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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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令他们一个月不许进饭楼领饭,且每日要打扫州学的院子。”
“州学那么大,每天打扫累死他们”杜瑶咯咯笑道,“就是有些可惜砸你的那个人不是州学里的。”
颜秉初想起那个穿墨绿色袍子的少年以及那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皱了皱眉头,“那人是谁?”
杜瑶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我问过我二哥,我二哥说那人来头很大。那天学正也没说他什么,听说当天晚上就离开了福州城。”
颜秉初低着头想了想:“冯子安和他有什么关系?”
杜瑶眼睛一亮:“对呀既然是冯子安带他来的,那必定是和他认识的”说着,声音又低下去,“只可惜冯子安现在不来学里了。”
颜秉初安慰她:“不就是三个月么我们等到那时再问也是一样的,况且,我想也不用三个月。”
杜瑶好奇道:“为什么?”
颜秉初冲她眨眨眼,指了指额头:“我这伤总和他有点关系吧?前几天,他随他爹爹上我家来赔罪,被我爹给打发回去了。他总得再来吧”
杜瑶一拍手道:“到时候我们去问他就好啦”
颜秉初笑着点点头。
两个女孩子又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话,杜瑶便随着杜夫人家去了。
颜秉初回到房里坐了一会儿,翻书才翻了一半,突然想起不对来。杜瑶说今日学里放假,可今早上颜秉君却是出府去了
她猛地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步,刚要唤缀幽,想了想,便招来文杏。
“我去园子里散散步,等会你同你缀幽姐姐说一声,让她不必找我,我自己回来。”
文杏道:“还是奴婢陪着你去吧?”
颜秉初摆摆手,“府里统共就那么大,我能丢了不成?晚饭前就回来”
文杏只得答应了。
颜秉初一路慢慢地拣着没人的小道绕去了颜秉君的院子后边。院子里静悄悄地,颜秉初蹑手蹑脚地走到颜秉君住的屋后面,窗户太高,一点也看不见里面。她在原地找了一会儿,也没找着什么板砖之类的可以垫脚的东西,便打算转身直接去前院看看。突然听见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停住脚步,屏住呼吸,竖着耳朵,慢慢摸到窗下听着。
“……小少爷你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现在还瞒得过去,日子久了说不定老爷夫人就知道了,上回还被长亭偷听了一点半点,闹出那么大个事儿来。”
是流云的声音颜秉初心里讶异,颜秉君果然有事瞒着流云竟然还帮着他上回长亭偷听?那不就是颜秉君挨板子那回?难道说又去和人打架了?
“没事,妨着她些。”
颜秉初从来没听过颜秉君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突然想起来那日颜秉君脸上闪过的一丝狠色,心里不禁一惊。
“唉”流云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药仔细地抹在颜秉君的后背上,手臂上,一大片青紫淤血触目惊心的狠,“下手也太重了些,少爷你这是……”
流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砰”的一声推门声吓了一跳,她慌慌张张将一旁的衣服盖在颜秉君身上,刚要出口呵斥,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一脸阴沉的颜秉初。
“姑……姑娘”
颜秉初将门反手关上,走到颜秉君身边,要揭开他身上的衣服。颜秉君紧拽着衣襟不放。
颜秉初拽不动,气得松了手,用手在颜秉君身上拍了两下:“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架?嗯?还撒谎学里今天休假,你当没人知道吗你是不是佛堂没跪够是不是板子没挨够?”
颜秉君紧咬着嘴巴,不说话。颜秉初一腔脾气就如同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颜秉初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前世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她去生气,这一世,她真心把颜家当成自己的家,把颜秉君看成自己的亲弟弟。
她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颜秉君从来没见过阿姐哭,他一下子跳起来,慌乱地用手帮她擦眼泪:“阿姐,阿姐,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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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保护
第三十三章 保护
颜秉初哭得抽抽噎噎,也不理他,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颜秉君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错了。”
想到前世今生,颜秉初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她打着嗝道:“你……你错了?你每……次都……都说你……错了”
流云在一边看着姐弟俩不知所措,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犹豫,又看了眼跪在地上不住道歉的小少爷一眼,突然下定了决心,一下子跪到颜秉初面前:“姑娘,奴婢实在不忍心你再冤枉小少爷了……”
冤枉?
