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曹操有个约定-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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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忽然一个饱含经典的念头闪了出来,顿时一念惊醒我这个困惑人——这小子,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对!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我也曾是这么写的,狗血是狗血,但终归是永恒的经典啊!
小韦小韦……我们家小韦也到了那样的年龄啊……
我觉得甚是欣慰,欣慰着又感叹青葱岁月一把,我看着长大的小韦,真的长大了,顿时有一股腾腾的惆怅升上来,像儿子要娶媳妇了一样。这么想着,我禁不住叹出声来。
小韦显然被这一声叹息吓到了,小脸苍白地凝滞了一下,接着看到撑着下巴仰望着他的我,啊了一声丢了蒲扇,生生蹦出两丈远,“岚……岚姐?!”
我换了个姿势,双手撑脸,“嗯,正是我……干嘛见到我反应就跟见到鬼一样?”
小韦苍白的小脸乍地一青,这让我觉得我的猜想更加有力了一点,女人的天性八卦让我顿觉精神一振,拖着小板凳兴冲冲地挪过去,冲节节后退的小韦挤挤眉眼,“跟姐姐说说,你刚刚……”凑近了低声又抑制不住兴奋道,“是不是在想哪家的姑娘?嗯?哪家的哪家的?!告诉姐姐嘛~~~”
小韦表情古怪地将我望着,思量又思量,我和蔼地冲他笑笑,眨眨眼睛无声地发誓,我告诉我,我绝不会把情报出卖给第三个人的!
但是,小韦望着我的幽幽眼神很是奇怪,我在里面读到了——可怜,赤/裸/裸的,可怜。
我挥一挥手,“哎,我还没死呢,这眼神,真没礼貌!”
小韦的嘴唇抿得紧紧地,好像不这么做就会有什么话要呼之欲出。我更加好奇地往前挪挪,谁知,小韦竟然跳弹床一下蹦出我的限制范围,动作迅疾地端过滚烫的煎药锅,一路马不停蹄地奔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极其敏捷迅速,以至于我只来得及听到他留下来的一阵呼呼风声以及一声很是悲怆的,“岚姐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冲空荡荡的门口望了一眼,啧舌叹道:“要不要这么害羞?男生害羞是追不到好女孩儿的啊……”
然后,我的枫叶也没有赏成了。半途觉得寥寥无趣,便折回去看看有什么新到的话本可以解解闷。
要回去就得路过曹阿瞒所住的厢房,因为担心老爷子可能还没走,为了不惊扰他们父子俩的思想交流,我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从廊道里溜过,一步,两步……就差最后一步将要大功告成了!可是这脚尖还没碰地,一声突如其来“嘭”的巨响,吓得我当场石化。
听这声音,好像是曹某人屋里燃熏香的一只铜兽香炉。是谁?谁砸了那只我早就看不顺眼的香炉了?!
我这正抬着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很是犯愁。屋里却继那一声清脆的裂响后传来曹老爷子因极度愤怒而拔高到极点的大吼:“你给我再说一遍!”
曹阿瞒似乎又说了一遍,只是与曹老爷子那高亢的嗓音相比小了许多,我并没有听真切,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老爷子更加生气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明明知道一些东西会让自己更为恼火,却非要一再让别人重复,然后来挑战自己的血压极限……这是何苦,何苦呢啊……
这对父子就我看得见的几年来,虽然大大小小的战争我都见识过,但还真没见过老爷子有发过这么大脾气的,因为曹阿瞒纨绔是纨绔了点,但还是很懂得分寸,适当的时候总会送上大大的一个笑脸,让人有气也撒不到他身上。而这一次,也不这对两人在吵什么,曹阿瞒竟然直接往枪口上撞。
我小心翼翼地收回抬得酸疼的腿,正考虑着用个什么借口冲进去化解一下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焰,但老爷子接下来的一番高亢却让我像根不合场景的木桩一样直直地定在远处。
老爷子抖着嗓子吼道:“你……你就是愿意也得娶,不愿意也得娶!这可是皇上钦赐的婚约,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要娶丁家小姐,你一句不娶就不娶了?!你将大汉天子的威仪置于何处?!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父亲……”
接下来的我却听不大真切了,我很努力地去听,只感觉到所有声音在离我远去,飘飘忽忽的,越来越远。很奇怪,只有回声在慢慢清晰,一遍又一遍地,“你就是愿意娶也得娶,不愿意娶也得娶”,“皇上钦赐的婚约”,“娶丁家大小姐”……
吵……好吵……
我已经捂着耳朵了,可还是好吵!吵得我头都疼了!
