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错嫁衣赖错郎-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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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喜娘的引领下,林浅被莫清牵着下了轿,走进王府。
她腹中的孩儿已有六个月了,上个月还不怎么显,如今只一个月的光景就好像是吹气般鼓了起来。
林浅走着颇为费力,是以莫清并没牵着红绫,而是小心翼翼地搀扶她。
他们这对新婚夫妇,怎么看,怎么怪异。
还来不及走进殿内,便有侍卫匆匆忙忙跑来禀告,皇上前来观礼。
莫清闻言,眉宇微凝,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莫清叮嘱林浅留在殿内等候,自己匆忙前去接驾。
林浅站在那 ,头顶着一方喜帕,喜帕下的那张脸早已剧变,一颗心也开始咚咚跳个不停。
一双纤白玉手,在袍袖中不安地攥着。
莫迁前来观礼,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但她还是感到意外紧张。
耳听一阵脚步声进了殿内,有太监尖细的声音高声喊:“皇上驾到!”
林浅便在怜儿和梅儿的搀扶下,向皇上施礼,林浅身子重,不便跪拜。
身畔的丫鬟和奴仆早已呼啦呼啦拜了一地,高呼万岁。
一片寂静中,林浅听到一串稳健的脚步声自她身畔走过,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似是尾随了很多人。
林浅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做了皇帝就是不同,出出进进,身边都是护卫成群。
片刻后便听到莫迁清冷低沉的声音:“平身吧,吉时已到,你们可以行礼了。”
只听莫清吩咐了一声,司礼高声呼:“开始行礼!”
悠扬的鼓乐声开始开始吹奏,喜庆而动听。
然有个声音却不合时宜的传过:“皇上,听闻静王的王妃倾城国色,不知可否让我们这些异邦之人见识见识,若是行了礼,送入了洞房,我们可就见不着了。”
这声音很高且充满霸气,一下子便压过了喜庆的乐声,传到林浅耳中。
林浅闻言心中顿时一惊,这声音的主人竟是禹竹!
禹竹怎么来了?
想来是方才随着莫迁一起来的吧。
林浅这才记起,听闻最近各国有使者前来朝贺辰国新皇登基。
禹国的使者应该就是禹竹了。
林浅心中的惊异犹未平息,另道温雅魅惑的声音响起:“是啊皇上,该让新娘子露露面。”
林浅心中惊异更甚,这竟是凌云的声音!
想来,良国派来的使者便是他了。
他们,竟都来了!
都来观看她和莫清的婚礼,只是不知当他们见到新娘是她后,会作何感想。
林浅心中很乱,正低头思量之际就听到莫迁朗笑了起来:“难得各位远道而来,你就答应了大家吧。”
莫清对林浅和禹竹凌云之间的事不是很清楚,但却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他随即淡然一笑:“见一见也无妨,毕竟各位使者和我娘子还是旧识呢。”
说罢,莫清走到林浅面前小声征求她的意见。
林浅垂首不知如何是好,但也知若是拒绝,定会引起众人的不快,尤其是禹竹,他的脾气她可是领教过的。
莫迁怕也是不愿得罪他吧。
思及,林浅轻轻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将头上的喜帕缓缓揭下。
大殿内布置的华丽喜庆,林浅眯了眯眼。
眸光穿过光影,望向坐在宾客席正中央的莫迁。
此刻他面上挂着淡淡笑意,但林浅一眼便看出他那笑容是假的。
因为在看到她揭下喜帕那一瞬,莫迁的笑容倏然冻结。
深黑的眸光忽然变得清冽而迷惑,修长的眉慢慢凝起,深深纠结,看的令人揪心。
在这一室喜庆欢笑里,莫迁的身影忽变得那样寂寞孤独,他的神情变得那样迷茫疑惑……
他的眉宇不断纠结,舒展,舒展,纠结……
莫迁似是在努力回忆什么,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姻缘惜 难得一见
更新时间:2012…5…6 11:01:32 本章字数:8560
莫迁仍记不起来她!
林浅心中苦涩,忘情毒哪是那么容易就恢复的。
曾有人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不是生与死的离别,而是当你站在那个人面前,他却不知你爱他。
她和莫迁如今的状况,可不就应了这句话。
曾经她就像一朵娇艳的花,在莫迁的掌心温柔绽放,而今他们相对而立,咫尺之间他却不记得她。
何其悲凉!
