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坠-第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殿下找我来,不知所为何事?”齐笙不敢坐,低首束手站在桌边不远处。
吴正瑜沉黑的眼睛看着她:“你要反水?”
齐笙惊讶地抬起头:“殿下此话何意?齐笙听不懂。”
“不必否认,齐五已将你的事告诉我了。”吴正瑜缓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他是你的生父之故?”
见他什么都知道,齐笙索性不再假装,扬起一张执拗的脸,质问道:“殿下是否查错了?为何那般巧,偏偏五爷就是我的生父?”
“你怀疑是我敷衍你?”
“是!”齐笙毫不犹豫地道,“世间纵有诸般巧合,此番也太巧了些!”
吴正瑜微微语塞,原本是要问责她反水之事,不想竟被她反过来质问办事不力起来。不由向前一步,微微俯身:“所以,你就反水了?”
齐笙眨着一双仿佛浮有碎冰的黑眸,定定望着他:“殿下很怕我反水吗?”
吴正瑜不说话了,负手站直身体,仍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道:“方才你都听到了?”
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齐笙眨眨眼,环顾四周,不意被吴正瑜握住下巴,扳回来面对面:“不必看了,屋中只我们两人。”齐笙一头雾水:“殿下说的是?”
懵懂的神情落入吴正瑜眼中,隐隐浮现些许笑意:“我方才问你,可都听到了?”见齐笙依旧不明白,便缓缓说道:“我是说,你来了很久吧?”
齐笙的眉头跳了跳,他知道她来了很久了?还听了一阵壁角?抿抿唇,只觉得今日的吴正瑜透着一股子古怪:“殿下今日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细长的眉,柔婉的眼,清秀的皮相遮不住她桀骜的内在,吴正瑜唇角微勾,缓缓又道:“你今日太燥了些。往日不是很会装的吗?”
呸!齐笙心道,你才装!看似薄淡,实则顽劣、狠辣,再没有比他更会装的人了!面上尽是冷嘲,被他用力地捏着下巴,又观他一身白衣白靴,不由得想起当年被他居高临下鞭打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来,眼中厌恶惧怕的神色一闪,用力挣道:“殿下若是想追究我反水一事,我觉得冤枉,分明是五爷怂恿我投靠廉王一系的!”
“于是你就投靠了?”他不问齐五爷如何怂恿她,倒叫齐笙准备好的话无以道出,憋得难过,愈发梗着脖子道:“我没有!我只是小小警告了江心远一句,并未道出机密!”末了,半是嘲讽地补一句:“何况我并不知道甚么机密!”
“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杀了你?”吴正瑜淡淡地道,“此心当诛。”
齐笙一愣,咬咬唇,倒真没想过。
或许是知道齐五爷便是她生父的缘故,总之她想过被强嫁给江心远,被强迫做这做那,就是没有想过会被杀掉——没有理由的,她就是相信齐五爷不会让她死掉。
见她不答,吴正瑜带了点儿好奇,又问她:“你既不想嫁给江心远,为何提点他?”
如此一来,江心远对她的印象不是更好,更想娶她吗?
齐笙自然知道,不过她的目的是使江心远有所戒备,早日与吴正瑜斗起来,越激烈、越快速越好。倘若能在下月初六之前使尘埃落定便最好,哪怕不能,也能够迫使他不得不面对许多麻烦,从而无暇顾及她。
不过这些话在吴正瑜面前却不能说出来,按吴正瑜的话来讲,此心当诛。
“谁让他想娶我?”沉默半晌,只仰着脖子说了句。
吴正瑜的眼中便又带了些许笑意:“哦?想娶你,很罪过吗?”
“我不做妾!”齐笙这次答得顺溜。
吴正瑜似乎轻笑了下,忽然道:“嗯,皇帝的小妾做不做?”
呃?齐笙一愣,神色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他半晌:“五爷不准我做皇帝的小妾。”
“你倒很听他的话?”吴正瑜刚绽的笑意敛去,平静的目光看着她,有些高深莫测,“他让你做江心远的小妾,你不是就不乐意吗?”
齐笙有些搞不懂了,齐五爷的心思她多少明白一点,无非是为吴正瑜铺路罢了。可是吴正瑜的心思又是什么?前天见她时,便是如此,从头到尾无一句正事,翻来覆去,仿佛只是闲聊。
莫非只为打趣她来的?
既然猜不透,便半真半假地道:“我心里有想嫁的人了。”
吴正瑜的神色不变,眼神却一下子深邃起来,沉沉地问道:“是谁?”