这是怎么了?我……我好像撞到人了……那人扶着我好像在说什么?
我望着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巴,是小韦。
“……岚姐?岚姐……”
我挣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到了门口,又觉得少了什么,于是扶着门框回头朝他一笑,“我没事,出去找找东西。”
有什么快支撑不住了,我顾不得小韦在身后慌乱地在喊些什么。只觉得,在什么东西崩溃之前,我得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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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折】西窗,烛火曳
【016折】西窗,烛火曳
可是跑出来之后,两眼茫茫之中,我又该去哪里?难道真得像那些走投无路的壮士那样长叹天下之大竟无我小小的容身之处?我又怎么走投无路了?
跟着双腿漫无目的地走,神思越走越清明,我跟小韦说我出来找东西,可是我在找什么啊?越走心越冷,越冷人越清楚。曹孟德要娶老婆了,细细一算,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想不到他的亲事会是在这么一番波折之中定下来,大难不死还有后福,说的便是他了……可他为什么要拒绝?古来皇帝钦赐的婚约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正如老爷子所说的,他一句不娶,陷帝王威仪于何处?弄不好还会牵连到九族。
停下来时,正好起了阵小风,河塘边的垂柳枝如三千青丝流光飞舞,看过了半城柳色青,却还不知道夕阳下的柳色竟也能如此迷乱人眼。河塘里浮着几只白鹅,迎着斜阳的余晖倒影清丽,偶尔梳理着各自的白羽,清闲悠然自得的模样,想想做人还不如人家一只鹅来的自在,至少它们现在什么都可以不想。
我走近几步,看到自己的影子,苍白如纸。
原来,我是来找我自己的么?
那我又是何时把自己弄丢的?
水影里眉目模糊,我正要再近一点看个清楚,手臂上突如其来一个钳制,整个身体连停顿也不曾有就被这个钳制拖了回去,硬生生地撞进一个温暖的地方。
眼冒金星的我用了0。01秒才用鼻子反应过来,这个味道……
我正被以一种要把我挤扁了的力道环抱住,这个姿态一定一点也不好看,也不会像青春偶像剧里那么浪漫,虽然情节有点类似。但比这个拥抱的姿势更为狼狈的是这个怀抱主人的声音。
“……混蛋!!”
他在极力地克制着颤抖,胸腔里仿佛堵着一口气在随着急骤的心跳轰轰作响。
我胸口窒了一下,反应到我被人骂了,挣扎了一下,却被桎梏得更紧了些,磨得我骨头都在吱吱地疼。
抗议无效,我便如死鱼一般随他去软软地憋在怀里,闷笑了一声道:“我是混蛋,那你还抱我这么紧干嘛,曹孟德?”
回应我的是报复性地收紧指骨,我感觉我的小腰都快断了!
力气悬殊,我先认输,“你以为我要自杀?”我觉得有他可能有这个想法,不由地觉得好笑,竟然真的笑出来了。
曹阿瞒紧绷的身体猛然一松,但依旧没有松开我,垂首俯在耳边低哑这声音说:“难道不是么?”
我莞尔道:“我为什么要自杀?要自杀,我何必走这么久?而你不是也跟了这么久才现身,若是怕我自杀,何不一早就把我拖回去?”
曹孟德的身体彻底僵住,双臂像失去了所有力道般颓然滑/落,深幽的黑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嘴唇颤抖几回,最终什么也没说,死死地抿住。
我后退两步,与他保持着水平相视的距离。
我从没有这么近距离认真地看过一个人,因为我总害怕在看清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会从我的眼睛里洞悉我,逃都无处可逃。可是此时的我却无从顾及那些杂念,看着近在咫尺,眉目清晰的一张脸,我甚是还微微一笑。
“你知道吗,就在刚刚,我跟自己打了个赌。”见他神情略有困惑,我顿了一顿继而道,“若是你现身的话,我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他眸色微颤,目光有一瞬的失神。
我继续说:“其实我……”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是么?”他蓦然沉声打断我的话,盯着我的目光也微露怒色,咬牙切齿道,“先袁绍,再是我!你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
我无言以对,有一些东西,我自己也是似懂非懂,既然非懂当然还是不懂要来的轻松些,可是,似乎轻松不见多少,反而更重了。
“你都听到了,天子赐婚,呵!”他扬着唇角冷哂道,“我若拒婚无非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拒婚?”
