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若容至淡by士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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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饭后相处之时,我无事便做起了针线活,四阿哥则是陪同在我身旁,认真研读诗书。只是,那孩子时不时的打量我是怎么回事儿,那一脸的犹豫想说什么又羞涩的说不出来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还有,行走间更加的亦步亦趋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每次与他对上眼,他就一脸羞涩满足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弘历,你是个男孩子,再这样下去会便伪娘的吧?不行,我可不能让你变成这样子!
终于,下定决心后,我在吃午饭时,打算找个机会教导一下我的便宜小子。
“弘历,”“咣当”我一声叫唤,还没切入正题,那小子就已经没有了握起手中筷子的力气。我对于他的反映有一时的呆愣,但是想明白了以后,便越发觉得这小子的可爱了。放下自己手里的筷子,我帮着他重新拿起掉落的东西,“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怎么会不喜欢!好吧,也有一点不喜欢,本来本来,想要再亲密一下的叫法的,但是,但是三哥的额娘也是叫三哥弘时的,好吧,他勉强满意了。“不,儿臣很喜欢。”弘历看着面前的笑脸,觉得自己前几日的犹豫什么的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庸人自扰,要亲近她就主动靠近不就可以了,只是他,只是他该怎么称呼她呢?他是想叫他额娘的,但是如果这么叫的话会给她带来麻烦的吧。想到这个,他有点沮丧的低下头。
“你喜欢就好,”我想我该是知道他前几日反常的原因的了。
“韵贵人,”他的叫唤中有着犹豫,唤出口以后却又坚定是继续说道,“儿臣不喜欢这样叫你。”
“那你想如何称呼我?”我循循善诱,想要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额娘,”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我,没有羞涩,坦白勇气的表情说不出来的耀眼,“儿臣知道这样叫,于理不合,易惹是非。所以儿臣即使想也不会。”
真是体贴的孩子,宁可自己委屈也要护着我,这样的感觉,舒心的让我忍不住微笑。
“但是,儿臣保证,总有一天,儿臣可以正大光明的叫您额娘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孩童,在我面前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暖的不得了,我还真是白白得了个不得了的孩子,“嗯,我等着那个时候,弘历。”所以,你就按着自己的方式成长,按着你的方式去争取。
得到了我的回答的他,笑的灿烂无比,而这时候的我只是沉浸在这个笑容的美好里,没有想到后来的自己就是因为这样的笑,这样的他,才得到救赎。
“韵贵人吉祥。”御前的小厦子竟然来了竹园。
“小厦子,有什么事吗?”
“韵贵人,皇上有旨,让贵人出席帝姬的周岁宴。”
“可是宴会不是已经开始了吗?”坐在一旁的弘历率先开口,说出了我的不解,“皇阿玛这时候让韵贵人去,是何意?”
“这是沈贵人的功劳,沈贵人挂念韵贵人,提了几句,皇上便谴了奴才来了。”眉庄?即便如此,皇上大可让我去寻眉庄,何必招我去赴宴,怕是他本就有这心思,而眉庄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猜中了。
“既如此,我便随你去。”简短的洗漱完,我叮嘱弘历好好吃饭,安抚他,让他不要为我担心,看到他无恙的笑容以后,就随着小厦子走了。只是转身的我没有看到弘历一下子暗沉下来的表情,没有看到他微低头,用筷子戳着我为他刚夹好的鸡翅膀,“姑姑,你说韵贵人会不会不回来了?”
“今日奴婢说不准,但是重新获宠的日子定是不远的,所以四阿哥可以放心了。”
“你···错了。”他不会放宽心的,作为皇阿玛的女人离开竹园,他怎么会宽心,好不容易才······但是,她毕竟是皇阿玛的贵人,不是自己的······额娘。
我没有看见那个孩子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第一次眼里露出了满满的不甘心:第一次,他对皇阿玛这样的不满。不满他对所有人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模模糊糊的渴望他的这个权利。
还未进主殿,我就听到了室内的丝竹管弦之声,其悦耳程度我想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是这般好听的音乐,里头又有多少人真的在听?
