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梦梦难成 作者:百里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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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要去改变现在这种状态,更别说像以前穿越小说里看到的那些女主一样自己独立做生意过日子,然后在古代混他个风生水起。她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出息?若能有出息在现代就有出息了,在现代干不了大事业在古代就能?古人又不全都是白痴。所以偶尔神伤归神伤,她还是一直觉得这样得过且过,能过完一辈子其实也不错。
然而。
这些自欺欺人的想法都是在他吻她之前。
因为他这一年多来一直对她足够规矩,她才会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可以满不在乎。直到现在才发觉,她其实在乎得要命。
仇思思脸上的恍惚被赵德芳看在眼里,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被吻所以反应不过来,于是额头抵在她额头上,莞尔笑她,“木儿,回神了,不然我可又要亲了。”
他这一说,仇思思立马回过了神,脸皮子顿时烧起来,人一下子退到墙边,瞪着赵德芳,那眼神,只让赵德芳想到了“流氓”二字。
赵德芳哭笑不得,难道自己平日真的实在太正经了,现在不过终于忍不住一亲芳泽,就和登徒子划上了关系。
苦笑。他虽然不后悔这个吻,但还是怕她真为此生了气。
“木儿,我并无轻薄你之意,我只是……我保证,以后在没经过你同意前,断然不会再这样碰你了。”
仇思思迟疑了一会,狐疑看着他,“真的?但之前我脚扭到时你已经这么说过了。”
赵德芳窘迫,“那不一样……不过我既然说了,一定会做到,以后不经你同意,我断不会再做逾矩的事。”
仇思思看他脑门上就差写上“懊悔”两个大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好,这次就饶过你。”
她真正在乎的当然不是他不经她同意吻她,只是他既误会了,便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也好,至少在她确定好自己的心意前,他们不该有太亲密的接触。
赵德芳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仇思思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从墙边爬了回来,想到两人之间气氛着实有点尴尬,便对他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手伸出来。”
赵德芳奇怪看她,手倒是很老实伸了出来。
仇思思盈盈一笑。
下一秒。
“啊——木儿,轻点。”
这惨叫的自然是赵德芳。
赵德芳怔愣看着自己手臂上红红的那块,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很欣慰木儿对他已经越来越放得开,只是让秦王殿下郁闷的是,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木儿还有拧人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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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被赵德芳这一叫终于叫去了一下,两人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终于把一个时辰熬了过去。
秋香姑娘很准时把清粥小菜送了进来,冷冷瞥了两人一眼,便又退了出去。
一口气把粥吃了个精光,仇思思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些,想到两次都是陆雁铭来送的东西,终于想起了刚刚一直被她遗忘的问题,“秋月人呢?”
她记起之前赵德芳曾说过让陆雁铭替他去看看秋月。“莫不是受伤了?”
赵德芳愣了愣,摇头,“没有受伤。”
“那人呢?”
“在我房间里。”
“在你房间里干嘛?”仇思思狐疑看着他。
赵德芳看她脸上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想歪了,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嗔她一眼,“你想到哪去了,她在我屋子里罚跪来着。”
“罚跪?”仇思思吃惊,“为什么罚跪?”
