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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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哈利,戴上它!你救了爸爸的生命。如果说谁有窃听他的权利,那就是你。”
哈利禁不住笑得露出牙齿,他抓住细绳的末端插入他的耳朵,那对双胞胎已经戴好了。
“好,去!”弗雷德低声地说。
肉色的线象细长的虫子一样扭曲,在门下蜿蜒前进。最初,哈利什么也没听到,当他突然听到唐克斯耳语般清楚的说话声,好象她就站在他旁边时,他吓得跳起来。
“他们搜寻整个地区,但是什么地方都找不到蛇。看起来它攻击你之后就消失了,亚瑟。但是那个人只希望一条蛇进来吗?”
“我认为他把这作为一个警告,”穆迪咆哮道,“他以后难道会有这样的运气?不,我认为他试图更清楚的了解情况,如果亚瑟没到那里,那只野兽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到处看看。所以,波特说他看见它发生?”
“是,”韦斯莱太太说。她听起来相当不安。“你知道,邓不利多好像一直等哈利看见这样的事情。”
“是,嗯,”穆迪说,“哈利有些地方很有意思,我们都知道。”
当我今天早晨我和他谈话时,邓不利多好像在担心哈利。“韦斯莱太太低声地说。
“他当然担心,”穆迪咆哮道,“这个男孩从那个人的蛇眼里看见这件事。显而易见,哈利没有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但是那个人在控制他…”
哈利掏出窃听耳朵,心脏剧烈地跳动,热血涌到他的脸上。他看着其他人,他们都注视他,耳朵里仍然挂着那条线,看起来十分害怕。
第二十三章 保密病房的圣诞节
这就是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再愿意与哈利对视的原因吗?他认为会在哈利的眼睛中看到伏地魔的凝视?也许,他担心那鲜绿色的眼睛会突然变成猩红色,然后象猫一样眯向学生?哈利想起,有一次伏地魔是怎样强行把它的蛇脸从奎勒尔教授的后脑勺上伸出来,然后把奎勒尔教授的手扭到背后的。哈利惶惑地想,如果伏地魔从自己的头盖骨中冒出,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感到自己被污染了,很肮脏,就象携带了致命的细菌,根本不配与这些身心都没有受到伏地魔玷污的清白无辜的人们一起坐在这列从医院开回来的地铁上。他不但已经看到过那蛇,而且自己就是那条蛇,现在他明白了。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真的很可怕的想法,一段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使他觉得似乎身体内有一条蛇在翻滚和蠕动。
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摆脱这个寄生者?
伏地魔只能通过秘密行动来得到他要的东西,就象一件武器。那是他上次没有得到过的。
我就是这武器,哈利暗自思量道,他感到仿佛有一剂毒药流窜在他的血管中,使他浑身发冷,令他在随着火车晃动着穿过黑暗的隧道时大汗淋漓。我是伏地魔想要利用的人,因此,无论我去任何地方,他们都会派人守卫着我,这并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保护别人。只是这并不起作用,在霍格沃兹我身边不可能永远有人守卫。昨晚确实是我袭击了韦斯莱先生,是的,是我。是伏地魔使我这么做的,他也许在我体内,现在正倾听着我的想法……
“你没事吧?亲爱的哈利。” 在火车“卡嗒卡嗒”地穿过漆黑的隧道时韦斯莱太太斜过身子,隔着金妮对哈利轻声说道,“你看起来不大对头,你病了吗?”他们都朝他看去,他使劲摇了摇头,然后便目不转睛地看起一张家庭保险的广告来。
“哈利,你确定你没事?” 当他们绕过Grimmauld Place 中央那片零星的草地时,韦斯莱太太不安地询问哈利,“你的脸色更苍白了,你今天早上真的睡着过?现在到晚餐时间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上楼睡个好觉吧,好吗?”他点点头,现在这儿有个现成的借口可以避免跟别人交谈了,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因此当她打开前门的时候,他赶忙径直绕过旋转伞架,走上楼,进了他和罗恩的卧室。
他开始在屋里来回地踱步。走过了两张床和Phineas Nigellus的空画架后,他的大脑被无数的问题和一些更可怕的想法填得满满的,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他怎么会变成一条蛇呢?也许他是个Animagus。不,那是不可能的,否则的话他会知道。也许伏地魔是个Animagus。是的,哈利想,这就对了,他当然可以变成一条蛇。然后当我被他控制时,我们都变形了。但这也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会能在去伦敦,并又在五分钟后返回这儿的事啊。但伏地魔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之一,在这远离邓布利多的地方对人施瞬间转移的法术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那么,他的心猛地一揪,他想:虽然这个想法也许很荒谬,但如果伏地魔控制了我,他就会利用我,从而对凤凰令总部了如指掌!他会知道是谁在发号施令,他也会知道小天狼星的所在。我已经听了很多我不该听的东西,我来这儿的第一个晚上,小天狼星告诉我的那一切都是。
