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信用卡-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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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答应当什么保镖的,其实也只是虚应一下,哄他妈咪开心,不想忤逆她,尽一点孝道而已。却没想到,初见艾晓语就被她那娇憨甜美的气质,和溜冰时倾尽全力投入的迷人风采所吸引,还有……
天啊!我怎么能愈陷愈深呢?现在不是时候,这种时刻是不容许陷进感情的漩涡中的,绝不可以的!邵南星如此告诉着自己。
“怎么你每个都有理由被你拒绝!那我呢?我身强体壮、反应灵敏,同样也不需要你来保护啊!”艾晓语被他的论调揽得晕头转向,忽略他刚才挣扎的眼神。
“谁叫你那张睑孔长得就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模样。”他又收回放出去的情思。
“胡说八道!邵南星,我跟你简直有理说下清。要不这样,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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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赌?赌什么?”他眼眸闪着顽皮的光彩。
“如果我能穿过这条马路到达对面骑楼,都很安然无恙的话,那你以后就不要跟在我身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好不好?”她不敢明说,因为在他深邃眼眸的注视下,她总是心猿意马,根本无法专心练习。
邵南星看看这条八米宽的大马路,有斑马线也有红绿灯,照道理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既然她执意想甩开他,那何不顺她的意思呢?就成全她吧!纵使他有满腔的不舍。
“Ok!成交。”邵南星苦涩的回答。
艾晓语翻翻白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看两旁有无来车,小心翼翼的等待绿灯亮起,再小心翼翼地走过马路,在举步维艰之下,她终于走到对面商家的骑楼下。
她摊摊手,对着邵南星嚷道:“你看!我都没事……”她话尚未说完,手就被他抓住,一个踉跄,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在她仍搞不清楚状况的同时,“碰!”的一声巨响传进她的耳朵里,加上路人此起彼落的尖叫声、议论声,马路上显得一片凌乱,闹烘烘地。
待她回神的第一个反应是——他宽阔的男性胸膛充满了温暖!第二个反应是——他醉人的男性气息在她脸上吹拂,感觉很舒畅;再则,她陶醉完之后回眸一看——她脸色转成一片苍白——她刚才所站立的地方正躺着一台支离破碎的冷气机;一台会砸死人的窗型冶气机!
“你输了!”邵南星笑嘻嘻地对她道:“天意注定!这下你没话好说丫吧?”
艾晓语脑子嗡嗡作响、四肢冰凉、眼前发黑;心想:配戴在身上十余年的翡翠玉佛才刚转送给可茵而已,怎么马上就天降横祸?要不是被他拉了一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未免也太玄了吧?不!是巧合,这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巧合。
“你该不会吓傻了吧?”邵南星见她半天不答腔,轻轻抬起她的脸蛋,关心地审视她。
待她神游的心绪归回原位后,她惊悸地逃离了他的怀抱;他凝视她的目光令她浑身不自在。
“你的头顶有长眼睛吗?否则你怎么会看见上面有一台冷气机掉下来?”她两排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仍在回味刚才靠在他胸前的感觉,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不该怀疑我的能力。别忘了!我可是无所不能的超级大保镖。”他露出如假包换的促狭笑容,说:“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我看这辈子你都得在我的羽翼下生活喽!”