“那天她把你一个人丢在屋子里出去,你若不是无意中踢翻椅子弄出声音,便可能没有人知道你中了毒,万一耽搁了,极有可能小命不保。护主不力,这点惩戒是应该的。”
仇思思万万没想到秋月是因为她受的罚。
秋月此时估计是已经恨死她了。
咳嗽一声,仇思思觉得身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好好青年,她应该大大发扬一下诚实的美德,“那个……秋月是我让她出去的。”
“我知道,是你让她去买的巧果,但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她应该先告诉我或雁铭一下,就算你没中毒,万一突然闯入什么人,后果不堪设想。”
会来她房间光顾的会是什么人?仇思思仔细想了下。她一没钱,二没权,估计也就采花贼会冲着她的性别来她房间,但是……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小身板。啧,她觉得采花贼应该也不会对她有太大的兴趣。
仇思思知道赵德芳这样杞人忧天只是因为太在乎她,心里感动的同时便越发觉得对不起秋月,秋月那时应该是察觉了她心情不好,才没拒绝顺了她的意。“其实秋月这次真的是被我逼的,是我非说要吃巧果,还打了保证不会有事,她才不得以出去的。”
“这么说该受罚的是木儿你自己?”赵德芳好笑看她。
“我不也没想到会中毒嘛。”仇思思汗颜。
“好吧,既然你也有错,秋月这次的惩戒就算了。”赵德芳站起身,“你这次中毒又弄坏了身子,大夫嘱咐过不能过于劳累,早点睡吧,我去把秋月叫回来。”
“嗯。”仇思思难得乖巧地点了头。
赵德芳帮她仔细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去,没多久,秋月就顶着两只黑眼圈走了进来,憔悴的样子,看上去比她更像中毒之人。
仇思思知道她必定没心情跟自己多话的,很识相的自己躺到里面,假装困意已深。
秋月走到她床前看了看,见被子什么的都已经掖好,便从衣橱里抱出一床被子,走到软榻前躺了下来。
仇思思等了很久都没感觉到有人在自己旁边睡下,侧过头睁开眼睛眯条缝往外看,当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时,心里各种滋味。
秋月果然在怨怪她。
仇思思无奈,只得数着水饺告诉自己早点睡吧。
这一觉,谁都没有好眠。
☆、中秋闲话
仇思思是几天后才知道这天山雪莲是楚唯用轻功在一日之内赶回凤鸣山庄取来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
从小老师就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楚唯如今给她个天山雪莲,仇思思粗略算了算,那她可能得还他个珠穆朗玛峰。
当然,她是还不起珠穆朗玛峰的。所以她决定,从今往后,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要对楚唯好点,再好点,最起码还他对她的这份恩情。
因为顾及到仇思思身体还没好全,大夫还说过最好少颠簸,不宜劳累,后面的赶路当真是和“赶”这个字再没扯上什么关系,慢腾腾行驶了一个多月,一行人才到达江陵城。过了江陵,卢璇就要与他们分道扬镳,大家一起在凤鸣山庄住了将近半年,横竖也算相识一场,后日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众人遂决定在江陵多呆两日,过了中秋再起程,顺便,也让最没用的仇某人休息两日喘口气。
月饼是在明朝以后才真正在坊间流传开来,而此时,中秋佳节还只兴把酒赏月,虽然没有月饼,但古代过中秋着实要比现代热闹的多,特别是在没有宵禁的宋朝,就如他们此时所呆的江陵,据说,中秋之夜彻夜狂欢是风俗。
仇思思那时听客栈伙计如此介绍后,感慨颇多。以前学宋朝历史时就说宋朝人民爱通宵,现在看来着实不假,除去她在汴梁皇宫和凤鸣山庄的日子,凡是逮到个像样的节日老百姓就喜欢通宵庆贺,过年就算了,元宵据说也是如此,还有七夕,再到中秋,其他她没机会见识到的,不知还有多少。仇思思想到一到夜深就会准时犯困的自己,如此看来,比起这些古代人,反倒是她这个现代人比较,呃,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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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游人如织,金风荐爽,玉露生凉,画鼓喧街,兰灯满市。
江陵城南。一品楼。
二楼雅间内,围坐着六个人,皆是上好的衣着,上好的容貌。
仇思思埋头吃自己的,顺便竖着耳朵听楚唯说这江陵的风俗还有趣事,偶尔赵德芳也会说上些,但不可否认,楚唯是他们几个人中最见多识广的。
“我前年路过江陵时,也是停歇住了三日,那时三月,正是凉爽的时候,路过东门街时,看到街上有个少年在卖身葬母……”楚唯说到这停了停,正要说下去,听到对面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会这么丢脸的,六人中除了仇思思,几乎可以不作他想。
仇思思连忙大口灌下一杯茶水,待到感觉好了些,才擦擦眼角的泪,朝着楚唯干笑,“楚公子,你继续。”
也难怪仇思思会反应那么大,她小说和电视里只看到过女子卖身葬父,还从未听到过少年卖身葬母,稀奇的自然不是葬母,而是少年。
楚唯颔首,桃花眼中是理解的笑,让仇思思只觉得更尴尬。
好吧,她思想不纯洁,刚刚确实想到了背背山那方面去。
楚唯别开眼,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继续道,“我当时虽觉得这少年卖身稀奇,但也没觉得真有多不合理,直到一个纨绔子弟要用五十两买下那少年,那少年脸色发白,却接下了那银子。”
听到这,仇思思不是噎住,而是差点将嘴里的东西都喷出来。
看来不是她想多了,而是真正的背背山,都说男风在古代很盛行,原来是真的。
仇思思勉强咽下嘴里的食物,扫了一圈两旁,除了向来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的秋香姑娘,其他皆神色古怪,连她以为已经无知无觉的卢璇,都停了欲端到嘴边的杯酒,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来,要比内心强大,秋香姑娘欲称第二,没人能称第一。
楚唯对所有人的反应还算满意,一口饮下杯中酿,桃花眼笑意浅浅,继续道,“这少年既是自己点的头,旁人再可惜也不好多管闲事,然而也是这少年命不该绝,那纨绔子弟正要带着他离开,人群里突然冲出个十岁的小女娃。那女娃据说是这江陵富甲一方的林家小女,给了那纨绔子弟二百两银子,非从那纨绔子弟手里把那少年买了下来。”
众人一听,皆松了口气,除了秋香姑娘,还有仇思思。
楚唯见她怔愣着没什么反应,于是笑问,“木儿姑娘可是觉得那少年的命运并未变好?”