林浅不忍看他努力回想的样子,眼波流转,看到了莫迁身旁的禹竹。
禹竹依旧黑衣黑袍,浑身上下散发凌厉气息,当他看清新娘是林浅时,浓眉紧锁,但眸中并未有多大惊异,似乎早就知道新娘是她。
而凌云此时的身份是良国使者,他一袭锦服,容颜俊美,神色淡然,只是目光在和林浅接触时,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情。
凌云怎么也想不到,他和林浅的再次相遇,竟是在她的大婚之日。
这无疑让他想到了自己和她的那场婚事,若那场婚礼是真的,该多好!
见到禹竹和凌云不意外,因为林浅方才已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让林浅意外的是,她看到了南宫朔!
方才南宫朔没说话,林浅并不知他也来了,此时看到才恍然,为何他们会一块前来观礼,想来可能是被南宫朔说服的吧。
南宫朔自那日将林浅送到辰国后,就离开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林浅一直没他的消息,没想再次见面会是这样一种状况。
他坐在凌云旁边,一袭蓝衣翩然,眸光清雅如水,含笑着向林浅点了点头。
林浅瞬间便明白,师兄是想帮她,可他们要怎么帮?
除非莫迁恢复了记忆。
但这一点在她看来,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也是医者,她知道忘情毒的厉害。
林浅再次看向莫迁,却见他以手抚额眉头紧缩。
林浅并不知,莫迁此时心中的震动。
当莫迁看到她缓缓将喜帕揭起时,望着喜帕下她晶莹剔透的眼眉口鼻,刹那间的感觉难以言喻。
这一瞬,忽然有个熟悉的场景在他脑中闪现。
那时正下着雨,他怀着欣喜挑起了喜帕,然后……
一张清丽娇羞的脸呈现在他面前,记忆中的那张脸渐渐和眼前林浅的脸慢慢重合了。
是她!
那夜他娶的王妃不是夏晚,而是林浅!
他终于想起来了,可后来呢?
有无数个熟悉的场景在脑中呼啸闪过,快如闪电,滑如游鱼,莫迁想要抓住但却又抓不住。
伴随熟悉场景袭来的还有剧烈疼痛,如针尖将他全身上下每一块骨骼,每一寸血肉,都密密麻麻地刺痛。
莫迁抬手望着自己手臂上那个未写完的字,平静的眼底一瞬间好似投入巨石的湖面,荡漾起惊异、震惊的波澜……
莫迁忽觉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忍不住“噗”一声喷出。
一众侍从顿时吓个半死,慌忙奔了过去:“皇上,你怎么了?”
莫清也极是惊诧地疾步走到他身畔:“皇兄你没事吧?你,你是不是记起她了?”
“都走开!”莫迁冷声喊,目光依旧直直望向林浅,她也在静静凝望他,澄澈的视线里有种看不见的温柔,如花般悄然绽放。
“林—浅?”莫迁脱口低声念她的名字,似乎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了他灵魂之中。
他一定是爱她的!
虽然他并不能记起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但感觉是无法抹杀的。
虽然他不知为何她不愿做他的妃,可他不信他曾休过她!
他明明是那样爱她!
林浅彻底愣在那里,莫迁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她没想到他对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看来这忘情毒并不似想象中那么难解。
“快去宫里传御医!”莫迁身边的总管太监大声嚷道。
莫清凝眉:“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医者吗?”
语毕,他转首看向南宫朔:“南宫公子,请您为皇兄诊脉!”
南宫朔点点头,执起莫迁的手腕凝神诊脉。
“皇上的龙体没什么大碍,不过之前中了种失忆的毒药,体内还有些余毒。”
南宫朔顿了顿:“不过已并无大碍。”
“你是说,朕中的毒解掉了?”莫迁神思恍惚。
倏然脑中闪过一个影子,他竭力去捕捉,但头忽然疼得好像要裂开。
似是有根针,破空呼啸而来,欲将他头中的白雾刺开。
莫迁咬紧了牙关,身子不由颤抖。
“不要想,不要去想了!”林浅仰脸,如水般的黑眸中笼了层轻雾。
莫迁忍着一**的疼痛,眉宇紧缩,竭力去捕捉脑中的影像。
他一定要记起来!
皎洁的月色下,是谁玉指轻拨,在优雅地抚琴?
宫中的宴会上,是谁玉手执笔,云袖飞舞,在娴熟作画?
