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来观莫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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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姑娘呀!您命真好啊。”
“当然命好啦!瞧这面相,心型脸儿、下巴生得温润,多可人意儿呀!”红袖挥了挥,圆短的五指正打算伸来掐掐窦来弟的嫩颊。
“住手!”惊天雷响,就见庞然大物拔山倒海而来,盖窦大海也。“全给咱儿住手!”
好不容易回了魂,他胖大身躯动作迅速,“飕”地挤进八大媒婆堆里把闺女儿抢将回来,万分戒备地道──
“这些东西是啥儿意思?!谁让你们送来的?!”真是“三折肱而成良医”,瞧这场面,八成又是谁来下聘了。
“哎呀我说窦大爷呀,不都跟您道喜了吗?有人看上你们家三姑娘啦,对方论家世、论地位、论人品、论文才,可都是上上之选,拔尖儿的好对象哩!瞧,光是这些大礼,就知道人家多阔气、多大方啦!唉唉唉,您就点个头答应吧!”
一人出声,其余七个点头如捣蒜,笑得看不见眼睛。
被窦大海像母鸡护小鸡般挟在腋下的窦来弟,挑挑眉又眨眨眼,当成看戏一般,心中挺好奇的,就听自家阿爹已开口嚷着──
“要提亲也得报上姓名,没名没姓的,咱们家来弟不嫁。”要嫁也是嫁关莫语,他老早替她选好啦,用不着旁人多事。
像赶苍蝇似的,他蒲扇大掌挥了挥,“走走走,把东西全抬走,别挡在这儿。”
“窦大爷等等,您听我说呀,那个──”
“不听不听,全走吧,咱们家来弟有对象啦!”
“哎呀呀,这怎么一回事呀?!天大的好姻缘就给人扫出门啦!咱儿说窦大爷,您冷静一点──”
“冷个屁!这天还不够冷吗?!走走!”
忽地,门口跨进一人,把八个快被赶出去的媒婆又推了进来,诚心诚意地道:
“窦兄,好亲家,求您答应了吧?”
何方妖魔?!
窦大海瞪住那个人,变魔术一般,落腮胡飘呀飘的,全都飞扬了起来,而喉中发出咯咯轻响,似要说话,可又不太确定能不能顺利发出声音,发了一会儿怪声,终于挤出话来──
“……你、你你关涛……你来这儿干什么?!”
见到来者,窦来弟心中激荡,平稳的情绪已难维持,隐约猜到一些东西了。
此时,关涛目光移向窦来弟!微微一笑!还没说上话!窦大海粗臂一挡!硬是挺在中间。
“来弟,进内院去。”
“阿爹,他是关──”
“咱儿管他关谁?!快给咱儿进去,回自个儿闺房里待好,没咱儿的命令不准出来!”窦大海沉声怒吼,眼都发红了。
窦来弟唇微嘟,“进去就进去。”
脚一跺,她旋身跑进里头,把一干人全抛在脑后了。
去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她不管啦!
虽这么想着,她掀开厚重的布廉闪进内院,并未回到房里,而是顿下脚步,微侧着身想听清楚外头的情况。
此际,一只男性大掌不知不觉探来捂住她的嘴,跟着,一道力量箍住她的腰肢──
“唔唔……”
她心中陡惊,根本不及反应,整个人已被扳正过来,直直对进关莫语那对既深邃又清朗的矛盾眼瞳之中。
他抱着她跃到小小天井下,今日冬阳难得露脸,风沁中还有一丝暖意,两个人你瞧着我、我瞪住你的,鼻中喷出白团团的气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彷佛他专程前来就为了同她大眼瞪小眼。
窦来弟胸脯起伏,伸手拉下他捂在嘴上的大掌,算不上温柔地言语──
“你想干什么?”这个问题不太高明,可一时间她想不出要说什么话。
那张脸轮廓分明,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吞了吞喉头,力持平静的声音低沉沙嗄──
“他来提亲了。请来九江八大媒婆,按传统古礼下聘。”
窦来弟脸蛋微嫣,咬唇忍笑,俏脸却仍故意罩着淡淡寒霜。
“谁来提亲?我不知道。”
