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媳 卫幽-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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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贵因战事被扣西夏,如今也只有韩修有这个本事能将他们救出,除了何贵之外,她也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会与韩修有关,她心中急切,很盼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倘若何贵真的了,那雪素便能重展笑容,那未出世的婴孩从此便有了父亲的疼惜,而自己的愧疚之心也能够有所纾解。()
那为首的将士含笑说道,“大奶奶慧眼,正是何贵一行,说起这次若不是他们,将军要得这两株奇草恐怕要更费周折,前线战火正急,虽然万幸没有伤了性命,但那几位身上都挂了些彩,到了盛京怕他们支撑不住,便先将人送去了盛记药行。盛记的老板是将军的故人,最擅跌打损伤,有他妙手,何贵他们定然是无碍的,这会子大奶奶派人去接,正是合适。”
他抱了一拳,“属下急着西疆向将军复命,这便跟裴家大奶奶告辞了。”
说罢,那军士便转身。
明萱心上圈出几层异样的涟漪,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他有没有受伤?”
这话说完,她立时便后悔不迭。
韩修的性子如何,哪怕她从前不知道,在那么多次交锋之后,总也有些了解的。他确实以匪夷所思的方式伤害了明萱,又因为权势娶了别的女人,她也有些搞不清楚,这个男人对她到底是纯粹的占有欲还是真心所。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在他心中有着特别的位置。
以他从前那样志在必得的决心,能够有今日这番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个男人做出放手的决定定是十分艰难。倘若自己再流出一丝关怀,她很害怕他又会卷土重。
谁料到那军士闻言竟然如释重负地笑了,他转过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了过去,“疆场之上,刀剑无眼,将军不是铜墙铁壁之躯,自然难免要受些小伤,不过裴家大奶奶还请放心,将军无碍。临行前。他曾交代过,倘若大奶奶问及他,便让将这封信交给您,倘若您一句不提,便只当没有这事。”
他轻轻吐了口气。“您不知道,这一之上,觊觎这封信的人不在少数,们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带过的,若是当真送不出去,这去的上怕又要费一番周折了。”
那军士说完,朗声招呼着随行的其他兵士,“兄弟们,咱们走!”
明萱目送他们离开。这才低头望向手中紧攥着的信,杏黄色的纸,封着鲜红的火漆,她的眸光定在那一抹鲜艳的红上久久不能移开,过了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将信封往怀中一放。对着丹红说道,“去请长庚替到盛昌药记走一趟,将何贵他们接。”
丹红笑容满面地拍了拍雪素的肩膀,喜不自禁地去了。
雪素似乎被这个突如其的消息冲懵了,她愣愣坐在那里发呆,脸上一副惊喜却又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所谓近乡情怯,大抵便是如此了,一直到丹红走了,她才讷讷地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望着明萱,“小姐,这……这是真的吗?何贵,何贵他没有死,他好端端的,就要见了,小姐,这是真的吗?”
她一只手不断抚着渐渐有些隆起的腹部,另一手却撑着台几。
明萱轻轻抚着她坐下,笑着说道,“是真的,让长庚去接了,顶多再过两个时辰,们夫妻就能团了,雪素,是真的,小宝宝的爸爸就要了。”
她的心情大约从都没有此刻这般欢畅过,困扰多日的所有问题似乎一下子就全都解决了,瑶枝和碧桑这两株西夏奇草真真切切地在她眼前,玉真师太很快就能够替裴静宸将腿上积余的毒给清掉,休养些日子,他就能站起,可以自由行走。
而一直觉得无比愧疚的雪素,也终于等了与何贵相的日子。
但巨大的欢欣过后,明萱又有些发起愁。
她虽然不知道西疆战况到底如何,但打仗嘛,总是刀锋尽显的,能将这两株奇草寻,还替她将何贵一行送,这份恩情实在太大,将她该如何报才好?说什么百篇心经换的允诺,这些不过只是明面上的说辞,她心里知道,这次是真的欠了韩修好大一个人情。
怀中那封信仍在,明萱觉得方才还明朗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下。
她吩咐小素好生陪着雪素,自己却出了正厅,徐徐走向后头院子里的主屋内室。
裴静宸仍在午休,此处隔着前院有些距离,外面的熙攘和喧闹一点都不能影响进,他自从受了毒,精神便要比从前差上一些,每日中晌必要歇一个午觉,已经连续数月。
明萱令守的小丫头们散了去,蹑手蹑脚地进到床榻之前坐下,低头望着那副安静美好的睡颜,他的眉毛浓墨,像一座山,他的睫毛微卷根根分明,他的鼻子挺直,他的嘴唇微薄嘴角总是带着好的弧度,他的下巴刚毅有着分明的棱角。
这个像是入了画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呢,明萱心里一阵甜。
裴静宸似是察觉到了灼灼的目光,他睁开双眼望见浅笑的女子,喉间发出一阵好听的闷笑,“怎么样,对夫君的容貌还算满意吗?真的这样好,能让得如此入神?”