曹孟德眼神冷寂而阴郁地瞪了我一眼,“为何?你现在倒撇得真干净啊陈岚嬗!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装傻?呵,也是,若不是有了这一出,或许我应该还有时间陪你装下去,可是我没时间了……”
我握紧了双手,手心的刺痛丝丝深入心房,冷静……一定要冷静!好不容易做好的决定绝不能溃于一时,什么都好,就是决定太难太难了。
“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任何事向来是利落二字,唯独在你这儿……”他的目光书被余晖渲染得柔和了些,背光的轮廓上笼着一层绒绒的金辉,细细的恍若镶了一圈金边,由此连嗓音也轻柔了许多,“你可以拒绝袁绍,同样你也可以拒绝我,可是袁绍是未得一丝希望在做枉然的努力,我不想同他一样……”他低垂了眉睑,定一定神将我望着,“我所求的,就一定要有所报,你以前不能给的,我等现在,现在不行的,我等将来,但我绝不能一无所获!”
我咬咬唇,千丝万缕的思绪理不清剪还乱,一个人的心思到了这步田地我还能说什么?喜欢,爱情,都不是一定平等的,一个予取予求的人的爱情,是牢笼桎梏。
久不见我反应,曹孟德身形一晃,行至跟前握住我的双肩,漆黑的眼睛里这一刻又满是一个孩子等待期待中的答案的神情,“这就是我拒婚的理由,我选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我料到了那开头,却不曾想有这样一个过程,苦于思量再三思量。而曹孟德又说,“你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要告诉你你于我毫无意义,而是想让你明白,我们大可不必为了当初的那一个约定而维持关系……”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扬起凉意微微的唇角,“好,等你听完我要说,如果你还是这般决绝,即便是地狱又怎样,我奉陪到底!”
极目往河塘望去,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亦在消失殆尽,将逝未逝,当断不断,即使是最后的沉沦了,也要带着周围那些艳丽的红霞同去。这就是人们眼中夕阳最美的一刻,美的兴许不是沉落的夕阳,而是随着余晖愈加妖冶的火烧云。
我望着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声,缓声问他,“你相信因果报应么?”
不等他回答,我自笑着回答:“我本来也是不信的,可是来到这里以后,我便信了。”
一些话如同我之前用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来的字一样缓缓流出,只是这一次却不是我为别人编的,而是命运为我编造的
本就作为传述,一字一句却有力地抨击在心,我尽力平静地对他说:“我现在不过是寄存在另一个身体里的一缕魂魄罢了。”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能耐,说起来只怕人家不相信,呵!当然,如果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大概也不会信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事情,可它就发生在我身上了……我不是属于这里的人,我的灵魂应该在你们这个时代的一千多年之后,那个时代是你们现在无法想象得到的时代,而你们今日的一切便是我们那个时代最为珍贵的遗产,你们所做的一切在我们那个时代都成了纸上的墨迹,我就是从那些墨迹里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将来和你们的命数,所以我才敢跟你打那个赌……”
除了我的声音,周围一片沉寂,就连近在咫尺的呼吸也微不可闻,可是我能感受得到他愕然投过来的异样目光。我没看他,低垂了眼睑去看河塘里漂浮着的青荇,抑制着嗓子里的颤抖,道:“你害怕了么?”
依旧不敢等他回答,自我嘲弄地笑笑,“其实连我自己都怕,我这样算什么?神魔也好,鬼怪也罢,总之就是一个异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来这里做什么,将来我会怎么样,我统统不知道。”
“可是我偏偏要知道你们的命途,这在历史的洪荒中我亦步亦趋,唯恐做出什么让时空和天理容不得的错误,因为你们都有墨迹可寻,而我却没有,这已经是有违自然规律的事,而你……你却要因为我而改变你的命数,我承认,是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