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若容至淡by士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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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已经准备好了。”曲柄端着一碗汤药,在年富的示意下递到他手中,转而来到窗前,给榻上的人望闻问切,“韵嫔娘娘现下已有滑胎之象,将军行事要快。”
“你且先退下。”没有给曲柄一丝一毫的关注,年富只是看着榻上皱着眉头的女子,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瞧过她,即便是如今这般憔悴的样子,也叫他挪不开眼睛,只可惜,她太过聪明,又是皇帝的女人,用汤匙替她喂药,但是她却睡的很沉,暗色的药汁顺着嘴角滑落,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血滴子一般,有些刺眼。
得速战速决,她等不起,他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铁石心肠。
一口将汤药饮尽,慢慢的靠近那自己一直远离的柔软,在触碰的瞬间,口里的苦涩都消失在一个吻的甜蜜里,但是心却开始抽痛。
明明是他渴望的亲密,却将他陷入更深的深渊。明明是他难得的真心,却给她带来彻骨的疼痛。
年富,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个懦夫,一个自欺欺人的狗熊。
闭眼的瞬间,眼角滑落的晶莹,不知道是苦还是涩。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那不知泪。
唤醒我的是彻骨的痛,痛到麻木,迎接我的是冰冷的注视,他就在我的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痛不欲生。而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像一个抽出的虾米,却为着自己的自尊,不吭一声,不甘示弱的盯着他,我猜想我自己现在一定是怒目圆睁,面色狰狞的,因为他竟然在我的注视下慢慢的移开了视线。
“嗯啊!”压抑不住的痛呼,终于离开我的血肉,眼里控制不住的湿意,不是泪这么干净澄澈的东西,而是沉重的不甘在我的眼前蒙上了血色的纱。
“将军,该走了。”视线模糊,但是我却依旧不肯闭眼,我要记住这面孔,记住这种仍任鱼肉的场景。
看着那个本该是得偿所愿心满意足离开的人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笑声破碎,难听,但是却痛快,我就像是个发现了什么天大的惊喜的人一样,控制不住的开怀大笑。
屋外的雨渐渐的小了,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个孩子,有些失魂落魄的起身,在凌乱的被褥中找到那个冰凉的小人,满足的笑了,我的孩子还浑身是血呢,得给他洗干净。
这样想着,我蹒跚的起身,怀里抱着那个一丝不着的冰凉,摇摇晃晃的走到屋外,就着那依旧不小的雨,替着自己的孩子清洗,“天降的甘露,该是最干净的,给我的宝贝细细净,再好不过了。”
本是再好不过的,可是为什么这最干净的雨水如今带着猩红,浑浊不堪。
“洗不干净,为什么?”我慌乱的用身上早就脏透的衣服给他擦拭着,可是即便是擦去了他小小身子上流淌的红色,却也擦不去他那像是印刻在皮肉里的青青紫紫,“宝贝,冷不冷,我马上就洗好了,我会快快的。”怎么洗不干净,我的宝贝就快要着凉了,天上不断落下来的血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我的孩子,我着急的快要哭了。
“啊!”谁在尖叫?我的宝贝马上就会干干净净的冲我笑了,你尖叫什么?!
“快来人啊!菊清,快去找太医,快去!”
找太医做什么?那些无用的医者,只会吓到我的孩子。
“娘娘,您先进去。”别拉我,你们别碰我!别动我的孩子,别动他!
因为天气的缘故,胤禛并没有回宫,但是却一直心有不安,这样差的天气,实在是许久没有经历了。但是当宫里传来消息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后悔,“皇上,韵嫔娘娘小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真疯假疯知者自知
存菊堂中,眉庄看着屋外的雨,心中烦闷,想起方才像是听到了陵容的声音,就更加难以平心,看雨势愈发的小了,便想着叫了采月去延喜宫一趟,怎料采月自个儿进来了,一脸的慌慌张张,“小主,韵嫔娘娘出事了。”
忙是赶去了延喜宫,等她到的时候,延喜宫早就乱成了一团,富察贵人和淳贵人在屋外,神色紧张的看着屋内的人拿着血衣血被出来,眉庄见富察贵人瞧了那些脏东西,明显变得苍白的脸色,想着她到底有着身子,若是惊着了更是不妥,忙是将其劝走,却不想里头喧闹了一阵,菊清先出来了,手里抱着被血色布匹裹起的一团,眼神慌乱的几乎是冲力量出来,也不怕冲撞了在场的贵人,就这样目不斜视的由其他宫人护着疾走出去。
“小主,”是翠偲的惊呼,“小主您还不能下榻啊。”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这个声音极为的虚弱,但却不容忽视,空洞的就像是喃喃自语,“你们要把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还给我。”
“小主!”翠偲应该是在劝阻,但是她却听到不少物件被碰到的声音,顺着陵容话里的意思,眉庄不由自主的看向被菊清抱出去的那一团血红,隐约间瞧见了露出布外的手,不松不紧的握着,小小的,却满满的是青紫,冰冰的,还淌着微红透亮的水。
“啊,”身边传来一声低呼,接着就是淳儿的惊呼,“富察姐姐,你怎么了?”
