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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凰后天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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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撕心而绝决吼道:“我宁愿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

什么?!

我宁愿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

淳晏只觉心脏一下子收缩了,变得很紧很小,胸腔的疼痛感突如其来,这种疼痛是如此的熟悉,那些日夜,就是这般苍促的痛苦,搅得他无所适从。

不仅是疼痛让他熟悉,即是这躯身体他也觉得很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遥远的梦中多次的重复过,他却不敢再仔细的去想。

他一边奇怪着这种突如其来的熟悉,一边紧紧的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变得很凶猛,很粗暴。

他每一次猛烈进驻,她只觉得是进了地狱。

她用力的咬他的肩膀,疯狂的疼痛和彻骨的绝望。

她想到了以前,他那么温柔,深情。此时,只有伤心,悲哀。

可是,尽管伤心,尽管疼痛,她还是庆幸遇到了他。

爱过,开心过,是否这便就是一种无常的宿命?

要求男人的爱情从一而终,是否是太过不自量力了?

她满脸的疼,满眸的伤,紧咬着下唇,动也不再动,就那样任他取舍。

他看到了她的痛楚,心软了。

他努力的让自己停下来,去亲吻她脸上的泪痕,满腔歉意,虽未言语,却都融入进深情之中。

她无意间一瞥,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柔情,那些恨意竟然全都没了。

她伸手去轻轻的抚摸着被她咬出血印的肩膀,问:“疼吗?”

淳晏抚摸着她的脸,轻说:“不及心疼!”

她问:“你会为我疼?”

他道:“只有你能让我疼!”

她心如刀割,却说的柔情万分,“我讨厌‘锦雪’,恨不得她死。”

淳晏也很动情,“是吗?但这个‘锦雪’让我很着迷!”

她笑了,迎上去亲吻他的唇,任嗓间发出愉悦的□。

去享受着他的疼爱吧!无所谓了,管他把她当成谁。只在此刻,他们如此温存,忘我的缠绵,足够了。

不由得,她开始幻想着以前美好的片段,想着那些烂记于心的誓言。她奋力的去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

如果这是一场戏的落幕,抵死的温柔也算是一种圆满。

如果以这种方式划上句号,也不知道此后的人生里会有多少的问号和叹号。

是否,初次相遇是为了在一起;而再次相遇,便就是为了说再见?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天堂,只要能与他在一起,虽然她已不是她,但仍想与他前往。

幸福的地方可以叫天堂,也可能叫地狱。

天堂也有痛苦,地狱或会幸福。

她想到了那天,风和日丽,他很合时宜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从此,就万劫不复……

似傻如狂,甘之如饴。

穿过殷红色的行宫高墙,在众卫军的注视下,上官暮风抱起锦雪缓缓的走着,步步生根。

锦雪在他的怀里蜷缩的像是一只猫,只是不停的抽搐着。

骏马‘风云’已奔至行宫之外候着,朝着上官暮风仰天长啸,那声音响彻晴空。

他将她放于马背之上,再纵身上马,马缰绳一拉,火红色的骏马便朝前飞奔着,鬃毛迎风而斜,四脚飞驰如风,轻快似燕掠浮云,众人忙是躲避,只见它如一团火般在的暖阳下滚动,势不可挡,力如海潮。

锦雪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她伸展着双臂迎着风,微闭双眼,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马蹄声如琴弦,恍如是梦,风吹抚着脸上的泪痕,疼肿的眼睛被刺的生疼,不由得眼泪又是涌了出来,一颗心像是没了根一样。

就这样永远不要停下来,一直向前,该好多。

骏马风云已奔跑一个时辰之余,上官暮风带她来到了一片草原,碧绿无垠,草甸已漫过膝盖,远处有成群的牛羊。

锦雪只觉微风抚面,空气中湿润而泛起淡淡的清香,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那大朵的白云悬在蔚蓝色的半空之中,那绿色如大海一般无边,不远处还有着一条如蓝丝带蜿蜒的陕长河流。

上官暮风翻身下马,将她抱起,趟着郁葱的青草,向那条湖畔走去。

锦雪就这样任他抱着,如是木偶。

把心弄丢了,要多久才能回来?

