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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重生之嫡女不悠闲-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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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消息上报。”卓小安甩开她,大步走进屋内。明妆见人来了,赶紧擦了擦眼睛,若无其事的问:“我大哥的人还没到吗?”

“没到。不过京师倒是有个消息。据说秦编修上疏妄议立储大事,被皇上下令打一百廷杖。”

“廷杖?”明妆恍然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据说是昨日上疏的,廷杖定在了三日后。”

“三日后?今天,明天,后天便是廷杖之日……”怎么廷杖还是降临了?

卓小安道:“三十杖就能打死人,一百廷杖不死也是残废。”

“没道理啊……”明妆迷茫的团团转:“他不是要巴结首辅么,为什么突然上疏议论储君呢?”

“朝中支持太子殿下的人寥寥无几,这个时候公开支持太子殿下,无异于找死。”卓小安消息灵通:“据说皇上雷霆大怒,因为奏疏中说,就算太子殿□体不好,靖王想要即位也必须等太子殿下成为皇帝,并且驾崩之后,靖王还要年年去太庙祭祀他这位先皇才行。”

“这不是找死吗?太子的人都改换门庭了,他偏凑上去做什么?”

“读书人的事,有的时候旁人理解不了……一般人看的是利益,他们看到的是大义。要不然史书上留下笔墨的死谏忠臣不就不存在了么。”卓小安低声说,然后偷瞄小姐的表情,只见小姐紧抿嘴唇,一双大眼睛中泪滴翻滚,突然她却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仗节死义……呵呵,他倒还算够意思,不想让我守寡,先把我打发了。”明妆说完,突然揪住卓小安的衣袖道:“带我回京城,马上!”

“为,为什么?您还有事没办完?”

明妆伸出一根手指:“我花一万两银子行贿,价码够不够?”

“给谁?”

“卢同知……不,锦衣卫都指挥使,卢大人。”




☆、62更新来了

作为皇帝监控官员的鹰犬爪牙,锦衣卫和东厂没少被文官们喷过口水,于是每逢廷杖官员,除了少数皇帝只说了‘打’暗示不要重伤的之外,被下重手打的残疾或者身死的不在少数。

现在轮到了声名在外的秦敏湛。

皇帝的口谕是‘着实打’,意思是不掺假的打一通,活下来是天意,死了则是命运。明日还有廷杖要执行,所以今夜卢鹰飞没有宿在卫所,自从妻子死后,他深居简出,一心都扑在锦衣卫的事务上,反倒赢得了皇帝的信任,一路高升,终于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入夜,打发了下人,独自坐在窗前摸出她唯一留给自己的那缕发丝……

如果当初他不带她回西南老家,现在她或许还和自己在天津卫平淡的生活。如果当初她没吃……

“唔——”他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死死捂住嘴巴,半晌才喘了几口粗气,恢复平静。说来可笑,因为心结,他调任京城后,几乎和任何人都没有交际,不赴任何宴请,却给上任都指挥使留下来了好印象。

突然,有规律的叩门声传来,外面是府内厨子谨慎的声音:“老爷,您在吗,我,我,我……有一事相求……”

有事相求?他想了想,似乎猜到了。“进来罢。”

周大厨忐忑的走进来,噗通一声跪下:“大人,卢大人……请您,请您救救……”

“救秦敏湛?”卢鹰飞见外面天色已深:“你等我回来,等了很久吧。”见周大厨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于是笑道:“是卓小安让你来的?还是……你在汇祥居的东家?”

周大厨到目前为止,还什么话都没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都被猜中了,不禁愈加紧张:“大人,卓小安和刘家小姐还在府外候着,他们想见见您,我不过是个传话的。”稍微抬起头,看到卢鹰飞面无表情,立即道:“我实在是推脱不了,如果大人不不愿意,我马上让他们走。”

“别,别!”卢鹰飞道:“让他们进来,从后门悄悄带进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周大厨喜出望外,赶忙爬起来去带人进来。

刘明妆已经被休了,缘何要来找他?她和卓小安在一起就证明,她已经到了天津卫,为何又折返回来了?

