,我本想去。但临时有军务在身,竟不得去。现下想来,真是可惜了。”

她已成亲。若是论起年龄大小,他好歹也该称她一声弟妹。她便是过得不如意,气色不好,又与他安六有何关系?要说安六不是故意挑衅许樱哥绝不相信,张仪正从来不是能吃这种亏的主,何况还有新仇旧恨,她下意识地悄悄握住了张仪正的手。但几乎就是同时,张仪正便已经踏前一步反唇相讥道:“干你鸟事!”

他比安六整整高了半个头,还壮实了许多,安六夸张地一怔,又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坏笑讨打样的大声道:“吓死我了,小三儿,何必呢,咱哥俩好久不见,六哥不过是和弟妹打了个招呼,你就摆出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来!便是再疼媳妇儿,再着紧媳妇儿,也不要这样么。我们可是兄弟,至亲骨肉。你不会似打韩老二那么打我罢?”

张仪正不傻。当然听得出来这话里话外所含的恶意,虽拼命忍着不动手,可是也气得微微发抖,眼睛发了红,只顾死气沉沉地瞪着安六。许樱哥顾不得其他,一扬下巴作迷惑状:“三爷。这位是?”

张仪正一直紧绷的肌肉方放松了些许,微笑着讽刺道:“这是咱们上京城最有名,最风流,男女通吃的禽兽安六爷。他正名儿叫张仪安,因府中行六,故而叫安六,你虽该称他一声六哥,但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害人不留情的主儿,记得离他远一点。”

许樱哥一本正经地对着安六爷福了福。

安六爷也不生气,笑了一笑,贴近他二人轻声道:“三弟妹好生无情,翻脸便不肯认我,你记不得灵犀阁了么?当时你不肯嫁,宁肯从灵犀阁上跳下去,幸亏我发现及时才抱住了你……”

许樱哥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磨着牙微笑着道:“您记错了,这般好姻缘,这般好夫君,我又如何会不肯?六哥便要开玩笑也不带这样开的,这坏人姻缘的恶事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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