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妻不为妾-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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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当秦天漠他们闻讯赶到的时候，皇上已经彻底失控，侍卫们不敢上前怕伤了皇上，就只好将他围困住。
而伊凡则让秦天漠把受伤的秦天歌带出了地牢，带到南院抢救。
说完这些事，伊凡和碧落就已经来到了南院的门口。
“碧落，你要有思想准备，皇上那一剑刺中了秦天歌的要害，他现在已经回天乏术了……”
伊凡说完这些后，碧落就已经冲进了南院。
秦天黎和秦天漠都守在秦天歌的身边，看见碧落后，秦天漠欲言又止的痛楚让碧落的眼眶迅速地红了起来。
“大哥，我们出去吧。”秦天漠说着就把双目失明，双腿还未能行走的秦天黎推了出去。
当秦天黎路过碧落身边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看见我们兄弟这样，你开心了吧？”
碧落的心抽痛了下，却顾不上思考秦天黎这句话的意思，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又沉又重地走向床榻上的那个人。
秦天歌真的要死了吗？几个时辰前，我才在牢里见到他啊……
和秦天黎和秦天漠比起来，虽然和秦天歌之间的羁绊最少，但碧落才刚刚对他有了些好感，才刚刚真心诚意地接纳他为自己的二哥，可为什么老天爷又让他这么突然地离开？
碧落走到秦天歌面前，看着平时那个在碧落面前或风流倜傥，或狡猾魅惑，或暴跳如雷的他静静地躺着，一张脸毫无血色。
“二哥……”
碧落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低低地唤了声，秦天歌的眼皮动了动，这才缓缓地睁开来，看见碧落后，原本灰败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这一亮，却让碧落想到了回光返照，她急忙坐到秦天歌的身边，手握起他的手，又唤了一声：“二哥，四妹来看你了。”
秦天歌的脸上露出一抹笑，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太小了，碧落一时难以听清。
“二哥，你要说什么？”碧落伏下身去，将脸贴在秦天歌的嘴边，这样可以让他少用些力气说话。
“你终于又为我哭了……”秦天歌有气无力地说着。
很久以前，当小碧落陪他睡觉过病气时，他被病痛折磨的在床上打滚，小碧落就曾害怕担心地哭过一次，但从那以后，碧落就再也没有为他哭过。
但这些过往，现在的碧落却根本不知道。
“碧落没哭，有伊凡在，二哥一定会好起来的。”碧落擦干脸上的泪水说。
“傻丫头，二哥不是秦天漠，不会不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秦天歌又笑了下，这一次从他嘴里汩汩地流出了很多血，碧落害怕地用自己的衣袖一直擦，秦天歌却握住她的手说：“虽然二哥很高兴看到你为我哭，但二哥还是想看见你笑。”
碧落强逼回眼中的泪水，用尽全力地拉扯出一个微笑。
“这笑丑死了，以后还是不要对我笑了。”秦天歌打趣地说，但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碧落不笑了，二哥你别多说话，好好休息。”
“秦碧落，还记得小时候你第一次为我做的粥吗？真奇怪，那粥明明难喝死了，我却一直惦记着……”秦天歌说完这句话后休息了好一阵才又继续开口说，“二哥饿了，可不可以为二哥再做一次？”
碧落从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小时候和秦天歌之间还有故事，但既然秦天歌说了，就算她不知道当初的小碧落做了怎样的一碗粥来，现在的她都会满足秦天歌的这个愿望，只是她有一种担心。
“好，碧落这就去做粥。可二哥要答应碧落，碧落没有回来前，二哥绝不许睡着！”
碧落好怕，好怕秦天歌也像平安那样，将她支走后就死掉，她不想自己做完粥回来后，就看见冰冷的尸体，就算秦天歌真的无力回天了，她也希望自己能守在他身边陪完他走过最后的一段。
“二哥答应你，快去吧，四丫头，二哥真的好饿……”
碧落起身，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看秦天歌，最后一咬牙冲出了房间，来不及和伊凡他们解释就直奔厨房。
