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悠闲-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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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丁亦凶道:“我们刚接到京城来的消息,说皇上驾崩,秦大人叫我们公子立即返京。你刘梦庆难道敢阻拦官差吗?”
“什么皇上……我不走……”敏忠整个人都着魔了一般,喃喃低语:“我不能离开这……”
那家丁知道这样下去,自家少爷定要受牵连,必须先把人带离,二话不说和旁边来的随从一起架住秦敏忠,便往外面拖:“少爷,快随我们走吧。走的晚了,就走不了了。”
梦庆还怕他们不走呢,象征性的在后面追了一会,便转身回到了出事的地点,正碰到绿衣转悠回来,他便笑道:“去把明妆扶起来吧,人走了,地上凉,躺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3= 大家节日快乐
☆、72更新来了
第七十二章
马车行使在回京的官道上。空气中弥散着令人不安的混合了泥土的潮湿气味,车夫看了眼阴沉的乌云,便抡圆鞭子,驱赶快马,想趁暴雨前赶到歇脚的驿站。
皇帝驾崩了,而一直体弱的太子,熬过了父皇,让自己的父亲走到了自己的前面,他现在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原本投到靖王门下的廷臣,现在纷纷改换门庭,只怕太子大开杀戒,让他们去陪先帝。秦敏忠被叔父叫回京城,说好听了是叫他和秦家共进退,说不好听了就是要死也要捎带上他。
秦敏忠的仆自从上路开始,看到的秦敏忠一直是恍恍惚惚的。不禁担心,他这个状态,回京不禁帮不上叔父,可能还会倒添麻烦。
“公子……要下雨了。马车赶路,您坐稳。”仆从低声道。说完,瞄向少爷的眼睛,发现他眼底昏暗,毫无生气,不禁朝另一位仆人摇头。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再次摇头。
突然马车可能是遇到了挡路的石子,车轮不稳,马车咣当一声停了下来,秦敏忠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一扑,脑袋直接撞到了车壁上。吓的两位仆人立即上去扶他:“公子,公子,您不要紧吧。”
谁知秦敏忠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压抑而阴森:“我想起来了……那血根本就不是热的……我真笨,竟然被耍了。”
“公子,您……您在说什么?”
“我慌了,乱了分寸,他们这个时候一定在说我的笑话。把我对她的关心,当做有趣的戏耍!”秦敏忠坐起来,笑个不停:“亏我那么难过,因为一个女人当着那么人的面哭个不停……很好玩吧,姓刘的!”
那两个仆人只觉得公子笑的悲凉,赶紧劝道:“公子,你千万保重身体,秦大人就指望您了。”
秦敏忠缓缓抬头,嗤笑了两声,继而突然严肃的道:“到了下个驿站,立即给我派人回泞城去查,刘家请没请仵作验尸,若是没有……”如果没有,定要有他们好看的!
那仆人一怔,马上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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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皇帝驾崩,是件大事,也是件好事,至少对如今不得势的官吏来说。但是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谁做皇帝并不重要,毕竟除了个把丧心病狂,性格超脱,官僚们无法影响控制的皇帝外,正常的继承人还是想好好经营祖宗传到自己手上的江山的。
自从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泞城,知府昭告了当地在丧期禁止做的事情外,便继续无事的混日子。
他这个年纪,已无升迁的可能,现在只求平安卸任,带着平日积攒下来的火耗和各种孝敬钱荣归故乡,再置办点田产,以求自己的子孙在无法保证后继有读书种子的情况下,继续享受安乐的生活。
其实谢知府也没贪污多少银子,下面乡绅和县官孝敬上来的银两,他多数做为了官场的打点和泞城的公务使用。先不讲雇佣师爷和压抑的花销,就是每年上报上级的文书,都要他亲自出银两雇快马送递。一年下来,也要几百两银子。
今年夏天护城河河堤,因为涨水冲塌了,他现在需要一笔银子趁天降大雪之前,派人用石块重新垒好。
“让刘家捐献一笔罢。”谢知府经过各方面的衡量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刘家:“只有他家最合适,秦家不能惹,石家又没那么多钱。”
师爷捋了下胡须:“刘家家中也有西北做官的亲戚,老爷,我看也不太好。再说,去年他家都出银子修了渡台胡同的路……不好老让他们一家出钱罢。”
“他家是富而不贵!”谢知府道:“原本有个女儿嫁给了咱们泞城最年轻的举人,后来随夫进了京城,但是也被休回了娘家。三个月前还……”
正说话间,外面便匆匆进来一个衙役,在门外躬身道:“大人,绍海来的文书,说是有朝廷大员来咱们泞城,让您做好迎接。”
谢知府不禁愤懑,心中嘀咕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巧没银子的时候有朝廷中的人来,不消说按照常规,定要好吃好喝进行招待。师爷接过文书,拆开瞄了一眼,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大人,您看。来的是吏部侍郎!”