“嗯,啊,肚子好痛,”富察贵人的痛呼吓得屋外的人忙手忙脚乱的将她抬回自己宫里,连着淳儿犹豫了一会儿也过去了,而眉庄瞧着屋外的混乱,却怎么也踏不开步子,她不敢去面对丧子的陵容,也不想撇下陵容去看危在旦夕的富察贵人。
“眉姐姐!”是陵容,她挣扎的来到了门口,话语里带着惊喜,“眉姐姐,你瞧见我的孩子了吗?”她是用那样空洞的眼神看着自己,叫她不由自主的望向已经菊清走远的方向,是犹豫也是逃避,“眉姐姐,我的孩子在哪里,你看见了吗?她们都欺负我,不叫我瞧我的孩子,眉姐姐,你告诉我啊······”
披散着发,面色苍白的就如女鬼的陵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这般询问,这般的失魂落魄,她无法直视,瞥见了被宫女隔离在外圈的眼生太医,她下意识的选择逃避,“太医实在怎么当差的,还不来给韵嫔诊治!”
被她喝到的太医慌乱的上前,可是还没有碰触到她怀中的陵容,陵容就已经先推开了自己,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跑向方才她看的方向,拒绝了下人的搀扶,她慌乱的吩咐,“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韵嫔追回来。”她那般受损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但是没待宫人追出门,陵容就被一身湿透了的便服皇帝给抱了回来,在他怀里的陵容安详的闭着眼,仿佛是没有气息了一般叫人心疼,看着他难得紧张的抱着陵容从自己面前走过,眉庄突然觉得陵容即便没孩子,也不至于绝望了,屋内传来的声音,顿时叫眉庄觉得安心,“陈实,还不快给朕滚进来!”
“颂芝,年富出宫了吗?”手端着茶杯,却不受控制的轻颤,看着杯中茶水泛起的涟漪,想着那个如当初的自己一般活活产下已死男婴的安陵容,她年世兰第一次觉得害怕,也不知为了那可怕的记忆还是经历了那记忆之后可怕的转变。
“娘娘,少将军已经安全回到府邸了。”颂芝知道自己主子的慌乱,她初听到皇上冒雨赶回宫里的时候也慌乱,“娘娘,宝鹃那儿也已经打点妥当了,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吗?”怎么会没事,只求皇帝没有将那个孩子看的太重。不行,她没有办法坐等,“颂芝,陪本宫去延喜宫。”
“娘娘有着身子,怎能去那样的地方,”富察贵人便是被惊吓的早产,现在还在生死关挣扎,“娘娘若是不小心伤着腹中的孩子可怎么好?”她只希望娘娘怜惜孩子,打消念头,却没想到自家主子的深谋远虑,避无可避,不得已而为之。
“本宫的孩子若是连这点事儿都经不起,那还是别出生的好。”年富,这一招走的太险了。“知道是谁透露的皇上不在后宫的消息了吗?”
“那人做的隐秘,少将军那里也只是猜测。”
“谁?”即便是猜测,有时候也只不过是少了证据的事实。
颂芝谨慎的用眼神示意了两处,华妃会意,勾起苦笑,“这两个宫里的可都是本宫的死对头啊。”无论是谁,都不介意利用一切机会绊倒本宫。
景仁宫中皇后正因为旧疾卧倒在榻上,现下听了延喜宫的事情更加是心神不安,难得的失态,“剪秋,怎么回事,好好的,韵嫔怎么会小产?”明明让宝鹃好好盯着了不是吗?
“太医那儿说是有人提前用了迷药,整个宫里的人都昏迷不醒。”剪秋又说,“娘娘,这件事必是冲着娘娘来的,我们要不要让宝鹃防备着。”
“若真是冲着本宫来的,又怎么可能是轻易防备的了的?”皇后一手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叹着气带着痛苦的感慨,“只是可惜了韵嫔腹中成型的男婴了,那婴孩如何了?”
