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去古代-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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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这个女儿这次回了京城来,只将顾伯翔如何在常家的锦绣山庄走失一事学说了,他查都不用查。就已经知晓这事儿是常家搞的鬼——顾敛之的原配也姓常,与那杭城常家若没有渊源才怪了,也就是他这个蠢女儿和那个愚蠢的顾敛之想不透罢了!
可就像他之前早想过的一样,常家……招惹不得,不但招惹不得,还得叫这女儿速速与那顾敛之和离。以便将贾府择捡出来,否则常家的下一步就是对付这个女儿,再下一步就是贾府了。
若是实在不成,不如主动给常家的家主修书一封吧?
他当初选定顾敛之做女婿,当真是匆忙慌乱间定下的——二十几岁的未婚状元郎可不要太抢手哦,但凡贾府下手晚一点,这女婿就得飞了,他哪里有富裕时间去查顾敛之宣布于众的“未婚” 是真是假?换句话说,他们贾府也是受害的不是?
常家家主可以不信他的话,可是这都是有迹可查的事儿,由不得他凭空胡编。顾敛之这个状元郎头一日新鲜出炉,他第二日便已经将这人强拉回家留着住下了,第五日就发了帖子、邀请众位亲朋前来参加小女儿的定亲宴,这在京城已经成了众所周知的往事了。
何况他的信也是示好,是明明白白告诉常家,贾府绝对不会为顾敛之出头与常家作对,换句话说,为了顾敛之这个小人,与谁家作对都不值……
或许如此一来,他还能悄悄脱离定国公府,重新选择一条看似更正确的路站定呢。
贾氏听得她爹叫她与顾敛之和离,先是一喜,待听得说就算伯翔没丢、也不许她将那孩子留在身边,立刻就傻了眼;垂头暗自垂了一会儿泪,抬头见她爹陷入了沉思,并没空搭理她,立刻无声无息的扭身出了门。
儿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生他时还遇上了大出血,之后再也怀不上;如今就算要与顾敛之和离,就算儿子是顾家人,不能由她带着,总得叫她知道儿子在哪里,究竟是死是活吧?
一路这么想着,贾氏一路低着头往后宅走去,才进了垂花门,就听得声音异常,抬头便瞧见四姑娘贾媛满脸怒气的跑了过来,身后几个丫头婆子紧着追,却又不敢高呼姑奶奶帮帮忙。
“媛儿这是要去哪里?”贾氏伸手拦住贾媛,低声询问道。
谁知贾媛立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既然小姑母不爱管我的闲事,索性从此不管就是了,何苦面上装出这副关心的样子来?”
贾媛当初由常五少等人送回海城,立刻就带着自己的丫头婆子们回了京城,比这贾氏早到家有个六七日;她到了家后,自然要与贾老太君、大夫人说说她在山东的遭遇,一来二去的,便将四殿下没瞧上她的缘故赖在了贾氏身上。
其实京城这么大,又不是只有那苏毓祥配她,贾媛早就想通了;谁知今儿老太君又提起她的婚事,说是既然四殿下不成,不如还按着原来的设想来,叫她去给二殿下做侧妃——贾府也不是什么等闲人家,二殿下毓祎的正妃已经定了,跟三殿下的婚事一比较,任谁都看明白了,毓祎恐怕就是将来的太子殿下。
“我可不是我小姑母,明知男人有原配还要去凑热闹,我还没那么贱呢!”贾媛扔给她祖母和母亲这么一句话,便负气跑了出来,谁知正巧撞上贾氏,刚好做了她的出气筒。
贾氏听得贾媛那么讲罢,愈加知道自己方才在父亲书房中想得没差儿——这一家子如今都埋怨她将贾媛抛在锦绣山庄,她何苦留下来自找没趣儿?罢了罢了,左右这个娘家也不愿帮着她找儿子,索性回海城吧!
海城虽然没了顾敛之,也没了儿子,好歹还有顾府与她的陪嫁宅子在,等回了海城,再利用往年积累的旧关系慢慢找孩子就是了。
贾氏想罢也就不再与贾媛多做纠缠,快步朝着贾老太君的院子走去,打算与嫡母辞了行便立刻启程。
而那四姑娘贾媛见贾氏扭头走了,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这位姑母答应得多好啊,说是在锦绣山庄斗花会上一定会好好照拂她,结果怎么着,如今事儿没办成,又被她说破了,就这么躲着她?