到了湖畔,他将她放下,两个人坐在湖边,清澈的水面有他们的影子在晃动着。

他温柔的轻唤她的名字,“锦雪…”

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仿佛是没了魂。

骏马低头吃草,慢悠悠的来到湖边喝水,锦雪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大脑一片空白,可耳边竟然又响起淳晏粗狂的喘息声。

她猛的站起身,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大声尖叫着,绝望而凛冽,边叫边跑,跃入水中,捧起湖水去清洗自己的耳朵,眼泪不住的落入河水中,随波逐流。

湖水齐腰,清凉无比。

上官暮风跟着她步入湖水之中,并没有靠近她,而是就那样看着,她像是在发疯,不停的用水打着自己的脑袋。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寻思着,心脏悸得生疼,紧握起拳头打在水面上,溅起大片水花。

终于,她停了下来,跌坐在湖水之中。

上官暮风猛的上前将她托起,放在岸边,一阵风吹来,些许凉意。

锦雪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哭,泪眼凝视着上官暮风,喃喃的说,“我没事,我很好。”

上官暮风苦笑了一下,“我知道!”

两人又是沉默,有一群羊从远处奔至河边,狂饮片刻,逐又散去。

锦雪故作轻松的朝他一笑,痛苦仍泛在眼角,“多谢上官大将军,让锦雪看此美景。”

上官暮风问:“告诉我,是谁让你哭的?”

一想到淳晏与韩珺瑶,锦雪的心头又是疼的不轻,忙把目光移开,语凝。

上官暮风又道:“锦雪,只管告诉我便是了。”

她柔声低述,“其实,其实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疼得发恨,便没出息的哭了起来,怕是惹得上官大将军笑话了。”

“是什么人会让你对我说谎呢?让我猜猜,是庄文妃?太子殿下?还是大韩国的三皇子?莫非是那个公主?”

“不,都不是,真的是我一时大意,跌倒在地。”

“放心,你无需怕谁,我手握重兵,只听你一人召唤!”

锦雪肃目正视,稍有激动的说:“上官大将军是大越国的栋梁将才,深得皇上的信赖,如今天下各国纷争四起,全要倚仗大将军,以镇大越国苍生安好,如今,你却为一女子说如此轻薄之话,这…。”她舒展眉头,声音一软,“似乎,不太妥吧?”

“若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保家为国还有何意义?”

听他说的如此动情,锦雪心中为之一震,万不曾想在他如此高大的身躯之中,却有着这般柔软,那眉角眼梢的温存更是如蜜于唇,使得锦雪一时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而脑中偏又想起了淳晏,想到他如今正在软榻上快活,鼻子便不由得一酸,转身抚泪,甚是悲痛。

他又温柔的说:“此生,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只为你能懂我对你的深情一片。”

锦雪轻咬了一下嘴唇,缓道:“多谢大将军对锦雪的好,锦雪将永远铭记于心,还只望大将军勿因儿女情长,乃是致锦雪于不仁不义。”

上官暮风喜从心来,只觉得心里暖,“放心,我会让你成为骄傲的将军夫人!”

这话,惹得锦雪如坐针毡。

她为了一个薄情好色的男人,去哄骗另一个英气柔情的男人。真是好生羞愧,自是不敢迎着他的目光,心中已是自形惭愧。

当爱上一个男人时,纵使恨他辜负,怨他薄情,却还止不住的为他着想,这天下女子,大多是为情所生,受情所累,而终也不知可否能得到真情。

锦雪紧咬着唇,苦涩、酸楚,狂涌不止。

上官暮风又问,“现在你可否告诉我,是谁惹得你哭?”

锦雪轻道:“大将军动辄就要为我出头,锦雪的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了。”

“害怕?”

“虽说大将军万兵在手,无人能奈何,但是,如若一时冲动而冒犯了龙颜,锦雪只怕…。”

上官暮风一笑,“只怕成了寡妇?”

锦雪垂头低眉,轻说:“大将军越是深得皇上的重用,锦雪便也觉得有安全感,且不可因逞怒,而让锦雪夜不能寐,食饭不香的。”

“锦雪教训的是,我以后定会谨慎,但,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惹得你哭。”

“我真是自己受伤了,哭自己,不怨别人。”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算了。”

锦雪只觉心虚,很想大声的对他说,‘这世间的女子若如此不清不白的靠近一个男子,是有目的的!’,然却温柔的说,“上官大将军,你每逢出外迎战时,还务必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放心,我纵是不会让你伤心流泪的!”

骏马站在上官暮风的身边,高昂起头,抖动着鬃毛。

锦雪起身,欲伸手抚它,但又缩了回来,只觉得这马好生硕壮,而毛发生得如鲜血般腥红,上官暮风轻握着她的手,去抚摸骏马,锦雪抬头,问:“它有名字吗?”

