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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浓华如梦 完结全本-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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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弄巧成拙,世间万事若是事事求一个完满,这世间便必然事事悲苦。反倒不如斩断了那蒲苇磐石的情意,反而各得其所。”
懋妃的话激起易水心里的涟漪,抬起头看着她,疑惑道,“锦如是姐姐送与我的,跟着我吃了这样多的苦,连终身的姻缘的耽误了,姐姐就不怪我吗?”
“怪你?”懋妃清浅的笑容荡漾在清亮如水的双眸里,“我当日送锦如去延英殿时,你亦并非春秋鼎盛之时啊。那时你就该知道,我送了锦如,并不是贪图你的富贵荣华的。”说了许久,易水见她低头啜饮着手中的花茶,碧螺春雨的气息弥馒开来,如同一股清风徐徐的舒缓着易水日渐疲倦的神经。
“何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如若说当真是有何目的,我与锦如,看重的都是你日后的福柞。”
见易水还有惊疑踌躇颜色,放下茶盏拍一拍易水的手,“哎,锦如是我紫兰殿出去的人,你信不过锦如,但凭信得过我便是了。”
莞尔一笑,易水的心中涌起的波涛夹杂着一丝一,眼泪滑落在杯盏里,叮咚一声轻响。懋妃循声望去,抬手擦拭着易水眼角的泪痕,“哭什么,好好的一盏茶,何苦如斯辜负呢。”
易水一笑擦拭去眼角的泪滴,低头道,“唯有在姐姐这里,我才能歇一歇心神。”
长叹一声,懋妃的话音里透着隐约的凄凉,“后宫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连枕边人尚且都能算计,何况是旁人。你自是一往无前便是了。”
易水见懋妃的神色里透着几分古怪,想来她素来言辞上纳罕,也无可深究,转眼望去懋妃已然变了一副神已紫兰殿里自是一片兰草芬芳,虽然并不馥郁,却透着草木气息的清新。易水正凝神细细思索着懋妃的话,忽而有人推了殿门进来,躬身作了一礼,才道,“回禀懋贵妃娘娘,回禀贤贵妃娘娘,皇上请二位娘娘即刻往含元殿去一趟。”
面面相觑,终于易水开口向着那来回话的人道,“皇上即刻召见本宫与贵妃娘娘所为何事?”
那人一抬头,见是苏永盛的徒弟小毛子。小毛子是常在含元殿当差的,自然不会差,可是这时皇帝讲进方罢,正是该批阅奏章的时候,此时召见二人,必然是要事。
小毛手叩了一个头,向着二人道,“二位娘娘恕罪,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皇上只说请二位娘娘往含元殿说话儿,端悫妃娘娘已然去了。”
事已至此,易水看着恐妃也是一副无措的神色,打发了小毛子去外头候着,让锦如与紫兰殿的宫人一道进来,服侍着二人整饰了衣衫妆容,方有去了。
一路轿辇轻快的往含元殿奔去,纵然小毛子一路催促着,轿辇行的还是一丝不错儿的稳妥。纵然如此,易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稳,今日是冯远进宫谢恩的日子,莫不是锦如与冯远的事出了批漏?
带着无尽的疑惑一路沿着含元殿的白玉石阶拾级而上,裙袂不安分的拖曳在身后,裙角的银铃泠泠的生出声声轻响。“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及易水与懋妃起身,宸煜已然掷了一页信函在易水眼前,细细看来,易水才分辨出那是一卷密折,按理密折是不可以明发于外人,看来此番显然是一桩秘事了。
带了几分瑟缩,犹自逼迫自己镇定自若,拾起白折子的手臂还是微微打颤,懋妃看出易水的局促,伸手在衣袂下悄悄握了易水的手,用力按了一按,从一侧与易水一道打开那道密折,大殿里安静得悄无声息,只闻得四人的呼吸之声萦绕于大殿之间。
密折徐徐展开,每展开一分,易水的心就松弛一分,待得完全展开,易水的唇畔已然浮起一抹不浅不深的笑意。与恐妃相视一笑,齐齐的将那密折举至头顶,深深的叩下头去,“臣妾等恭喜皇上。”
宸煜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端坐在御案前,看着二人的神色不及开口,门外小毛子已然开了个门缝儿,小心翼翼道,“启禀皇上,二位娘娘,端悫妃娘娘到了。”