他顺势起身,靠在床头,抱着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明萱嘴角弯起一个好大的幅度,笑着说道,“食色性也,每个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是俗人,怎么能免俗?既然上天厚待,赐一个这么英俊的夫君,若是不多瞧几眼,岂不是浪费?谁让的夫君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呢。”
她目光盈盈,对着裴静宸说道,“快起身吧,已经让人套好了马车,等下们就出发去白云庵。”
裴静宸的目光中有些不解,随即似有了悟,他错愕问道,“难道是?”
明萱点了点头,“韩修令人送了瑶枝碧桑,他曾经说过,这两株奇草的叶子是毒,根茎确是解药,知道了这点,再有师太的巧手,的毒可以尽数解掉了,从此以后,不仅能够自由行走,这毒素也再不会成为困扰的原因。”
她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眶湿润,显然激动地有想哭的冲动。
她顿了顿,又说道,“这咱们可是要欠了韩修一个好大人情,他不止送了瑶枝碧桑,还把何贵等人都给平安带了,现在人在盛昌药记,已经让长庚去接了,估摸着过不多时,便能够了。
所谓奇草有价,人命无价,将等韩修了,咱们思量着也一份大礼给他,否则……不想欠他的。”
裴静宸目光微垂,常常的睫毛颤动,掩藏住了心底事,“也不想。”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脸上出笑容,“不过终究这是一件好事,的腿能够治好,雪素何贵一家团,也不用整日愁眉苦脸了。既然有了解药,的腿便不急于一时,咱们还是等见过何贵,再去白云庵吧。”
明萱一边帮着他起更衣,一边将怀中的信递了过去,“他令人捎了这封信,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帮拆开。”
她猜不到这封信中的内容,但是以她从前和韩修的关系,她觉得很有必要跟裴静宸一起这封信,一面滋生不必要的误会。虽然很她很信任她的丈夫,但有些可以很简单避免的误会,她实在觉得没有必要用之考验这份信任。
裴静宸却笑着推了去,“这是给的信,自己就好了。”
他俯下身去,凑在明萱脸颊,温暖的唇在她耳边轻轻划过,一双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闪闪发亮的星熠,跳跃着火苗,令人沉溺,又觉得无比坚定安心,“一直都信的。”
正如她信他一般,他也对她深信不疑。
明萱便也不再客气,将火漆挑开,抽出里面的信纸,她才刚了几行,脸色已然巨变,握着信纸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
裴静宸见她面色骤变,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便觉得不对,连忙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一边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信上怎么说?”
明萱过头,几乎是哽咽着对他说道,“韩修信上说,四年前他当着众人的面当众悔婚,一是因为要震慑当场宾客,为皇上贬姐姐的皇后之位造势,二却是他的私心,他当时想若是声名败尽,他与许还会有再一次的机会。他说,他只是忠君之事,并没有存害父亲的心思,皇上的打算也只是等裴皇后册封之后,就会将父亲放了的。”
她语气越发颤抖,“但是有人……有人浑水摸鱼,害死了父亲。父亲他不是悬梁自戮,而是被人所害的!”
