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丑媛-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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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就是小月的家。”小月笑着说,她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仿佛从来都没有烦心事。
“你不想你的阿玛,额娘吗?”田媚儿只知道小月是满洲人,其它却一无所知。
“小月是一名孤儿。”小月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微笑的,看不出她的难过。
“小月……”田媚儿心生怜惜,但一看到她的笑脸,却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小月早就把皇宫当成自己的家了。”小月依然笑眯眯地说。
“小月真坚强。”田媚儿上前把小月抱入怀,心里无比感慨。
喝着小月送来的姜汤,田媚儿又想起了林姚。不知道她的炭火够不够?房间里暖和不。心里担心着她,也顾不上外面正在下着小雪,披上外衣,打着伞就往长春宫里走。
下雪天路滑,平常走的路今天却多花了一倍的时间。田媚儿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何,今天的她总是觉得心绪不宁。当“长春宫”这三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她才缓缓地舒了口气。突然一名男子匆匆走出长春宫,往田媚儿相反的方向快速离去。
陈冲?田媚儿认得男子的背影,正是陈冲。不过他走得太快了,田媚儿还来不及上前拦住他,跟他商议林姚的事情。罢了,也不在乎这一时。
林姚的房间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田媚儿进门的那一刻,差点惊得跌倒在地。一根白绫把林姚整个人都吊在梁柱子上,双脚已经离地。田媚儿慌忙把她抱下来,放在床上。又是按人中,又是做人工呼吸,又是按胸口。
“林姚,你别出事,别,千万别……”哭着喊着,一系列的抢救方法都做了。但林姚的身体还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了心跳。
“林姚,你起来,起来……”
“你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不等我帮你逃离出宫?为什么?”
“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为什么如此傻?为什么?”田媚儿无法接受林姚已经去世的事实。
“你说过你要在宫外面置业,等我出宫的。你起来,起来。”田媚儿不断地摇晃着林姚。
田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看着林姚苍白的脸,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你不可能自杀的。你说过你要出宫,你要把孩子生下来,充满着希望。怎么可能自杀呢?”
田媚儿低下头细看林姚颈部的勒痕,发现除了勒痕,还有深深的手掌印。怎么会有手掌印呢?一个打算上吊的人还会用手扠着自己的脖子?这是不成立的。那么这手掌印是谁的呢?田媚儿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陈冲。刚刚在长春宫的门口就见到他。难道是他?田媚儿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敢相信。她轻轻地握起林姚的手,说:“告诉我,是谁害你的、”
林姚的手紧握着拳头,似乎拿着什么。田媚儿的心里一紧,到底是什么?林姚一直拿在手上,死也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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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最是无情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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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媚儿瓣开林姚的手,一块令牌掉了出来。田媚儿认得,那是宫中侍卫的令牌。此刻她的心冷到了冰点,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令牌应该是陈冲的,也只有他才回常到这里来。侍卫丢了令牌可是死罪,竟然如此重要,令牌又怎么会落在林姚的手上呢?想必是他们有过挣执,应该是挣执的时候被拉扯下来的。林姚一直死死地握在手里,是想告诉她什么吗?是他们起了争吵,陈冲把林姚错手杀了?还是林姚想不开自杀了?这回田媚儿才回想起,刚才陈冲是匆匆离去的,仿佛是心虚。无论怎样,这事肯定和陈冲有关。田媚儿在心里已经认定了陈冲就是凶手。侍卫丢了令牌可是死罪,他肯定会回来找。田媚儿把令牌藏进怀里,这仇她是要报定了。
触碰着林姚冰冷的手,想起那个喊着“姐姐”,温柔乖巧的她,田媚儿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许久,田媚儿咬了咬嘴唇,擦干眼泪,帮林姚梳头发,化汝容,整理衣服。
“姐姐会帮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姐姐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的。”