最关键的是,她来的正是时候,倒像是早知道有今日,故意留一个能和自己说的上话的人在府中一样。

一个厨子不显然,却又对他至关重要。

她怎么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很快刘明妆和卓小安被人带了进来,与上次相比,她容貌上略有憔悴,不过精神气儿还在,双目奕奕有神,一见到他,两人就齐齐跪下:“见过卢大人。”

他对卓小安道:“行了,护送主人到此,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先下去,我有话和你的主人说。”

卓小安不敢不应,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卢鹰飞则翘起二郎腿盯着明妆:“你此次前来,是为了让我取秦敏湛性命还是求我救他?”

明妆准备的一肚子拐弯抹角的说辞都用不上了,惊愕的抬眼看卢鹰飞:“大人全都知道了?”转念一想,卢鹰飞是做什么的,京城发生的大事小情哪个他不知道。于是也直白的说道:“请大人明日廷杖,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皇上的口谕要打他板子,我如何能救他?”

“口谕不可改,但是力度可以人为控制……我们奢求不多,只希望大人能让执杖的小哥手下留情,让他苟活一命。”明妆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不敢起身,用双膝爬到桌前,全部放到桌上:“这是给大人和各位小哥吃酒的钱,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卢鹰飞用手指拨弄开银票,面无表情的道:“秦大人年俸四十五两,去陕西做副主考收入也不过一千两,这笔钱的来历,刘小姐可否解释一下?”

“……敏湛中进士拜客所得,分家所得,我的陪嫁,还有我大哥补助给我的钱都在这里了。”明妆道:“都是正路来的,大人不用担心。”

“你大哥……”卢鹰飞想了想:“你是不是有个舅舅在大同军中做官?”

明妆小心的颔首:“我的舅舅左怀堂确在军中有小小官职。”

“你的娘家是泞城的刘家,难怪出得起这笔银子。”卢鹰飞把银票叠上,往桌上一放:“皇上说的是‘着实打’,我也不敢容许他们太放水,性命可留,但是落不落残疾,我不敢保证。”

明妆激动的极了,忙道:“只要不伤元气,能够活命就行了。谢卢大人,谢卢大人!”

“别忙着磕头,你还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我不会帮你。”卢鹰飞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从什么时候起便开始算计我了?”

明妆愣住,须臾干笑:“大人说笑了,我怎么敢算计大人您呢。”

“那解释一下,为什么周大厨会在我府中做事?而且秦敏湛一出事,他就立即发挥了作用。”他不慌不忙的说:“当然,你如果不想说也可以,立即起身走出都指挥使府就是了。”

“大人,敏湛直言不阿,早晚会得罪人,廷杖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巴结大人,也的确为了今日,但是想要攀附大人的人何其多,我并不觉得有哪点做错。!”

承认就好,继续盘问:“可是其他人不是送金银就是送女人,倒是你,别出新裁,送个厨子给我。”他低哑着声音说完,突然一拍桌子:“我在西南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明妆被他吓的抖了下:“什么西南?”

装傻是吧。“汇祥居在我入京半年前就开业了,如果真是为我准备的,你是不是准备的太早了点?那会我还未动身去西南。京城中关于我的流言最早是在元月,你是如何未卜先知的呢?”

“这,这……”明妆心虚的一笑:“大人……我原本是想剑走偏锋,以为京中的人吃惯了大鱼大肉,可能会换换口味吃素菜。却不想生意惨淡,本来是打算关门的。可是在元月我听到了您的流言,就坚持了下来,我的确有投机的心思,却绝无任何不轨之心,我怎么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垂眸思忖着,灯烛忽明忽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只觉得自己衣裳全被汗打湿了,黏在身上十分难受。

“倒也解释的通,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卢鹰飞道:“你和秦敏湛倒是很不一样。你是打算救他的性命,让他收回休书,重新接你回去吗?”

“他无情,我不能无义。我这么做,只是想自己心里好受而已,绝无他想。”明妆如实回答。

“是啊……”卢鹰飞抬手示意她起来,待她起身,他走到她面前,拍着她的肩膀道:“不该留的,就别留下,记住了吗?”

“记住了。”她顺口回答,却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可是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我派人送你出府。明天请两个好大夫及时医治,他就死不了。”

明妆万分感激,连连致谢,然后低着头走了出去。



廷杖的命令下来后,秦敏湛便一直被关在狱中等待杖刑。明妆早上回到家中时,青石打开门一见是她,先是惊讶,接着激动的哇的一下咧嘴哭开。明妆恨道:“哭什么哭,有力气快去请大夫,然后再带两人去宫门口等着抬人!”掏出银子塞给青石:“麻利点!”