满天星斗一闪一闪的绽放出微蓝的光芒,嘲弄似的俯视万丈红尘,窥探芸芸众生内心里的喜怒哀乐。
静——令他难受、无法呼吸,却从来没有人相信他会害怕静悄悄的感觉。然而上苍又最爱戏弄人,你愈害怕的东西反而愈容易遇上。
他又轻轻地叹息——同样的,也没有人可以想像出陆腾叹息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因为从来没有人看过陆腾叹息的样子。
聦明过人的陆腾、刚正不阿的陆腾、打不倒的陆腾、不会掉泪的陆腾,是他在情报界打滚四十年的评价。殊下知,这些评价全是自我强迫出来的一种伪装;他也只能在层层的伪装下,才有生存下去的勇气。
拿伪装自我来换取生存!这话听起来简直荒谬而不可思议,但他又的的确确是靠着这样的伪装而多活了十五年。
落地窗被柔和的月光蒙上一片朦胧的晕黄,煞是美丽。陆腾往后躺入椅子里,拿起摆在书桌上的相框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并满怀心事的细看摆在相框里头的那张泛黄照片。
满山满谷的杜鹃花点缀着新春,姿容秀丽的年轻少妇右手拉着一位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立在杜鹃花丛前,脸上有满足的幸福笑容。小女孩那圆圆粉粉的小睑蛋如天使般,眼眸笑得化成月半弯,嘴角还黏着一小块白白的棉花糖,头发扎成两条小辫子甩在脑后。这是一个温馨的画面,却也是一幕无法重新上演的记忆留痕,这张相片也是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最后一项东西。
他打开以密码锁住的书桌抽屉,轻启摆在抽屉内的一只小珠宝盒。在台灯的光线照射下,一块栩栩如生、价值不菲的翡翠玉佛在他手上发出晶莹璀璨的光彩。玉佛原是一对的,是陆家的传家至宝,本是他们夫妇各持一块,但在女儿出世之后,陆腾便将自己所拥有的玉佛挂在女儿身上,希望能保佑她一世平安。
他细心地加以抚摸,玉佛依然完好无缺、依旧完美,只不过这块玉的主人却在十五年前香销玉头了。
缅怀前尘往事不胜唏嘘,他的爱妻桑云命丧人烟罕至的深山丛林中,没留下只字片语就撤手人寰,只留下至今生死不明、不知下落的女儿,和她紧紧握在手掌心中的这块翡翠玉佛。
陆腾遭此打击,他没有呼天抢地的怨天尤人,也没有悲愤莫名的流下眼泪;并非他无情,也并非他无义,只是椎心刺骨的创伤痛得他再也没有发泄的余力了。从那一刻起,他疯狂地将自己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公事中,他发狠似地直捣所有罪犯的基地,吓得他们个个胆颤心惊:江湖人物只要听见陆腾这二个字,无不个个退避三舍,不敢捋其虎须。
他把悲伤化为力量,用来你补心灵上的创痛,也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独尝无人陪伴的寂寞滋味,他用这种方式来做为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陆腾将玉佛放回珠宝盒内重新锁上抽屉,又再度叹了口气。
细若蚊蝇的微弱声响从落地窗外传来。,他虽然已退休三年了,但他的专业能力依然在,那敏锐的耳力和高度的警戒心并没有减退。
一条快如闪电的身影从隔壁房间的花台上急速掠去,还从窗外朝书房里的陆腾开了一枪。
落地窗应声碎裂,陆腾一个翻滚,身手不减当年的躲过对方准确无比的射击。
“砰!”第二声枪响随后扬起——那是陆腾迅速的反击。
有神枪手盛名的他虽然是在一刹那之间射出了一枪,但他清楚的知道入侵者已经被他击中了。
陆腾原本以为接下来将会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没想到却很平静,仿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要不是眼前玻璃碎成片片,若不是书房内仍然飘散淡淡的烟硝味,真的会让人怀疑刚才所遭遇的一切只是一种幻觉。
陆腾面露担忧的扫过书柜一眼,那个书柜有着铜墙铁壁般的防卫系统,因为在它的夹层中有一份极重要的名单;看来日月教已经有了警觉,也开始行动了!宁静的生活也将就此结束了。
第三章
可以容纳一万五千多名观众的体育馆今天全场爆满,座无虚席,人人争相观看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次溜冰竞技。
三天来的花式溜冰竞赛已经比完前半部的项目,而全国各地的好手更是齐聚一堂,个个卯足全力参加这次最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攸关溜冰选手未来前途的比赛;因为这回产生的冠亚军将代表国家参加一个月后在日本所举行的世界溜冰锦标赛,而那场比赛除了是吸引全世界目光的一场大赛外,更是可以让人扬名国际的一个重要机会。