“他会娶我做正室。很爱惜我,疼惜我。”齐笙侧头,看向最里间的暗门方向。
她今年已十五岁,女孩子该懂的已懂得差不多了,年少时爱慕的对象也已被她狠狠踩烂,丢到不起眼的角落里,此生大约不会再有心动的感觉。而田旋普通的面容,高大的身材,沉稳的性格,虽然不能打动她,却是相依过日子的良选。
倘若田旋在此处,定会拉着齐笙跪下来,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吴正瑜的眼神愈发高深莫测起来,缓缓走近齐笙,直到与她贴得极近,仅仅有一只拳头的距离方停下。负着手,缓缓俯身:“我想,之前你也听到了,本殿下今晚需要一个床侍。”
湿热的呼吸喷在齐笙脸上,配合吴正瑜迫人的话语,令她忍不住心头一跳:“殿下欲招床侍,大可唤邬姑娘进来,外头许多宫女都在等着,同我说有什么用!”
吴正瑜俯身挨着她,两张面孔凑得极近,鼻子几乎贴在一起。齐笙一动,便被他按住后脑勺,一动也动不得了,只好屏住呼吸:“殿下——”
话未说完,便被一张薄软的温热的嘴唇堵住,顿时懵了,双眼瞪得老大,就见吴正瑜眨了眨眼,缓缓收回脑袋,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
似乎她太呆了,吴正瑜尚未收回的手晃晃她的后脑勺,沉吟一声,似安慰地道:“很不错。”
被轻薄了的齐笙简直不知如何反应,江心远侵犯她就罢了,她当他没见过女人,审美有异。可是吴正瑜——
难道她当真生得很美?齐笙惊诧之余,不免有些窃喜。
不能怪她如此,实在是吴正瑜身份既高,容貌也好,亲她一下,简直像一朵鲜花不听劝地硬生生往牛粪上插!
“你可能好奇,为何先皇刚薨,宫里便送来人?”吴正瑜居然对她解释起来,“其因有二。一则下月初六,为我登基之日,在此之前需娶得正妃。”
话说到这里,齐笙便明白了,本朝男子二十岁方算成人,可娶妻分家。而皇子在十六岁时便由家世清白的宫女在房中服侍,吴正瑜自幼体弱,太医均道活不过二十岁,故而这把子年纪竟未指婚,房里也没有伺候的人。
“其二,我需留个骨血,姓孟。”
齐笙皱起眉头,这些秘辛同她有何干系?吴正瑜为何解释给她?
很快她便得到答案,只听吴正瑜继续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担负为本殿下启蒙之事;二,为本殿下孕育骨血。”
齐笙张着嘴,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如此阴损之事亏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说出口!
“有何区别吗?”齐笙气极反笑。
“自然不同,后者需得生育。”吴正瑜微微一笑,看着她道:“你倾向于前者还是后者?”
齐笙在心里早已破口大骂起来,去他娘的!
“殿下这里若无他事,恕齐笙告退。”不论他是否开玩笑,齐笙都不想与他再歪缠下去,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方才一吻,令她心里鸣响警钟。吴正瑜是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论是否主仆关系,都很不应当。从前她一直没往这方面想,一来两人身份有差,二来她对吴正瑜始终未摆脱惧怕的情绪,何曾想过男女之情?
今日一吻彻底令她重视起来。
然而肩上忽然出现一只手,用力扳住,使她再也挪不开步子:“你以为本殿下在开玩笑?”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拖着她往床边走去。砰的一声,倒在床上,吴正瑜挤在她双腿之间,居然开始脱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言情真是太难写了,下本阿轻要去写奇幻冒险恐怖剧!!!
☆、第 67 章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齐笙只来得及“殿下”叫了几声,吴正瑜的外衫已经褪下来;露出雪白的中衣。
“住手!”齐笙强压下慌乱,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殿□份尊贵,难道竟要用强不成?”
吴正瑜正仰着头解中衣的扣子,闻言一顿,黑漆漆的眸子朝她看来:“你不愿意?”
不待齐笙回答;兀自又道:“无需害怕,不会像你想象的那般难过。”
高瘦的身材,罩着空荡荡的中衣,眸中含着异样的色彩;齐笙终于相信他不是开玩笑,竟是真的……顿时血涌上头:“吴正瑜!你不得如此对我!”
吴正瑜解扣子的手一顿:“你叫我什么?”