“已经被处理掉了。”
“处理的好,这样的污秽物若是叫皇上见着了,多少有些忌讳。”若是见着了孩子,皇帝免不了伤怀,说不准还会想起华妃的那个男婴,动了恻隐之心,“太后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寿康宫怕是最先知道的,通报的人说太后听了差点就倒下了。”
“这样难怪,太后对韵嫔的那个孩子的期盼可不比本宫的少,”皇后在剪秋的搀扶中起身,“多少太后还是知道本宫对韵嫔孩子的在意,若真是被人诬陷,本宫也不至于孤立无援。现下,陪本宫去延喜宫瞧瞧吧。”
而在延喜宫的另一边,富察贵人历经了万难,终于生下了一个早产的帝姬,只是精疲力竭的富察贵人,看着喜极而泣的贴身丫鬟,最先询问的不是自己的帝姬,而是另一边的严肃哀愁,“韵嫔,如何了?”
“小主,不要挂心了,现下皇上已经在那儿主持大局了。”不明白小主为何这般关注那边的情况胜过自己,但是当她看到小主听连自己的回报,笑的安心的时候,便不打算多问了,她只是小主的丫鬟,小主觉得好,她便觉得好。
“皇上已经来了啊,”既然如此,她便不用担心了,容儿,你要加油啊。
我怎么了?意识渐渐的清醒,但是身体却沉重,而且冰冷,动不了分毫。
“如何?”是他,对了,方才我没心没肺的大闹了一番,不配合陌生太医的诊治,还对着好心赶过来的眉庄无理取闹,甚至有些疯癫的去追回被菊清抱走的我死去的孩子,那个时候就像是有另一个疯狂的我在支配一切一样,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顾我的疯癫,打晕了我,我可能会很乐意让那个疯癫的自己大闹后宫的吧。
“娘娘被灌下的药算好了分量,本不伤身。只是娘娘本身情况特殊,加之之后又如此大闹,有些棘手。”陈实的声音,我是第一次听到陈实这般不自信的诊断呢。
“她,日后可否再有子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问这个问题时候的竟然有些紧张,又或许是我这个在听的人自己紧张,我也想知道,自己日后,还能不能有怀胎十月的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崩溃的信任
“调理得当,臣能保不伤根基。”听到这样的话,我的眼里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暖流,最后汇成一滴,滑落眼角,但是本该淹没在鬓角的湿意却被一指温柔的拭去,“她的眼伤······”
“娘娘的眼伤由于心殇,所幸并不严重,只是初时视物会有隔纱模糊之感,待上几副药便无碍了。”
一双手在抚摸的眼睛,干热的感觉很舒服,“身上的上你给朕治着,至于心伤,朕会想办法。”
为什么对我这般煞费苦心?难道他知道我醒了,一定是,刚刚不是还帮我檫眼泪了。
“另外,韵嫔因为小产再也无法生育的事,莫要弄得人尽皆知。”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想象他的表情,一定是笑的随意。
“臣定会只叫该知道的人知道。”
“那个妇人,尽快处理了吧。”既然她已经没了孩子,那么换皇嗣的戏码也就没有必要了。
“臣这就去办。”妇人?什么妇人?
延喜宫这般多少算是稳定了,我被诊治安顿的同时,几乎所有注意这延喜宫的人都知道了富察贵人小产诞下帝姬以及我小产绝育的事情,只是得了皇上的命令,在意的人无法探视延喜宫,有心的人更加无法把绝育的绝望展现给我。
眉庄本想留下来照顾我,但是却被皇帝拒绝了,“韵嫔有太医照顾这便是了,你若得空,不如去瞧瞧莞嫔,怕是这事儿会勾起她的伤心。”皇上在这个时候提到了莞嫔,倒是让在座的人放松了对我的忌惮的同时又惦记起了莞嫔,如若是他有意而为之,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而眉庄很是顺从的去了莞嫔那儿,但是她却没想到正是这一去,差点断了她和莞嫔的姐妹情份。
眉庄到碎玉轩的时候,听流珠说甄嬛叫了温太医来,本以为她是已经知道了陵容的事情心中伤心,引发旧患,担心的没等传报就进了宅子,却在外殿机缘巧合的听到了甄嬛与温太医的对话,“温大人,你觉得韵嫔绝育的事情,可信吗?”
“小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