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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出嫁从夫之美人殇-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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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舒,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彦墨慎重的道,“此事你千万不要给小玉儿说。”
高黎见彦墨这么严肃,于是点头保证,“好,我一定替你隐瞒。”
“我爹爹和父皇是西番圣皇害死的。”
彦墨提起自己的双亲,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悲恸,眼眶微微红了起来,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这些年若不是西番圣皇说出真相,他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说起来他还真是不孝。
高黎怔住,“居然会是这样。”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小玉儿,他身体不好,这事就由我来解决,我一定要让西番圣皇血债血偿。”
屋子里热气腾腾的,彦墨呆了一会儿就冒了一身冷汗。
“哥哥。”祁连玉趴在床上,看见彦墨冲着他眨眨眼,狡黠的一笑,这个样子才是他记忆中的小玉儿啊。
彦墨走过来,伸手拉住祁连玉的手,关心的道,“玉儿,这几年你身体怎么样了?”彦墨知道这样的问话等于是废话,可是除了这句,他还能说什么。
“还好,长舒他很照顾我。”祁连玉微笑着,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他却一直都很乐观。
也许这份乐观是装了出来的,是怕那些关心着他的人难受,所以他才会这么要强,才会拼命的压抑着自己。
彦墨看着自己那懂事的弟弟,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抱住祁连玉,声音哽咽,“小玉儿,我知道你难受,知道你的恐惧,难受了就说出来吧,你这样一直强装着笑脸我很难过,我知道你懂事,知道你怕那些关心你的人难受,没事就在我面前放肆一回好不好,哥哥看不得你这样压抑自己。”
祁连玉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哥。”
声音有些低沉,“哥,我害怕。”
祁连玉的笑容渐渐枯萎,开朗的表情瞬间变了,变得很无助很彷徨,还有一丝丝恐惧与害怕,祁连玉的手指痉孪着紧紧抓住彦墨的手,就像小时候那个害怕被哥哥丢弃的孩子。
“哥,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就这样死了,我怕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长舒,我每次吐血的时候心里都会恐惧害怕,我怕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就会这样闭上眼,永远也醒不过来,我会去往一个黑漆漆的没有光的世界,那里没有长舒,没有他陪着我,那里很冷,很孤单,没有光没有风,像是一个封闭的世界,四面都是墙,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祁连玉的声音渐渐颤抖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彦墨手背上。
“小玉儿,不要这样,有哥哥在,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我一定会的。”
彦墨心里暗暗说道,他已经知道了痴缠的来源,既然是来自西番,那么自然是要从西番入手。
“哥,我知道我的身体,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或许……”
“小玉儿,不要胡说,你会活着,好好地活着,相信我,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你要坚持住,我已经找到了痴缠的药引,就在西番,过段时间我就去给你取回来,李晔也拿到了冰火草,那时候你就有救了。”
彦墨轻轻地说道,他尽量让自己声音表现出一种自信与安定,祁连玉不安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
“真的吗?”他抬头问。
两张相似的面容倒影出对方的身影,同样的绝美,一者清冷如雪莲,一者高贵如寒梅。
“怎么还信不过哥哥。”彦墨笑着掐了祁连玉一把,祁连玉笑着躲开,这一动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彦墨连忙给他盛了一杯水。
“哥,清儿呢?”祁连玉见彦墨一人来了,却不见孩子的影子,不由地问道。
“清儿贪玩,刚刚来靖都,看哪里都好奇,所以这会儿估计不知在哪里疯玩呢。”
“小东西,真没良心,我可是给他准备了好多礼物,哥下次一定要将清儿带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他。”