这人居然猜的出她心思。
仇思思本来不想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怕雷死一片人,然而楚唯既然问到她头上了,仇思思咬咬牙,索性老实说出自己的看法,“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无论是卖给那纨绔子弟,还是卖给那林家小姐,对这少年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那纨绔子弟会愿意掏银子买下那少年,显然,那少年一定有过人的容貌,那林家小姐估计也是看上了这点。这无论被谁买了,都是终身为奴,若那林家小姐性格扭曲点,说不定结局未必比卖给那纨绔子弟好多少。
“木儿姑娘说的也对,无论卖给谁,那少年都注定了一身为奴的命运。”
本来好好的趣闻突然变成沉重的社会伦理问题,没有人再笑得出来。人人都成了秋香姑娘,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一声轻叹,是楚唯。
“不复本来只是想说些自以为的趣事博各位一笑,现在想想,此事着实不该用来说笑,是不复错了,自罚三杯。”白皙修长的五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接连再倒再饮了两杯
“要罚也该罚木儿,是木儿说了唐突的话。”赵德芳看一眼仇思思,眼中倒没有真的责怪之意,显然,也没真打算让她罚酒。笑了笑,看向楚唯继续道,“楚公子这段回忆倒让我想起了曾经的一段经历,我也曾碰见过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那是件真正的趣事。”
楚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桃花眼笑意不明,“殿下可愿说来听听?”
“自然。”赵德芳颔首,“那是在京里碰上的,那日我本是出宫见几个好友,路过一家客栈时却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女子,走过去看仔细才晓得原来那女子是在卖身葬父,这本也算不得稀奇,我那日身上正好有些银子,本想着接济一下那女子,让她把老父好好葬了后,用多余钱做点小生意,毕竟就算为尽孝道,好好一个女儿家把自己卖了也未免太残忍,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做这个善人,有两人已为了那个女子打了起来,两人随身的小厮,也是扭打作一团……”
“那两人皆是朝中大员家里的公子,却公然在大街上为一个女子大打出手,没多久就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这同样不算多稀奇,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当那两拨人打得两败俱伤再想到那卖身女子,才发现那女子已经悄悄离开。”
“那女的大概怕平白遭受牵连吧,毕竟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哪边都不好得罪。”
“我那时也是这么想的。”赵德芳点头,“后来去一家茶馆喝茶,听到邻桌的谈及此事,才知道原来那姑娘已经不止一次在街上卖身葬父,之前也有好几个出钱打算买下她为妾,但那姑娘都誓死不肯,那些人多是纨绔子弟,虽跋扈却也不敢真搞出人命,见她性子烈至如此,最后只好放弃。”
仇思思这下终于听明白了,“所以那女子卖身葬父还挑对象的?”
赵德芳笑笑,有些叹息,“兴许她到底不甘愿贱卖自己。”
仇思思见他脸上露出惋惜之色,知道他估计又是善良的毛病发作了,想了想,便揶揄他,“那你怎么没去把那女子找出来买下她,如果是你,她肯定会愿意的。”
“木儿。”赵德芳听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