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若容至淡by士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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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聪明人,怕也是想到了这个才叫了我来,只不过图一个有难同当罢了,而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说起了眉庄,因而帮着眉庄赚了一个她不知道想不想要的嫔位,便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最后实在受不了皇上与甄嬛相处的方式,难敌尴尬,退了出来。
但是回去的路上却一直烦躁,索性不带着这一脸的不郁回去,窝在了御花园里的岸边凉亭处,任凭菊清怎么劝我回去都不理不会,瞧着那透着幽幽的蓝光的湖面,感觉着从水里传来的凉意,才觉得自己的烦躁少了一些,总觉得,甄嬛的晋封不像是表面说的那样的简单,毕竟即便再看不透他,他也不像是一个会宠妃子宠到倾尽所有博君一笑的地步,相对的,他倒是惯会用后宫的关系来平衡前朝。
我团坐在围栏上,下巴搁在屈起的膝盖上,自己拥抱着自己倒也不觉得凉意,兀自想的投入,而菊清瞧我这个样子却有些不放心,怕我冻着,却又知道我这会子不适合打扰,最后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没有禀报悄无声息的退下,想着帮我取一件披风,免得到时候天晚了受冻。
甄嬛的父亲是言官,很少有得势的机会,他的女儿若是要凭借他得宠,怕是他顺着皇帝的意思弹劾了谁,给了皇帝机会处置自己不要的弃子。而现在的朝堂上,让他需要接住言官,利用悠悠之口查办的官员不多,年羹尧该是首当其冲。
如若我想的八九不离十,那么华贵妃就有些可怜了,这些日子的收敛,忍痛放弃自己久久盼来的儿子,步步退让却还是保全不了自己的家族,甚至她自己都岌岌可危,这样委曲求全而不得的她倒比舍弃不了骄傲的飞蛾扑火来的更加可怜,但是一想到若是皇帝真的查办了年府,那么那个年富必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那么纠缠着我的隐患就会没有,我便又觉得痛快,左右灾难是别人的,可怜这种心情可有可无,我所求的不过是自己的利益,华贵妃也好,莞妃也好,我先下担心的是自己的母亲。
若是我母亲没有什么事情,那么年府还是早早落败的好。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发笑,至于笑里带着多少杀气却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心忍不住激动,人也开始坐不住,我不安稳的站起来,就立在不过掌宽的围栏上,几乎是微微一抬首就能触碰到凉亭檐边垂下的流苏,这种感觉很好,好到我不用相别的事情,只感受那种差之毫厘就会掉入冰水里面的刺激。
当菊清拿来外衣回来的时候,几乎克制不住的就要尖叫出声,好在她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打扰到眼前叫她难掩兴奋的画面:亭中,是衣着难单薄的小主在不过半掌的围栏上如履平地,下腰垂首,起身旋转,整个人就像是轻盈的鸿毛,却硬是在观者的心中划下涟漪,而不过几步外,是孤身一人的圣上,背对着她,看着小主久久不动。
明明是那样危险的随时可能落水的情况,却偏偏叫人忘记了这种隐患,只沉醉其中,小主的舞,才是倾国倾城的惊鸿舞,只是这个舞,不知为什么惊艳中还掺杂着哀伤。菊清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披风,又瞧了瞧披着名黄色袍子的圣上,最终还是抱紧了衣服,默默的退了回去,这个时候的小主,皇上是不忍心她受冻的。
最后一个下腰,我看到了不远处的那摸明黄,忍不住蹙起了眉,因为暗下来的天气,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相信他也一样,所以我不用委屈自己巧言欢笑,草草的收尾,我故意背对着他坐在栏上,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的湖面,看着被自己扰乱的平静,慢慢平复自己的心跳还有那股子因为被打扰而产生的不满,毫不意外的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一色明黄被不怎么温柔的披在了我身上,我有些意外的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因为寒冷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属于皇帝的袍子,有一股龙涎香的味道,不是很浓但是很好闻,微微侧首,我看着就这样随意的坐在我身边却和我肩挨着肩,背靠着背的圣上,他没有回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直到我觉得脖子有些酸痛的时候他才开口,话里有一些调笑,“昔日有赵飞燕作掌上舞,朕觉得此舞不过以讹传讹,必不倾城,却不想爱妃一舞远胜惊鸿绝姿,爱妃可想在朕掌上一舞?”
