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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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宇愣了愣,有些尴尬的说:“嘎?没有啊!”
“没有吗?”华璋露出一脸的无辜。“可是你刚刚说话的时候,我明明有闻到好难闻好难闻的口臭,我差点捉兔子给你了说!”
高建宇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哈哈,你真爱开玩笑。”他勉强笑着说。
华璋迷人地眨着闪亮的大眼睛。“是啊!我是在开玩笑,就跟你刚刚开的玩笑一样咩!”
高建宇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既年轻又率真的女孩子好像不太好应付,继而又发现过去一向冷淡漠然的卓尔帆,脸上竟然出现若隐若现的温柔神情,紧接着再发现,自己的未婚妻霍真真居然也专注地凝视着卓尔帆,还一脸的惊艳表情。
那股从以前就存在至今的妒忌愤恨不由得再次沸腾起来。最出色的人应该是他不是吗?可为什么她们都会被冷漠的卓尔帆吸引了呢?
他探出手警告性地搂住霍真真,再装出一脸关心的笑容对着卓尔帆道:“你不能喝酒吗?啊!抱歉,我差点忘了你爸爸是个酒鬼,你大概是担心自己会跟你爸爸一样,一喝酒就发疯吧?对了,你被你爸爸鞭打的伤口好了吗?”
卓尔帆没有出声,但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冷漠。
华璋轻轻放开挽着卓尔帆的手,转而更亲热地以双臂抱住他的腰,而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灿烂得几乎像是十月烟火一样地喷出火花来。
“错了!尔帆喝过酒后,只会做两件事,一件是睡觉、一件是缠着我做爱做的事,我想,这个地方可能不太适合做这两件事吧?”她飞快的瞥卓尔帆一眼,发现卓尔帆的双颊果然又出现了两朵红晕。“而且,他爸爸会发酒疯,并不代表他也会发酒疯,就好像你这么喜欢吃大便、有口臭,可是你儿子不一定会喜欢吃大便,也不一定会有口臭吧?也许他只是性无能而已喔!”
逐渐围拢过来“旁听”的观众们,闻言皆不约而同地失声大笑。
“至于他的伤呢!谢谢你,已经好了,不过呢……”华璋怜惜地抬眼凝视卓尔帆。“我每次看了都好心疼,所以,我都会花好多时间去亲吻那些伤疤,希望能减轻一点他心灵上的创伤,没想到吻呀吻的,到后来,他居然又缠着我做爱做的事了。”她瞄一眼卓尔帆更酡红的双颊,很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教我这么爱他呢?所以只好都随他罗!”
原本是想让卓尔帆难堪的,结果却使他变成众人眼中的幸运儿,高建宇更加绞尽脑汁的想要破坏他们。
“你知道卓尔帆曾经喜欢过我的未婚妻吗?”
华璋立刻转眸朝霍真真望去。“知道啊!不过,尔帆说是因为你的未婚妻和他妈妈很相像,所以,他很喜欢看着她去回忆他妈妈的音容笑貌。”她更夸张的长叹一声。“真可怜,你的未婚妻才高中看起来就那么老了吗?啧啧!居然像人家的妈妈耶!那大概就叫做未老先衰吧?”
又是一阵轰然大笑,就连卓尔帆也忍不住闷咳了好几声。相对的,高建宇和霍真真的脸色就五颜六色地真的有够难看的了。
“怎么他以前都不来?难道他一定要有人保护他才敢来吗?”高建宇再次不怕死的嘲讽道。
华璋笑了,刚刚都是小case,她现在才准备扔出核子弹。
“怎么,你们不是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吗?怎么会不知道他好忙的呢?”
此话一出,不但高建宇和霍真真愣住了,就连卓尔帆和旁观的一些人都傻住了。事实上,此刻在这宴客厅里的人,至少有四分之一都在顾氏上班。
“卓尔帆也在顾氏上班?”高建字不相信地问:“我怎么没听说过?他在哪个部门?”
“哪个部门啊?”华璋朝卓尔帆瞄去。“你自己说吧!”
但是,卓尔帆只是垂眸不语,华璋耸耸肩。
“不好意思啊?那就我帮你说吧!”她向四周瞧了一圈,然后慢吞吞地说:“尔帆呀!他是在顶楼上班的喔!”
