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酒推销员-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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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事一桩,我答应了。
但是喵儿还是不放心,她从身上抽出一块布巾,说是要把我的眼睛蒙上。
好吧,我没看错、喵儿果然是一个而且粗放大气、但作事细致的女子,那就蒙上吧。
布巾就轻轻覆盖在我的眼睛上,但是喵儿不知道,我的夜视能力可是很强的,现在虽然蒙了了布巾,但我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布巾变得和薄纱差不多。
现在的我就好像躺在手术台上,准备接受手术刀的考验。
朦胧中,有个身影轻轻从门外闪了进来。
我心中一动:这是谁?好像是个小孩儿。
侧耳细听,窸窸窣窣中,好像在交接什么东西;接着又听见”咔嗒“、打开盒子的声音。
然后我的眼前一道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开始闪现!
第304章 畏惧
喵儿“呀”地惊叫了一声。
然后金光突然消逝不见了。
喵儿说:“江恒,你放松点,我要开始了。”
她的声音乍一听还和之前一样;但是在我听出来,又有些轻微发颤,像是害怕又像是激动。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她自己准备好了。
然后,喵儿把我侧躺着的身体扳正平躺,然后又将我的左右两臂拉直按住。
接下来……
我感觉从脖颈开始,身体外面那一层蚕丝结构的东西从一道口子开始,分离了。
怎么来形容呢?就和皮肤被手术刀切割开来的状况相类似。
或者说,仿佛在我的胸前有一条无形的拉链,现在它正被不急不缓地拉开,从“y”到“v”。
而如果仅止于此,倒也没什么。
我感觉到自己的肌肤上方,有一片锋锐无匹的刃口正在移动,它只要稍稍往下一毫米,就可以给我来个开膛破肚!
而且这片利刃每移动一分,就会释放出一股既像是寒意又像是灼热的的侵入感,让我不由自主地生出寒栗子来、而且在利刃将要到达的位置,一种神经被刺激而导致的触电痛感像逃窜一样向腰腹、向腿脚蔓延!
这让我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畏惧!
用来切割蚕衣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本能地觉得它绝对不会是刀子。
我感觉它甚至能像切豆腐一样划断骨胳、甚至划断灵魂体!这到底是什么呀?
好在现在只是为了割开蚕衣,要不然我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应付这个恐怖的存在。
因此,我清楚地感觉到它移动到了哪个位置、移动了几分几寸。
唉……看来束缚久了导致身体麻木反应迟钝也是好的,要不然我肯定早就被惊吓到跳起来了!
尽管如此,在切割之前,套在我身上的蚕衣就好像一套连体的紧身内衣;渐渐地,一条切割线正顺着我的身体不偏不倚地延伸。
切割线越来越长,而一度紧绷的感觉也在慢慢松弛。
又过了一会,沿着我身体正中的切割线到了下身,然后分叉到左腿、右腿;然后又围着腰带位置转了一圈。
估计我的这身连体套装现在变成了上衣和长裤,只是两腿上又是分别开叉的。
还没完!
接下来,又沿着左臂和右臂,再划拉出两条缝,一直到手掌,然后再分出五条线,沿着左右手分别沿五根手指中线到头。
然后才又轮到两只脚掌,也像手指那样分了十根线到末端。
话说我也曾经见过老爸用类似的方法,给从街上买来的野味剥去皮毛。
现在的我,不正像一只在被剥皮过程中的野物?
苦笑……
又是“咔嗒”一下,关上盒子的声音。
我料想中的沿着开口撕剥蚕衣的动作并没有马上到来。
不明觉厉的我一动也不敢动,继续规规矩矩地平躺着。
又等到喵儿收拾完东西以后,她这才过来将盖在我眼睛上方的布巾一扯,然后我就看到一张汗涔涔的脸。
喵儿如释重负、一脸轻松地对我笑着,说:“好啦,起来活动吧,干嘛还躺着不动?”
咳……我能说,自己被束缚的时间太长,现在还在酸麻状态吗!
转头看了看房间里面,我这才开口说:“喵儿!”
“嗯?”
“怎么就只有你了,那个人呢?”
