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做坏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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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敦回到求是苑,心里怏怏。望着青儿曾经住过的屋子,想到景物依旧,佳人已杳,恨不得肋生双翼去京城找到青儿,永不分离。
青莲知道梅敦回来,本想迎回屋去给他换衣裳,却见梅敦望着青儿的旧屋失魂落魄,心头也是一阵酸涩。她一片忠心的服侍梅敦有五年,从粗使丫头到今天,不但有苦劳更有功劳。本想着就这么四平八稳的过下去,迟早太太是要把她指给梅敦做屋里人的,再等梅敦成婚,自己有了身孕,以梅敦的仁厚,肯定会升做姨娘,不论再生个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一辈子的福气。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青儿勾了梅敦的魂魄,无才无德,伺候主子更是没有半点用心,只会扮病西施狐媚子勾搭主子,勾搭了梅敬又搭上梅敦,现在甚至跟苏青主跑了。青儿这样可恶,可是四爷心心念念却都只有那贱婢。如今青儿与苏青主淫奔他乡,梅敦却还挂念着,青莲只觉得又是心寒又是难过。
其实青莲对未来的打算既没有错,又大错特错。历来婢女们的出路无外乎三条,一是配小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管伺候的好与不好,到了年纪婢女们就得配小子;第二条路要好些,那就是家里还有老子娘,老子娘也吃得起饭,等契满放回家,爹妈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婿也就嫁了。俗话说宁当穷人妻不当贵家妾,所以不少有志气的女孩子都走了这条路。而第三条,那就是做姨娘,姨娘是半个主子,生了子嗣后也算是有些身份,只要在府里吃得开,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不用愁的。
青莲以为妾做目标,却也不能全然算作贪慕富贵。梅敦的长相、性格、为人都是上上之学,日夜相处下来,大多女子都会动心,何况是青莲?再者说,青莲乃是小时候被买进梅家的,也没有个爷娘可以依靠,婚姻之事也就只有任凭主子摆布,胡乱配个小子,哪里比得上梅敦?所以说,她有这样的想法不能算错,以明珠为例,她是大奶奶周冰清的陪嫁丫鬟,大奶奶怀孕生产的期间才做了屋里人,本待大郎再大些,就纳了做姨娘的,只是因梅敬暴死,才不得不作罢。而说青莲大错特错,是因为她以常人之理揣测梅敦。梅敦对于感情有洁癖,醉心书卷中的他对于男女之事并不十分热衷,再加上他是庶出,所以对于妻妾争宠的事非常反感,就算没有青儿,成婚后也不愿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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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天赐麟儿
更新时间2012110 15:01:02 字数:2119
青莲远远的看着梅敦,心里满是酸涩;梅敦望着青儿的旧屋,满心是思念与爱慕;而曾经的青儿则心心念念是报仇,不敢思及情爱。求之不得的循环亘古便有,却不知谁和谁最终能成了正果。
梅敦看着探向窗扉,已经在萌着新绿的嫩枝长叹一声,迈步回到了内室。青莲默默的为他除去了披风和头冠,含莲则送上了温暖的茶水。梅敦没有说话,挥手让两人去了。他从怀中摸出那看了千百次的信,再一次看了起来。
“青儿,你究竟有多少秘密?”
梅敦爱慕青儿乃是发自肺腑,至情至性,不关乎身份地位,也不关乎利益纠葛。一片倾慕是对所爱女子的全心礼赞。青儿是窈窕淑女,所以他孜孜以求,不敢强迫,不敢威逼,不敢轻慢。但是现在青儿不见了,虽说外间传言他一句也不信,可是青儿的下落却日夜悬心,让他连君子也顾不得做了。
自接了信,梅敦便做了许多君子不当为的事。他拆阅了周冰清写给青儿的信件,看了信之后终于再也无法遏制心头的疑惑。接着去了青儿的房间,在青儿的房间里,梅敦没有收获,只有失落。那间小小的斗室中,只有一些衣物和简单的饰品,毫无个人色彩,那些女孩儿家的别致饰物,用心布置,在青儿的屋中看不出一丝痕迹。头一次这样去审视青儿房间的梅敦忽然恍悟,青儿从未流连过梅家,她保持在一种,随时都可以离开的状态。难道青儿对自己竟没有丝毫的不舍么?梅敦悲哀的发现了这个事实,心中沮丧万分,却又不肯相信。如果青儿未在自己身上用心,那大年三十那天隔窗相望的一凝眸,又算什么?