知她正在要拗,他双臂索性箍住她的束腰微微抱高,两张脸离得好近,定定地锁住她慧黠的美眸。
“你知道我在说谁。”
窦来弟气息一乱,小拳头抵在他胸墙上。
他的视线被姑娘的红唇引去部份注意力,停留了会儿,又重新回到她眼中。
“你说,若想娶四海窦三,要做足脸面,要大媒大聘……”冬阳下,他目中的忧郁缓缓现形,再不掩饰。
深吸了口气,他又道:“来弟,那日在险谷里,我对你……我、我的求亲是真心诚意的,早在之前你阿爹与我提及时,我脑中就不停地想着这件事,思考所有的可能。或者,就娶一个心爱的女子,在这儿落地生根,这念头真不错,真的很吸引人,我是真的这么想……”
窦来弟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急促到了某种程度,却感觉不出心脏撞击着胸腔,因为一股温柔暖意将它整个包裹起来,轻飘飘地,有些不着边。
叹了口气,关莫语继续低语──
“来弟……那一年我进九江,的确是为了那对羊脂玉如意,为了图心中痛快。但后来促使我继续留下的最大原因,绝非与谁赌气,我想……是因为你。你懂不懂?我是因为你。”
他静了下来,在朵朵雾白的气息中瞅着她的脸,眉心的皱折好生明显。
见到他这般忧心在意,对他即便有怒,那些怒气也变得飘渺了。
窦来弟能控制自己不冲着他笑,却没法消退颊上的红颜色,它们越来越嚣张,染遍一张心型脸儿。
红唇微掀,她忽地说:“我大哥前些天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呃……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关莫语当然晓得她口中的大哥,指的便是四海镳局的大姑爷鹰雄,却是教她问住了,被动地摇了摇头。
唉,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天准备这个、打理那个,忙得他焦头烂额,一日三餐都省了。
只是他真不懂,她问这个干什么?
窦来弟眉眼轻敛,长长的俏丽眼睫又无辜地煽了煽。
“他是回来接大姐去温州的,朝廷放了他好长一段假,因为巫山青龙寨已顺利剿灭,他说……是你帮的忙。”
迅速地瞄了男子一眼,见他神情微僵,似乎颇不自在,窦来弟终于浅浅一笑。
“嗯,呃……也不算帮忙,我并没做什么。”他放下她,眼神闪避。
“你早就知道朝廷要大哥围剿青龙寨,所以才利用他们这回下山作案,知会他率兵勇潜入寨中,这么做一举两得呢,往后出入川省的商旅能安心了;再有呵,五湖镳局也取回了那批官银……”方寸一暖,她悄悄握住男子的手,掌心贴着掌心,教他全身一震。
接着,她幽幽又道:“你其实不想瞧岳阳五湖信誉扫地的,是不是?”
关莫语脸色略微泛青,双目极快地闪过火焰,他倔强地抿着唇,胸膛的起伏清晰可见。
窦来弟伸出另一手,将他的大掌满满包住,像小女儿家撒娇般轻轻摇晃。
面对这样的窦来弟,他心中即使不快,也没法儿维持太久。
“我依然瞧他不顺眼。”语气闷闷的。“他”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窦来弟的酒涡甜甜荡漾,“可是他替你提亲来了。”
唉……这么做全为了她吗?
唉……她自是清楚他内心挣扎,要他再度踏进岳阳五湖的大门,就如同拿刀刺他胸口般难当。
唉……可是他做了,就为她在险谷的那句话。
唉……她还能怎样呢?
突地,她香软的身躯扑过来抱住他,藕臂在他颈后交缠。
他先是一怔,只来得及瞥见她带笑的眼眸,双唇已让她吻住……
喔,老天──老天──
她的吻生涩却热情,幽香在鼻间萦“,能把一个男人的理智全然摧残。
“来弟……”
气息由四片唇瓣逸出,他心脏紧缩再紧缩,已按捺不住,强健的臂膀再次捆住她的腰,密密地与她的柔软相贴,在其中放情探索。
“砰匡”!
两情正缠绵,外头大厅却选在这个时候事件爆发,八成……极有可能……九分肯定……窦大海已经知道岳阳五湖是为谁来提亲了。
众人来得好快,才刚在大厅上闹翻,这时已掀闸布廉冲进内院来?!