“嗯,一定。”
彦墨保证道,祁连玉高涨的情绪,在提起孩子时又瞬间有些低落。
“哥,朝中大臣都在劝长舒纳妃,可是他不同意。”提起这件事,祁连玉神情有些落寞,“我真想为他生个孩子,可是我的身体不容许。”
这件事闹得很厉害,即使是在民间也有所传闻,传言对高黎很不利,说他迷恋一个男子,冷落后宫,使得大靖至今仍无太子,这件事说轻也轻说重也重。
太子之位悬殊,历代以来都会惹出无数麻烦,引起无数腥风血雨,处理的好江山万代,处理的不好,江山将会是风雨飘摇。
“小玉儿你是怎么打算的?”彦墨问道。
祁连玉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了身,脸上的表情有些倔强,眉宇间染上了一股上位者的霸气与势在必行。
“他必须要纳妃,为的不仅是大靖,也为了我北城,不久候北域将会归到大靖手中,我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臣民交到这样一个帝王手里,因为弄不好他会带来一场腥风血雨,将北域也施进战场。”
是了,祁连玉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能是祁连玉啊。
彦墨看着这个万事以民为先的北域帝王,心里一阵骄傲,这个人是他的弟弟呀。
同时又免不了为祁连玉心疼。
“那样你不会觉得难受吗?看着他纳妃?”彦墨知道这样问多余,但还是要问。
祁连玉下意识咬了咬下嘴唇,“会疼,但是我没别的办法,我身体太差,活到什么时候也说不定,更别提怀上他的孩子了。”
“我不要子嗣。”高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很坚持,带着强势与不容置疑的力度。
彦墨和祁连玉同时抬眸看向高黎。
“不行,你必须要纳妃,必须要有自己的子嗣,让他继承太子之位。”
祁连玉忽然也跟着强势了起来,双目倔强地看着高黎,同样的不容置疑。
“玉儿,我心里只能有你,我容不下其他人。”高黎蹙着眉,指着自己的心口表明了态度。
“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和别的女人一起么,可是没有办法,长舒,我们首先是帝王,其次才是高黎和祁连玉,我们手底下掌握着太多人的生死,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你有了子嗣,他们就不能再找到你的弱点,而我不愿意将北域交给一个有弱点的帝王,那样他将会将北域带向灭亡的边缘。”
“如果要我娶别的女人,那我情愿不接受北域的归降。”
“长舒,你这像是一个帝王说的话吗。”祁连玉有些动怒了。
“玉儿,我生来就没有接受过帝王的教育,我的一切是在战场上历练的,我没有你那么伟大的情怀,一心只牵挂自己的百姓。”
祁连玉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倔强的瞪视着高黎。
高黎对于此时半分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下去。
彦墨被这两人弄得心烦,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要争了,高黎你和小玉儿各有各的道理,那么不妨给彼此一个时间,我已经找到了痴缠的药引,就在西番,我准备去西番,所以等我半年好不好,半年后我若是治好了小玉儿的身体,小玉儿就不许再提让你纳妃的事,而我若是没有治好,你必须接受小玉儿的提议,小玉儿说得对,你们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是自己,你们手底下有太多人的性命要管,所以容不得你们任性。”
高黎听见彦墨的话,立刻面漏喜色,刚才的阴郁绕绕抛到了九霄云外,太好了,原来玉儿的身体还有治愈的希望。
高黎也顾不上在生气,高兴的走过去一把拥住了祁连玉,柔声道:“好,我们不再争执这个话题了,给彼此半年时间好不好,就依墨儿说的。”
祁连玉妥协的点点头,说了声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司雨坤 
皇宫这个地方,终究是有着太多不好的回忆,彦墨进去后心里就觉得发懵,看完了祁连玉后准备离开。
“我想要去西番。”
祁连墨与高黎告辞时说道,“我想去为小玉儿寻找解药,他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我派人与你一起去吧。”高黎不放心地道。
“嗯,也好。”彦墨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点头应允。
高黎与彦墨面面相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话题是他们之间的禁忌,不能轻易的提起。
“皇上保重吧,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阿睿他还好好地活着,如今做了魔教教主。”
“这很好。”听到彦墨的话,高黎的眉头舒展开来,这也许是他这几年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可是却见彦墨眉头紧锁,高黎心里知道这件事必然有蹊跷,于是问道,“怎么了?”
“他中了离魂术,或许有一天会与我们拨剑相向也说不定,我这次去西番不仅是为了小玉儿,也是为了他,我想解开离魂的束缚,不想让他被人利用牵制。”
高黎的面色沉了沉,漆黑的眸光留露出一丝冷厉与霜寒,“又是那个西番圣皇所为吗?”