想起隔窗相望的那一双美目,梅敦下定了决心。“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心爱的女子本就该不畏艰难的求取。梅敦收起书信,亲手研磨开始给老师王贺写信。
“恩师台鉴,去岁之信,先生收悉?蒙先生惠赐令弟子求学于太学,实乃弟子之大幸。家严亦为弟子喜,命年后赴京。”
梅敦写好信后,便让含莲交给小厮送去驿馆,自己则为赴京求学做准备。他将素习常用的书本并与王贺别后自己比较满意的窗课都整理出来,准备到了京城请王贺指点。
就在梅敦收拾东西间,青莲带着喜色进来说道:“天大的喜事,二奶奶有了身孕了。”
梅敦听了,也是大喜:“大夫说的?”
青莲见梅敦喜欢,更加热切的说:“正是大夫说的,这几日二奶奶总是恶心想吐,先时还以为是胃上不好,今儿真吐了,便请了大夫来。周大夫一把脉就给奶奶道喜,说已经两个月了。”
梅敦点头赞道:“天赐麟儿,必降福泽。”
梅牧的远行计划因为陈碧芊的怀孕而不得不搁置,不过这样的搁置是每个人都喜闻乐见的。一个家族最大的喜事莫过于开枝散叶,而厄运缠身的梅家,更需要这样一件喜事来冲淡人们心中的阴霾。
为了让陈碧芊能更好的养胎,梅牧果断的放弃的远行计划。梅牧似乎将所有自己不曾拥有,也从未给予过别人的天伦亲情都寄托在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他事事小心翼翼,求全责备,从前就很恩爱的夫妻,如今更是情深意长。
梅兴林也为此感到十分欣喜,他很愿意将这个未出世的孙子放在自己心尖上,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暂时忘掉青儿可怕的复仇,得到喘息的机会。而梅政,他简直想上书旌表自己的二嫂了,为梅家传宗接代固然是大功一件,而恰巧在这个每个人都很颓唐的时候怀孕,为梅家带来的就远不止一个新生命这样简单了。梅政与梅敦都相信,这个孩子是梅家运势的一个转折点,会为梅家带来福气,幸运。
映月虽比不上她父亲和兄弟那么开心,但也不是无动于衷。陈碧芊怀孕后,对孩子谨小慎微的过了头,又不大信婆子们的土方法,所以一应的如何养胎、如何作息、准备多少小孩子的衣服等等一干琐碎的事,都问梅映月。梅映月倒也不藏私,只是云家催她回去,只好将诸多禁忌要领写了几十张留给陈碧芊。
如果说还有人不能为新生命的出现感到由衷的喜悦的话,那就是写月与咏月二人了。换做从前,她二人必定也会满心欢喜,每日对陈碧芊嘘寒问暖,关心孕妇的每一点变化,每一次胎动。而如今二人皆愁绪满怀,实在无心顾及他人了。写月与咏月的心病,虽不曾对他人言明,却瞒不过别人去。伤春悲秋也好,触景伤情也好,都是为那个从京城翩翩而来,如今又惊鸿不再的苏青主。两个多月的相处,两人芳心一片都系在了苏青主这浪子身上,可惜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苏青主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对什么人放荡,对什么人君子都心里有数。他对写月与咏月,从没有半点遐思,在梅家时知道两人的心思,也尽量不去招惹。只是京城来的苏公子却不知道,两个女孩子都为他柔肠寸断。
人世的代谢与岁月的流转相仿佛,新的生命随着春天一起到来,历尽灾殃的梅家似乎有一种劫后重生,恍如隔世之感。经历了丧子、丧妻之痛的梅兴林像是变了个人,不但一改往日吃酒耍乐的习气,反而将少年时的雅趣一个个的拾了起来,做起了太平绅士;梅牧丁忧在家,除了陪伴妻子外,闲暇时便与梅政切磋举业。
一切看起来平静而温馨,但是梅兴林却知道事情远不是这样。梅家布在青宁界的一干人等无功而返,好几个人被梅兴林悄悄打了板子;刺史大人那边秦氏苦主的案子空挂着不得销案,梅兴林已经填了不少银子进去,想托门路弄成个死案却屡屡被刑部给驳回;田力何花夫妇终日哭天抢地,没有一点知道青儿下落的样子;回了京城的苏青主会不会去宣扬梅家的丑事?
