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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霸道贝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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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好吗?”伏慕书突然从回廊处缓缓步了出来,方才发生的一切,她全看在眼里。
  琮祺对她的现身一点都不感意外,像足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你说的那些话真的很伤她的心……”她说,“我想你不是个愚钝的男人,应该知道她对你的感情。”
  “我并不能回应她的感情。”他神情沉郁,“我要回京了。”
  “你可以带著她回去。”
  “伏分舵主,”他睇著她,淡淡说道,“经手这么重要且敏感的东西,只怕皇上从此会特别提防我。”
  她微怔,试探地问:“你是说皇上会……要你的命?”
  “我不愿如此揣测皇上的心意,但我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他诚实回答。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
  “皇命难违,明知这是条不归路,我却只能接受。”他续道,“丫头她要是跟我扯上关系,怕也有性命危险。”
  “如果你是为她好,何不老实告诉她?用如此残忍的方法,她……”同为女人,也同为爱上他的女人,伏慕书同情起什么都不知道的宝儿。
  “她知道得越少,对她就越好。”他说。
  虽然他说得如此平静又决绝,但伏慕书却在他眼底发现了一丝懊恼及痛苦。
  “你如何知道对女人来说,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她幽幽地问道。
  琮祺微怔,不解地看著她。
  “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她根本就不怕死。”她脸上带著点哀伤及怅然,“对她来说,也许离开你比死还可怕。”
  “伏分舵主……”
  “假如她明知跟你在一起有生命危险,却还是坚定的跟著你,你又如何?”
  “我希望她好好活著。”他不加思索地回答。
  “所以说,你对她并非无情?”她直视著他,像要看穿他的内心。
  他浓眉一叫,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否认?”
  “正因为并非无情,我更不想拖累她。”
  “如果她不怕被拖累,她愿意跟你上刀山下火海,你还是不后悔刚才对她说了那些话?”她神情略显激动。
  见状,他一怔,“伏分舵主?”
  “她跟著你,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但你刚才那么伤她的心,纵使她活著也彷若死了。”伏慕书眉心一拧,冲口而出,“我羡慕被你珍惜著的她,也同情被你伤害了的她。”
  话落,她因后悔而露出羞愧尴尬的神情,而琮祺也因为她这番话而意识到某些事情。
  他先是惊讶,但旋即就归于乎静。
  伏慕书知道他已经发现她的感情,但他却平静的不作任何回应。她想,他是为了让她不那么尴尬吧。
  他对她并没有他对宝儿的那种感情,而装做什么都不曾发现,是他对她最起码的温柔及体贴。
  “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由你自己决定吧。”她调整了一下激动而浓沉的呼吸,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一直到了晚上,宝儿都没再出现。有人看见她离开分舵,却没人知道她的去向。时间越晚,琮祺也就越发的担心起来。
  他以为她只是一时负气,晚一点就会回来,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他懊恼也懊悔著,他真希望自己没对她说那些话。
  因为他不方便露脸现身,伏慕书差人出去找寻宝儿的下落。
  不久,苫骅有了宝儿的消息——
  “不好了。”苫骅焦急地走进大厅,而琮祺跟伏慕书正在大厅等候著消息。
  见他神情紧张,琮祺知道一定出事了。
  “苫大哥,”伏慕书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打听到消息,崔姑娘她被衙门的人抓走了。”他说。
  “什么?”伏慕书一震,急望著琮祺,只见琮祺神情凝肃,不发一语。
  “听说她在通缉犯人的榜前站著,然后就被衙差给抓了。”
  伏慕书简直不敢相信,“什么?她……她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听见苫骅这么说,琮祺的脸色更是凝重了,他眼底浮上深深的自责。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他伤了她的心,所以她要他一辈子后悔。
  这傻丫头,为什么要这么做?该死,都怪他,如果他不那么说,她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罗公子,”伏慕书忧心忡忡地,“现在该怎么办?”
