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曹操有个约定-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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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来了次办公室大扫除之后,他们才让我看了那些不愿公开的医学秘密。他们说,你的生命体特征和正常人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沉睡不醒。有个从英国回来的脑科专家说以前在英国也有过类似的病例,他们称这个是‘睡美人症’。”水木捏捏我的脸,“可是看你这不但没瘦反倒圆润的脸,哪里像睡美人了?顶多就是一个猪猡!”
哦,猪猡?那某人刚刚还为了个猪猡哇哇大哭的呢。
我拍拍水木的手,想到她给那些专家做的彻底‘大扫除’,脑袋里不免勾勒出一幅灰尘滚滚,器材乱分的画面。就是因为有个人这么担心我的人在,所以老天才把我带了回来。所以,不用我做去什么了解,该结束就是结束的时候。以前我不信命,现在好了,这命就应在我身上。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啊?”我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蓦然沉寂下来,连忙笑了笑,“没什么,吃太饱,想睡了。”
水木皱皱鼻子,身子往后移了两步,一脸嫌恶,“你还睡?梦还没做够啊?”
是啊,一梦十年,该是够了的,而不应该这样抱憾。
我跟水木说,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国度,遇见了不可能遇见的人,还爱上了一个人,可是等我发现爱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有妇之夫了。所以我灰溜溜地逃了回来。
纷纷扰扰十年间,原来不过是寥寥数语。
水木捏了捏我的手,以前我们为彼此鼓励的时候,总会这样一起沉默着,沉默中给对方一点力量。我以为她觉察到了什么,她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呀!我差点忘了,那个脑壳专家说,你一醒来就要通知他的!”说着慌慌张张地起身去拿外套。
我隐去脑门的一大滴汗,“你想说的其实是,脑科专家吧……”
“都一样都一样,反正就是研究脑壳的,对了,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要不我让他开车来接?”
“哦?”我反应过来,“你叫他开车来?”
水木手里的动作顿了一顿,一个白眼球飚过来,“陈岚嬗,把你那邪恶的笑容给老娘收起来!我就叫他来接,怎么了?老娘这还不都为了你着想!”
我眉梢一挑,“没怎么啊,只是很少看到美少女战士脸红,看来是遇到夜礼服假面了嘛~~~”
水木有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嗜好,那就是每逢佳节必看美少女战士,并自诩为美少女战士水冰月是也,曾经一度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水冰月,无奈她老娘一句‘你敢改老娘就和你爸离婚’给驳了回来。顺便一提,水木她老娘是水木年华的终极粉丝,曾经一度想给水木再添个弟弟叫年华,只是那些年国家政策看的紧,水年华便成了个不可触及的梦想。
果然不辜负我那敏锐的直觉,楼下有车子刚刚熄火,水木便像一阵旋风一样刮到门口,还没站定,又一阵旋风地刮了回来,在我面前又是转圈又是理头发,“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很乱?有没有有没有?”
我笑着摸摸下巴,本想再调侃她几句来着,可是我没见过这样的水木,她向来是爷们惯了的,家里一直把她当成半个男孩来养,打小她也是和男生处的比较好,更从来没有在哪个男生面前红过脸。而这一次,本来就很精致的脸甚至画了淡妆。
我很欣慰,点点头,道:“perfect!开门再露三分笑,我保证准能把那夜礼服假面迷得神魂颠倒哦~”
水木微嗔,门铃响了。
我背对着门,竖着耳朵听也只听几句简单而公式化的寒暄。唔,装镇定的人一般都不是很镇定的。我伸伸懒腰,准备见见这个让美少年战士为之脸红心跳的夜礼服假面。看来在我经历另一段人生的时候,我错过了不少精彩的故事。
保持着最友好的微笑转过来,那是个个子很高的男子,跟在水木身后,因为我是坐着的,他刚好在视线盲区里,我还没看到庐山真面目。但从这个人一踏进这个屋子的那一刻起,整个气场都在发生着轻微的变化,唔,围绕着这个男子的气场变化。
看来不错的嘛。我这么想着,脸上的微笑更是扩大了一倍。
水木往旁边稍稍一靠,准备开始给我们做介绍,那个人便全面貌地展现在我眼前。
啪!