青石拿了银子,一路小跑出了门,明妆则进了院子,开始准备各项事物,等着他回来。晌午过后,外面人声嘈杂,明妆心知是人回来了,赶紧对早就候着的大夫道:“拜托您了。”

那大夫也不敢保证,只能说:“看情况吧,如果伤了筋骨,老夫也无能为力。”

这时人已经抬进来了,明妆就见包着他的白布上全是血迹,下半截身子一眼望去,皆是血红。敏湛紧闭着眼睛,嘴唇半点血色也没有,人已经昏了过去。明妆双膝一软,但立即鼓起了劲儿吩咐各就各位,熬参汤吊命的吊命,给大夫打下手的打下手。

明妆趁大夫给敏湛剪被血迹黏在身上的官袍的时候,拉过卓小安盘问:“怎么样,你看这伤严重吗?”

“多是皮外伤,死不了人。”小姐花了一万两打点,平均一廷杖合一百两银子,真下血本。

明妆这才拍着心口道:“那就好,那就好。你晚回天津卫几日吧,青石做事我不放心。”

既然小姐这么说了,卓小安哪还能推辞:“是,您放心。”

明妆回眸瞥了眼床上那个只剩半条命的人,既心疼又无奈:“真是的!”

明妆得感谢敏湛摸老虎屁股的时间是在春末,否则搁在夏天,伤口恶化弄不好得要他的命。经过治疗,伤口清理了,入夜也没发烧,人已没大碍,到了第二天早上,敏湛人醒了过来,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竟是妻子,还以为是自己死前出现了幻觉,但身上的伤口疼痛提醒他,他尚在人间。

“你……你怎么回来了?”他一激动,眼前全是金星,才想起受廷杖之前就没怎么吃东西。

明妆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当然是回来看你窘境的。秦大人,廷杖给您活筋动骨,还舒坦吗?”

“……”敏湛趴在床上,本来面向她,听了这话,把脸朝向床里,不再说话。

“呦,生气了,看来是死不了了。”明妆道:“没死成是不是觉得可惜?后悔做的太过火,直接把我撵出去了,弄了半天你还没死成。”

“我给你休书……不,不是怕连累你。”敏湛闷闷的说:“你什么时候离开?趁早走,别在这里,让别人看到,你再嫁也难。”

“你怎么知道我再嫁困难,我哥说了,我还年轻,又没生育过,凭刘家的地位,在泞城重新找门亲事不难。”

“……那你,回来干什么?”敏湛怒而回眸。

她笑:“都说了,是看你笑话的,我特意从天津卫赶回来为了的就是过这眼瘾的。你别急,我这就离开,不该留的,不会留下……”忽然耳畔响起了卢鹰飞的那句话‘不该留的,就别留下’,她愣怔,很快想通了:“难道是这个意思?”说着,起身就走。

敏湛虽赶她走,却没想过这么快,撑起身子叫她:“你去哪?”无奈根本动不了,眼见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以为她真的走了,伤心欲绝,抿唇含泪的时候,就见她抱着一捆纸走了进来。

“青石,拿个铜盆来生火。”吩咐完,她把那捆纸扔到地上,抽出一张看了看,对敏湛道:“你什么时候有写笔记的习惯了?别急,别急,我不看。”等青石拿来铜盆后,她点了火折子把一张纸点燃扔到铜盆中,看着熊熊的火光,得意朝他挑挑眉。

“你做什么?快住手!”他急了,想挣扎去阻止她,但嚷了嚷,她全做耳旁风,继续烧他写过的笔记和其余的札记:“青石,你愣着干什么,快阻止她!”

明妆朝青石啧了啧舌头:“一边站着去!”然后旁若无人的继续焚烧那堆书稿,过了一会,绿衣从外面进来怀里也抱了一堆纸,主仆两人烧的不亦乐乎。敏湛这会身上的伤倒无所谓,心里却堵得紧:“刘明妆,你恨我,我任你任你骂,你不许再烧了。”

“切,打你骂你?你可是出了名的皮厚,不怕打骂,你父亲那般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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