因为要节省时间，碧落无法用新鲜的大米熬粥，而是用锅里已经做好的大米饭多了加了些水后，放在罐子里熬了一小会儿，便熬便搅拌，直到出了米浆，碧落就急忙将粥倒进碗里又直奔南院。
“二哥，粥好了！”
碧落端着米粥冲进房间的那一刻，看见床上躺着的秦天歌闭起了眼睛，她的心一次在坠入了冰湖！
“秦天歌——！！”
碧落丢开手中的碗，冲到床边，抓起秦天歌的手大喊了一声，可秦天歌的双眼依旧紧闭着。
“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好了会等我回来的！秦天歌，你为什么骗我！”
碧落的心像被人狠攥了一把，疼得她躬起了身体，当眼泪溢出了眼眶滴落在秦天歌的脸上时，秦天歌的手指动了动，再次睁开了眼睛。
ps：火车11点到站，估计到家收拾完都要下午了，今日没办法两更了。
（。 ）
正文 323归离（十一）
“粥呢？”
秦天歌问，刚刚的他仿佛掉入了一个黑暗的深井，他的潜意识想醒来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最后他听见井口上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听出那是碧落的声音，他很想从井底爬上去，可他没爬多久就会重新跌回井底，这时，天空下起了雨，那些雨仿佛都带着魔力，它们从空中坠下时把秦天歌眼前的黑暗全都漂白了，然后他便醒了过来。
现在的他多想伸出手去擦掉碧落脸上的泪水，但他真的没有力气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粥……”碧落回头看了眼被自己丢在地上洒掉粥，她刚刚以为秦天歌死了，根本没心情再管一碗粥。
“你再等我一会儿，厨房还有，我再去盛一碗！”
碧落刚要走，秦天歌却拉住她的衣角说：“不用了。”
“对不起，二哥，对不起……”碧落一遍遍道歉，心紧紧地揪着，手也紧紧地握着秦天歌，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再挽回秦天歌的性命，可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一点。
碧落如断珠一般的眼泪落在秦天歌的衣衫上，他用尽最后的气力想要抬起另一只手替她擦去眼泪，可手臂刚抬到半空就无力地垂下，碧落惊恐地忙抓住秦天歌下垂的那只手，将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怀里，像是这样做能够把他的生命一起挽留在自己的手中一般。
“二哥……”
秦天歌看着自己被碧落紧握在心口的双手，微微一笑道：“傻丫头，你欠我秦天歌的，这辈子既然还不了，下辈子你要第一个还给我……”
是啊，她欠的！不单是一碗粥……
这傻丫头怕是到秦天歌死都不知道，秦天歌曾为她做了什么！
小时候，小碧落被罚不许吃饭时那偷偷出现在她院中的馒头；还有街坊邻居中那些欺负了小碧落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子；长大后，伪装成象牙山贼人救她与水火的青龙寨主；南下遇见独眼鹰海盗后，试图将她带走的商人……这哪一件事不是秦天歌在背后默默为碧落所作？可现在的他却要将这些秘密全都带进棺材里，而这个傻丫头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心。
说完这句话后，秦天歌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下辈子，我们绝不要再做兄妹……
“二哥————！！”
碧落痛苦地叫着，她没想过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我说秦碧落，你之前得的到底是啥病？竟然能让石头说话，兔子咬人？”
“若不想被别人当成疯子，就千万别提今日我救了你的事。”
“下次见面，记得还叫我二哥！”
这是碧落重生后第一次和秦天歌的碰面，那一次他从一群歹人手里救了她。
“秦碧落，你可要知道这句话的后果，若被大太太知道你胡言乱语，定不会绕你！”
“又让你这丫头懵着了！”
“姨娘，她是我四妹，我敲她一下又怎么了？小时候，我还亲过她脸呢！”
“那若小时候四妹跟我一起同床共枕过呢？”
这是碧落准备介入秦府生意的第一次献计，若不是秦天歌的帮助，她也不会那么快取的二姨太的信任。
“今儿这事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我奉劝你一句，无论你是什么目的，也无论你是什么人，最好尽快把一切恢复原位，把我的四妹平平安安地还回来！否则，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下一次希望你能用真面具来见我，还要告诉我你的真名！”