“顶楼?”高建宇惊呼,“不可能!顶楼只有总裁和特助,还有秘书,总裁秘书是文小姐,总裁特助是文捷,难不成他是总裁?”他嗤之以鼻地道。
华璋却立即波一声,弹出一个响亮的弹指。
“你真聪明,答对了!”
随着短暂诡异的静默之后,是一片轰然。
“骗人!”
华璋笑咪咪地颔首。“是啊!你智障,我耍着你好玩的嘛!”
“你……”
华璋哼了哼,随即拖着卓尔帆就走。
“信不信随你们,明天你们上班时顺便问一下你们那些经理级的不就得了?问问他们,那个每次发飙时都让他们吓得浑身发抖的家伙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保证你们一定能得到最满意的答覆的。”
一走出饭店,卓尔帆便拉住了华璋。
“璋,你……”
华璋笑着捂住他的嘴。“好,我自首,其实我不是想看什么霍真真,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噩梦不一定永远是噩梦,只要你肯张开眼睛看看,它也可能是一出爆笑大喜剧喔!哪!还有这个……”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影印的两张剪报交给卓尔帆。
一张上面是报导一位小学导师有恋童癖,不但强奸女学生,甚至连男学生也不放过,这位教师被教育局除去教师的资格,并等候审判。
第二张是十年前的剪报,一位清道夫被酒醉驾驶撞成重伤,医院初步判断,可能就此成为植物人。
“这是他的报应,”华璋慢条斯理地说:“他出狱后,找不到好一点的工作,只好暂时做做清道夫,结果,工作不到两个月就被撞成植物人了,听说,他住院期间从来没有人去探望过他喔!之后两年他就死了,当时他四十岁都不到。”
卓尔帆凝视着剪报资料许久后,才缓缓抬起眸来看着华璋,华璋倏然咧嘴一笑。
“这种事我不好托别人帮忙,只好自己去找,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卓尔帆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华璋笑着拿回剪报收起来,然后挽着他的手臂往停车场走去。
“我知道你一直在避免碰触到这些丑陋的回忆,可是呢!其实你早该勇敢地面对它了,然后一口气解决掉它,不要让它继续啃噬你的心灵才对。瞧!这不是很简单吗?人哪!要是越害怕正视某件事,那件事就会变得越加恐怖,到最后,它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你的心也会被折磨得扭曲了,所以,越害怕的事,就越要早点去面对它比较好。”
“你呢?”卓尔帆突然问:“你有害怕什么事吗?”
“我吗?”华璋沉吟片刻。“就此时此刻而言嘛!我最害怕的大概就是失去你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好面对呢!”
“我也是,”卓尔帆低喃。“我现在最害怕的也是失去你,我想,我永远也无法面对这件事吧!”
华璋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这么说来,我们是同病相怜罗?”
卓尔帆点点头,华璋耸耸肩。
“那只有一个办法罗!”
“什么办法?”
“笨!就是让我们都不需要面对这个问题嘛!”
第七章
相知
相许信任,
是爱情的开始,
无论再多的苦难、挫折,
唯有相信彼此的爱和忠诚,
才能携手一生,
白头到老。
暑假一到,华璋就立刻跑去跟应徵顾氏工读生的学生们排排站,但问题是,应徵人员太多、名额太少,华璋念的日文系又派不上什么大用场,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被刷下来了,火得华璋大骂顾氏不会看人,像她这种天才怎么不懂得抢着要?
卓尔帆和文捷赶紧打开后门让她进来,可是,看见文捷打开的是厕所门,所以,她还是走卓尔帆的后门卡保险,于是,她就堂而皇之的成为顾氏总裁的行政特别助理,这是好听的名字,比较贴切的名称应该是打杂的小妹。
她的工作是处理顶楼的一切杂事,外加照顾总裁的私人事务和陪同总裁出席交际应酬等。事实上,从卓尔帆出院之后,她就常常陪同他参加各种宴会场合了,而她的交际能力自然比卓尔帆要自然大方得多,所以,几乎像是她在为卓尔帆护航似的,甚至连文捷都可以偷懒休息了。
当然,一般商界也很好奇那个总是陪伴在卓尔帆身边的迷人年轻女郎到底是什么身分?为什么有她在身边,卓尔帆似乎就不那么冷漠了呢?谣传卓尔帆已经有三位未婚妻了,那么,这位和卓尔帆状甚亲密的女郎又算排行老几呢?
不过,好奇归好奇,也没有人敢直接敲着大门去问:喂!你到底要娶几个老婆啊?