“吴正瑜!”齐笙不客气地连名带姓地喊道,趁他不再解衣裳,站起身体,双手掐腰,睁圆眼睛叱道:“你是未来的储君不错,可我也是良家女子!虽曾尊你一声公子,然身契早已毁去,你不得对我轻薄!”
床帏很高,她站直身体也未够到顶,心中郁着一团火,叱得理直气壮。
吴正瑜眉毛微动,低头看床上糅成一团的被褥。
齐笙方从密道中走出来,鞋底仍沾着许多泥土未掉,被吴正瑜整个儿丢到床上,一通乱蹬之下,原本铺得整齐的被褥到处是层层叠叠的鞋印子。漫说吴正瑜生来爱洁,一应物事多以白色为主,便是再邋遢的人看到满床黄褐色的泥渣子也没了兴致。遂放下解扣子的手,指着床边:“坐。”
他捡了片尚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道:“你身体健朗,不会吃许多苦头,于次日正常做事无碍,又害怕什么?”
这是什么混账话?齐笙气得厉害,直想抬鞋底子踩他的脸,他当女子的名节是什么?冷笑一声,道:“殿下的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尽快请御医给治治脑子罢!”
吴正瑜仿若未闻:“渴不渴?喝些水罢?否则待会儿动作起来,再想喝便来不及了。”
齐笙只觉得抓狂,他听不懂人话吗?索性蹦到地上:“很晚了,齐笙告退!”
因怕被吴正瑜拦住,站起来时用了极大的力气,如一头小牛似的往前冲。谁知即便如此,依然未能跑掉。吴正瑜仿佛知道她的想法,在她起身之前便精准地攥住她的手腕,生生把她扯回来。砰的一声,反力传来,齐笙仰倒在床上,后脑狠狠磕在床板上,顿时一阵头晕眼花。
曾被江心远欺在身上,惧意犹在,几乎是没加思索,骨碌翻身坐起来。待到脑袋不那么发晕,才看清吴正瑜静静坐在原处,压根没有趁机调戏她的意思。
吴正瑜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像只毛躁的小猴子似的折腾,不知羞得还是气得,两颊晕红,甚是可爱。有些怜意地道:“我去给你倒水。”
“殿下有美人无数,均倾慕于殿下,何必作弄齐笙?”齐笙心中懊悔不已,方才出暗道门时,听到争执声后便应立时离去,若非存了偷听的心思,现下也不会无法脱身。
难道她今日注定失身于此?犹不甘心:“请殿下放齐笙回去!”
吴正瑜如玉雕般的手指拎起茶壶,动作优雅地注满水杯,不疾不徐地道:“一个时辰后,本殿下送你回去。”
等他执着杯子转过身,不由得一愣,不知何时齐笙的头发散下来,披满肩头,发簪握在手心里,举在身侧簪尖向外,一双清寒的眼睛望着他:“我要回去!”
吴正瑜定定看着她,渐渐敛容:“来人!换一套被褥!”
很快有侍女走进来,看到乱七八糟的床铺,面上闪过一丝讶色。规规矩矩地铺平新的被褥,将沾满黄褐色泥土的皱皱巴巴的被褥抱出去。
吴正瑜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一步步朝床前走来。
齐笙被逼无路,咬牙跳到床上,用鞋底子在雪白的被褥上一通猛踩,边踩边碾。吴正瑜站在两步开外,并不阻止,直到她自己累了,看着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被褥满意地停下来,才拍拍手道:“来人,换一套被褥。”
齐笙愣住了,片刻后,推门进来的侍女也愣了。看看吴正瑜,又看看依然站在床上的齐笙,强忍着讶色,柔顺地道:“请姑娘下床,奴婢换一下被褥。”
侍女收起皱巴巴脏兮兮的被褥,将新抱进来的干净被褥铺平,屈膝行礼,轻巧退下。吴正瑜负手站在不远处,容情薄淡地看着齐笙,仿佛在说:没关系,你继续踩,踩坏了咱再换,本殿下多得是。
齐笙心中泛起无力感,可拖得一时是一时,嗖地又蹦上床去,拿鞋底子使劲儿碾着被褥。只是效果并不明显,鞋底子上的泥土几乎都擦净了,好一会儿,看着脚下不甚明显的一小片浅黄污渍,心凉了。
脚边渐渐出现一道身影,齐笙缓缓抬起头,吴正瑜站在床前,微微仰头,看不出喜怒:“闹够了吗?”
“你欺人太甚!”齐笙咬唇,手里紧紧握着簪子,浓密的长发披在肩上,衬得一张巴掌大的脸愈发精致,“我最恨人逼迫,你再踏前一步,不是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