入殿,我垂首接受着几乎所有人的注视,行礼,我看着自己的群沿,缓缓开口,“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
“你来了,”上座的人缓缓开口,就好像是我来与不来,于他没有什么一样,语气间的平淡像是可以冷却一切。
“许久不见韵妹妹,本宫觉得妹妹清减了不少,人也更加楚楚可怜了,皇上觉得呢?”一边的皇后,用手绢半遮掩着唇,询问的眼神望过去带着柔和的笑意,说出的话语,就像是要为了我博得皇帝的怜惜一样。
“确实,”简短的两字算是回应皇后,胤禛继续说道“你也别拘着礼了,入座吧。”
“谢皇上。”我微微扫了一眼妃嫔的座位,就见着甄嬛对我打着眼色,示意我坐在她身边,而我若坐在那里,我的左手边就是敛着眼睑的眉庄。想来那个位置该是有意为我准备的。
有些时候,换个角度,你看到的东西就会不一样。就像我,方入座,先看到的不是想要和我说话又有着犹豫的眉庄,也不是正从门外进来的端妃,而是与各亲王同坐一处的男子,那个所谓的年少爷。
一个外臣,怎的会出现在天家的家宴上,而皇上有为何会允许年大将军的儿子赴宴,即便是皇上恩赐,也该是本尊赴宴才对。怎会是那个规规矩矩的不似寻常的年少爷?
我在打量着他,他忽然微抬起头,四目相对时,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警惕,才觉得自己的失仪,隐晦的看了上座的人和端妃说着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才算是放心了。
看向那个正把一个银色长命锁套在温宜脖子上的端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方才在打量自己。大概是我多想了吧,该是打量我身边的甄嬛才是。毕竟皇后方才可是说了,端妃长久不见人,依旧保留着当年的眼光,所谓当年的眼光,当真讽刺的很。
“陵容,”一边的眉庄低声呼唤我,明明是常用的称呼,在我听来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我,我给接种写信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她直视我,眼里的受伤愧疚还有不安,就那样毫不掩饰的展现在我面前,“多亏了刘畚刘太医,我才能有安然怀有龙胎,所以我托家中好好照料他的家人了。”
她该是知道了的,只是,“姐姐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么做的。”是啊,是什么让你又肯相信我的。
我只见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再次开口时几乎低不可闻,连我也只是隐约间听到她说,“我···见红···”但是转瞬间她就掩去了一切不合时宜的伤痛,笑的骄傲,笑的肆意,只是那笑终究是没有到她眼里。
“既如此,我觉得姐姐只照顾了刘太医的家人还是薄待了刘太医了,这种事儿该赏到他本人身上才是。”即便是控制了他的家人,难保这种人不会抛妻弃子以自保。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了。”不会在意这个不相信你的姐姐,会落得如何下场,但是你让我的以为落空,也让我觉得,“陵容,你太体贴了。”也许正是你这般的体贴,我才会有恃无恐的甚至是不知羞耻的在怀疑之后又选择求助。
“不是体贴,而是马虎不得。”我这么做不是丝毫不介怀,而是一点也不想被牵连,“如今,唯有你平安,和你站在一线的人才会平安。”眉庄若出事,我很甄嬛都少会受其累。
“这件事情嬛儿不知道。”
什么!你竟然!“没想到姐姐这般相信我。”选择隐瞒甄嬛,绝对不会是因为信不过,那么渗血的理由只有一个,而这样的理由却让我心寒。“我当真是受宠若惊。”不告知是不想将旁人牵涉其中,眉庄对甄嬛的保护,这般的姐妹情深不会让我感动,只会让我嫉妒,即便我是事先就知道的又如何?她这般坦诚的告知我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拖我下水?对比之后的冷暖,太过明显。让我一下子没有了和她再说下去的想法。
“对不起,陵容。”
这句对不起且不论我受不受的了,我都不想接受。
眉庄,沈眉庄,你到底是甄嬛大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自然是对她计谋深远些。只是不知道他日事发,被你欺瞒的甄嬛是感谢你多些还是埋怨你多些,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如你今日一般真正的伤了一份姐妹情谊。
冷眼看着温宜的生母曹贵人提议后宫姐妹表演助兴,看着皇后当众写一寿字的气度不凡,看着坐下亲王不明所以的笑容,我莫名的烦躁,但是又觉得从心底涌出一股压抑不住的快意,这殿中的人大都身份不凡,但却也只是戏子,无论是皇后,还是甄嬛,风光遮掩之下都是无奈。
“请莞贵人跳惊鸿舞一曲。”一个抓阄,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几人挑拨,看似帮衬实则逼迫,最后还有不畏惧皇恩的所谓王爷的推波助澜,龙坐上让人摸不清心思的帝王的应允,莞贵人可不就成了别人的戏子。
不过,我也一样。
皇上身旁的皇后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见别人三言两语的逼迫着甄嬛献舞,竟然搬出了我,“既然惠贵人说莞贵人不善于歌舞,皇上何不有擅长歌舞的韵贵人为我们舞一曲?”