如今皇后禁足,后宫唯有易水与昭懋贵妃,端悫妃三人主理后宫诸事,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理当是请了三人一道商量。宸煜点一点头,悫妃已然悄然迈步踏入,见易水与懋妃皆跪在御案前,神色不由得一怔,旋即屈膝跪地叩头道,“臣妾叩见皇上。”
宸煜听得不耐烦,抬一抬手让悫妃起来,易水缓缓起身,向着悫妃笑道,“悫姐姐该向咱们皇上贺喜,恭喜皇上喜得嫡子了。”
宸煜坐在御座上,见易水如是言语,已然是哭笑不得,重重地叹了一声,缓缓道,“妮子顽皮,哪里像是一个贵妃的样子。”
易水脸色一变,目光极快的扫过懋悫二妃,仿佛是带了一分赧然一般。到底是懋妃老成,含着浅淡而得体的笑意,向着宸煜屈膝作了一礼,方道,“皇上亲召臣妾等今日往含元殿见驾,想必并非告知臣妾等皇后有孕一事,臣妾愚钝,还请皇上明白示下。”
宸煜的眉头轻蹙,淡淡道,“苏子牧已然收押带罪,苏氏纵然空有名头,但到底是皇后,而今突然有了皇嗣。”言及此,宸煜有一刹的踟蹰,终于道,“这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易水端详着宸煜的神色,那眸光里的一丝探寻似乎是在拷问着立在大殿中央的三人,垂眼细想,苏宛如入宫为后不过是权宜之计,而今苏子牧身陷日固,苏宛如不过是一枚弃子,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暂且留她一条性命罢了。
然而如今事关皇嗣,宸煜这一番狠心怕是难下,思索了半刻,才道,“虽然皇后腹中孩儿未尝分明,可是终究是皇上的骨肉,这。”
宸煜见易水面有难色,顾及懋悫二妃皆在,冷冷的一笑,缓缓开口道,“皇后本自并无实权,她那好父亲作下的孽,不曾累及她已然是朕的情分了。”
易水眼见得懋妃与悫妃的神色一动,纵然是入宫积年,听了这一番话也未免心寒。易水敛了面上笑意,只静静的觑着宸煜的神色,领首立在当地。
“如今皇后有孕,不宜多思,不宜操劳,后宫诸事依旧交与你三人打理,皇后宫中用度一应按照本来分例恢复。”
懋妃静静的听了半晌,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栖凤殿禁足至今,臣妾等请皇上示下。”
宸煜负手立在御案前半晌,才道,“栖凤殿禁足暂解,只是无论皇后去哪一处,你们势必要派人跟随陪伴,不得令她随处行走。”
恐妃细细的远山眉微微蹙了一蹙,到底是一躬身答了一声是。易水立在懋妃身畔,虽然深知君恩如流水,但是女子的测隐之心难以掩饰,目光里亦微微有伤怀之色。


第四十章 经声凄迷惊恸梦(3)
“苏皇后的龙胎来的真是时候。”远远别了含元殿,悫妃忍耐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迸发开来。
“天可怜见,若是此番她诞育下皇子,那就是皇上嫡出的儿子,皇上为社稷延绵而计,不能不稳固这个孩子的地位。顺带着,让苏宛如也捡了个便宜。”
懋妃缓缓的行在一树丁香花畔,面南而立的花树,温柔开满树淡雅,镀染了懋妃面庞上一点轻愁。易水兀自垂首无语,微风拂过,借着那袅袅晴丝光影,丁香花瓣零落在肩头鬓发而不自知。
懋妃替她拂去身上的落花,淡淡含笑,“残花不祥,是不该沾染在身上的。”
易水缓缓抬头,目光里带着几许痴惘,懋妃见她怔怔的出神,与悫妃一道见了平礼,缓缓款行而去。易水望着二人别去的裙裾,拖曳着永巷间的落花,委顿在尘埃中,没落了一地花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阖眼,似乎嗅得那枝头,花开酴醾的余香。“回宫,本宫惦念珩儿了。”
珩儿如今已然是三四岁的年纪,正是个贪玩淘气的年龄,易水屡屡听得乳娘回禀着珩儿的衣食起居,或者今日又闯了哪些祸事,每每如斯,易水总是一笑而过,易兰在这个年岁上亦是淘气的,如若珩儿承继了他娘活泼的心性,亦是对易兰在天之灵的安慰了。
进得毓庆殿,珩儿正歪歪斜斜的跑了出来,乳母手里端着日日要饮的全福花汤追着他哄着。易水见他跑得小金冠都歪了半个,脸上都是汗珠,一蹲身正好拦住他的去路,顺势将他抱在怀里。乳母见易水来了,满脸的焦灼才舒展开半分,“幸亏是娘娘,要不然小殿下是如何都不肯喝汤的。”
易水柔然一笑,伸手扶正了珩儿的金冠,又接过锦如递来的帕子替他擦拭去满脸的汗珠。珩儿欢喜的笑着,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炯炯的看着易水替他打点擦拭。
易水见他歪着头,也不跑不闹,只是任由自己替他打理,点一点他的鼻头儿,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儿,为什么不肯听乳母的话?”