第138章 千算万算
何贵是被抬着的,担架之上人还昏迷未醒,雪素担忧惊惧地扑了上去,差点要急疯了,一紧紧抓着何贵的手,跟着担架抬进了她屋子。
年关将近,天气已经十分寒冷,好在雪素的屋中,明萱派人给她烧了最好的银炭,何贵躺在温暖的被窝之中,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浅淡的红。
长庚见雪素哭得伤心,急忙安慰着她说道,“何大哥肩膀上中了一箭,先前在上时没有好好处理,伤口有些化脓,盛昌药记的医正给重新处理了下伤口,因为刮去腐肉会很疼,所以给他用了一些麻沸散,这伤势无碍,只要好好养着就能好的。麻沸散用了两个时辰了,约莫着和何贵大哥过会就能醒的,何大嫂莫再哭了。”
他这些日子和雪素相处,觉得她宽厚善良,又坚强,对她很有好感,所以语气也比平时要柔和一些,“流泪伤身,何大嫂,就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再说,何贵大哥待会醒了,着这副样子会难过的,小姐和姑爷了心里也不好受。”
雪素听了,勉强止住哭声。
丹红便令小丫头去打了盆热水,替雪素擦干眼泪,“长庚说的很是,小姐和姑爷听到表哥了,一定会马上过的,哭成这样,小姐又该愧疚自责了。”
话音刚落,厚厚的门帘便被撩开,明萱推着裴静宸进了屋。
长庚怕他们担心。便抢着将何贵的情况说了一遍。
然后又道,“爷派出去跟着何贵大哥一起去西夏国的那十几位兄弟也都了,点过了,一个都没有少。虽然有两个伤得不轻。但万幸没有性命之忧,瞧他们都伤的伤,病的病。所以就先做主安排他们去客房歇下了。”
随行十位壮汉,个个身上都挂了彩,好在除了为首的方四为了救手下的兄弟,断了一条胳膊,其他人都不过只是些皮外伤,他去到盛昌药记接人时,弟兄们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起没有那样渗人,但他们精神都不是很好,想余惊未平,所以他便自作主张让那些人先下去休息,既然瑶枝碧桑都已经寻到。那么有些话等过几日再说也并不迟。
裴静宸御下虽严,但却很通情理,他听说方四的事后,忙吩咐道,“方四为人忠义又很有骨气,平时以手上功夫见长,这他断了手臂,以后很多事便做不了,想必他心里不好受。听说他家乡尚有六十老母等着他供养,这他定要烦忧将生计,等他醒了,去他时跟他说,他以后的生活都有,让他安心养病。”
他目光微沉。“他这条手臂,是为了而断的。”
长庚忙点头说好,“爷请放心,这些事都会处理好的。”
他了外头天色,“何贵大哥已经了,兄弟们都安然无恙,爷和大奶奶也该放心了,听说这两株奇草娇贵,每日都要好生养护,与其如此,不若早点将它们用了安心,时外头马车都已经套好了。”
明萱的神情一直都有些惘然,她仍有七八分沉浸在方才韩修那封信中,直到此时才猛然醒转过,她了一眼睡容安详的何贵,轻轻在雪素肩膀上拍了拍,“何贵既然没事,也就能安心地跟们姑爷一起去白云庵求师太治毒了,丹红就留在这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她说。”
雪素点了点头,“小姐不必牵挂们,只盼姑爷的毒能够尽数都解开了才好。”
马车颠簸,裴静宸和明萱心情沉重地听着长庚的禀。
长庚说,“去到盛昌药记的时候何贵大哥就已经喝过麻沸散,方四的精神也不好,便找了个状态还好的小兄弟问了问。听说他们是一入西夏国就随同使节团被扣了下,这许多日子一直都被关押在边疆的地牢之内,受了好一通鞭刑。
后有一日,有一伙黑衣蒙面之人劫了牢,将他们全部救了出,等了营地这才知道原是韩修施以援手,何贵大哥不想这样无功而返,还要找机会混入西夏国内寻瑶枝和碧桑,谁知道西夏国发现人质被劫,便发动了正面的进攻,边疆火线封禁,何贵大哥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他顿了顿,“有一日,西夏军忽偷袭,韩修原本可以将那些人全部歼灭,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竟然将人放了走,背上还中了一道暗箭,但第二日,他便让近身的一队人马带着瑶枝碧桑护送着何贵大哥一行伤兵残将往盛京而。”
明萱静默不语,但眸光却隐隐有着流光闪动。
韩修当日说取这两株药草十分信誓旦旦,她便猜测过,他这个人那样精明,在西疆经营多年,说不定早就将手伸进了西夏朝中,这时听到他将偷袭的人马放走第二日便就有了这两株草药,那便不难推测其中发生了什么交易。
他竟然为此受了暗箭之伤,这令她觉得这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