他伸出手,因为我们之间太近的距离,他的手直接伸到了我的面前,那样大的一只手,上面有江山,远比一个窄窄的围栏宽广,在上面作舞自然不难,但是我很怕自己会驾驭不了江山主人的菱角,从上面跌落下来,摔得不轻,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就这样的看着他伸手,看着他收起了笑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怎么,怕朕摔了你?”
“嗯。”我听得到自己轻轻的回答。
“呵呵。”我看得见他嘴角的冷笑,“你倒是不怕摔进这湖里?”
“不会的。”我说,不是赌气的唱反调,而是难得的正经,“掌上舞的难在于她是属于两个人的舞,再窄的围栏都是死物,但是在宽大的手心都可能随着主人的心意移动,臣妾可猜不透圣上的心意。”
我表示这绝对是真话,也绝对是恭维的话。我真的不懂了,他怎么可以阴晴不定,怎么可以纷纭突变,怎么可以前一刻微笑着抱起华贵妃的孩子,下一刻盘算着年羹尧的姓名,怎么可以明明宠着一个人却又想着套住另一个人,明明就是一个作古的人,心思却比想法本身就很多的现代人还要复杂。
“回去吧,外面天冷。”我以为他会生气,又或者会不屑一顾,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的转移话题,果然,我不可能了解他。
“冷,走不动了。”本想着自己主动靠近他的,不为别的,就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他身上,但是现在我真的有点冷,要不下次吧,下次再靠近。
下意识的低呼,他很轻松的抱起我,在我震惊的视线中勾起一个妖孽的笑,“确实挺冷的,怎么也捂不热。”
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但是却因为他的用力带来的疼痛转移了注意力,“皇上,上次抱莞姐姐也是这般用力吗?”搂在我腰间的手用力的就像是要把我勒成两段一样。
“朕以为,你会如你莞姐姐一般,娇羞呢。”对于我的话,他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的力道,“真是不讨喜的丫头。”
丫头这个称呼真是不害臊,倒是教我这个听的的人有些淡定不能,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转头不看他,也不叫他看见我脸上的红晕,“臣妾没有莞姐姐讨喜,所以皇上才不会如对莞姐姐那般的对臣妾。”
“确实。”这个人真是,要不要这么差别对待,这个时候倒是有问必答诚实的很了,就不知道甜言蜜语一点?不过也亏了他的诚实,我才不会想歪,“朕永远不会像对莞嫔那般对你安陵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心跳加快了,眼也有点涩涩的。
“对莞嫔,抱的太松朕怕她摔了,抱的太紧,朕怕她痛着,无论是那一种,她都会因此对朕心有芥蒂。”倒真是用心良苦,这般步步为营,也难得聪明如甄嬛会失守,“而你,朕不怕你忌惮着,就怕你没痛着。”
这是什么话?我有些不满的回首,却在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的时候再次晃了神,“只有痛着了,你才相信你确实被朕抱着。”
之后他说了什么呢?似乎也没有什么,只是那句话,明明只是他简单的说出来的那句话,我却怎么也没办法轻易忘掉,即便我听到了他冷酷的处置了年羹尧,弃华妃于不顾,善变的嘉奖了后宫,册封甄嬛为莞妃,我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为那句话动摇。
我想,我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铁石心肠,他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对我毫无吸引力。
但是,荣宠只是一是风光,即便他吸引着我,我也不想为了他突破这杀机冲冲的短暂的疾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再见娘亲事易时移
忙着处理了年羹尧的事情想来他也是很忙的,好一段日子才记起弘历,来延喜宫陪着他用一次晚膳,倒是便宜了我这个作陪的,难得的能吃上皇上的份例晚餐。只是也不知是厨子的缘故还是怎么的,今天的菜总觉的咸了些,味道也是不错,只是我这个小胃的,没吃上几口菜就被白米饭给塞饱了,说实话并不是很尽兴。