“小姑母走得这么快做什么!是心里有鬼么?” 贾媛转头追上贾氏,满脸嘲笑着问道。
往常她还挺尊敬贾氏的,可斗花会的事儿出了之后,她便不再直呼贾氏为姑母了,而是刻意在称呼前面加了个“小”字。
贾氏闻言很是惊讶:“我为何要心里有鬼?难道媛儿你以为我是故意将你一人儿扔下不管的?”
见贾媛不说话,只是嘲笑的看着她,贾氏不免低叹:“其实你也不少参加那些劳什子赏花会斗诗会的,怎么就不知道在那种地方落了单,有时候反而是个机会?”
“我当时去寻你表弟了,正好剩下你一人儿无依无靠的,这个机会多好呀,你怎么就不去求求四殿下,再叫他替你求求常老太君收留你几日?再或者求了他、叫他送你回海城也行啊!”
贾媛立刻呆了。可不是怎么着,她怎么倒将这茬儿给忘了?若她当时能像姑母说的这样把握机会,四殿下岂不是非她莫属?
贾媛越想越是懊恼,却全然忘了她也求过毓祥,娇滴滴的叫毓祥为她的粉十八学士做主,却被他喷了一脸茶水……
贾氏见状,心中暗暗笑骂了一句草包,面上却毫不显露,反而轻声安慰了贾媛两句说,今后还有机会,便依然快步朝着老太君的院子走去;贾媛匆匆跟上她,满脸歉意的笑着挽了她手臂:“姑母……方才真是对不起啊。”
贾氏心中愈加冷笑个不停。不是个个儿都想看她笑话么,不是连贾媛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拿她不当人么,她倒要瞧瞧,这丫头被她如此一挑唆,今后会做出什么下作事儿来!
贾老太君见得贾媛竟然陪着贾氏一同来了,不免有些惊讶;待听得贾氏说是来辞行的,立刻满脸似笑非笑:“你是当真的,而不是来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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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火
贾氏的本意只是辞行而已,谁知又被嫡母抓住这机会挤兑了她一番,心中这叫一个上火啊……可她到底不像贾媛那般小孩子脾气,终于是忍耐住了恼怒,极是得体的给嫡母施了礼告了辞,带上自己的马车与下人便急匆匆离了京城。
位于海城府衙后街不远处的顾府,并不是顾敛之做知府时的府衙后宅,而是贾氏用自己当年出嫁时的压箱银子贴补给他、又叫他加了些积蓄买的,因此虽然顾敛之将几个姨娘和女儿都带走了,宅子还在,贾氏的陪房下人也在。
贾氏历时十几日,终于从京城回到了海城,远远的望见自家大门,便不免有些唏嘘——顾敛之虽然不争气,两人到底做了十几年夫妻,还生了个儿子,若叫贾氏就此将他抛掷脑后,也实在有些为难她。
可是她又能如何?若是儿子没丢,她也愿意拖家带口陪他去辛县赴任,忍辱负重等着将来翻身的一天;现如今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哪里放得下呢,要知道男人本就是靠不住的,只有子女才是女人一辈子的依靠……
贾氏如此为自己开脱着,便强打起精神来,将这前院后宅重新打理了一遍——只因顾敛之走得匆忙,这家中就像来过强盗一般没了个样子,等她盯着众位仆妇收拾好这个家,已经又是三日后。
因此这日夜里,忙碌了几天的主仆们都睡得香极了,却不知前宅顾敛之惯用的书房因何就起了火!
不过就算仆妇们睡得再死,也都被前院的小厮们大力拍门喊醒了。各自端着水盆提着水桶赶去救火,一忙活又是一个后半夜;等得贾氏被救火回来的下人们吵醒,天色已经发白了,披上衣裳到门廊中一问。说是那书房早就烧得只剩了些许残砖断瓦。
“老爷惯用的书籍和文房四宝不是都已经带走了么,书房烧了就烧了吧,等我将伯翔找回来。再重建几间就是了。”贾氏轻描淡写的告诉众人。
她惯用的妈妈和丫头们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暗道奇怪。若在往常,莫说是着了火将书房付之一炬,就算一草一木不大精神,她们夫人也会大发雷霆啊,今儿怎么就像换了个人儿一样?
“书房哪里有寻找伯翔的事儿要紧。”贾氏不耐烦多说,说罢这话便回了房。打算从过去积攒的名帖中翻捡出一些有用的来,再去挨家挨户求一求,哪怕有那一户半户愿意帮忙,也比她自己孤掌难鸣的好。
又是几天后,叶蕙也从纪棠留在宁州的人手口中得知。海城顾府的外院大书房着了火,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不免有些惊讶——纪棠早与她讲过顾敛之书房里的蹊跷了,如今这书房却着了火,恐怕所有证据都灰飞烟灭了吧?既如此,贾家也就动不得了!