“来弟,快给阿爹出来,咱儿同你说,那个关莫语他竟然是、是──”
窦大海身后跟了一堆人,他本要冲往窦来弟的厢房,这倒省事,在小小天井下就瞧见自家闺女儿的身影了,只是──
“哇──你们干什么?!放开她放开她!咱儿不准你娶她!”看到“亲亲热热”在一块儿的两人,窦大海都快疯了。
“跟我来。”
关莫语同她低语,在窦大海冲上来拉开两人之前,已抱着窦来弟迅雷不及掩耳地跃上墙头,还不忘“放话”──
“窦爷,我是真心喜爱她,您成全也好,不成全也罢,反正关莫语非娶四海窦三不可。”
说完,也不管窦大海作何反应,他抱着姑娘跃出墙外,把所有紊乱全抛给了墙里的人。
“关莫语,你带我上哪儿去?”
攀住他的宽肩,窦来弟忍不住笑出声,而身后,阿爹雷鸣似的吼叫仍清晰传来,隐约还听见他大刀上九个铜环相互撞击的声响。
唉,气得不轻哩!
他臂弯微缩,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一些,亦带笑地道:“鄱阳湖畔。”
跟着借力一弹,轻松跳上某家屋房,飞窜过去。
“我前几天刚在那里买下一座三合小院,或者,你会喜欢。”
她想,她一定喜欢的。
还有阿爹,若是知道他们关家父子两人的“恩怨”,肯定比她更喜欢。
因为,窦家又可以嫁闺女儿了。
因为,她不用“下”嫁到岳阳五湖去。
又因为,他抢来人家一个儿子耶,呵呵呵……
想知道窦家老五窦德男如何与蒙族族长齐吾尔互许情衷,情定塞外,请看旋转木马006《得来有情男》。
想了解窦家老四窦盼紫和岳阳五湖关无双活泼逗趣的浪漫情事,请看旋转木马010《刀双情无双》。
后记 大家平安
大家好!
那子上台再鞠躬。
写这篇后记之前,那子接到─个久违朋友的来电,她刚从大陆疫区回台,现在是B级的居家隔离状态。
呵呵,接到她的电话时是一太早十点多(请体谅那子一下,早上十点多对那子而言,真是“一大早”哇),我脑中迷迷糊糊的,因为响的是手机,所以若非亲人的话,便是较为亲近的朋友,所以非接不可。
当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那子心中雀跃,肾上腺素陡然间大量分泌,精神全来了。
知道她在大陆那边奋斗、所以当SARS严重蔓延时,那子就一直想联络她,可一会儿听说在天津的营业所,一会儿又传说转到上海的工厂去,最后才确定她仍是留在东莞清溪;听她谈起那边的状况,想想生活在台湾实在是一件幸福得不得了的事。
这次她回台,也同公司那边申请调回,但不知可不可行,不过那子的这位朋友在电子界闯荡许久,已累积了不少财富(呜……流口水),所以决定无论如何都不回大陆去,已抱着辞职走人的决心了。
呵呵呵,那子一听心中暗爽,若她真的走人,以后我出去玩就有伴了,毕竟有些地方虽然适合独自旅行,但更适合结伴同行哩。
前阵子全台口罩大缺货,但由于那子写作都是在家里进行较多,所以受到的冲击不大。然后,在整理房间时,无意间在一个小矮柜中发现一个蜂巢型保湿的口罩,我拿在手里看了许多,想起了送我这个口罩的朋友。
那是那子以前公司的同事,日本人,姓山田,名字忘记啦,而这个东西是她三年多前送我的。
当时我们在谈搭长途飞机的痛苦,口乾舌燥,尤其刚睡醒,喉咙像被刀割过似的。她告诉那子有一种口罩很好用,蜂巢形状,戴在脸上像长了猪鼻子,但可以保持呼吸道湿润。
我从未见过,所以很难想像,没想到下一次碰面时她带了一个给我,但那子当时并未立即拆开,一搁就搁了三年多。第一次打开,还是因为今年SARS的关系,口罩的话题被炒得那么热,又碰巧找到了它。
唉唉,害我不知不觉又感慨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这个口罩,对着镜子戴起来,当然,它最主要的功效是保湿,没办法防疫,那子瞧着镜中的自己,真的很像长了个猪鼻子,又想到好好山田,不由得会心一笑。
嗯……呵呵……(那子又开始搔头傻笑了)不要理我,我常对着一个小东西,就会想起以前许许多多的事,要不就会对一些正在发生的事开始产生无限幻想,这是那子的毛病,请各位见谅哩。
现在,来谈谈这本书吧。
关于来弟的九节鞭,有一年,那子陪一位朋友去甄试戏剧科,朋友进去考试,我一个人在那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