“我叫它风云,因为它如风一般的猛,若云一般的柔。”

“风云,这名字真好!”

“它说你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让我要好好珍惜。”

“它这么说的?”

“嗯,”上官暮风抱起锦雪跃身上马,说:“这里要下雨了!”

“夕阳未落,晴空万里,怎么会下雨呢?”

“是风云告诉我的,肯定不会错!”见锦雪仍旧诧异,上官暮风便接着说,“这马儿陪着我十年有余了,不懂为何,我能与他对话,这种感觉很奇妙,我懂得它在说些什么。”

他的话刚落音,原本晴朗的天空转眼就变了,下起了大雨,虽然刚才还有朵朵白云。

骏马奔跑起来,去躲闪这突如其来的阵雨,眼前是闪电雷鸣乌云翻滚,而远处却是艳红的夕阳辉洒。

不一会,骏马已奔出雨区,驻步于原地。

他们回头看去,只见一道彩虹从他们的背后升起,架入湖面之上,恍若是通天仙桥。

当夕阳隐于草甸之中时,夜幕也降临了,他们回京城的方向。

上官暮风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太子府。”

一想到淳晏,锦雪好不容易平息的悲痛,竟又冒了出来,只觉心里发钝,身后这男子时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字是‘放心’,如此的温暖!

锦雪钝钝的问上官暮风,道:“何不带我回将军府呢?”

 16第16章 甘苦相依

缠绵愉悦,软榻玉体,这已是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梦很美,比流星璀璨。

是梦,总会醒的。

药效在消退,欲,火渐渐平息。

淳晏平躺在她的身旁,虽有些疲倦,还是想与她闲聊几句。

欢愉过后倒头便睡,是对女人大大的不敬。

淳晏侧过头,“锦雪…。”

顿时,他脸上的笑意没了,倦意没了,猛的坐起身。

是韩珺瑶!

她正朝着他笑,得意、骄傲,一丝不挂。

他打量着房间,眉头一皱,“你…。”

她笑了笑,“我太过分了?”

韩珺瑶慢慢的坐起身,虚弱无力,伸手从地上捡起衣裳遮在胸前,漫不经心的道:“你剥光了我的衣裳,还折腾了我数个时辰,的确,是我过分,是我欲求不满。”

她朝她一暼,嘴角带着笑,不可一世的,又道:“一不溜神,生米竟煮成熟饭了。”

淳晏下床,披起衣裳,正色的道:“用这种手段逼我娶你,真是…”

韩珺瑶瞧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谁说我想要嫁给你了?!”

淳晏问道,“那你想要怎样?”

韩珺瑶问:“你又想要怎样呢?想给我些什么作为补偿?银子?宝石?或者几座城池?”

淳晏双睫一垂,淡淡地说:“堂堂大韩国的公主,何必如此自轻自贱。”

韩珺瑶笑了,睥睨一切的笑,“我又不是婊,子,怎会自轻自贱?”

她缓缓走到木桌旁,打开一个箱子,微扬起下巴,轻道:“这些全归你了!”

箱子里琳琅满目的宝石,价值不菲。

淳晏紧抿着唇,怔住。

韩珺瑶笑道:“你刚才很卖力,让我很满足,这些是给你的打赏。”

淳晏的脸色有点难看,只觉胸口发闷,呼吸有些重。

羞耻,侮辱,在她骄傲的微笑里蔓延开来。

韩珺瑶又道:“这些不够?你瞧这屋子里还有什么值钱的,随意拿去便是。”

淳晏穿好衣裳,转身,他要立即离开,不愿多留。

韩珺瑶嘴角带笑,用手指轻弹着桌面,“你就不想知道我给你下的是什么药?”

淳晏淡淡地道:“不过如烟花之地中艳情女子的招路相似而已!”

韩珺瑶转身,背对着他,一字一顿的道:“请,滚。”

淳晏看了她一眼,缄口不言,大步的踏出房门。

韩珺瑶骄傲的脸上满是惆怅,因疼痛而扭曲着。

一个女人,要经历怎样的苦涩,才肯放下骨子里的骄傲,而学会示弱?

她的心悸在一起,拧得很紧很紧。

她没哭,她决不会哭。一个薄情的男人,不值得女人为他流泪。

她浑身在颤抖着,用尽全力的呼吸,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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