“不许说”颜秉君一把拽住流云。
颜秉初抹着眼泪,瞪了他一眼:“让她说!”
颜秉君看了看阿姐两只桃子似的眼睛,只得把手缩了回来。
流云继续说道:“小少爷不是和人打架,是跟人家学功夫去了。”
什么?颜秉初眨了眨眼睛,不相信地看了颜秉君一眼,他垂着脑袋跪在一边。
“是真的”流云似乎知道颜秉初不相信,仔细解释道,“奴婢发现小少爷下学比平日晚了不少,漱洗也不肯要人帮,便偷偷地趁他睡熟时看了一番,发现小少爷身上都是伤。刚开始奴婢不敢声张,还没查清楚,就被长亭偷偷告诉了夫人。后来奴婢发现小少爷还是那样,只得找了个借口出府,自己偷偷一个人跟了一路,这才知道小少爷在和人家学武。”
颜秉初问她:“你跟到哪了?”
“靠近我们府上的一座宅院,在隔壁坊里。”
“宅院?”颜秉初想了想,“你怎么进去的?”
流云顿了顿,小声道:“奴婢……奴婢没进去。”
颜秉初扬起眉梢。流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奴婢一直等在门口,等小少爷出来了,当场抓住了他,小少爷没法才告诉奴婢的。”
颜秉初转头看了一眼颜秉君,示意该轮到他说了。
颜秉君闷闷的侧着头,嗫嚅道:“不是都说了么?”
颜秉初知道他不是去打架,虽然还有些疑惑,但心情好多了,白了他一眼道:“都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呢就问一个最基本的吧,你哪里认识的师傅?”
颜秉君犹豫着。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若是说,可那人的信里反反复复强调着定不能同阿姐说是他的主意,阿姐此前就和他有些误会,若是现在说是他鼓励自己去练武,阿姐岂不会怪他?不妥不妥,或许这样师傅就不会教自己了。
可不说,阿姐待自己那么好,不说出来,会伤了她的心。
要不,就说一半?
颜秉君抬眼仔细打量颜秉初的神色,小声地说道:“是一个熟人教的。”
“熟人?”
“阿姐你也认识的,”颜秉君急急忙忙道,“是诩表哥庄子上的那个车夫,那回载我们的那个他没随诩表哥回京,就在城里买了小宅子,是他教我的”
颜秉初听是这么一个人,顿时有点惊讶,“他会功夫?他为什么要教你?”
颜秉君点头道:“是那日偶然遇……遇到的,我就求了他。师傅很厉害的”
颜秉初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似说谎的样子。想起来进门时,瞥见的他身上的青紫,便趁他不注意一把揭开他的衣服,不禁惊呼了一声。
青紫色夹杂着黄褐色,明显是新新旧旧的瘀伤重叠在一起,颜秉初有些心疼,责道:“好好念书就行了去学什么劳什子功夫”
颜秉君不妨被她抢去了衣裳,闷着头,不看她。
“听见没有下回不许去了”颜秉初拿过刚刚流云扔在一边的膏药,抹在手上,却又不知道怎么下手,轻了药性化不开,重了又怕他疼。
“不我要去”颜秉君梗着脖子道。
颜秉初见他倔强地抿着嘴,只好慢慢柔声劝他:“你现在还小,那等你再大些好不好?”
颜秉君闷闷地穿起衣服:“我已经不小了诩……师傅说,现在是学功夫的最好时候况且……况且只有学了功夫……下回再遇见这样的事,我才能保护好阿姐我以后再也不会让阿姐受伤了”
颜秉初愕然地看着他。
原来,他去学习功夫,弄得这一身的瘀伤,是为了能保护自己
颜秉初神色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感动,抬手帮他理了理衣服,说道:“是阿姐错怪君儿了。学武一途,和任何事情一样,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君儿不要着急,慢慢来,也要爱护一些自己,要不然阿姐会心疼。你学武是为了保护阿姐,而不是让阿姐心疼担心的对不对?”
