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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勾勾手,我爱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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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奥妙的事就是这么发生了。
  只要她出包、闯祸了,长辈们骂的绝对都是他。
  就像是她升学大考的当天跑错教室、钢琴鉴定记错日期,或是去联谊的时候发生意外,从山坡滚下来扭到脚这些的,没错,被骂的都是他!
  跑错教室的是她,但被责备的是他,问他为什么没在考前先带她去熟悉环境?
  记错钢琴鉴定日期的是她,但被骂的还是他,大人会问,为什么他没帮忙事先确认?
  甚至,在她跟同学出门联谊发生意外扭了脚,被骂的依然还是他!
  他不但要在她当伤兵的那段时间多照顾她,还要被他那对渴望有女儿渴望到有点神经错乱的双亲埋怨——
  “俞小翼,爸爸妈妈生脑袋给你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要让她出去联谊?你应该想点别的事让她做,不要让她出门啊。”
  听听!
  什么话?这是哪一国、哪门子的鬼话?
  有这种道理的吗?
  这世上……是有这种道理的吗?!
  看看这女人,被他爸妈宠成什么样子了,闹了一晚上不够,现在想吃个早餐,还搬出他爸妈来压他。
  这算什么?
  程馥兰浑然不觉俞炎翼的无奈兼不爽,收回踩他的脚,整个人缩进被中,用很可怜的语气幽幽指控:“翼仔长大了,学坏了,明明俞爸俞妈要去大哥那边看孙女前,你答应他们要好好照顾我的,现在说话都不算话了。”
  “你够了喔,以为我昨天为什么让你进门?”俞炎翼冷哼,言下之意极为明白,要不是因为惦着当初对双亲许下的承诺,他才懒得理她。
  床上那个人不知是陷入什么哀伤的情绪,幽幽的开口:“小翼仔长大了,翅膀硬了,对我好冷漠……”
  俞炎翼闭着眼,懒得理她。
  “你以前小时候明明就是那么可爱……”有人幽幽回忆道:“我还记得有一次,附近来了一只漂亮的野猫,你说想要挖陷阱抓牠,我为了挺你,二话不说的顶着大太阳陪你在院子里挖好久、好久……”
  她说的,是他升上小学一年级之前那个夏天所发生的事。
  当时一大一小的两人,连着数天的通力合作,最终合力在后院里挖了一个足足有半个成人高的大洞。
  当两人吃力的爬出那个大洞之后,还依照卡通演的那样,利用枯枝跟树叶做好掩护,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等待,他们只需要等待即可。
  不过两个小毛头躲在树丛等待那只野猫来访,等到头晕目眩、渴得两眼生花也不见猫影之后,随着程妈的叫唤寻人、冰箱里冰镇过的汽水、滑嫩甜美的布丁,以及接下来的卡通时间,让他们不知不觉的忘了抓猫这件事。
  一直到傍晚时分的一声惨叫……
  猎物出现了!
  但不是猫,是俞爸!
  简直是命运弄人,为了想给孩子们一个惊喜,刚下班的俞爸带着团购的蛋糕回来,打算从后院将蛋糕偷渡进家门,之后再装没事的从前门进屋,好营造爸爸从厨房变出蛋糕的假象。
  哪晓得这后院里会凭空出现一个陷阱,让满腔热情的俞爸一脚踩空,就这么连人带蛋糕的直接掉进陷阱。
  那声惨叫,显示出他老人家当时险些给吓得屁滚尿流失了魂,也因此可以轻易想见,接下来回荡的就是他们两个小毛头被修理得吱吱叫的哀嚎声。
  “明明是你想抓猫,结果我那天不但帮你挖洞,还陪你被打耶。”回忆往事,程馥兰忍不住想笑,哀怨的声音流泄出些许的笑意。
  俞爸自然是舍不得打她的,但她家老娘可不会。
  一知道她做的事,她家老娘才不顾俞家两夫妻的求情,藤条抓了照电不误,她那次可是结结实实的被打了一顿,隔天还因为中暑的关系,病恹恹的倒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哪儿也不能去。
  她说的这些,俞炎翼自然是记得的。
  就算事发当时他才正要升上小一,但因为印象太深刻的关系,所以他记得,不过……会让他印象如此深刻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那天难得被打,而是因为隔日再现的惨叫。
  现在回想,他也不太清楚年幼时自己那颗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在被斥令要把大洞补回的隔日,他确实将原来的那个洞补起来了,只不过……
  “哈哈,你那时候真有够白痴的。”显然是想起同样的事,程馥兰呛笑出声。“俞爸叫你补好那个洞,你竟然直接从旁边挖,旧的洞补好却挖出新的,害俞爸隔天要去检查时又摔了一大跤。”
  俞炎翼想到的也是同一件事。
  就算困得眼睛没张,回想起他家老爸毫无防备的第二次惨叫,清俊的面容也浮现浅浅的尴尬笑意,化去平日不苟言笑时的冷淡。
  “你看你,我一没帮你,你就是这么天兵啊,就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你的付出与牺牲……”
  “最好是啦。”俞炎翼冷嗤,打断她幻想出来的歌功颂德至少十八句。
  牺牲?真亏得她能说出口还不闪到舌头。
  “你啊,就是这个样子。”到底还是忍不住,俞炎翼想到她不知第几度失败的恋情,想到她不知道第几次的借酒浇愁,最终还是开了口。“乐观是好事,但你没想过,为什么三天两头就失恋、被男人抛弃吗?”