是什么碎掉了?
水木还在给我们做介绍,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我看见的,是那个人温润儒雅的笑容,耳边是震得人头疼的轰鸣。
我的笑僵持着最初的弧度开始一点一点地裂掉。水木觉察到不对,和那个人对视一眼,俯下身来问我,“岚嬗,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袁昊!你快看看她……”
袁昊……袁昊……
哈,难怪了,难怪了啊,难怪会这么像……
我看着那张有着和袁绍几乎一样眉眼的脸庞微蹙了眉向我走近,从容地将手背搭在我额前,见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困惑。
这就更像了啊!
许久,我听见自己毫无波澜的声音在说:“你就是我新的主治医生?”
他轻轻笑着点头,“是的,我很荣幸。”
我的手在盖着腿的毯子上捏出几个印子来,忍住不那么唐突地问人家祖上是不是有个祖先叫袁绍啊。
感觉到水木的疑惑,我只能报以一笑,“这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找出我的病因了么?”
他起身给水木一个放心的眼神,再宽慰地对我说:“目前我也只是做了个大胆的猜想,具体情况我们今天先去做个全面检查,才能有结论。”
……
……
躺在那间封闭的检查器械里,恍恍惚惚,以为又是一场梦。自动化器械将我翻来覆去地检查着,隐隐又觉得这梦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好不容易从一个梦境里脱离出来,却又掉进了另一个梦境。
水木在陪我等结果的时候,比我还要紧张。我絮絮地问起了她和袁昊的认识经过,就是在她给那些专家做彻底大扫除的时候,这位身形未现但早已在医院里成了各种传说的天之骄子就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对我的病情束手无策的几位专家便把任务转给了年轻但见识颇广的袁昊。
袁昊的出现就像在本来应该一点一点恢复平静的水里投了颗石子,波纹不大,石子却沉在了水底,硌在我心上。
人家说梦醒了就会发现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它就是真真实实地搁在我心里,伸手摸过去,隐隐的甜,亦隐隐的痛。
决定翻开那个历史寻找有关他的痕迹,是在一夜无梦却中途蓦然清醒的凌晨两点钟。
我以前从未尝试过读一本史册读的这样认真,魔怔了一样抚过那些描述着和他有关的墨迹,翻过一页,共鸣之处也会忍俊不禁地扬起嘴角。那也是我曾经参与过的人生,却没有我的痕迹。
指尖蓦然在一页停滞。
熹平五年。
公元176年,他21岁那年,也是我离开的那年。
我愣了一愣,苦笑着揉揉额角,真是越来越弱了啊,连这都不敢看下去了?
☆、【033折】云深,不知处
【033折】云深,不知处
天光晓色,撒了一地的星光银辉在不知不觉中转换了乾坤,换成了一室的暖色阳光。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执着地停留在一处不愿移开。
熹平六年,生长子,昂。
我仰起脸,冰凉的,空寂的空气里语声轻颤。
“原来,让我回来是想告诉我,我没输,而是你有走不开的原因是么……”
得不到回应。
可是我找到了答案。
我要找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答案,还一个执念。
一念执着便成魔。当执念打开,想念卷土重来,我是该想,还是该念?
我把脸埋进那字里行间,紧紧地抱住自己。是的,此刻我在想,也在念那个远在这时空之外人,只因我们错过的一刹,便犯了连穿越时空也弥补不回来错过。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
袁昊送来的最终结果,是个值得高兴的结果。
脑组织近期的一次自行修复,我的腿很快就可以恢复知觉了。
残了十年的腿,就要重新站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我反倒像个局外人,只当个听闻,听听便过了,无甚感觉。
水木点着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乐极生悲了,一副丧家犬的模样,让人看着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所不明白的是,我的脑组织为什么会在近期进行了一次自行修复,是因为我睡了将近一年的缘故?