  “你自己也被通缉,恐怕不方便现身,不如由我带人去劫狱吧。”苫骅自告奋勇。
  “不。”他眉心一拢,断然拒绝了苫骅的好意,“现在时机敏感,不管是我还是天地会都不宜强出头,否则恐怕会横生枝节……”
  “那你有什么好方法吗?”伏慕书问。
  琮祺忖了一下,“我立刻写封信,请伏分舵主派人快马送至徐州太守亢雨苍手上。”
  “亢雨苍?”伏慕书及苫骅惊疑地同声开口。
  “罗公子跟太守大人熟识?”
  一个御前带刀侍卫,纵使再如何受到皇帝的信任及重用,应该也难有机会,跟朝廷命官有这种一封信就能搞定所有事情的交情。他到底是什么身分?
  “我跟他有点私交,”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他跟亢雨苍的关系带过,“伏分舵主能帮这个忙吗?”
  她点头,“那当然。”
  “事不宜迟,”苫骅积极道,“我来准备纸墨。”
  “有劳。”琮祺拱手一揖。
  这已经是宝儿待在牢里的第三天了。
  在听到琮祺那些话后,她觉得自己的心,像足被狠狠的槌了一下,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跑出分舵,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著,然后她看见通缉犯人的榜示,上面有著她及他的画像。她停下脚步站在榜前,直到有人发现并抓住她。
  当时她为什么会站在那里呢?她明知自己随时会被发现并逮捕,为什么还站在那里?
  在那个时候,她是不是根本不想活了?不能跟他在一起,比死还痛苦吗?
  不,怎么会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如此深刻的爱上另一个人?
  在他心里,她只是个像妹妹一样的女人,不,她在他心里算不上是女人。他心里的女人,是像海棠姑娘那样的……
  可是她才十八岁,要像海棠姑娘那样还得等上好几年,到了那个时候,他在哪里?她又在哪里?就算有一天她能跟海棠姑娘一样,他就会正视她吗?
  一想到这个,她的胸口就好痛好痛,那种痛让她有一死了之的念头……
  因为三天未进食也滴水末沾,她整个人无力地瘫在地上,她觉得自己会这么死去,而他根本不会知道。
  “你快招出那个男人吧。”狱卒站在牢门外,看著虚弱瘫在地上的她,“何必这样嘴硬呢?”
  她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
  “大人说饿你三天,你再不招供的话,他就会对你用刑。”看守她的狱卒劝著:“你是个弱质女流,受不了那种苦的。”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的躺著,只张著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望著上面,狱卒轻叹一声。“真是个傻妞……”
  突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接著,有人进来了。
  走在前面,神情有点惶然的是府衙大人,而在他后面进来的,是一名年纪约莫四十,相貌堂堂,气宇不凡的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的宫服,看来相当庄严。他,便是江苏太守亢雨苍。
  在接到琮祺的亲笔信函后,他立刻启程,快马加鞭地来到扬州,为的就是营救琮祺信中所提“非常重要的女人”。
  在琮祺二十出头时,他就与他相识。虽然两人相差十几岁,但却因十分投缘而结为莫逆。
  他们虽不常相见,但他对琮祺的了解甚深。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随心所欲的过著他的人生,而现在……他有了牵挂的女人。
  那个女人,如今虚弱地躺在牢里,就在……他的面前。
  “你对她用了刑?”他沉声质问府衙大人。
  “这……”府衙大人不安地回答,“不,小的并没有对她用刑,只……只是饿了她三天……”
  他眉心一叫,瞪著府衙大人,“你居然对一个无辜的弱质女流如此残忍?”
  “她是经过指证的嫌犯,”府衙大人为自己辩驳著,“徐少爷的朋友指认她就是凶手的同伙……”
  “哼!”亢雨苍冷冷地瞪视著他,“只凭片面之词就妄下论断,你简直糊涂。”
  “大人,小的我……”
  “你榜上的那个凶手已在徐州伏法,他在行刑前承认他杀了徐大鹏,但这位姑娘是无辜受到牵连的。”
  “什么?”府衙大人惊讶地道,“但是徐少爷被杀时,她就在现场……”
  “那只能证明她是目击者,并不表示她是共谋。”亢雨苍严厉地驳斥,“你身为地方父母宫,居然如此草率行事,该当何罪?”