“姐姐一定会为你报仇,你安心去吧。”田媚儿自语自言。
田媚儿深深地再看林姚一眼,便转身离去。她知道,她不能再呆下去了。陈冲随时可能回来找令牌,现在并不是报仇的好时机。虽然林姚得不到帝宠,门第冷落,但终究是一名答应,很快就会有宫女发现的,她会得到不错的安葬。但宫里不会有人去追究她的死因,后宫里死的女人太多了,根本就没有人关心,林姚的死因想必也会被定义为自杀而死。
林答应香消玉殒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除了有几声叹惜声以外,根本就没有人上心。她安葬下土的日子定在三天后。由于她生前只是答应的身份,入不了皇陵,只能安葬在嫔妃的陵墓,那里安葬的全是不受宠的妃子们。田媚儿表面上像其他人一样莫不关心,但心里却无比疼痛。皇太极啊皇太极,你可知道你的林答应已经长眠了?想必你根本就不知道吧?你怎么会关心一名素未谋面的女子呢?那为何当初要选她入宫?如果没有当选,她现在还活着,还活着。田媚儿恨陈冲,也恨皇太极这个无情的男人。
“好了,媚儿。今天就练到这里吧。”舞师对着还在跳舞的田媚儿说。
“媚儿,今天你的舞练得不错,但是脸上缺少表情。”舞师对田媚儿说:“舞者是带给人欢乐的,你应该多笑笑,从心里笑出来。”
“心里没有欢乐,脸上又怎能笑得出来?”田媚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
“你长得貌美如花,长途一片光明,心里怎么会没有欢乐呢?”
“舞师可是长期教**嫔妃舞蹈?”田媚儿望着舞师问。
“是的,我已经教了十年。”舞师点点头。
“那么敢问舞师,后宫里的嫔妃可都是貌美如花?”
“那是当然。”
“那么再问舞师,你可有见过这些女人真正开心地笑过?从心底里笑出来?”田媚儿盯着舞师的脸问。
舞师愣了,媚儿说得确实是。她教过的嫔妃容颜都如天仙般漂亮,可是脸上却都有着淡淡的愁容。
“有一句话,不知舞师可曾听说过?”
“什么话?”
“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媚儿,可不能这么说话。”舞师轻声说,手作了一个“嘘”的手势。
田媚儿冷冷一笑,别过脸不再说话,她的眼睛已经是湿润了。
满春院里灯火通明,宾客满堂,美女如云,对酒当歌,欢声笑语。嬷嬷笑盈盈,穿梭于宾客中招呼着众人。一名小二模样的男子悄悄地来到嬷嬷身边,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嬷嬷听完之后笑容全无,脸色聚变,立即和小二一起往厢房里走去。
嬷嬷在一间厢房里敲了几下,听到里面喊进,立即挤出了笑容,一边喊着“少将军”,一边款款地走进去。房间里的正是范承斌,此刻他在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如烟姑娘抚琴。
“少将军,我们如烟姑娘的琴艺可好?”嬷嬷笑着问。
“不错。”范承斌淡淡回应了一下。
“少将军有所不知了,我们如烟的舞蹈更好呢。”嬷嬷继续说。
“哦?那如烟你跳一支给本将军看看。”范承斌一听就来了兴致。
“哎哟,这房间太小了,不如请少将军移步到大厅。大厅的舞台够大,还有伴舞,落花,保证少将军满意。”如烟表演的时间快到了,范承斌却不放人,嬷嬷心里那个急啊。
“那就不跳舞了,继续弹琴,反正本将军也不喜欢看舞蹈。”范承斌继续喝他的酒。
嬷嬷紧皱了眉头,外面的宾客都在等着如烟出场呢,这,可如何是好?没办法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对范承斌说:“少将军,我给你换两名琴艺更好的姑娘可好?大厅里的宾客正等着看如烟跳舞呢。”
“啪——”范承斌把银袋子拿出来,用力砸在桌子上。说:“如烟今晚就得陪我,哪里也不准去。”
“可是,少将军……”
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范承斌把怀里的剑也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嬷嬷一看,吓得连忙退了出去,迅速关上了房门。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嬷嬷拍着心口,脸色苍白。
“嬷嬷,那我们怎么向宾客们交代?”小二担心地问。
“还能怎么办?叫如香和如艳去救场吧。”说完,嬷嬷喘着气离去。
如香和如艳一上场,立即响起了起哄声。
“下来,我们要看如烟。”
“如烟呢,叫如烟出来。”
“如烟、如烟……”
场面开始混乱了,嬷嬷和众小二们又是陪笑,又是倒酒也控制不住。
“各位客官,如烟在这里呢。”大厅里突然响起了如烟的声音。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寻找声音的出处。嬷嬷也大喜,难道是范承斌让如烟如来了?但大家看了又看,也没见到如烟的人影。刚才明明听到声音了,却没有见到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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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把媚儿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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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如烟在这儿呢。”这一次,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了。原来如烟的声音是出自于这里的小厮小炤。可他明明是男的,怎么把如烟的声音模仿得那么像呢?