  抛弃,这个字眼让她缩了缩。
  “哪有三天两头。”她试着反驳,声音变得小小声。
  俞炎翼知道她抗拒这个话题,但他更知道,任由她这样的个性在感情路上一直瞎撞下去也不是办法。
  “兰。”他开口,沈声道:“如果真想遇到那个对的人,你多少也改改你的脾气,老王卖瓜也没人像你这种卖法的,过度的乐观跟自信只有吓跑男人的分,并不会让男人更爱你的。”
  寂静。
  多不寻常!
  “猪兰?”他叫她,因为她竟然没有任何反驳?没厚着脸皮、再接再厉的夸她自己十句八句的?
  仍是寂静,她依旧没应声。
  俞炎翼不想感到内疚,因为这很可能是她一贯的伎俩。
  在必要的时候装可怜博取同情,为了拐他去弄早餐,她确实很可能用上这招。
  更何况他说的是实话,是为了她好的真心话,他不该为了做正确的事而感到内疚,那才是不正确的事。
  理智上是这么的分析,但情感无法跟上……
  他刚刚……说得很过分吗?
  俞炎翼忍不住小小检讨了下,却怎么也无法判断,方才的话是不是过重了些?
  “想吃什么?”挫败的从临时地铺上爬起,俞炎翼认输。
  还是没声音!
  反常,她真的很反常……
  俞炎翼大感不对劲,只见她躲在他的被窝中,像只虾子般蜷成了一团。
  “兰?”他唤她。
  见她仍是没应声,他也不跟她客气,反正她平常大剌剌的,从来就不知客气为何物。
  所以他一把掀开被子,就看见被下的人捂着肚子,小脸惨白,额上浮着虚汗,明显处在不适的状态中。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俞炎翼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肚子……肚子好痛。”她勉强答,看得出很吃力。
  “你白痴吗?肚子痛干么不说?”俞炎翼恼怒,但不知是气自己粗心多一些,还是她不立即表态多一些。
  “我一开始……一开始叫你就说我不舒服了。”她试着要辩解。
  “你只说不舒服,谁知道你是真的不舒服?”他更感恼火。
  “……”捂着肚子,她不说话了。
  俞炎翼瞪着她,不自觉的感到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总是这样!
  不正经的时候,她话永远都比人多,但真正受了伤、吃了苦头的时候,却又闷不吭声,要不就轻描淡写的带过,要不就是嘻嘻哈哈的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她没受到伤害那样。
  却不知道,她不让人知道她的伤、她的痛,不让人及时给予援助,这让旁边的人看了有多生气。
  俞炎翼现在就是生气,很生气。
  但他又能如何?
  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
  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后,他站了起来,认命地带她上医院挂急诊。
  要不,他还能如何?
