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古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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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几乎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里里外外找了三遍,忙得灰头土脸,愣是没看到小蛇的影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段无情和陆简也再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说了一句“我出去找”就冲出门去。段无情和陆简急忙跟在后面,她这个样子出去,难保不出事。
花未出了客栈以后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她一刻不停地跑着,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不停地奔跑,她才不会去想,天大地大,一条小蛇要如何去找?
眼见天色暗了,花未仍是不知疲倦地在草丛中翻翻拣拣,段无情和陆简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苦笑。
段无情上前拉住花未道:“小未,我们明天再来找好么?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下去该看不清了,我们先回去吧。”
花未犹若未闻般继续埋头寻找,被她翻过的草叶上渐渐带了血珠。
段无情觉得眼角酸涩,仰头深吸几口气,勉强道:“小未,听段大哥的话好不好?咱先回客栈,万一沈桐回去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花未闻言忽然抬头,喃喃道:“对啊,万一师父回去找不到我怎么办?”说罢转头往客栈奔去,她一整天米水未进,整个人却不露半点疲态。她像一根绷得紧得不能再紧的弦,稍稍用力,就会断了。
她直接奔回自己的房间,走的时候房门大开,现在站在门口,门内的一切就一目了然。
她迟疑地站在门口,轻轻唤道:“师父,你在吗?”
房里一丝声息也无。
段无情和陆简追上她的时候正看到她怔怔地站在门外,整个人不言不动,仿佛魂魄俱散去了,空留下一具身躯。
段无情不忍地闭闭眼,上前轻轻地推推她道:“小未,走了一整天,进去休息休息吧。”
花未被他推着走进屋,整个人没有一丝反应。
段无情按着她坐下,起身想斟杯茶水给她润润喉咙,突然,他惊呼一声道:“原来在这儿!”
花未迟钝地转过头来,看到段无情惊异的神色,隐隐有些预感。
她顺着段无情的视线看去,却见小蛇正舒舒服服卧在杯子里,它整齐地盘成一圈,脑袋惬意地蹭着自己盘起的身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段无情原本以为花未会欣喜若狂,没想到她愣愣地看了半晌就坐回原处,面色平静无波。
他不解地搔搔头,正要开口相问,陆简向他使了个眼色,拉着他悄悄向外走去。
于是房里只剩下花未和小蛇模样的沈桐。小蛇大概是睡饱了,努力地沿着杯壁爬出酒杯,好容易探出头来,它却不再下去了,有些怯怯的模样。
花未冷眼看着,并不出手帮忙。小蛇生气地朝它吐吐信子,却见她还是不为所动,只得颤颤巍巍地自己滑下来,但终究还是一个不稳,不轻不重地摔在小桌上。
花未眉峰微动,面色仍是不变。
小蛇在桌上原地扭动几下,见花未还是不来帮它,更生气了,昂着头就要顺着桌脚滑下。可是这桌子对它来说还是太高了,它并不没有很好地适应蛇行的方式……
它偷偷地扭头瞥一眼花未,却见她半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双眼一闭,赌气地就滑下去。
想象中被摔死的惨烈情景并没有出现,花未终究还是伸手接住了它。
它抬头正想得意洋洋地吐吐信子,忽然发现花未眼泪流了满脸。
花未双手捧着它,轻轻说道:“你知不知道早上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我是什么心情?你知不知道翻遍屋子还是没有你的影子,我是什么心情?你知不知道满天地间找你却找不到,我是什么心情?”
小蛇愣愣地看着她静静流泪,不知所措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花未没有理会它的动作,继续道:“早上起床的时候,你听到了的吧?我那么大的声音你怎么会没有听到,再说后来我们几乎把屋子翻过来,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小蛇理亏地低下了头。
花未淡淡地自嘲一声:“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着急,你明知道的,却一声都不出,是不是不管我有多么难过,都跟你没有关系?”