“是他。”
高黎缓缓握住了自己的手掌,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仿佛手心里捏住的是自己的仇人,一副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表情,高黎身上的杀意丝丝的从身体往外溢,眼神冷冽。
“为了玉儿,为了皇兄,我一定要让西番圣皇不得好死,我会永远永远的将他踩在泥泞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伤害了玉儿,伤害了我所在意的人的代价。”
彦墨相信高黎有这种能力,帝王眼眸里沉淀着无数的星空,凝眸时那种沉寂与尊荣仿佛天地万物的主宰一般。
使得人不仅胆寒心颤,得罪他的人必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还有最后一件事。”彦墨缓缓开口,漆黑的目光投射在手背上,“清儿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在阿睿没有记起来以前,我也不想要告诉他,清儿一直以为他是你的孩子。”
高黎听着彦墨的复述,脑海里隐约地想起当年那个小小的只有手臂长的小家伙,那么软、那么小。
与他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孩子。
高黎眼底的冷光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样也挺好,我一直希望有个像清儿这样的孩子。”
彦墨听到高黎的话微微一笑。
城楼之上风猎猎响起,城楼之下忙碌的百姓在为生计互相奔走,彦墨转过身来,对着高黎双手作揖,深深一拜。
“家弟身体不好,还请陛下好好照顾,彦墨再次拜托了。”
高黎猝不及防的生生退后了好几步,但还是没有避开,接受了彦墨的礼拜,高黎只能伸出手来将彦墨扶起。
“玉儿是我的全部,不用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清儿的事还请陛下多多留意,我远去西番,怕是顾不了他。”
“一定。”高黎沉声保证。
彦墨转身毫不迟疑的离开,笔直的脊背在落日黄昏下有些凄凉和落寞,这个场景高黎隐约觉得很熟悉,一如当年,彦墨落寞的抱着清儿孤寂的离开。
手足相残的命运难道真的逃不开么?
高黎望着彦墨的背影发起呆来,五年前他生生受了龙麒睿一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一切却才刚刚开始。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弹得这也是曲子么?”茶杯被暴躁地砸在了地面上,水花四溅,满屋的奴才跪了一地,没有一个人敢去捡起。
一个男子身着一袭墨黑色锦袍,腰系翡翠玉带,手执一把青松古剑,高傲淡漠的轻斟轻酌,粗黑浓密眉毛微扬,眼珠子是深蓝色的很漂亮,高挑的鼻梁嘴唇微微抿着,不满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一群废物。”男人不忿的斥骂道。
跪在地上的乐师和下人一个个浑身抖如筛糠却不敢言语半分,这位西番的王子个性易怒善变,喜怒无常,常常杀人与无形。
又是个整日无所事事的,从来不关心西番的国事与政务,每日里就知道与狐朋狗友寻欢作乐,心情好了,大把大把的向外撒银子,心情不好了就杀人。
这位西番的王子在人们眼里就是个活阎王,没人敢轻易得罪他。
一直坐在座位上自酌自饮的男人哗啦一下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手中的青松古剑瞬间出鞘。
跪在前面的人抖的更加厉害,司雨坤提着剑指着那人的胸膛,“我要听的是艳舞曲,你们弹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要诚心和我作对是不是。”
“不,不是的……王子殿下,你刚刚……你刚刚的确是点的这个。”
“胡说。”司雨坤怒斥一声,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上,随即又走向了跪在中央浑身颤抖的美貌女子,那是一个舞姬。
司雨坤走到舞姬面前来,蹲下身体单手挑起舞姬的下巴,仔细的审视着舞姬的面容。
“嗯,长的不错。”司雨坤淡淡的评价道。
随即一挥手,“你们都滚下去。”
那些得了大赦的人们惶恐不迭的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往外跑,生怕留下来会成了下一个刀下鬼。
那舞姬脸色煞白,眼泪都快要掉了出来,司雨坤紧紧牵制住舞姬的下巴,冷声默然地问道,“怎么,我的脸很吓人吗?你怎么抖成了这样?”
“不……不是。”舞姬嘴唇哆嗦着,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摇头,“求求殿下放了我吧,求求殿下。
“放了你,为什么?你难道不想做本殿的女人?”司雨坤听见舞姬的话突兀的笑了,玩味的盯着舞姬问道。
舞姬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不,我不想做殿下的女人,求求殿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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