喵儿一愣,然后扑哧一下乐了:“你是躺得太久,做梦哪?从头到尾,就我一个人呀,好辛苦的哦!”
我立马抛过去一个白眼:“还装!刚才你用分别按住我的的左右手,那给我切割的手是哪里来的?不要说你长了第三只手!”
“哦,呵呵~操刀的确是我,刚才的确叫了个帮手,你知道的,胖婶嘛!”
“编、继续编,不要停!有本事你给我编出一个万字剧情来。”
我继续数落喵儿的不诚实:至少我还没傻,还能分辨出来胖手与纤手按住手腕的细节差别。
最主要的是,刚才喵儿声音打颤、紧张出汗,可见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在这样的状态下,如果真是她来操刀,那我恐怕早就被误伤到,即使不一命呜呼也要带伤了。
“和我订立了命契,却不讲真话,你在顾忌什么?是那个小孩不让你透露她的踪迹吧!”
我才一提到“小孩”这个字眼,喵儿顿时面如土色,惊骇地看着我:
“你不是被蒙住眼睛了吗?怎么看得见她!”
我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质问:“她是谁?捧盒子来的那个吗?盒子不是还在这里么!”
事已至此,喵儿无言以对。
但是,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吗?
喵儿只好讪讪地说:“是她不让说的,我也没有办法。”
好吧,我不想再纠缠这个了。
于是趁喵儿尴尬纠结的当儿,突然一下子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把刚才就看准了的盒子抢到手里面。
喵儿吓了一大跳。
不过她见我暴起的目标是盒子,反而轻松下来。
她开始自言自语:“我真蠢!打开盒子一看不就全明白了吗?哦、还有江恒你也笨死啦!这只盒子本来就是你的,我才懒得和你抢呢!”
我的盒子?不,我从来就没有过这样一只盒子,特别是里面装着让我胆寒的东西。
虽然我也很好奇里面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模样,但不是我的,还是不看的好。
不管暗处的那个小孩是谁,凭白无故来帮我,还留下了“手术刀”,这行为挺怪异的,再说我也没有无故收别人东西的习惯。
所以,喵儿的话里虽然告诉我,只要打看盒子一看就明白了,但我还是不想看。
那么,还是请喵儿自己告诉我真相吧。
见我不肯配合,喵儿就苦着脸抱怨道:“你们俩怎么回事呀?非得要找个中间人,不知道我夹在里面两头受气很难受吗?讨厌!
……好吧好吧,告诉你好了,她说她是你妹妹,怕你不肯原谅所以才不敢见你。”
妹妹?田织!
哦、天……原来是田织!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升腾起来,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和田织自从上次石马山一别,很久没有见面了。
这也难怪,一方面她已经成为巫门门主,我和她之间无形中也就多了一层隔膜;更何况,她是杨英翠的亲妹妹!
另外,在我离开石马山之前,已经感觉到她和杨家爸爸以及杨英翠之间的那种亲近关系,这也正是分别很久我都不愿意想她的原因。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次主动来找我了,最后却又避而不见。
那么,我知道了,盒子里装着的、刚才让我无端生出惧意的东西,我猜多半就是那只金色骨爪了。
“喵儿,盒子里装着的骨爪是田织叫你交给我的吗?”
“哈哈,你终于猜到了!”
“嗯。”
心说,难怪,能切割蚕衣这种东西的,恐怕只有骨爪能做到了;当初田织和杨英翠、以及杨家爸确实想要把金色骨爪交给我,但被我拒绝了。
呵呵~
如果我真的想要,又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我说:“喵儿,你要么把骨爪送回去;要么就自己留下吧。”
第305章 委屈
喵儿被我的话惊住了。
好半天,她这才反应过来:“哎、江恒,你怎么这样啊!骨爪这么了不起的东西,你竟然都不要,还要送送送送送我……不要、你都不要,那我也不要!”
本来她脸上的汗已经干了,现在一下子又冒了出来,看来她是真被我吓到了。
不要算了,反正我刚才已经强调过,喵儿不要就把骨爪送还回去。
喵儿又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半天,可我还是不为所动。
最后她没办法了,就说:“那,你总得说出一个拒绝的理由吧,要不然我怎么跟她说啊?”