谢知府除了当年殿试的时候,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中央六部的官员,赶紧接过文书,逐字逐句读来,看完了,将文书合上,跌回椅子上:“完了,这回没咱们好日子过了。这位吏部侍郎不是别人,正是泞城秦家的人。”
师爷手忙脚乱的翻出上个月来的邸报,亦擦了把冷汗,看着上面记载的官吏升迁公文,道:“听说这位秦二爷与秦家的关系并不,如何这才重新获得提拔没多久,便要来泞城?”转念一想,若是如此,定是来报复的,如非如此不能解释他此行的目的,所以自家大人才会连连大叫不好。
到了日子,泞城上下从知府到教员都跪在衙门口毕恭毕敬的等待秦大人下轿。仆从掀开轿帘,迎了一位年轻男子出来。谢知府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的抬起头,瞥了那人一眼,顷刻称帝的胳膊都在发抖,正是原本泞城秦家的二公子秦敏湛。
据说他可是被先帝打了板子,赶出京城了的,怎么新帝刚刚登基,就咸鱼翻身了?
“谢知府,快请起。”秦敏湛依旧谦和,空扶了一把:“我此次是回乡探亲,并未有政务在身,你们这是何必呢?”
谢知府从地上起身,恭敬的说道:“大人永远是大人,下官永远是下官,便是这个道理。”秦敏湛听了,只微微一笑,并不多话。谢知府和其他人便迎了秦大人入府,做进一步的招待。
秦敏湛以先皇丧期为过为由,拒绝丰盛酒筵的招待,和谢知府做了官场上应有的客套后,便单刀直入的问:“我想问谢知府一件事。”
“您,您问。”
“是这样。我听说几个月前刘家出了命案,可是真的?”
果然是这样!谢知府一哆嗦,现在看来,报复秦家人不是重点,重点是秦大人回来探亲的目标可能是那位刘家娘子。
“这,似乎是有这样的传闻。”用官服的袖子擦了下额头。
“传闻。是否有命案发生,难道不该由仵作验尸,谢知府大人进行审讯吗?”
谢知府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所谓民不举,官不纠。刘家根本没人报案,所以……这件事并不好办。是卑职无能,是卑职无能!大人开罪啊!”
秦敏湛不想听这些求饶的话浪费时间,只道:“是无人报案,还是这件案子涉及到的人,谢知府您不想深究?”
谢知府一怔,的确是这样,因为他听到风评说当日出入刘家的是秦家的三公子。他怕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管,谁想到今日成了自己的过错。他瞠目结舌,半张嘴巴,哑然失声。
看他的表现,敏湛便知自己猜的不错,听到那些流言可能都是真的。
敏湛起身向外走,谢知府在地上爬了几步,道:“秦大人要去往何处?”
“回家。”
“容下官调衙役护送您。”
敏湛一默,道:“你的衙役还是留着抓坏人罢。”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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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街上熙熙攘攘,小商贩走街串巷吆喝,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若是在京城,侍郎级的官员出门也不是什么大事,一顶轿子,跟着两个仆从便是了。但在泞城,侍郎便是顶天的大官了,虽然秦敏湛不让谢知府派人跟着自己,但他仍旧自作主张,让人护卫秦大人。
否则出了岔子,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站在刘家的大门前,敏湛发现原本的朱漆大门此时已经改涂了黑色,不知是因为国丧还是刘家真的出了事情。
他日日夜夜都想回来,现在真的到了这里,竟然还是胆怯了。登上石阶,摸着扣环,心脏因为紧张几乎悬在嗓子眼,几乎不能呼吸。如果传闻是真的,她已经死了,他该怎么办?