袁昊从一叠厚厚的文件夹里抬起头来,金丝边框的眼镜泛着清冷的光,他顿了一顿,说:“恕我冒犯,你的体质并不是一般人的体质,就你这类例子,全球不够十例,而十年前的那场高烧不过是个诱因。你的部分脑组织在那一次进入休眠状态,而这一次经过你身体的休眠它竟也奇迹般地自行修复了。”
我和水木听的一片云雾缭绕,水木问:“那是不是说,她算是个异类?你们会拿她去做研究么?”
而我关心的是,“如果我再次休眠呢?”
袁昊轻抬了下眼镜,“那你下次醒来,也许就能彻底恢复你原来的样子了。”
我心里抖了一下,很明显,我明白我为什么而抖,不是因为我能彻底康复,而是我还有机会再次休眠!
水木回味过来,将我转过去正对着她,“你该不会又想冬眠吧?”
我咬着唇,点点头。
“袁……袁医生,我能再次休眠吗?”
袁昊却微微笑了下,抬起眼睛严肃地看着我,“那只是我的一个设想,毕竟你这个病还是国内的首例,有很多东西并不合适。”
“可是如果我说我想呢?我愿意签署任何协议,你们只管研究,我只想……再试一次。”我觉得眼前就是一丝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弃的希望。
“我不同意!”水木蓦然插/进话来,“这样子算什么啊,你又不是什么小白鼠你是陈岚嬗,凭什么给他们当研究对象……”
我拉住水木微凉的手,她在抑制着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别告诉我,你要回去找那个梦?!”
我低头想了一秒,抬起眼睛坚定地朝她微微一笑,“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梦,可是我……我在那里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对我来说,那是我的另一个人生而不是梦。”
“你……”水木还想再说点什么,袁昊却不着痕迹地将我们的话题扯开,“我们,你们都误会了一点,我向来不收什么协议的,更不会拿我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我道:“我没有说让你把我的生命看成一个玩笑,相反,我想请你照顾好我这条命。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想请你听个故事,听完了你再做决定帮不帮我这个忙。”
这个故事,作为参与者我用了十年,而作为叙述者,却只花了一个铺满阳光的午后。
水木在送袁昊离开,我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在丛林般的钢筋混凝土中坠落下去,脑中的印象却是红透了的枫树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像镶了绒绒的金边。
两天后,袁昊再次出现,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小瓶普通的抗生素药。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说:“你的故事确实不错,不过,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你的故事。”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水木在厨房里泡了半天茶还没出来。
我甚是感激地点点头,“我明白,但还是要谢谢你,愿意帮我。”
我不知道原来只要几片小小的抗生素,我就能回到那个远在时空之外的国度。
吃完药的半个小时里,水木一直在念叨着,一定要回来啊,事情解决了就赶紧从那个战乱的年代回来,不可以贪图那边的美色,更不可以为了美色而把名结果在那里,还有,如果在她规定的时间里回来,她会做十人份的汤面等我……
我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开始还在应着,慢慢地,水木的声音越来越远,像一丝虚无飘渺的烟萦绕着远去。
那烟里有些药香,闻着这药香连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知觉慢慢地回来,第一个感知就是这里已经不是我那柔软的大床,而是一只大木桶,我就是被放在一个桶里浸泡着的状态。
身体和意识都在清醒,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隔着氤氲的水汽,视线也被熏得朦胧模糊,远处有那种很古老的捣药声。
意识里动了下手指,很是费劲。
于是水汽氤氲的视线里,我惊讶地看到了自己身上像苍耳一样长满了……刺?!
“嘶——”毫无意识的惊叹出声,那捣药声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朗朗如上等环佩相碰发出的嗓音没什么波动地从一个角落里传来:“醒了就别动。”
我不动了。
不是因为那句话,而是因为那句话的主人。
这是一个封闭性极好的房间,就和韩式桑拿房一样,周围热气腾腾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小房间洞开了一方小小的门,外面有耀眼的阳光洒进来,和氤氲的水汽组合了一道不大的彩虹横在我面前。
而就在我一动不动的时候,有道青色的影子由远及近,从一片萦绕的雾气里慢慢由模糊变为清晰,立在那道彩虹的中央,彩虹桥成了他的背景。
我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艰难是因为确定我看到那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