  第2章(1)
  “想我一生的运命,就像风筝打断线……”
  女歌手悠扬的嗓音萦绕于室内,吕佩颖一进门,就是让这轻轻柔柔又带无限忧愁的歌声给包围住。
  “随风浮沉无依靠,一山飘流过……”
  随着吕佩颖的一按,乐声倏然而止,突显出乐音下女鬼的虚弱吟唱有多吓人。
  女鬼……不,是养病中的程馥兰,她压根儿没心理准备音乐会突然停止,吓一跳的关系,可怕的歌声也跟着止住。
  直觉让她往门边的音响看去,看见来人,让她心情为之一振……
  “喔!佩佩,是佩佩,你来看我了。”肚子痛,没力气飞奔,程馥兰只能勉强撑起无力的身子,很戏剧化的朝入门处的访客做出一个深情的、带有“快来我这边”指示的手势。
  吕佩颖冷眼看着那份夸张的热情,有点纳闷,她何必浪费时间精神来理会这个笨蛋?
  “哎唷。”腹内一阵抽痛,程馥兰缩了一下,白着一张脸,软软又倒回床铺。
  吕佩颖本以为她是装病扮可怜,在扮演博取同情的戏码,但见那脸色又似乎真是病了,一头雾水下,她皱着眉靠近,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就肠胃发炎咩,它们想到时、不开心的时候就抽筋一下,忍一忍,休息一下就好了。”没敢再大动作,程馥兰安分的蜷在被窝中,这时倒有点病人的样子了。
  看着她这样,自责的泡泡很自动的就从吕佩颖心底冒了出来,因为这次让程馥兰情伤的对象不偏不倚,是她介绍的。
  男人名为罗振邦,跟她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是她哥哥的小学同学,从她儿时就开始在她家出入至今,跟她一家人都热,说起来算是家庭友人。
  当然,撮合的最初,吕佩颖并不是没犹豫过。
  罗振邦她多少算是了解,至于程馥兰……这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女人不但是她大学同学,还是在同一个音乐班授课的同学兼同事,吕佩颖要摸不透她,那才真有鬼了。
  就是因为对两边都熟悉,从个性上来看,一个耿直内向,一个活泼外放,吕佩颖是真真切切的怀疑过,互补的理论真的能够成立?这样天南地北的两人真的适合?
  明明有所疑虑,可她那时就是鬼迷心窍,鬼遮眼般不顾一切的为两人牵了线。
  结果,没两个礼拜,走到一块儿还没牵到手的两个人就这样散了,宣布没戏唱了,突来的变化已叫人措手不及,才正想从程馥兰这儿问个翔实,不料登门拜访却遇上了她卧病在床的一幕。
  虽然理智上并不觉得十来天的感情足以重创人到达卧病的地步,可事情无绝对,眼见为实的冲击力很难不让吕佩颖感到内疚……
  “真的是肠胃炎吗?”她问。
  程馥兰的直线思考无法去探及“情伤致病”的想法,老实的回答:“医生是那样说的啊。”
  吕佩颖面露怀疑……这么刚好?
  刚刚情变就得了个肠胃炎,倒在床上的样子都是惨兮兮,哪分得这惨状到底是给病的,还是弃妇悲情在作祟呢?
  顿了顿,吕佩颖迟疑了好一下后,不冷不热的问道:“怎么会搞成这样?”
  “没办法。”程馥兰认识她多年,很习惯那副面冷心热的调调,可怜兮兮的回答她:“最近肠胃型的感冒病毒正在大流行,我也不是自愿要中招的,这样又吐又拉,时不时还要抽痛,我也很痛苦耶。”
  “我是说,你跟振邦。”吕佩颖把话挑明。
  程馥兰张了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是无声,最后只能慢慢闭上,然后很缓慢的点了点头……
  “喔。”她应了一声,态度不是很热络,摆明不是很想谈论这话题。
  “你们怎么回事?”吕佩颖想不通这两人的恋情怎么会这么快就结束,直接问:“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分手就分手?”
  程馥兰想了下,最后只反问她:“他跟你说的喔,我们分手的事?”
  “嗯,他昨晚说的。”吕佩颖承认不讳。
  “那他都说了,就是这样了啊。”程馥兰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只说你们分了,我哪知是怎样?”吕佩颖考虑着赏她一拳的可能性。
  “就……嗯……”想了想之后,程馥兰挑了个极含蓄、她最熟悉的一个理由说了,“个性不合。”
  “个性不合?”吕佩颖根本没办法接受这种埋由。
  要知道,大家都是年轻人,你拉我、我带他的一起聚会吃吃喝喝是常有的事,所以罗振邦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的朋友。
  吕佩颖记得很久以前就曾听他夸过程馥兰,说这样活泼的个性很可爱,怎么会在撮合他们,两人正式交往两周之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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