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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使星归觐九重天-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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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讽刺的意思,星荀也看得出她很为难。
“沛羽,你也听孩子们说了。敢下棋,就不能怕输啊。”星荀望着正在对弈的两个孩子,悠悠说道。

两个孩子正沉迷于棋局,根本没有心思注意旁边的人在说什么,而星寰奕也是坐在一旁莫名其妙。但他是个心平气和的孩子,从来不会随便表现出自己的好奇心,所以只是在一边听着,连猎奇的目光都没有。

宋沛羽眉头紧锁,摇摇头,“我不明白。现在娘娘有难,我不敢奢望圣上与你会放下私人恩怨一起保护她,可是,难道圣上什么都不做,你也什么也不做吗?”
星荀深深注视着她,半晌,他叹了一声,说道:“你啊,完全想错了。”
她愣了一下,更加不明所以了。

“我和娘娘,圣上要选谁。这是他们抛给圣上的问题。但是,与此同时,我也一样得到了类似的问题。”星荀无力地扬了扬嘴角,“我也要在圣上和娘娘之间做出选择。”
宋沛羽立即知道了他在说些什么,可其中事情的复杂让她更加担忧,“娘娘也要在你和圣上之间做出选择。”
“对。”星荀惨淡一笑。

她感到绝望。
要凌珊去求宋湛,谈何容易?甚至于是不可能的。
凌珊太好强、太清高了,她不可能像任何一个女子之于疼爱自己的男人一样,乖觉顺目地对宋湛说她错了,请他无论如何要相信她,求宋湛无论如何要保护她。
她只是看起来羸弱而已,撒娇和任性这样的事,她却是不肯屈尊说出来的。
所以,被人告发她与星荀私通,她第一时间做的并不是去向宋湛解释,而是要给予陷害她的人反击。星荀遇刺,加剧了她要毁灭对方的欲望。她甚至不会去考虑,她为了此事动怒,在宋湛眼里的意义是什么。

星荀看她如此颓唐,遗憾地说道,“她只有什么都不做,才不会错。可是,她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想让她按兵不动,又怎可能?宋沛羽苦笑道:“这又是何必?他们明明相爱,为什么还要提防和怀疑呢?”
“他们相爱,让什么美好的事情发生了吗?”星荀对上宋沛羽动荡不安的眼睛,眸色冷淡,说道,“你忘了?《易》中有云,‘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何况,人主之患在于信人。”

宋沛羽忍不住看了一眼在旁边看书的星寰奕一眼,想起了什么,忙问道,“那你呢?他们两个,你选谁?”
似乎一直在等她问,星荀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是宋湛和凌珊,我会毫不犹豫选凌珊。”
她脑里一根弦绷紧了。
“但是,如果是圣上和娘娘……”星荀不无遗憾地摇头,“我只能选圣上。我是臣,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那根弦松开来,心痛至极,宋沛羽说,“娘娘如果真的为了你,或者说为了这件事出了什么事?你能安心吗?”

“沛羽。”星荀问,“你跟着她这么多年,你可知道她的底线是什么?”
宋沛羽一愣,愧疚地低下头。
“不是他。”
她收回落在星寰奕身上的目光,无不惊讶地看向他。
“不是任何人。”星荀对棋局抬了抬下颌,说,“是棋局。是天下。”

宋沛羽颤了一下。
“其实她不该从微明宫回来。她原本可以是一位非常好的太后——只要皇位上的是一位不能亲政的帝王。”星荀从棋盒里拿出一枚棋子,认真说道,“你不是不知道,她已经不止一次在谋算中把圣上放在局内。圣上是何人?怎可能一再忍她?同样,她也不会允许圣上把自己划在棋局里。没有人愿意做棋子,两个不肯屈尊降贵的人,天下怎么分?”
她张皇地摇头,解释道,“她……”
“有圣上在,她当然不会想怎样。”星荀说,“但鬼戎都护叛变,狄历入侵,圣上正为此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人还在给他出难题,逼他示弱以左右国政。这已经踩到她的底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下面来一则久违的雅俗共赏的历史课,关于盛夏长歌中的婚姻观。主要是建立在唐制下的。感兴趣的童鞋可以看一下~婚姻观




151

151、第五十四回 底线 。。。 
 
 