小蛇探出信子,舔了舔她的手心,这对有洁癖的它来说是最大程度的示好了。
花未终于埋头看它,微笑间眼泪簌簌落下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会遇到猫猫狗狗的吗?我怕你会觉得怕,所以想着,早一刻找到你,你就早一点安全,也早一点心安。”
小蛇闷闷垂头,才发现她手掌上到处是划破的血痕,它微微扭动身躯,努力避开那些细小的伤口。
花未直起身,眼泪也为擦,就去把昨天那件衣服翻出来,仍是整齐叠了,细致地铺在小桌上。
她把小蛇放在衣服上,就转身去睡了,她面向墙壁而睡,竟一个晚上都没有转身。
188 龙争虎斗
小蛇蜷缩在柔软的衣服上一动不动,它觉得浑身热得难受,但是花未临睡前的一番话让它更加难受。舒虺璩丣
它也不清楚为什么明明热得难受,还忍耐着呆在衣服上,明明冰凉的酒杯更舒服。
但是它没有疑惑很久,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花未起床的时候假做不经意地瞥了眼小蛇,见它一动不动地卧在衣服上,很是温顺的样子。
她吃过早饭回来看到它还是那个姿势,心道它睡眠倒多。
直到吃过午饭回房的时候,发现它似乎一动也没动过,心里才渐渐地着了急。
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蛇,唤道:“师父?”
小蛇听到花未的声音昂起脑袋讨好地轻蹭她掌心,随后便恹恹地趴了下去,看上去好没精神。
花未本不欲与它这么快和好,可是小蛇如今一副生病的样子,她却不能真的狠下心来不管。
“师父,你渴了么?想喝水么?”花未轻声问道。
小蛇小幅度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口渴。
花未找来勺子舀了点水放在小蛇面前,小蛇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慢慢地再也不愿意动。
花未担心道:“师父,你饿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刚说完才想起,就算它“说”了,她也听不懂啊……
小蛇只是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花未渐渐地焦急起来,这是什么症状啊?她学过怎么医人,可没学过怎么医蛇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生是好啊?
正巧这时陆简从她房前路过,看她一副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关心地踏进房来,问道:“小未,怎么回事?”其实他心下也清楚,能让她如此惊慌必然跟沈桐有关。
果然,花未指着小蛇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动过,是不是生病了啊?”
陆简惊叫道:“它昨夜就睡在衣服上?”
花未看着毛绒绵软的衣服,不解地点头,这已经是她最软的衣服了,应该不会让它觉得难受才对。
陆简连连摇头道:“小未,你忘了吗?蛇是冷血动物啊,它们喜寒不耐热的,你让它睡在这上头,还不热死它啊。再说它本来就有些伤,比平常时候更不耐热。”
花未闻言恍然大悟道:“难怪师父会从床上爬到酒杯里来。”
她连忙把小蛇小心翼翼地托起,小蛇在她手心里安静地耷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花未瞬间又是心疼又是愧疚道:“师父,你怕热干嘛还睡在衣服上,爬到桌上也凉快点儿啊。”
小蛇闻言扭过头去,不看花未,姿态十分别扭。
陆简脑海中想象着若是沈桐脸上出现这些表情……忍不住呵呵笑道:“它昨天惹你生气,今天是赔罪呢!”
花未惊讶地瞪着陆简,满脸不可置信,师父就是她的神,在她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即使变成小蛇的模样,她也是十分尊敬从没轻忽过的。
可是听陆简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小蛇确实有点像害羞不好意思,心里一阵甜蜜。
她正打算问问陆简蛇的生活习性,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她出门一看,却见是夜流押着疯道长向客栈走来,夜白悠悠然跟在夜流身后。花未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夜白了,原来他是捉疯道长去了,不得不说,他城主的身份做起许多事情都方便很多。
疯道长被夜流粗鲁地抓着,邋遢的面容看不出表情。
若师父是被他打伤,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捉到,她犹豫片刻,迟疑道:“可否请问城主是怎样捉到疯道长的。”
夜流在夜白的示意下得意答道:“这老道对妖精有戒心,对人可没有,我装成借宿的,不过一包蒙汗药就将他撂倒。”
疯道长闻言哈哈大笑道:“是贫道的错,人心的狡诈又岂是妖精可以比的,是频道疏忽了。”
夜白冷冷呵斥道:“闭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疯道长嗤笑道:“哦?那是人吗?他百年前就死了,就算被红玉那妖女用自己的内丹救回也是身在三界五行之外,不入轮回,我杀了他是顺应天地法则果报轮回。”
花未听他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忍不住嘲道:“道长真是如此想?没有一丝私欲?你打伤我师父难道不是为了抢回夜尽欢的心脏,而是为了所谓的天地法则?”