现在他只有一种选择:他只能立即离开Grimmauld Place。他将在霍格沃兹独自度过圣诞节,没有众人的陪伴,这至少能让他们在节日平安。但是,那也没用,霍格沃兹还有足够多的人能供他伤害、袭击。如果下次遇袭的是Seamus、Dean或Neville呢?他停下步子,凝视着Phineas Nigellus 的空画架。有一种沉重的感觉郁积在他的心中。他别无选择:他要回女贞路,完全地脱离魔法界。
是的,如果他不得不这样做的话,他想,就不能再犹豫不决了。他尽量不去想当Dursleys 一家看到他比预计的要提前六个月出现在门口时,他们会怎样反应。他大踏步走到他的行李箱边,“砰”地关上箱子并将它锁上,他机械地向周围扫视,搜寻着Hedwig,然后才想起它现在仍然呆在霍格沃兹。好的,他可以少带一个笼子了。他抓起箱子的一端,拖着它向门走去,此时,一个声音嘲讽道:“我们要潜逃吗?”他四处张望,Phineas Nigellus 出现在他肖像的帆布上,斜倚着画框,满脸滑稽地看着哈利。
“不是潜逃,不是。”哈利简要地说,同时又拖着他的行李箱穿过房间走了几步。
Phineas Nigellus抚着他尖尖的胡须说,“我原来以为,作为属于Gryffindor 学院的一员,你应该被认为是勇敢的。在我看来,似乎你在我屋里的表现本来应该更好。我们Slytherins 是勇敢的,没错,但是并不愚蠢。例如,面对选择,我们总是选择保住自己的生命。”“我现在并不是在保自己的命,”哈利一语带过,用力地把行李箱拖过门边一片极不平坦的、虫蛀的地毯。
“哦,我知道了,” Phineas Nigellus仍然抚着他的胡须,“这当然不算胆怯的逃亡——你在表现你的高尚啊。”哈利不理他。当哈利握住门把手的时候,Phineas Nigellus 懒洋洋地说道:“阿尔巴斯·邓布利多让我带个口信给你。”哈利转过身子:“他怎么说?”“'呆着别动。'”“我没有动!”哈利说,他的手仍然抓着门把,“现在你可以把他的口信告诉我了吧。”“我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笨蛋,” Phineas Nigellus平静地说道,“邓布利多说'呆着别动。'”“为什么?”哈利放下行李箱,急切地询问道, “为什么他要让我呆在这儿?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什么也没有。” Phineas Nigellus扬了扬他那稀疏的眉毛,似乎觉得哈利是无关紧要的。
哈利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外露,就象蛇头在草丛中高高扬起。他已经疲惫透了,又迷惑得不能再迷惑。他经历了恐怖、被解救、最后的十二个小时又再度陷入恐怖,但邓布利多仍然不想跟他交谈。
“就这么句话,是吗?”他大声地说,“'呆着别动。'!在我被Dementors袭击后每个人都这么对我说!'哈利,在大人们解决此事以前呆在原位别动!我们不会费心告诉你任何事,因为你的小脑瓜会应付不来的'!”“你要知道,” Phineas Nigellus的声音压过了哈利,“这正是我讨厌成为老师的原因,该死的年轻人总是确信他们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绝对正确的。你这可怜的骄傲家伙,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到,霍格沃兹的校长之所以不把他计划中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你,是有其极佳的理由的吗?当你感到受到不公正待遇时,你从来没有停下来想一下,是不是只要按邓布利多的命令去做就永远不会使你自己受到伤害。没有,没有,就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你太相信只有你才有感觉和思想,只有你才能识别危险,只有你才是唯一聪明到足以知道黑巫师可能正在计划着的事……”“那么,他正在计划着和我有关的什么事吗?”哈利即刻问道。
“我这样说了吗?” Phineas Nigellus懒懒地检查他的丝绸手套,“现在,请原谅,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有时间听青春期少年的烦恼了,祝你日安!”他悠闲地走到他的画框边,从哈利的视野中消失了。
“好极了,你滚吧!”哈利向空画框吼道,“告诉邓布利多我一点儿都不感激他!”空画布保持着沉寂。哈利窝着一肚子火,把行李箱拖回床脚,就势俯倒在虫蛀的箱盖上,闭上眼睛,他感到全身又沉重又疼痛。
他感到像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难以想象就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前,Cho Chang 还曾在槲寄生下靠近过他(在槲寄生下可以亲吻任何人并不被责怪:硕鼠)。他太累了。他不敢睡,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邓布利多告诉他呆着别动,那一定也就是说他可以睡觉,但他还是感到恐惧。如果那种事再发生呢?