颜秉君点点头。
姐弟俩相互搀扶着站起来。
流云见两人解开误会,心里也高兴,笑着提醒道:“时辰也不早了,也该去夫人那里请安了。”
颜秉初揉了揉眼睛,道:“劳烦姐姐打点水来,我总不好就这样去见母亲。”
流云道了声是,便转身去开门。
“夫……夫人”
颜秉初两人一惊,上前一看,门口站着的赫然是徐氏,她身后立着有些萎靡的长亭。也是,刚刚颜秉初哭那么大声,不惊动这院子里的人也不可能。
定是长亭听见动静跑去告诉徐氏。
也不知道徐氏在门口听了多久。
徐氏缓缓地扫过呆立在原地的二人,对站在垂着脑袋站在一边的流云道:“去和檀云缀幽说一声,我和姑娘今天就在劲柏院用晚膳,把饭摆到堂屋里去。”
流云福身应了,又飞快地瞄了颜秉初二人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自从进门扫了二人一眼,徐氏就没再看他们,自顾走到房间中央,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
颜秉初和颜秉君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搞不明白徐氏是什么意思。
徐氏端着茶盅,慢慢地喝了几口水,方才开口,叫的却是长亭。
“你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家里有什么安排没有?”
地下站着的长亭猛然抬起头,有些张惶地看着徐氏,低低地唤了一声“夫人。”
徐氏柔声道:“十五岁也是大姑娘了,我们家从来没有留着人家大姑娘的理儿。倘若家里有安排,就给你备份嫁妆让你安心嫁出去。若是没有,就唤你老子娘进来,让她替你留心留心。”
长亭面色大变,“扑通”跪在地上。
“夫人,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改就是,求求夫人不要放奴婢出去。”
颜秉初怔怔地看着跪在地上磕着头的长亭,又偷偷看了看那坐在椅子上的徐氏,颜秉君皱了皱眉头,将头撇到一边。
徐氏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带着些无奈地看着地上的长亭:“你起来吧,我只不过不愿意耽误你罢了,你晚上就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出去吧。我记得你有个弟弟,是个机灵的,你回去问问你老娘,愿不愿意进来跟在少爷后头做个小厮。”
长亭含着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慢慢退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母子三人。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显得有些压抑,颜秉初不自在地动了动脚。
“都坐下吧,傻站着干什么”徐氏瞥了二人一眼。
姐弟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又互相望了一眼,颜秉初忍不住扑哧一笑。
气氛顿时轻松了一些。
徐氏眼里也带上一丝柔和,看着姐弟俩挨着桌子坐了。
颜秉初看看徐氏,又看看颜秉君,不知道怎么开口。
徐氏自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转了转手中的茶盅,思忖了一下,方道:“君儿跟着人家师傅学拳脚,什么束脩都不给,连拜师礼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我今晚就和你爹说去,正经行了拜师礼,你就好好地和师傅学着吧。”
颜秉君一听,小脸顿时放光,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徐氏。
隔天,颜廷文果然带着颜秉君去了隔壁坊里那座宅院,行了拜师礼晚上回来同徐氏说道:“那位师傅是个实诚人,原本不肯收拜师礼,说是那日正好遇见君儿,听说被人欺负了,就临时起意要教几招,实算不上什么师父,君儿千求万求地才收下了。”
颜廷文顿了顿,见徐氏还是在翻着账册,如前几天一样看也不看他,嘴里泛苦,只得往她那里又坐得近了近,见她没有挪位,心中一喜,继续有些讨好地说道:“我前几日不是误会了君儿么,这小子脾气这么倔,一吭也不吭的,多亏了夫人,要不然我还蒙在鼓里。现如今就放心了,那位师傅毕竟是世子家的人。”
徐氏扔下手中的账册,起身转进屏风后面,颜廷文叹了一口气,收了桌子,犹豫了一会儿。
今晚不能再睡书房了颜廷文暗暗捏了捏拳头,也跟着起身,踱进了内室。
两天后,千里之外的京城,有人放下手中的传信,无奈地叹了一声:“这丫头果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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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金兰
第三十四章 金兰
既然伤势好了,颜秉初就要继续去学里念书了,尽管徐氏心里不乐意,在这一点上却不得不做妥协——做事没有半途而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