床榻上,满身是血寒毒发作的女子,是谁?
山崖底,手拿骨针,为他缝衣的女子是谁?
那个女子眉眼盈盈,执他之手道天长地久与子偕老。
是谁?
是谁?
那是谁!
莫迁抱着头,只觉似乎有千万支针在密密麻麻地扎他的头。
“不要再想了!”林浅走到莫迁面前,伸出手,指尖好似轻柔的花瓣抚过他好看的眉。
林浅不断轻抚他的眉,想舒展他纠结的眉峰。
莫清见状:“皇兄,先不要想了!皇兄…”
莫迁忍着疼痛,目光凝聚向林浅望来,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般。
但他的瞳仁渐渐涣散,随即陷入昏迷。
“你们先带皇上下去休息!”莫清命令。
随行的侍卫和太监小心翼翼地搀起莫迁。
“师兄,他,他没事吧?”林浅抬眸,满是担忧。
如果记起她会痛苦的话,她宁愿他不要记起!
“他没事,可能是方才看到你受到了刺激,我想他的记忆应当快恢复了,只是……”
南宫朔凝眉沉思:“我觉得很奇(提供下载…)怪,他体内的寒毒竟也没了!”
“你是说迁的毒解掉了?”林浅一脸不可置信。
“是,我猜可能是他中的毒恰好解了寒毒,他之前是不是还服用过什么解毒奇药?”
“我给他吃过云花。”在春风楼的那几天,林浅每日给莫迁喝的梅花茶里就溶了解毒奇药云花,当时是为了给莫迁缓解寒毒。
南宫朔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云花加上忘情毒,就是寒毒的解药!”
寒毒解了?!
林浅低下头,一串泪珠不可抑制地滴下眉睫,她连忙抬手抹了抹。
这是喜悦的泪水。
她没想到这次莫迁因祸得福,解掉了体内的寒毒。
如果能解掉寒毒,就算他永远想不起她,她也无怨!
“林浅,你何时变得这般悲悲戚戚了?这可不像你啊!”一直插不上话的禹竹忽然开口。
林浅抬眸,玉脸上绽开一抹开心的笑容,那笑容明媚如霞,灿烂如花,睫毛上还带着几颗泪珠,恰似那花儿上的露珠。
“你说的对,这不像我,我该高兴的!”林浅黑眸中随即闪烁欣喜的光芒。
林浅的笑容让在场的男子呆了呆,他们似乎很久都没看到她这么开心的笑容了。
心底深处也有些黯然,因为这笑容终究不是为他们而发。
不过如果她和莫迁在一起能永远这么幸福,他们也无怨了。
“浅儿,婚事你要三思。”南宫朔轻声提醒。
莫清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如今莫迁有了恢复记忆的可能,自己怎能跟林浅成亲?
他们,终究还是缘分不够啊!
“是啊,嫁给这个小子还不如嫁给本可汗呢,他才多大啊?”禹竹极是不屑地暼了一眼莫清,这小子看上去比林浅还要小。
这句话捅了莫清的马蜂窝,他喜(…提供下载)欢上大自己一岁的林浅,自是讨厌别人说他小。
“你这个蛮子也配娶浅儿?你识字不?会抚琴不?”莫清怒喝。
禹竹来自禹国,禹国是一个马上民族。
虽然禹竹也是文武双修,但论起识文断字、作画吟诗可能比之中原文人要略差些。
莫清的话无疑也戳到了他的痛处,禹竹最讨厌别人说他野蛮了!
当下黑眸一眯,眸中迸出犀利冷冽的寒芒。
本来喜气洋洋的大殿内,气氛一瞬变得紧张起来。
凌云依旧自在地坐在椅上,手执茶杯,悠悠品茶。
一双漂亮的黑眸微眯,眸中神色深邃复杂。
林浅眼看莫清和禹竹有可能要动手了,当下很是焦急。
“师兄,你劝劝他们两个吧,千万别让他们在这里动手啊!”林浅上前扯了扯南宫朔的衣袖。
南宫朔随之一笑:“难得我们齐聚一堂,你说若不斗上一斗,岂不是对不起老天?”
林浅闻言,清眸惊异睁大。
她没想到南宫朔会这么说,他一向都是息事宁人的。
而不待南宫朔的话音落下,那边禹竹和莫清已动起了手。
噼里啪啦,一路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