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贝勒-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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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负气地瞪著他,“那好,我请海棠姐姐来帮你好了。”说罢,她扭头就走。
“丫头。”他叫住她。
她像是在生闷气,虽然是停下了脚步,却不愿转身看他。
看著她那纤细又惹人怜的背影,琮祺认输了。
他无奈一叹,“你回来。”
“不要。”她赌气地说。
“我拜托你,行吗?”
“不行。”
“那么我求你……”他真是没想到他爱新觉罗·琮祺也有这么一天。
总是随心所欲的他,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及感觉,即使是他的亲人,他也总能挥挥衣袖,十分潇洒。唯独她,敦他狠不下心也放不下。
是不是他近三十年来活得太自我也太自由,上天才派她这个小怪物来磨他呢?
“不。”她委屈地流下眼泪,却又不甘心的抹掉它。
琮祺眉头一拧,“拜托你别又哭了……”
她不说话,只是背对著他。
“丫头,我饿了……”他捺著性子哄她,“你快扶我起来暍粥,好吗?”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转过身,怨怨地看著他。“真的?”
“是,我需要你帮忙。”他说。
这会儿,她终于破涕为笑,快步地走了过来。
她挨到床边坐下,毫不迟疑地将身体倾向他,伸出手臂往他脖子底下一穿,勾住了他的颈项。
这样的接触让琮祺心头一悸,颇不自在。并不是讨厌,而是觉得心慌意乱。
“噫。”宝儿小心地,使出吃奶的力,慢慢地将他扶坐起来。
待他坐起,她满意又得意地笑逐颜开,“谁说我没劲儿的?”说完,她端来热粥,坐在床沿。
“还烫著,我先吹吹……”她用汤匙轻搅著碗里的热粥,然后舀起一匙,一口口轻轻地吹。
“来,嘴巴张开……”她像哄孩子般地笑睇著他。
他浓眉一叫,感觉颇难为情。“我的手没事,可以自己来……”
他这么一说,她又板起了脸。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你应该心怀感激的接受才是。”
“我是很感激,但是让我自己来,可以吗?”他带著商量的语气。
“不可以。”她断然拒绝,语带命令的说:“来,张嘴。”
他一脸无奈,却又不忍再拒绝她的一片心意。张开嘴,他吃了她喂的第一口粥粥一喝下,他随即皱起了眉头。
见状,宝儿一怔,“怎么了?太烫?”
“不,”他将那口粥喝下,“不烫,只是……”
宝儿疑惑地尝了一口,立刻纠起眉心。“唉呀,好咸!”
琮祺忍俊不住地一笑,“扬州的盐巴不花钱的是吗?”
“我放多了……”她很不好意思,“人家是第一次下厨耶。”
“你应该边放边试试味道的。”说著,他笑叹一记,“再说,熬粥可以不放盐。”
“我怕味道淡了,你吃不下……”
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为他做点事儿,却没想到义白忙一场。
“我重新熬一碗。”她说。
“不,别浪费了……”
“可是这么咸……”
“没关系。”他睇著她,“你熬了很久,不是吗?”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
这次,宝儿没坚持非喂他不可,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喝完那碗过咸的粥。
此时,她心里慢慢地释放出一股温暖来,她不晓得那是什么,只知道这感觉不只温暖,还有淡淡的幸福——
这晚,一个人影趁著夜深,鬼鬼祟祟地出了伏慕书的宅子。
此人绕了几个弯,来到附近的一问小庙前。
从庙里摸出另一个人,一伸手就把这人拉进庙门里。
“是我。”说话的男人是陆振德,他是天地会成员之一,曾跟随在伏天青麾下,受其重用。
“你吓死我了。”声音娇软,无限妩媚的倚在他怀里的是伏慕书的丫鬓春杏。
两人躲在幽暗处,先耳鬓厮磨的亲热了一番。
“怎样?有什么斩发现吗?”陆振德低声问。
春杏点点头,“先前跟小姐见面的那个人,现在住在分舵里。”
“什么?”他一怔。
“他受了重伤,不过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再不用多久,小姐她应该会把东西交给他……”
“是吗?”陆振德若有所思地。
“那个人身边带著一个丫头,跟他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他御命在身,还带著妞儿?”