只是不知这把火究竟是贾家人怕受牵累动的手,还是顾敛之留下的人做的,再或者是纪棠差人摸进去干的?
按说纪棠是不应该做这等事的,毕竟多留一个手段、就更有可能置顾敛之于死地不是么?
如此就更不可能是顾敛之自己做的了。
顾敛之已经被贬了官。经了这么些日子的长途奔波,想必也快到辛县了,贾家却依然没有一点要帮他的迹象,换成谁手里捏着贾家或是哪个高官的把柄,也不会如此主动销毁证据的,除非他想靠着这招儿以退为进……
那就可能是贾氏得了娘家的命令。帮着娘家人毁了顾敛之最后一张王牌——顾敛之已经无法翻身了,何苦再叫他七扯八扯,拉着大家一起下地狱。
这贾家与贾氏……办事还真是干脆利落,有种壮士断腕的坚毅果敢!叶蕙这么想着,不免满脸都是嘲笑。
“和安跟没跟你说,他知晓了这个消息后往杭城送信没有?”叶蕙问梅子。
和安便是纪棠留在冷梅巷的大管事,平日里都与几个护院小厮住在一进巷子口的那处院落里;这些人既是纪棠留给叶蕙的帮手,又能随时搜集宁州、海城等地的各种讯息,及时送到杭城去。
“他说正要往杭城送信呢,说是姑娘若也有信给纪棠少爷,就请姑娘打理好了交给奴婢,奴婢亲自给他送去。”梅子笑道。
梅子几人完婚后,石榴与发财小两口儿得了叶蕙给的假、回了乡下老家,说是一个月后便回来当差,另外几个只歇了半个月,前几日都回来重新领了差事;桂枝是初来乍到的,不像梅子几人轻车熟路,叶蕙便将她安排在厨房,跟着隋妈妈张妈妈打打下手。
“那你先去忙你的事儿,我去西厢房写信,半个时辰后你再来,估计我也写完了。”叶蕙笑着嘱咐道。
到了西厢房摆好笔墨纸砚,叶蕙并不急着落笔,而是将方才琢磨的那些事儿又重新捋了一遍;想到顾府书房的失火十有**是贾氏自己下的手,她不由轻挑嘴角笑起来。
如果真是这么回事儿就好了——如此等这个消息传到顾敛之耳朵里,他就连最后一根稻草也没了,说不准还会又怒又气又失望,愤恨交加一病不起呢,如此不是正好省了纪棠的事儿了。
这种借力打力的事儿……最有趣了,叶蕙一边笑想着,一边研着墨。
等纪棠收到叶蕙的来信,并和安送回来的各种消息时,杭城的天气已经很是炎热了,再有三日便是常府除服的日子。
看罢叶蕙信中的话语,纪棠眯着眼轻笑起来。
叫顾敛之与贾府、贾氏之间狗咬狗,这就是他的用意,而这用意背后,也正如叶蕙说的那样儿——他就是想气死顾敛之,同时却叫顾敛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反而将贾府恨到了骨子里。
本来按照他自己的本意,他是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贾府的。贾尚书给常大老爷的来信他也看过了,信中字字句句都是在表白,将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了顾敛之身上,可他又如何能信?
退一万步讲,就算当年的事情果真如贾尚书所说,贾府也是无意中害了人命不是?贾府不杀他娘,他娘却是因为贾府而死,这哪里是几句表白能摘得干净的!
可是纪棠心中明白,大老爷之所以将那封贾府来信给他看了,一是想听听他的意思,二也是想瞧瞧他到底是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若他执意为了给母亲报仇,便为常家多树立贾府这么一个敌人,常家虽然不怵这个,多一事也不如少一事,何苦来的?
常家,不止是他娘的常家,更不是他常纪棠一个人的常家。纪棠想通了这一点,便决定放弃顾敛之书房中的秘密,放弃贾府这个仇敌……放弃的同时,却令那书房着起了大火。
这么一来,贾府也应该安心了,更应该按着来信中承诺的话去做了——贾尚书已经在信中说过了,常家若能相信常湘之死不是贾府有意而为之,贾府便彻底放弃顾敛之与贾氏夫妇,从此恩断义绝,再不管这对夫妇是死是活。
这个买卖做得也值了。纪棠苦笑着摇了摇头,便提笔给叶蕙写了封回信,待封好信封的那一瞬间,他想到等这封信到了宁州城,用不了几日,老太君请的媒人也该到宁州了,嘴角的笑意愈加深刻起来。
“是蕙丫头来信了?”纪棠差人将信送走后,便来了老太君的院中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