“怎的,不和口味?”一边和弘历聊得开心,一边还能游刃有余的观察我,当真厉害,对上弘历的挤眉弄眼,我不觉抽了抽眉脚,“只是觉得略微咸了点,许是平日里清淡惯了。”
“确实咸了点,不过朕吃了几日,倒也能适应。”他笑着说,示意伺候的人给我上了茶水。
“既吃不惯,吩咐下去便是了,皇上何必为难自己?”换做别的人怕是只会处置了烧不出适合自己口味的厨子吧,他倒是反常。
“这也是真吩咐下去的。”什么癖好,吩咐厨子把菜做咸一点,不会是在省菜钱吧,从自己的吃食中省钱,这个皇帝当得也忒落魄了点。我才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就被他惩罚性的在额前一个弹指,不轻不重的力道反而满是暧昧,猝不及防我就撞进了他荡满了温柔的黑眸里,“又想些什么?也是一宫主位的人,倒是越发的不着谱了。”
什么啊,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一点都不能叫人放松警惕,皱着眉头平复自己的心绪却又在苏培盛带着笑意的解释中乱了心跳,“娘娘不知道,也是陈太医的偏方,膳食略咸,可以早生贵子呢。”
因着弘历在场,苏培盛说这话多少是有些不合时宜的,但他的做法却也合乎胤禛的心意,所以也不过是被胤禛稍斥了几句,倒是叫我在弘历一脸不怀好意的注视中尴尬的不行,偏得身旁的人还要火上浇油,再加上一句,“你若是吃不惯便算了,左右朕也习惯了,早晚会给你个儿子的。”
这话该是哄人的,便是旁边伺候的人听了也替着我惊喜,可是我却实在高兴不起来,给我个儿子?!我要不起了,再者现在我也有弘历了,没有忽视弘历眼中一闪而逝的东西,我不由的有些埋怨皇上,偏生在弘历面前说这个,莫不是要离间我们母子?“皇上也是,怎么在孩子面前这般?再者臣妾也是无福之人,孕育子嗣的事情也不奢望了,到底还有弘历在。”
也亏的他的故弄玄虚,现在我在后宫就是一个没办法生孩子的人,所以你的儿子给谁都可以,别来烦我。这样想着的我体别淡定的面对他审视的目光,还很贤惠的接过丫环手中的筷子替他布菜,笑容好不灿烂。
皇上吃过饭之后便走了,只不过他走之前的那个笑却叫我寒毛一直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当我看到苏培盛身边的那个人之后,才知道自己其实也会呆愣到泪流满面也不自知,只会傻傻的带着哭腔的叫唤,“娘亲。”
倚梅园中,胤禛微笑着看着甄嬛在白雪中为他起舞,她也该是用了心的,但是却没有那一夜里偶尔见到的红梅叫他惊艳,就舞而言,不会有人再胜过她了,但是她却不怎么喜欢为自己跳舞呢,这一点真是叫人伤神。
“皇上,事情办妥了。”身后传来苏培盛的声音,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珠串,“她怎么样?”
“娘娘当时惊喜极了,奴才是第一回见娘娘呆愣愣的就这么流眼泪的样子。”苏培盛想着当时的情况,确实是他也没想到的,这么情绪失控的茹妃娘娘,全没有平日里安然的什么都无法撼动的样子,反倒是像一个寻常的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儿。那样纯粹的样子,可惜皇上没有看见。
“也只有她娘才会叫她如此。”无论是弘历还是他自己,都不会是叫她至真至纯的那个人,也许弘历也会有那么一天说不准,这么一想,倒是他这个帝王逊色了。那个怎么也捂不热的丫头,自己却费尽心思的呵护,也算是自找麻烦。
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年羹尧便算是真的倒台了,更加讽刺的是给他定下谋反之罪罪证的提供者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年富,这也就算了,便是问斩年羹尧的人也还是年富,只是彼时的年富已经不叫年富了,他以大义灭亲之功劳,不但没有受到父亲的连累,还被皇上嘉奖,彻底接手了年羹尧之前的权利,只是面上的风光依旧,有怎么会知道暗地里的那些子苦涩。
宫外的人早就因为年氏父子的反目乱了套,多少人因为年羹尧的陨落惴惴不安,多少人因为年富的冷薄阿谀奉承,又有多少人因为皇帝的冷酷,赏罚坚决心慌心寒。又有多少人,前一阵子因为年羹尧的倒台趾高气昂的对着华贵妃落井下石,现在又因为年富的崛起对着年世兰心惊胆战。
而从甄嬛口中听到这些事情的我,却也只是付之一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自己原先以为的情感,没有痛快,没有不满,就像是听着什么打发时间的八卦一样,只是在视线接触到在自己里屋整理的那个身影,就控制不住心头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