听着皇后的话,我自顾自的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没有看到龙坐上那个人眼里的不满,就像是独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的人给觊觎了一般的暗怒,“皇后觉得韵贵人一舞可比得过纯元?”
“这个,臣妾不敢说。”皇后听起胤禛提起纯元,心里却是舒坦,至少,他心底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姐姐,无论甄嬛,亦或是他人都无法取代,这样的话,便不足为惧。
“朕倒是觉得,唯有莞贵人可一试。”
若要模仿前人,便让面容像似的那个来做戏吧。
皇上的话像是觉得莞贵人更胜过我,但实则却是免了我的一场风波。这个惊鸿舞,不是所有人都能跳的恰到好处的。更让我放心的是,皇帝的袒护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旁人都不知道。这般安全的避过了陷阱,我有点感叹自己今天的幸运了。
“皇上,臣妾觉得单单一舞未免单调,不如有我抚琴,韵妹妹高歌一曲,为莞妹妹伴奏。”
“你的琴艺倒是不错,只是韵贵人,”他看向我,双眼明明黑的发亮,却又暗的压抑,“你擅高歌?”
“臣妾愿一试。”唱歌总好过跳舞,即便我唱的不好,也不是我的过错最深,更何况,安陵容却是有一副林荣没有的好嗓音。
“既如此,苏培盛,去取长相思琴来。”
先帝与淑妃情投意合,长相思,长相守,一萧一琴,是定情,亦是谈情。想来两人定是琴箫相和,情意绵绵,绝不似今日,如同普通歌姬一般,长相思只为取悦他人而奏,全然没有了长相守的相伴。
琴声虽美,听者无心。舞姿虽美,看者无意。就像这宴会一样,看似为了温宜,其实不过是各显神通的竞技场。
惊鸿舞本为唐玄宗的梅妃所创,后被喜好歌舞的纯元皇后改编,一舞倾城。
我和着眉庄的曲调,唱着惊鸿舞的词,看着一身桃红色的甄嬛,自由曼妙的舞姿。美则美矣,却是拟了梅妃的旧舞,有着太多的小心,只能惹人怜爱,却无法做到惊鸿。不过,在座的要看的也不是惊鸿的舞姿。
或是从相似的面孔里回忆完全不同的人。
或是从他人的胆战心惊中谋取利益。
真正欣赏着的怕只有这半路杀出来的果郡王了。
一管长相守,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与长相思相和,都足以引人注目了。果郡王的相伴,倒是为这长演出添色不少,也省去了我这个伴唱人的事儿。
我看着果郡王的卖力演出,心里冷笑,捕捉到坐上人不一样的表情,突然觉得甄嬛也不容易,被这么多的人惦记着。一丝一毫的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来自别的男子的关注,对于后宫女子来说从来不是好事。
但所幸果郡王机灵,皇帝也心思深重。
“十七弟,来迟了,该罚。”一舞罢后,坐上的皇帝首先说起了果郡王的晚来,但是却丝毫没有刁难之意。
“臣弟方才已经给新嫂歌舞助兴,皇兄怎么也要看在新嫂的份上放臣弟一马吧。”
“既如此,这次便放过你,快些入座吧。”
一直观察着皇帝的皇后,见着他没有了继续方才那番闹剧的心情,便体贴的开口,“妹妹们也都入座吧。”这场戏,算是没有了甄嬛,眉庄和我的事儿了。
华妃利用惊鸿舞巧妙的再得盛宠,才算是落幕了。而我,看着那个年少爷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便是她姑姑委屈落泪的时候,他也是恭敬的低着头,一丝一毫不像旁的王爷,为着华妃说话。难免佩服他的稳重,越发不知道他所谓何求了。
皇帝难得宽慰了华妃,转而对着这殿中唯一的外戚说道,“年富。”皇上尚开口,他便离席,规规矩矩的行礼,“臣在。”
“既是家宴,你便不必如此拘礼。”微微皱眉,皇帝像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