怀着不容出任何差错的心情,尚可茵一如所料地在前半段赛程里名列第一,而来自星云溜冰俱乐部的另一位奸手杨玉梅则紧追其后,艾晓语名列第三。三十位参加比赛的选手都是以些微差距的成绩排名而下,所以比赛的压力更是沉重,因为只要稍有一点闪失,分数将会立刻被追赶而上;虽然目前尚可茵位居首位,然而煮熟的鸭子也随时有飞走的可能。
今天的重头戏——长曲自由花式,这将是最后的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多年努力的结果就静待这个项目的成绩来决定了。
大会的广播器正在播报第二十七位上场……
“晓语,该你上场了,好好表现!”尚可茵替她打气。
“尽力而为喽!”她甜腻的笑容里充满信心,没有丝毫的紧张与下安,这份笃定也是尚可茵最佩服她的地方。“加油!我等着你跟我一块儿去日本参加比赛……”尚可茵又加上一句。
她笑了笑,往冰场中央滑去。
具有神秘色彩深沉之美的旋律,优雅地在体育馆内扬起,飘散着淡淡的哀愁……
艾晓语轻灵地滑出她的第一步——身影转动,灵巧纤细地宛如身处白云缥缈间,优游自在地与节拍密密相结合,她开始展现多年训练出来的艺术涵养。她又用最拿手的空中回旋三转跳,在众人掌声中平稳地完成高难度的动作;她不想卖弄太艰深的技巧,因为只要一个下小心或一个失手,先前的苦心就将全部白费了。
一首四分钟长的舞曲一气呵成,舞姿曼妙的在冰场上如翩翩蝴蝶般来回穿梭,
观众都全神贯注的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目不转睛的欣赏她平顺而优雅的表演。她成
功的引起热烈回响,在演出结束的那一刻得到全场观众一致的喝采。
艾晓语面露笑容,抚着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的胸膛,在伯斯教练陪同下等待
九位裁判的评审。
当所有裁判将技术分数和艺术分数分别评判出来时,全场掌声、尖叫声不歇,
足足持续一分钟之久。
艾晓语的成绩终于跃为所有参赛者中的第一名,而她的对手也只剩下杨玉悔及
尚可茵。
神色凝肃的杨玉梅紧接其后上场,或许先前艾晓语表现太过突出,近而影响到
她上场的情绪,几个动作表现上未臻理想,但也并未失手,只是着实地让人替她捏
了一把冷汗。四分钟半的长曲终于完成了;杨玉梅仍然名列第二。
一场比赛下来,艾晓语已经笃定可以上榜了,而最后的一个名额将由杨玉梅和
尚可茵其中的一位来争取。
“可茵,看你的了!”艾晓语握了握尚可茵的手,后者那纤细的手却带了点冰
凉。“第一名应当会是你!”艾晓语说道。
尚可茵没有谦虚之词。“放心好了!结果会是我和你一起去日本,到那时我们再将其他国家的选手杀个片甲下留……”尚可茵胸有成竹地说着。
滑着轻盈的脚步,尚可茵迈向她人生第一个重要的转捩点。
伴随音乐,她滑出轻快而不受驯服的步伐,狂野不羁地在冰面上跳跃旋转,美丽而妖媚地蛊惑全场观众的心……她跳着、舞着。
曲子将终了,尚可茵的眼神开始闪动胜利的光芒,只要再加上一个三圈半的高难度旋转动作,她就会让全场观众因她而沸腾:她才是真正引入注目的耀眼明星!
她集中精神的准备好跳跃的姿势,蜻蜓点水般地用力起跳——右脚却传来一阵让她无法忍受的巨痛,霎时吞没了她所有的思想;虽然只是在一刹那间,却足以毁掉她整个世界——
她竟然失手摔倒在冰面上!
叹息声从四面八方的观众席上传来,她蓦然惊醒,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她仍跌坐在冰冷的冰面上,一阵凉意爬上心头。音乐声持续下断,比赛尚未结束,她挣扎的站起身,或许剩余的时间可以你补她这次失误,但右脚却下听指挥,一阵阵的痛楚仍未平歇,她无法再做出任何可以拿分数的跳跃动作,她只能在冰面上随意画出几个弧形,直至音乐完全停止。
她脸色苍白,泪珠无止尽地从她的眼角滑落,身躯更是不由自主的强烈抖颤起来。谁?是谁在她耳边安慰呢喃?伯斯教练?艾晓语?是谁在说话?他们又是谁?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本不能判断,甚至耳朵也分辨不清楚。
“你右腿上的伤口不是已经康复了吗?”艾晓语扶住尚可茵摇晃的身躯,惊愕下已地问道。她感觉到她在起跳时的那一刹那,右脚似乎拐了一下,才会导致重心不稳而失败,可是她最近的练习不是都很顺利吗?怎么临时又——
“右脚?”尚可茵神情恍惚地看着自己的右脚,出车祸的情景全历历在目,如排山倒海而来。可是——可是那伤口不是早就无碍了吗?但她的确是因为右脚突如其来地感到疼痛才会失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