对于这些,梅敦通通不知道。拜别了父母后,阳春三月里,梅敦踏上了入京求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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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织娘
更新时间2012111 13:00:37 字数:2210
我是那上京赶考而又不读书的书生,来洛阳只为求看你的倒影。
——温瑞安
西郊村在长安京城西,所以叫西郊村,又因在辟雍外,贵家公子太学生的生意好做,所以村民倒比正经种田的人家富裕些。近来,西郊村里正大人郭仁光治下,多了一个以客入籍的美貌姑娘,搅扰得一干太学生心猿意马。
“那卖荷包儿的小娘,真真是貌美。”鲜衣富贵的外舍生某甲晃着手中的荷包对他的好兄弟炫耀着。
好兄弟某乙见那小小巧巧,玲珑可爱的荷包,摇头晃脑的一笑道:“贤兄请看。”说着撩起袍子,露出内里一个补丁,手指着说道:“可瞧见了,青儿姑娘亲手所缝。”
某甲叹道:“原来小娘子唤作青儿……”
某丙听到二人说话,探过头来说道:“看,这是青儿姑娘为我打得络子,配上这玉,煞是好看。”
三人说着,就要一同去青儿的摊子,却不料早有人先到了。
“青儿姑娘,我烦你打的络子,可得了?”
青儿正在缝补一件撕破了边角的华服,闻言放下针线笑道:“哪里那么快,你也太心急了。”
书生闻言,脸上微微泛红道:“那我明日再来。”说完便匆匆走了。青儿喊道:“明儿也不得。”却不知那书生听到没有。
那个在辟雍外结庐而居,以织布缝纫为生的美貌少女,便是自宁州而来,别了苏青主又离开周家的田青儿。
那日青儿见了周冰清之父,传说中的周铁面后,绘声会影的说了梅家人是如何的矢志夺回大郎,又将梅敬生前是何等的放浪不堪等等都说与了周家二老知道,还将梅兴林带了两个姨娘回宁州的事也一并说了。这些事周家二老虽早已从周冰清处略有所闻,但如今又听青儿说了一番后,依然震怒,连带因未让周冰清回宁州为梅云氏守孝的内疚也都没了。
周家乃是世代清白的诗书之家,最重体面礼数,当初定亲前也曾见过梅敬,乃是大好的青年,谁成想后来竟变了。而梅兴林在京城中的官声也并不十分好,私德上更是乏善可陈。周夫人暗中总是怪丈夫把女儿推入了火坑,周铁面也是深觉对不住闺女。虽然周梅两家的事不好公之于众,但是周铁面却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书信将梅兴林骂了一顿,要求解除子女间的婚姻关系,更表示绝不将大郎送回梅家,以免大郎也学了他祖父与父亲的样。
“你的事,我都听清儿说了,也难为你个小孩子,竟比大人还懂得分辨是非。若不是你拦着劝着,我这傻孩子……”周夫人说着,泣不成声。周冰清揽着母亲的肩头不住的低声劝说着。
周铁面在旁边也是重重的叹气,又问青儿:“你家大爷,为何就变成了那么个样子?几年前我也见过,怎地就这样不堪了?”
不待青儿回答,周冰清却说道:“父亲,青儿长到十二岁都是浑浑噩噩不认得人,女儿进了梅家后才好起来,哪里能知道这些。”
周铁面微微点头,“原来就是你信里说过的那个小丫头,也算是奇闻了。”又对青儿说道:“你救主有功,梅家没有赏你,但是周家却是要赏的。”
周夫人抹泪也说道:“正是,来人,去账上支一百两银子给青儿。”
青儿白得了这许多赏钱,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嘴上却谦虚道:“不过尽了本分,却得了亲家老爷太太的重赏,青儿不敢当。”
青儿言辞得体,态度娴雅,周夫人看着很喜欢,又重她对周冰清忠心,悄悄就让周冰清将青儿留下。周铁面阴察夫人的意思,看青儿的目光中自然多了一分审视。长相、态度、气质,都是极好的,可是这问题就在于“极好的”三字上。一个丫鬟而已,如何会好到这个程度?物反常既为妖,周铁面眯缝着眼睛,打量着青儿。
“你既是梅家的丫鬟,又如何忽然到了京城?算着日子,梅夫人尚未送葬你便离开了宁州,这又是为何?”周铁面执掌刑部,见惯了许多大奸大恶之徒,也识过许多面忠实奸之辈,神态中自然有一种威严精明,一旦正颜厉色,胆小的立刻便招了。
青儿听周铁面的话音,似乎有怀疑自己的意思,也不但犹豫,立刻便回道:“苏青主苏公子与梅四爷乃是知己好友,最是投契。梅四爷因见苏公子身边只有一个家人伺候,难免有疏漏之处,青儿又不算太愚笨,所以就将青儿送给了苏公子。苏公子离京数月,归心似箭,恰逢梅家出了那样的事不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