珩儿虽然年幼,但却极聪敏,见易水嗔怪,绞股糖似的黏在易水身上,依依道,“母妃好久不来看珩儿了,珩儿想珩儿若是不听话,乳母就会去告珩儿的状,母妃自然就来看珩儿了。”
虽是稚子之言,却说得易水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伸手拥住珩儿尚显单薄的身体,轻轻的拍了一拍,才又重新绽开笑意,“是母妃的不是,下次珩儿思念母妃直接告诉母妃就好,母妃也时时念着珩儿呢。”
珩儿摇一摇头,小小的手臂勾着易水的颈项,嗫嚅道,“是乳母说,母妃每日都很忙,没有空闲看珩儿,不教珩儿去打扰母妃。”
易水的目光向着乳母一扫,那女子急忙垂下头去,屈下膝去,轻轻道,“奴婢体谅娘娘辛苦,才不教小殿下去扰着娘娘,奴婢并无恶意。”
“我知道。”易水只是轻轻的答了这么一句,已然抱了珩儿起来,放在一旁的软榻上。乳母适时的将那盏全福花儿汤递与易水,珩儿乖乖的坐在榻上,仰头看着易水,咧着小嘴,满脸都是笑容。易水取了银勺慢慢的喂着珩儿,细细端详间,珩儿越大容貌行止间就越有易兰的痕迹,那眉目间的轻灵,那纯真的笑意,又几乎与易兰如出一辙。
这样想着,眼中已然怔怔的落下泪来。珩儿眼尖,见易水落泪,忙伸手替易水擦拭去面上泪痕。“母妃不哭,母妃不哭,珩儿乖乖的,再不惹母妃不快了。”
易水一番落泪,心头虽然酸楚,却也得克制住。伸手挽了珩儿道,“母妃不哭,珩儿这样乖顺,母妃高兴还来不及。母妃带珩儿去太液池看鲤鱼好不好?”
珩儿显然是欢喜极了,紧紧的握住易水的手,重重的点着头。易水一笑,抱了他踱步出了延英殿,夹道上的碧桃花开得正好,重重叠叠的花瓣,层层娅娅的开了一树的缤纷。易水伸手撷了一朵碧桃花递与珩儿,珩儿笑着将那桃花插在易水鬓边,拍着手笑个不住。
易水看着那满树的碧桃,开得灿然生辉,只可惜花开艳丽极致,却终生不能结果,唯有花落花开,然却毕竟成空。
拉着珩儿穿过御景园,见阳春里的夏鹃,牡丹,月季开得遍地生辉,太液池的粼粼波光明媚了岸边的一簇夹竹桃。宫里的桃花这样多,一是取其与桃李并举多子多福的寓意,二来也是应了那句红杏枝头春意闹,替宫里的春天添些喜庆。
太液池里的锦鲤穿梭在波光之间,红鳞闪闪发光。珩儿一意的取了鱼食儿投进水里看鲤鱼争相喋食取乐,易水伸手挽着他的手臂,又让小顺子在身边留意着。珩儿手里的鱼食每到一处,锦鲤即可涌至一团绕着那撒散开的鱼食争相跳腾争抢,溅起半尺来高的水花儿,引得珩儿笑声连连。
“娘娘,皇后来了。”易水一抬头,见远远的从太液池之间的白玉石桥上依依而来的,不是苏宛如又是谁。自栖凤殿禁足而今,确实许久不见她了。易水让英哥儿与乳母一道看护着珩儿,扶着锦如直起身来。
许是经久不曾外出,苏宛如的脸色雪白,一丝血色也无。行走在这遍地的春芳之中,更显苍白憔悴。太后卧病不出,苏子牧身陷囹圄,皇帝的一纸圣裁几乎斩断了她所有的期冀,虽然是中宫之主,然而不过是一个空名头罢了。
端然立在太液池畔,看着苏宛如扶着宫人一路逶迤至此,步履间透着刻意的谨慎和小心。唇边绽放开一个得体的笑意,双手交叠在胸前,慢慢的屈身,“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话音里带着明快的笑意,易水的膝头半弯,恭顺的立在苏宛如眼前,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苏宛如那眼中迸射而出的戾气,几乎要将易水挥刀斩断。
“贤贵妃。”从牙缝里重重的迸出这三个字,用尽了全部心力一般。身旁的姑姑见皇后动怒,不由得替她抚着背心,劝慰道,“娘娘身子弱,又有龙嗣可不能动怒啊。”
易水抬眼微笑,看着苏宛如脸涨得通红,亦含笑道,“臣妾恭喜娘娘有孕,娘娘当万事小心,行走了这许久,恐怕也疲倦了,不妨同臣妾一道坐坐吧。”
半晌不见皇后叫起,易水已然搭了锦如的手起身。苏宛如与易水相对而立,深恨的就是易水这副处之不惊的神色。易水一抬手,锦如与皇后身后的掌事女史早已遣了人散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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