大家正好奇地盯着小炤看,小炤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纱巾,半遮着脸说:“人家如香比如烟长得更美呢,你们怎么不要人家呢?”这不是如香的声音吗?此话一出,大厅里的宾客立即大笑了起来。
小炤右手拿着纱巾向前拂一拂,左手做着兰花指,又模仿如艳的声音说:“如艳的舞蹈才是最好的。”
“好……”称赞声、掌声响亮了整个大厅。大家把刚才的不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不到小炤会口技呢。”嬷嬷是又惊又喜。
小炤以精湛的口技,幽默有趣的表演赢得了宾客的一致好评,个个都满意面归。宾客们一散去,嬷嬷立即拉着小炤千恩万谢,他可是满春院的贵人啊。
“小炤啊,嬷嬷真的没有想到你还多才多艺的。没有让我白疼了你二十年。”嬷嬷越看小炤就越欢喜。
“嬷嬷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嬷嬷说小炤只会吃饭不会干活。”小炤吐了吐舌头,人呗,变得可真快。
“嬷嬷那是口硬心软。想当年,你流浪街头,若不是我把你拾回来,你早就饿死了呢。你可是吃满春院里的饭长大的呢,现在是又高又帅了呢。”
“我的高帅是天生的,靠满春院里的饭?哼,饱一顿饿一顿呢。”小炤对这里的苛刻一直都不满。
“嬷嬷保证以后你在满春院里一定吃好住好的。”嬷嬷转过脸对一旁的小二说:“快,去给小炤买几件新衣裳。”
“是的。”小二立即就去。
随即,嬷嬷又转过脸笑着对小炤说:“以后你什么活也不用干了,每天晚上就在这里表演上一场口技,工钱呢给你两倍。”
“那才差不多。”小炤吹着口哨得意地离去。
回到房间的小炤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满春院里干累活了。平躺在床上,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一场大火。
“皇兄……”他在逃生的时候摔倒了,从此就没有再见过皇兄。一名太监把他从火海里救了出来,却不敢收留他。任由他四处流浪,自生自灭,最终他饿昏在大街上。醒来之后就在满春院了,一呆就是二十年。虽然在这里干得都是累活儿,但起码不用再挨饿流浪街头了。
小炤望着窗外的满天星星,心里想,皇兄和皇姐还好吗?他们现在在哪里呢?还有小时候教他口技的杨老将军,他的身体还健壮吗?二十年来,他一直想念着他们,连作梦也想着找到他们。他从枕头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打开来数了数里面的银子,笑了笑,心满意足地放回枕头里。这是他二十年来攒的工钱。他有一个心愿,找到皇兄和皇姐,用这些银子购房子,他们三人一起住,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管谁当皇帝呢,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小炤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抚摸着上面刻的“朱”字,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皇兄和皇姐。
少主府上,下人们正在打扫着田媚儿曾经住过的房间。杨青衣经过,心生好奇,问其中一名丫环:“你们在干什么?”
“少主吩咐,让我们好好的把房间打扫干净。”丫环回答说。
“有人要住进这房间?”杨青衣大吃一惊,这可是媚儿的房间啊。
“我们也不清楚。”丫环摇摇头。
“好吧,你们继续忙吧。”杨青衣挥挥手让她忙去。
“是的,将军。”
杨青衣带着一脸的疑问敲响了少主的房门。
“进来。”是少主的声音。
“少主,我来向你汇报范家军的事情。”杨青衣抱拳说。
“说吧,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少主曾吩咐让青衣从中作梗,让范文程得知范承斌要夺权之事。
“没什么进展,因为范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