疯道长语声一滞,片刻后才道:“只要是人就有私欲,我自然也不例外。”
陆简忽然问道:“道长怎么知道夜尽欢是百年前的人 ?'…3uww'你从没接触过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些,别告诉我说你就是这么看出来的,你没有这本事。”
疯道长抬头看了眼陆简,道:“你也是修习道法的?怎得和妖物混在一起?”他所说的妖物应是沈桐。
花未听不得别人用这样的语气提起师父,反驳道:“难道应该和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伍?我师父可比你好百倍千倍!“
疯道长哈哈大笑道:“你是说那个半妖,他没死么?”
花未恨不得掴他一耳光,却听他继续道:“半妖本是妖力天成,强过一般妖孽,只是从没有人指点他,白白浪费了一副好资质。”说罢,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样子。
陆简见花未情绪激动,怕她再和疯道长纠缠下去就什么也问不到,于是连忙道:“道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疯道长淡淡道:“我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我却知道。我追查红玉这么多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早听得一箩筐,怎么会不知道夜尽欢?”
花未惊叫道:“原来你早有预谋!”
疯道长道:“早?有多早?十年前算不算早?我盯着红玉盯了十年,费尽心机远避于此,几日前才得到她的内丹。期间种种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夜白忽然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疯道长哈哈大笑:“我的目的既已达到,自然不畏死,你说说是要把我下油锅还是五马分尸?”
189 无耻无底线
夜白忽然诡异笑道:“风无常,十年前风家的大家长,因失手杀死胞弟风无测一夜间心智失常,从此疯疯癫癫,不知去向,风家也从此没落。舒虺璩丣疯道长,你可知道风无常的去向?”
疯道长猛地挣扎起来,愤怒道:“你竟然找人调查我!我告诉你,如今我风家早已败落,没什么可以给你图谋的!”
夜白嗤笑道:“你风家再是家大业大也不过是明月城的几大世家之一,我身为城主,还不至于觊觎你那几个家产。还是说,你在掩饰些什么呢?”
疯道长不再挣扎,貌似平静,但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的紧张:“没有,我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
夜白突然凑近他,紧紧盯着他的双眼道:“那风大家主可否告诉我风无测的坟墓里为什么是具猫骨?”
疯道长全身都开始颤抖,咬牙切齿道:“你竟然挖开无测的坟,你不得好死!”
夜白不在意地笑笑:“风大家主,所有的事情我都查得一清二楚,今天你要是配合,风无测就少受点苦,你要是让我不痛快,那就不好说了。”
疯道长全身僵硬,尖声反驳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得到无测!”
夜白道:“那风大家主不妨试试,正好我也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捱得过明月城的几大酷刑,令弟坚强得很,说不得能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疯道长上下牙咬得格格作响,整个人像是得了癫痫一样抖个不住,不断喘着粗气。
夜白不耐烦地催促道:“风大家主,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自己把整件事情完完整整讲出来,我就饶令弟一命,不然我让他死在你前头!”
疯道长目眦欲裂,双目红得滴血,用尽全力扑向夜白的方向,几乎恨不得掐死夜白。夜白后退半步,冷声道:“疯道长,你这么不合作休怪我不客气。夜流,传令下去,让掌刑人好好招待风无测,可别轻易就给弄死了。”
夜流正要下去传话,忽闻疯道长暴喝一声:“我说,我什么都说!你放过无测!”
夜白满意道:“还请道长实话实说,不然……”
疯道长喉头滚动,几声沉闷的哽咽被他强自吞下肚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