嗯,是得有个合理的理由。
我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固执、坚决不肯接受这支骨爪?
首先自然因为它是来自巫门的东西,而我本来对巫门、对田织都没有什么恶感,不过当中掺合了杨英翠和杨家爸爸这一对奇葩,所以么、呵呵~
其次就是,这支骨爪实在太妖异。
或许也正如她们当初所说,这东西太犀利,就是取根指甲来给我制作石匠工具都是再合适不过,正好是我需要的;不过,我自始自终都不想再子承父业作墓碑,特别是现在,老爸已经不在了、老妈的身份又那么复杂,我更加不愿意再去开山凿石。
不做石匠以后,这东西当然就用不上。
第三个原因就是,我不相信巫门的人。虽然田织还是个小屁孩,但她不是已经成为巫门门主了吗?也正因为她是个小屁孩,我想杨英翠要控制或迷惑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很难说这支骨爪送到我的手里,就相当于借给我一把利刀,借刀杀人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特别是,现在是在江家村;据宋老说,有些人,明的和暗的,都已经来了。
非常时期,都是奔着后山江家祖屋来的,我不得不非常谨慎小心。
一句话,我不想无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而且我还是想要和巫门厘清关系互不相欠。
当然了,不管怎么说,田织都是我的义妹、而且过去相处得还不错,她也比较依赖我。
对她,我现在虽然有了些隔阂和心结,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是成年人,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这样岂不是显出我的心胸比针眼还要小!
由于我的不领情,难免会让她伤心,所以我得有一个更能说服她的理由才行。
还有一个因素,田织刚才用骨爪帮助我解困;这虽然是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进行的,但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次欠她的情,也要有一个妥当的方式来偿还才好。
从前是兄妹,这些可以不论;但现在泾渭分明,所以从现在起就互不相欠的好。
……
喵儿还在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等着我开口呢。
所以我打定主意以后,就请她代我向田织传几句话:
“谢谢你的帮忙,你在慢慢长大;因为现在老爸不在人世了,我也没有兴趣再经营墓碑生意,所以骨爪是真用不上,如果巫门用得上就留着自己用,如果坚持要送给我,那我领情。
不过,我想把东西转赠给喵儿,兴许她更用得上,你作决定。
最后,希望过去的情谊我们在今后都互不相忘,保重。”
唉,这最后一句话,说得自己都觉得蛮酸楚的。
喵儿没有插一句嘴,我说完以后,她就捧着盒子,默默地下楼出门去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喵儿出门的时候,不单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就连楼道口的栅栏门她都没有再关上。
那也好,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我都要离开了。
我的目的地仍然是后山。
我决定一往无前不再回头,不管那里来多少人,好人坏人、强者或菜鸟,我都要去见识一下。
不管什么状况我都要面对,好歹我也是江家人,客人到了,怎么不出面招呼一下呢!
对于田织,我担心她会再来见我。
而我现在的心绪,可谓言尽于此,还是暂时不要见面的好。
下楼的时候胖婶还在灯下坐着,闲嗑瓜子。
我还特意和她告别:“胖婶,我走了;请你告诉喵儿一声。”
这一次她同样没有说话,只是向我点点头。
夜里的江家村,一天的集市已经散去,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在月光下慢慢地走着,好不容易才把堆积在身体里的酸麻感散开。
生怕喵儿带着田织赶上来,我想走得快些,但是却快不起来。
而且,现在身上套了这样一层蚕衣,虽然束缚感被骨爪解开了,但是它仍然粘附在我的身体上,就像一件脱不下来的贴身迷彩服。
我试了试,虽然心镜之术依然能够投射出我的影像,但是现在看起来有两个我。
也就是说,隐身法阵在蚕衣的作用下,失效了。
这也就是说,我在江家村的不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遁形。
这大概也是他们刻意的安排吧?这样也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用作暗中行事的鼠辈。
然后我就在出村以后不远的地方被堵住了。
拦路的人当然就是喵儿和田织。
喵儿很无奈地站在路中间,而田织则高高地坐在树冠上,在那里伤心无比地号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