“那丫头听说是他半路上遇见的,不过我看他倒是很宝贝她。”春杏绩道,“你知道吗?他为了救那丫头,还杀了徐大鹏呢。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是为了那丫头……”
听她这么说,陆振德相当惊讶,“徐大鹏是他杀的?”
“是啊。”春杏肯定地点点头,“听说是徐大鹏抓了那丫头,那个人才会杀了他……”
“啐,想不到乾隆居然派了个多情种来。”
“我倒是很喜欢这种多情种,”春杏撒娇地蹭了他一下,“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做这种傻事?”
陆振德在她脸上亲了一记,将她抱个满怀。“我的好春杏,我还不够爱你吗?”
她轻哼一声,语带试探的问:“事成之后,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怎能忘得了你?”陆振德甜言蜜语的哄著,“等东西到手,我就以此威胁乾隆,到时要风得风,要雨有雨,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而这一切都有你的份……”
“真的?”春杏斜睇著他。
“半句不假。”他举手做发誓状。
春杏满意地偎进他怀里,“要是你敢负我,我绝不饶你。”
“放心吧。”陆振德拍抚著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阴沉。
第八章
经过十数日的休养生息,琮祺不只能下床走动,甚至已能练上一会儿拳脚,进步之神速,教人称奇。
因为外头的衙差还到处在查缉杀了徐大鹏的凶手,所以一向好动的宝儿只好乖乖待在分舵里。她天天跟在琮祺身边,除了睡觉的时间跟他分开,其余的时间几乎都黏著他。
琮祺并不觉得她烦,因为有她在身边,还真是—点都不觉无聊。
只不过随著伤势的痊愈,他越来越担心一件事……
待他伤势痊愈,伏慕书便会将“东西”交给他,而那也该是他要返回京城的时候。到了那时,他还能让她待在他身边吗?
经手如此敏感的东西,已让他陷人了危机之中,虽然皇上嘴里说信任他,但对这个皇上极力想湮灭的证据来说,经手的他却可能成为皇上的肉中刺。
身处在随时会发生的危险当中,他能将毫不相干的她牵扯进来吗?
不,他做不到。在他返京之前,他一定要为她做妥善的安排。
“罗大哥!”宝儿从花园里突然钻了出来,指著一只匆高匆低的幼鸟,“快,帮我抓住那只小鸟!”
琮祺纵身一跳,轻易地抓住那只正飞著的幼鸟。
宝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从他手里接过那有著赤色羽毛的小鸟,“总算抓到了。”
她开心地看著那漂亮的小鸟,细细端详著它。
突然,她不知想起什么,神情一黯。
“要不要找个笼子让你装著?”他问。
“不了。”她幽幽地说。
他微怔,前一会儿才因为抓到了小鸟而欢天喜地的她,怎么这会儿却一脸的忧郁?
“你不是喜欢它吗?”他睇著她。
“我是喜欢它,不过……”她蹙著眉心,“要是我把它关起来,它的爹娘就再也找不到它了……”说罢,她摊开手心,放走那只鸟儿。
看著她稚气中又带著点淡淡哀伤的侧脸,琮祺心头微微一撼。
平时的她无忧无虑,占灵精怪得活像匹难以驾驭的小野马,但此时的她却又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
放走小鸟应该不只是因为她天性善良,也因为这离巢的小鸟,让她想起了离家的自己,以及在徐州的爹娘吧?
“丫头,”他睇著她,“想你娘吗?”
“嗯?”她微怔,看著他。
“你离家好一段时日,想你娘亲吗?”
“我娘不在了耶。”她说。
“那你总该想你爹吧?”
她顿了一下,“是有点……”
除了古板,除了严格,她爹还真是非常疼爱她的。
“回去吧。”他说。
她一怔,“什么?”
“我说你回家去吧。”他语气认真而严肃。
她惊疑地望著他。他要她回家去?这是说……他不让她待在他身边了吗?