这是碧落重生后第一次被人怀疑身份，他并没有急于揭穿她，而是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重识醒爬。“冒牌货，你送这个东西给我，是想贿赂我吗？”。
“说吧，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你把我四妹还回来，你送给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已经把我四妹杀了，然后做了花肥？”
“记住，以后见了我，只许叫二少爷！你，不配叫我二哥。”
他接受了碧落性格大变的理由，却对碧落更加疏远了，但他仍没有与碧落作对。
“我说秦碧落，这次你胆子够大啊，敢对我耍心计？”
“不过既然你帮我讨了这么个美娇娘当娘子，我怎样也要像姨娘那样好好地奖赏你一番，要不然，就显得我小气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紧张，特别激动，又特别害怕我会对你做什么啊？”
这是碧落帮秦天歌讨了老婆，惹他愤怒，被他调戏惩罚却终究还是放过了碧落。
……
与秦天歌之间的这些过往此刻在碧落的脑海中翻涌，她一直都很清楚秦天歌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玩世不恭，举止轻浮的公子哥，但她始终看不透他，不明白他这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抱负和理想，就像她不懂为什么秦天歌在死前说碧落欠他太多没有还一样。
碧落又想起秦天歌在牢里对自己说的最后两句话：“日后，你多留心些。”
“别这样看我！我只是不想因你再连累整个秦府！记住，你的身份！”
就算碧落做了再多的错事，就算碧落给秦府带来再大的灾祸，秦天歌都从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在他心里，碧落应该是他最疼爱的四妹吧，可惜秦天歌到死都不知道，无论是现在的碧落还是过去的小碧落，和他秦天歌之间都根本毫无血缘关系，他的死，虽不是碧落亲手造成的，却是碧落间接促成的！
秦天歌，我是欠了你……如果不是我把瘾毒种在皇上体内，他也不会发狂失控地杀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也不会被关进牢里……是我害了你的性命，我秦碧落欠了你……
听见碧落的叫喊后，秦天漠推着秦天黎和伊凡一起跑了进来，伊凡先查验了秦天歌的脉搏，最后悲伤地握住秦天漠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人已经去了。
“二哥！！”
秦天漠悲痛地朝着墙壁挥出一拳，而秦天黎则不发一言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
碧落的视线从秦天歌那里移开后，在看到秦天黎的刹那，她的心更痛了。
是我的错，又是我的错！为什么我犯了错，最后却让别人来受惩罚？！秦天歌跟我之间根本没有恩怨仇恨，为什么他会这么突然死掉？！秦天黎也是，是我误会了他，是我复错了仇，最后受到惩罚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碧落，你现在感觉怎样？快过来坐在这里，我替你把把脉。”伊凡走过来扶住碧落，碧落却摇摇头说：“伊大哥，我想去院子里坐坐，这里让我觉得胸闷。”
“也好，我扶你出去。”
伊凡扶住悲伤的碧落来到院子里坐下，让她先服下一枚药丸后开始为她诊脉，这期间，碧落虽没有说话，但她脸上的泪水却从没有断过。
“碧落，别难过了，生死有命，秦天歌他走的很安详。”伊凡替碧落擦去泪水。
“伊大哥，我是不是一个灾星？凡是跟我有关系的人，他们的结果都是不得善终？平安如此，二哥也如此？”
“傻丫头，乱说什么？平安他是因为体内的剧毒，秦天歌则是一场意外。”伊凡一边安慰碧落，一边在她的手臂上施了针。
“更何况你身边的人不还有我，有秦天漠，秦天黎，还有秦府的很多人，我们不都还好好的吗？别胡思乱想了，这样对你的腹中的孩子不好。”
碧落苦笑着，伊凡好吗？因为碧落，最讨厌入宫为官的伊凡却让自己置身皇宫；因为碧落，从不说谎的伊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秦天漠好吗？因为碧落，秦天漠差一点变成瘸子；因为碧落，秦天漠宁愿在关外过颓废坠落的日子都不愿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