他不敢想象,下半辈子都沉浸在懊悔中,也不能消散他的懊悔。
就在准备敲门的瞬间,大门却被打开,露出一张睡意朦胧的年轻人的面孔,揉了揉眼睛道:“请我们家大少爷的话,明天请早罢。”
秦敏湛一怔:“你不认识我?”
那门房的伙计,撩起眼帘瞅了瞅,摇头:“不认识。您哪位啊?”瞧这人的样子,倒像有些来头,于是多问了句:“你是我们府中哪位少爷的朋友吗?你通报一声,小的去禀告。”
正此时,就听身后传来一把懒洋洋的声音:“骏儿呀,跟谁说话呢?”
那门房的伙计一瞧,赶紧走出来,却迎来人:“三少爷,您回来了。”然后扯脖子往大门内喊:“来人呐!搬踏脚石,三少爷回来了!”因为是年关,梦康挨家挨户的收租,免不了被留住吃饭喝酒,于是才过晌午就一副喝多了的样子,歪歪斜斜的下了马,由人扶着往家里走。
他笑眯眯的指着刚才和骏儿说话的男子道:“你找哪位?可是我二哥的朋友?”
敏湛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上去直接介绍自己未免太鲁莽了,他决定等对方认出自己。果然,梦康盯着他瞧了一阵后,突然一个激灵,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推开两边的仆人,走到秦敏湛面前,惊道:“是你?秦……秦敏湛?”
他苦笑,除了苦笑之外,他表现不出别的表情:“是我。”
“你他娘的怎么在这里?大白天的诈尸吗?”梦康哇的一声叫开:“你不是在云南吗?”
“半年前就回京了。”他道。他赌对了,赌对了太子的寿命长于皇帝,所以先皇一驾崩,他便立即被新帝召回了京城。
梦康酒也醒了,冷笑道:“那不回京城在这里做什么?我劝你还是走吧,我大哥在家,今年生意不顺,小心被他撞到拿你出气。”
敏湛哪里肯走:“明妆……她……”
梦康脸色一沉,啐了一口:“你还敢问?”他从没想到过会遇到有碰到秦敏湛的一天,也不敢乱说,就要走。秦敏湛自然不能放过他,拽住他的衣袖逼问:“她还活着吗?”
敢情他也以为明妆死了啊!梦康不承认也不否认:“生死与你无关罢。”胳膊一甩就要进门,忽然这时就听门里有人嚷嚷:“梦康,叫你去收账,这都什么时辰了才回来?!”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梦庆,他本来也要出去,走到门口,正好听到门子报说是三少爷回来了,便忍不住唠叨几句。
梦康一捂眼:“成,等着鼻青脸肿罢。”
如果说实话的话,被吓的措手不及的是人梦庆,日子平静如水,自打发了秦敏湛,着实过了半年消停日子,却不想今日一着被打了个破碎。他把眉毛拧成一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秦敏湛,你不去阎罗殿报道在这里做什么?”
刘家人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也是应该的。敏湛并不奇怪:“大哥,我想见明妆。”
“死了。”梦庆回答的干脆:“你抹脖子或者跳井就能见到她了。”这时出行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梦庆就要进轿子离去。
“如果她死了,那么坟冢在哪里?”
“没有婆家的孤女,尸首烧完撒河了!”梦庆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自上次打了秦敏忠,他长了记性,虽然这次手痒,但克制住自己不动粗,但也免不了使劲推了秦敏湛一下。可他刚推完,跟随秦敏湛的两个随从立即冲上前来,瞬间将他按在地上:“你想对我家大人做什么?”
秦敏湛忙道:“快放开刘公子!”
目瞪口呆的刘家仆从才赶紧扶起自家公子。梦庆气道:“行啊,姓秦的,官复原职了,又被叫做大人了。我告诉你吧,我妹妹是活着,可是早半年前就嫁人了!嫁的远着呢,在大同那边!你要愿意的话,就去找,别在这烦人!我们还要过年!”
敏湛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可仍旧自我安慰:“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哽咽着低声问:“可有具体的姓名?年关休息一个月,我想去见见她!”
“你她娘的有毛病吗!她都嫁人了,上个月写信回来说有了身孕!就要生产了,你去干嘛?显摆你这渣滓还活蹦乱跳吗?求你了,省省吧,饶了她罢!”
两个仆从见自己大人,跟被人抽了筋骨一般,似乎站都站不稳了,便赶紧扶住:“大人,您不要紧罢。”
敏湛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