社交界谣传的事太多,有趣的事也太多,这件事不过是小巫一只,实在没什么好研究讨论,再加审核报告的,除非……
碰上了!
七月底,前后不过两天,那三个女人就全都来报到了,而且,三个女人全都抢着要卓尔帆陪她们住在饭店里。
“为什么一定要陪她们住饭店?”用功的好奇宝宝立刻举手用流利的英文发问。
自从发现自己的英文能力不足后,华璋就特地下苦功去加强,看洋片、听英语会话录音带,还找外国留学生作朋友,硬逼她们在学校里只能和她说英文。而到顾氏来上班之后,她也“命令”卓尔帆和文捷在公司里只能用英文和她交谈,这样进步的效果当然是最快的了。
瞄一眼兀自办公的卓尔帆,文捷忙把华璋拉到角落去,蹲在大盆栽后咬耳朵。
“因为她们每一个都希望自己是能和尔帆正式结婚的那一个啊!所以,她们想尽办法要诱惑尔帆上床,因为第一个和他上床的,必定是他最喜欢的,也就是最有可能和他结婚的人罗!”文捷悄声道。
华璋挑了挑眉,“没有人成功吗?”她也小小声地问。
文捷微笑道:“有。”
华璋脸一沉,咬牙切齿的问:“谁?我要去毁她的容!”
文捷噗哧一笑。“不就是你吗?你想毁自己的容吗?不太好吧!这样好像太残忍了一点耶!”
“欠扁!”华璋很不客气地揍他一拳。
文捷差点跌坐在地上,低呼一声,反射性地随手想要抓住什么来支撑,却刚好抓到盆栽的大叶子,险些把整座盆栽都给拉到自己的身上,华璋赶紧伸手扶住整座盆栽。又没有地震,被盆栽压死未免太可笑了吧?
两人好不容易稳住,互相瞥了半天后,不约而同地失笑。
“你们在干什么呀?”
声音几乎就在耳边了,两人同时一惊,又差点跌坐到地上,也同时赶紧各抓了一大把盆栽叶子,眼看着盆栽就要亲热过去了,这回是卓尔帆及时整个人把盆栽抱住,才没造成继九二一大地震之后最悲惨的牺牲场面。
三个人惊魂未定地急喘了半天后,华璋突然自己坐到地上去了。
“我们在干什么?就是这样啊!”她捧腹大笑地道:“谢了,救命恩人,你救了我们两条小命啦!”
文捷则蹲靠在墙上,活像路边蹲在地上掷骰子的流氓痞子。“所以,人家都说暗事做不得,很快就会给人抓包了!”他也大笑不已。
卓尔帆慢慢的放开盆栽,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眼中的光彩闪亮无比。
华璋索性也把他拉到地上陪她坐着。
“想笑就笑嘛!干嘛忍得这么辛苦嘛!”
卓尔帆的神情依旧淡漠无比,却伸手把她揽进怀里靠在他的胸前,彷佛要她聆听他心底的笑声似的。
华璋的双臂很自然地环住他的腰际,并抬眼仰视,正好对上他俯视的瞳眸。
“要到什么时候呢?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完全放开心胸呢?”
“我看还是保持这样就够了,”文捷喃喃道:“要是他再多些笑容,包准背后会黏上来一拖拉库的女孩,赶都赶不走,到时候光是毁容就毁到你手软了!”
华璋噗哧一声笑了,“那倒是。”她缓缓地靠向卓尔帆的胸前,满足地吁了一口气。“其实,笑不笑是无所谓啦!我只是希望他能自在一点、轻松一点,不要生气是那个表情、开心是那个表情、说他喜欢我的时候还是用那个表情,好像是在警告人家说:我没有生气,也不开心,更不喜欢你,现在只是练习说说而已,千万别当真!”
“呃……很像、很像!”文捷闷声直笑。“他不会是……咳咳!做爱做的事的时候也是那个表情吧?”
“咦?”华璋突然愣住了,“那个……好像……”她瞥向卓尔帆,卓尔帆蓦然转开眼去。“好像……不是耶!”倏地,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并顺手拉起卓尔帆,“走、走,现在马上来大胆求证一下!”她拖着卓尔帆就往附设的套房走去。
耶?现在?
“如果我搞错了请告诉我,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文捷不可思议地瞪着套房的门砰一声关上。“搞屁啊!我以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