东阁内外再无他人,祭漩起身走进内室,走到凌珊面前。
凌珊过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来仰望他。
祭漩太久没有看到她,如今俯视着她的面容,不禁皱起眉头。
他身为左羽林军大将军,守卫北苑,对于这位皇太后又怎能没有耳闻?总是有人说她备受岁月的关照,年轻的脸上不见一点时光留痕,但祭漩却看得明明白白,这张脸,这个人,跟当年的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凌珊站起来,走到阁楼的轩窗边,双手撑在窗台上望着雨后天空的鱼肚白。
她的第一句话是,“溯之,你觉得如今攘外与安内何者更为重要一些?”
后宫本不应该谈及这些,起码,不应该跟一个臣子说起这些,但是凌珊又算得上是后宫的什么呢?其实当今皇上的后宫并没有她这个人。
“臣以为,并举。”祭漩看着她萧索羸弱的背影,回答道。

凌珊淡淡吐了一口气,似是闲聊一般碎语,“当年先帝留给我一份遗诏,上面罗列了新朝官员的升迁贬黜。这件事,你可知道?”
祭漩当然知道,那时他们已经在从南境回来的路上,是江宛筠前来通风报信的。
“臣知道。”他定了定,看进已经转身的凌珊的眼睛里,说道,“上面,没有吴王。”
她突然笑了一声,又问,“你可知道先帝本来要赋予你什么官衔、什么爵位吗?”

祭漩神情依旧平静如水,那张遗诏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只有凌珊和江宛筠两个人见过,以她和星荀的关系,或许星荀也看过,不过,应该不会有第四个人。
可是他还是用无比平静的声音,垂下眼帘,说道:“臣知道。鬼戎都护。赐国姓,封一品亲王。”
凌珊娥眉轻轻挑了一下,“食邑何处?”
他薄薄的嘴唇无意识地紧紧抿着,片刻,他抬眼对上她的眼睛,回答:“凌州。”

那时江宛筠当然只关心吴王宋湛和淄州王宋溢的去向,加上是趁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的,更加不能仔细。她不是特别聪明的人,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能够告诉宋湛他们的东西并不多。
这到底是天意还是人的造化呢?

凌珊失笑,“看来先帝早就跟你说过了。”
“当年臣从瓯骆随使者送阴书回来时,先帝曾跟臣提起过。臣其实并不确定先帝是否会写进遗诏里。”祭漩蹙了一下眉头,再次低下了头,那时先帝说得很认真,不可能是开玩笑。
“他待你不薄。”跟江宛筠不同,那张遗诏上的字她现在仍能一个一个地默写下来,“此次镇北,盼你能全胜而归,这样我就能代先帝还你国姓了。”

凌王……凌珊当年一眼就看出这个封号尤为特别。剑南凌氏辅佐皇室多年,最后宋于晞决定要将凌氏郡望世代故土封给皇室宗亲了。
那不是一道普通的遗诏,从她把汝南太妃招进宫里品香,知道先帝死因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过后她常常想起那一纸文书。

宋于晞不爱写字,不像一些爱好风雅的皇帝一样四处留下墨宝。皇帝的诏书本来就不用自己写,只要说出大概意思,由舍人院和翰林院的官员润色,那应该是他写下的唯一一份诏书。
人常道,见字如面,其实字随心,不随形。他的字由起势到收官,都纵横四海、睥睨山川。
那位心怀天下的帝王,早已厌倦了几百年来盛夏皇族与士族门阀共治天下的模式,他要的是一个集权的朝廷,一个君臣分明的国家。

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
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

她叹了口气,对祭漩笑笑,“我给你说些事情,真事。”
凌珊的笑容并无笑意,祭漩也只是轻轻扬了下嘴角,“娘娘请说。”

“天嘉四年上巳,圣上和众臣一起在昭阳宫杏园饮宴,酒酣之时,燕王问圣上,当时的情况,比起他还是吴王的时候,如何。”她的嘴巴微微抿了一下,眼底的阴翳越来越浓,“圣上没有回答他,他再三询问,圣上说,即位一事虽是天命,但应该也是仰仗了燕王的竭力相助。”
祭漩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听她继续说道:“天嘉七年秋天的时候,芝兰宫起火,燕王携兵入内,不解佩剑。”
“今年早春,适逢燕王妃生日,燕王在昭阳宫为燕王妃设宴。他坐在圣上的龙椅上,门下宾客处于群臣之位,向坐于后位的燕王妃举杯庆贺。”凌珊停了一下,看向祭漩,“至于他的将士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要清楚一些吧?”
祭漩当然清楚,他的部下大多不遵法度,遇到查问追捕都会逃奔去燕王那里。他眉心蹙了一下,一时却没有回答。