  被亢雨苍这么一暍,府衙大人吓坏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还不快将她放出来?!”
  “是,是……”府衙大人连忙趋前催促狱卒,“快开牢门。”
  狱卒点头称是,飞快地打开了牢门。
  亢雨苍缓缓步进牢房,蹲下身子,扶起虚弱得几乎没有了意识的宝儿——
  宝儿睁开疲惫的眼睛,气若游丝,“你……你是……”
  他对著她淡淡一笑,“我是亢雨苍。”
  “亢……雨……”她闭上了眼睛,仅剩的一丝意识也已流失。
  第九章
  “我是亢两苍。”
  在梦里,宝儿看见一个约莫四十岁,相貌庄严的男人这么对她说。亢雨苍?那不是徐州太守吗?琮祺认识他,也不只一次说过要请他代为处理她的事,而现在……
  琮祺真的把她交给他了吗?
  为什么她不能留在他身边?她是多么希望能待在他身边啊。
  她不要他负什么责,不要什么关系,更不要他任何的承诺,她只想待在有他的地方,为什么不行呢?为什么一定要赶她回家?为什么?
  想著想著,她不觉又难过的哭了起来。
  “罗大哥,”她泪流满面,语气可怜,“不要赶我回家……”
  她眼前是一片黑暗,看不见前路,看不见她未来的方向。她该去哪里?如果不能跟著他,她能去哪里?
  她伸出手,想摸索出路,但到处都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宝儿……”突然,她听见有人在轻声叫她,那声音既熟悉又温柔。
  是他在叫她吗?是的,那似乎是他的声音,但是……他在哪里?
  她好急,急著想找寻他。她拚命的往前跑,不管脚步是如何的沉重。
  终于,她看见幽暗隧道的彼端有个亮点。她迈开大步往前飞奔,眼前越来越亮了。
  “啊……”她呼了一口长气,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前是明亮的,而这个地方是……是她先前在海棠姑娘那儿的房间。
  怎么会?她应该在不见天日的苦牢里,她应该……她在作梦吗?一切都是一场恶梦吗?
  “宝儿……”梦里那熟悉的声音清楚的在她耳边响起。
  她陡地一惊,视线往旁边一瞥,看见琮祺带著如释重负般的笑容望著她,她浑身一震。同时,她发现自己竟握著她的手……
  琮祺的表情是有些歉疚的,“你终于醒了……”
  当亢雨苍将她平安的救出监牢并带到这儿来时,当他看见虚弱消瘦,蓬头垢面的她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快碎了。
  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及折磨,而他衷心的希望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遍。
  宝儿怔怔地,疑惑地看著他,像是在怀疑这是真是假。
  “是亢兄把你从牢里救出来的……”他试著以最简短的字句向她解释。
  亢兄?他指的是亢雨苍吗?那么说来,她以为在梦里看见的那个男人,听见的那个声音,其实都不是梦?她真的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又充满霉腐气味的监牢?而这是因为他拜托亢雨苍出面?
  不,她不要。接下来,他是不是就要拜托亢雨苍,把她带回徐州老家去呢?
  她眉心一锁,怨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挣开他的手,别过头,她不看他也不说话。
  “宝儿,还生罗大哥的气?”
  她抿著唇,不开口,也不愿转头看看她所喜欢的他。
  委屈的泪水在她眼眶之中打转,而她努力的不让它流下。
  “宝儿,我知道我说了很多伤你心的话,但是……”他长叹一记,“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她拧著眉,还是不回他的话。
  “衙门在通缉你跟我,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等著被逮?”
  “……”
  “你是存心的,是吗?”
  “……”她还是不发一语。
  “要不是亢兄来得快,他们可能要对你用刑了,你知道吗?”
  琮祺从亢雨苍那里得知,府衙大人打算先饿她三天,若她还不供出他的名字,便要对她用刑。她一个身娇肉贵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刑求?她难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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