他沉没在阴暗中。
他的头脑中似乎有一场电影等待着开映。他正穿过一条荒凉的走廊,经过粗糙的石墙,绕过火炬,走下石阶,向着一扇普通的黑门走去。
他到了黑门前,但怎么也打不开它。他站着凝视它,不顾一切地想要进去。他全心全意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那后面,是一个他梦中的奖品。要是他的伤疤会停止刺痛的话就好了,那他就可以更清晰地思考了。
“哈利,”罗恩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妈妈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如果你还想睡的话她会为你保留一些的。”哈利睁开了眼睛,但是罗恩已经离开了房间。
“他不想看见我,”哈利想,“在他听到Moody的话以后。”他设想他们中没有人会希望他再在这儿呆下去了,因为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他体内潜藏着什么。
他不会下去用餐的;他不会陪伴在他们左右。他翻了个身,不一会,便再度睡去。他起来得很晚,已经是清晨了,他的身心因饥饿和邻床罗恩的鼾声感到疼痛不堪。环顾房间四周,他看到了Phineas Nigellus 黑暗的轮廓再次站在他的肖像上,这令哈利想到邓布利多也许派了Phineas Nigellus 来监视他,以免他再去袭击别人。
一种不明的情绪在增长着。他有点希望他不曾服从过邓布利多。如果这就是此后他在Grimmauld Place的生活,也许他应该离开这里回到女贞路。
*其他所有人都把整个早晨花在制作圣诞节装饰品上。哈利想不起来小天狼星以前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好的兴致。事实上,小天狼星正在唱圣诞颂歌,显然他很高兴有人陪他过圣诞节。寒冷的客厅里只坐着哈利一个人,哈利可以听到小天狼星歌声的回音。看着窗外的天空变得越发苍白,雪花飘飞下来,他感到他正给他们一个不停地谈论他的机会,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种残忍的快乐。当他听到韦斯莱夫人在午餐时间在楼下轻柔的叫着他的名字时,他向楼上退了几步,不理她。
晚上六点左右,门铃响了,Black夫人又开始尖叫起来。躲藏在Buckbeak的屋子里的哈利猜想Mundungus或者其他的成员已经来过了,他动了一下,以便让自己靠着墙坐得更舒服点。他用死老鼠喂饲着Hippogriff,试图不理睬他自己有多么饥饿。当有人在几分钟后大声敲门时,哈利吃了一惊。
“我知道你在里面,” 那是赫敏的声音,“请你出来,我想跟你谈一谈。”“你在这儿干什么?”哈利一边问,一边打开了门。这时Buckbeak 正重新开始在铺满稻草的地板上搜寻是否有被它漏掉的老鼠肉。“我还以为你现在正在和你爸爸妈妈一起滑雪呢。”“好吧,说实话,其实滑雪并不是我的事,” 赫敏说,“因此,我到这儿来过圣诞节。”她的头上布满了雪花,脸被冻得通红:“但别告诉罗恩。因为罗恩老是在笑,所以我跟他说滑雪真好。我的父母有点失望,但是我告诉他们所有重视考试的人现在都呆在霍格沃兹学习。他们希望我好,他们会明白的。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