凌珊向前走了一步,抬头看着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敛起的都是冷锐的光。
他肩线往下一压,单膝跪到地上,说道:“臣愿为太后犬马。”
“他要做仁君,明明想以法度治天下,却还要装裱成仁义的模样。”凌珊的左手扶着窗沿,手指紧紧抓着窗棂,黑漆渗进她的指甲里,“横者挫之,满者损之。该除掉的人,就不该留。”

皇帝出宫探望绥侯的第二天,卯时三刻的牌刚刚敲过,准备离开继晷殿去上朝的皇帝就听到内侍官通报,说燕王有要事启禀。
明明就要早朝,又有什么事要在上朝之前先和他说呢?皇帝才让内侍官把燕王宋溢传进来,又有宦官前来禀报,称邓国公祭漩有要事相商。
面对一前一后进入继晷殿的两位大臣,分别是自己的异母兄长和堂兄,皇帝的脸上并没有挂着什么亲切。
近侍宦官给他沏了一盏醒神的茶以后就退了出去,皇帝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之后放下,问他们,“什么事?”

宋溢和祭漩彼此都很意外对方会这么凑巧赶早了来,二人狐疑地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宋溢先开口。
他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昨日臣得到一则确定无误的消息,事关先帝和皇位。”
说到这里,宋溢特意停了下来,用眼神示意宋湛应该让祭漩回避。

祭漩也知道他们两兄弟有话不好当自己的面说,便道,“陛下,臣请在廊下候宣。”
“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吗?”皇帝说,“你到外面等一下就行。”
祭漩愣了一下,抬手行了礼,恭谨地退到了外间。
“陛下,昨日慈训宫一个叫做凌雎的女官来密报,告诉臣一件十分骇人听闻的事——太后当年在微明宫,生下了先帝的遗腹子。”
他刚刚走出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宋溢的声音,字字句句,如同灌铅沉进他的脚底,让他的脚步更加沉重。

皇帝似乎始料未及,闻言面色瞬间苍白,在白纱帐灯旁边,映得五官更加深刻和凛冽。
他的右手放在案上,握成拳头,紧得骨骼的轮廓顶在皮肤之下白得嶙峋。

“陛下,此事应该如何是好?”宋溢等了片刻,看他一言不发,语气近乎自信。

过了很久,皇帝摊开手掌,看着上面被指甲压下去的几个血红色月牙,缓缓问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回陛下,据那女官所言,应该是星荀府上的二公子——星寰奕。他如今是邕王文学。”宋溢看他神情有些恍惚,又说道,“那名女官正在继晷殿外,陛下可要亲自传唤问个明白?”

又是这样。
人都已经带来了,这样要紧的事情,他还有不传的道理?
宋湛明显地愣了一下,恍恍惚惚抬起头,对着外面说,“溯之还在外面吗?”
“陛下!”宋溢看他仍然有意要护着凌珊,吃惊至极,忍不住提醒他。
“溯之恐怕也是急事,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宋湛站起来的时候步子有些不稳,身子往前倾了一下,抬手示意兄长不要走上前来。
宋溢沉了沉气,只得负手站到旁边。

刚才他们所说的话,想必祭漩也都听见了。
他走进来的时候,神情凝重,看着宋湛,显得十分犹豫。

“溯之,你这个时候来找朕,是为何事?”宋湛站着跟他说话。
祭漩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宋溢,抱拳道,“臣想与陛下商量一下镇北行军的事情。”
宋溢跟宋湛说的是内忧,而他来说的是外患。宋湛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带着责备的语气说,“明天就要行出征仪了,你现在来跟朕说要商量?”
“陛下息怒。”祭漩忙道,“实在是此次狄历大军来势汹汹,没有绥侯从旁协助,臣以为臣不能一力担当。”

“溯之,绥侯都躺在家里了,难道你还要他乘着步辇和你一块儿去吗?”宋溢不知道他怎么突发奇想跑来说这件事,而自己正与宋湛说到关乎国政机要,不免有些不耐烦。
祭漩也没有想到星荀会遭人暗算,这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这一仗没有任何输的借口,所以他对宋溢这半开玩笑的嘲讽语气略有不满。
他并不回答宋溢,而是直接跟皇帝说,“陛下,臣一直都有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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