她当然知道自己实在不能理直气壮的跟著他,但他不也让她跟著他好些日子了吗?她以为他不会再赶她走,怎么突然又……是因为她在这里凝眼,也妨碍了他跟海棠姑娘吗?
他跟海棠姑娘要私下说话或相处时,她都会乖乖走开的,不是吗?为什么非要她回家不可呢?
“我不。”她有点生气地背过身。
“你一直跟著我不是办法……”
“我回家去就得嫁给小霸王,那也没关系吗?”虽然嫁给小霸王这事并非事实,但他爹确实在帮她物色赘婿。
遇上他之前,她不想在父亲的安排下嫁人,遇上他之后,她抗拒的意志更是坚定了。
虽然他年长她许多,虽然他跟海棠姑娘过从甚密,虽然他并没有义务一直照顾她,虽然她也没有理由这么赖著他,但她不想离开他,而且这样的念头越来越确定了。
听见她这么说,琮祺心里纷乱了起来。
他对她的感觉很复杂,复杂到他自己都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及牵绊。甚至,看不见她的时候,他会因为牵挂她而觉得心慌。
可就因为这样,他更不希望她卷进这个未知的风暴当中。
“丫头,记得我之前提过的亢雨苍吗?”他说,“只要我给他捎个信,他会替你做主的。”
她一听,更恼了,转过身瞪著他。“认识太守大人那么了不起吗?为什么老要把我的事推给他?”
“我不能一直把你带在身边。”
“我也不是非要留在你身边。”她负气的说,“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吗?”
“丫头,江湖多险,你……”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哪来的险?”她秀眉横陈,既气愤又难过,“我真的那么碍眼?”
他很想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但知道太多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就快离开扬州了。”他说。
她惊疑地怔住。
“我必须去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是你不能跟去的。”
“为什么?”
“我无法向你说明。”他神情严肃,“所以在我离开前,我希望能将你安全的送回徐州老家。”
宝儿蹙著眉心,若有所思。
“海棠姐姐知道你的事,对吧?”突然,她幽幽地问道。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为什么你可以告诉她,却不能告诉我?”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质问他这件事,但她忍不住嫉妒起什么都知道的伏慕书。
“丫头……”
“我知道海棠姐姐跟你的交情不同于一般,我也知道比起她来,我既没用又麻烦,但是我……”说著,她一阵鼻酸,眼眶也热了起来。
闻言,他知道她误会了他跟伏慕书的关系,也隐约察觉到她对他的情愫。他虽然可以跟她解释,但转念一想,也许她有所误会是件好事。
目前的他,无法接受也无法回应她的感情,为了她好,他必须想办法让她死心并离开他。
“我不想回家。”她声音软软地,“让我跟著你,好吗?”
“丫头……”他一脸为难。
“你不是说过有个跟我年纪相当的妹妹吗?那么就让我当你的妹妹,我不会碍著你跟海棠姐姐,你要我走开的时候,我就走开,行吗?”她痴痴地望著他,眼角泛著泪光,像只乞怜的小狗般。
迎上她定定注视著他的眸子,琮祺心头一阵紧揪。
但他不能对她心软,他现在不忍伤害她,以后可能会教她性命不保。
“我对你并没有责任。”他脸一沉,“要不是把你当妹子看,我甚至不必管你回徐州后会怎样。”
听见他这冷漠到近乎残酷的话,宝儿陡地一震。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么重且绝情的话,直敦倔强的她深受打击。
“你我相遇也算是有缘,”看见她那心碎般的表情,他胸口一阵抽痛,但他还是把心一横,“你不想嫁小霸王,我可以替你想办法,你回家去吧。”
方才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在一瞬间溃堤而下。
她先是对他的这番话感到震惊,接著为自己如此死皮赖脸的缠著他感到羞惭,然后……她因为他的决绝感到伤心,甚至是愤怒。
转过身,她拔腿狂奔而去。
看著她离去的背影,琮祺只觉得胸口揪疼。“该死……”他懊恼地抡起拳头往柱子上一槌。
“这样好吗?”伏慕书突然从回廊处缓缓步了出来,方才发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