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回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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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曲调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听起来很幸福，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回到家就钻进厨房，一边盯着烹饪书一边笨手笨脚地拿着锅铲四处飞舞着，还自得其乐，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源泉虽是完成了一顿似模似样的丰盛完餐，可厨房里的碗碗筷筷却遭了他的殃，弄得到处都是没一点纪律，厨房更是惨不忍睹，没一处是完好无损的，站在边上的源泉直瞪着可怜的厨房，还慨叹自己不曾发现的破坏力，为了让厨房恢复原貌，源泉不觉辛劳地使劲摆弄着手中可利用武器，抹布、洗碗机、消毒柜……都齐装上阵，无一落下，源泉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厨房恢复到七成，因为不经常进厨房的源泉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所用的厨具、调料……应该放在哪里。
收拾告一段落，源泉摆好餐桌，等着父母的归来，看着墙上时钟指针的摆动，听着钟声滴答滴答的流走，源泉望眼欲穿地盯着屋门，等着，等着……当听见八点整的钟声响起，门铃也夹缠着响了，源泉集中听力确定门铃确实响了后，从凳子上纵身跃起，慌忙地打开房门，出现在眼前的爸妈都显得疲惫不堪，看着爸爸小心地搀扶着比出门前还虚弱的妈妈，源泉心里就是一阵阵锥心之痛，突然屋子里变得格外寂静，室内的空气也变得沉闷，爸爸妈妈也没有精力欣赏屋内的改变，圣诞节的挂饰也没有了活气。源泉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爸妈，你们不吃饭吗？”源泉面带微笑着说。
“不饿，不吃了。”源泉爸爸一脸的失望，“对了，给你妈妈端杯水上来…就行了。”
没在客厅多停留半秒，源泉爸爸直接扶着源泉的妈妈上了楼，看着父母落寞的背影，源泉也没再多问，看着餐桌上摆满的菜肴，也甚是失望，突然源泉爸爸一个人无精打采从楼上走下来，还是没有注意桌上的饭菜，啃了一口面包后又走上楼，随后，源泉也端着水走进爸妈的卧室，放下水杯看着非常虚弱的妈妈依依不舍地走出父母的房间，连傻子也看得出来源泉妈妈的病没有任何起色，还有恶化的现象，何况源泉。源泉走出来傻傻地坐在屋门外，门铃又响了，源泉抹掉眼泪跑下楼，打开门，原来是牧师先生，跟着出来的源泉爸爸把牧师请到卧室，为躺着不动的源泉妈妈做祷告，此时，源泉妈妈的呼吸不顺畅、不自由，站在旁边的源泉多想帮助妈妈一起呼吸，继续心脏正常地跳动。做完祷告后，源泉爸爸就领着牧师走进书房，还吩咐源泉倒茶来，源泉把茶水送到书房后并没有马上离开，笔直地站在书房外。
“心脏不是已经找到合适的了，怎么玲子看上去比以前还虚弱呢？”牧师很关心地问。
“移植手术是很成功，可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导致病情的恶化。”源泉爸爸伤心地说着。
“这，又是怎么回事？”牧师疑惑了，“既然已经成功又怎么恶化了呢？”
“检查都很满意，符合率高达90％，可万万没想到那位心脏捐献者曾经得过肝炎，却没有告诉医生，当移植手术完成后，医生才发现病情在恶化，就又为玲子检查找出了原因。”源泉爸爸很无奈地陈述着，还落下眼泪，“最后医生通知我，玲子没剩几天了，叫我准备身后事。”
“唉，真是太不幸了。”牧师也很惋惜。
躲在门外的源泉心情一下跌入谷地，强行硬撑着，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木木地坐在床上，等牧师离开之后，源泉爸爸就一直陪着身体极度虚弱的源泉妈妈，一步也没离开，源泉恢复体力后走出自己的房间，在回廊上游荡，经过父母房门，不小心又听到父母的谈话。
“如果能在我离开人世的最后一刻能穿上‘那’双红舞鞋，再跳上一曲，我就无憾了。”源泉妈妈拖着困难的呼吸努力地说着。
“可‘那’双红舞鞋早在前几年搬家时已经不知所终了。”源泉爸爸遗憾地说。
看到妈妈非常失望的表情，进藤源泉不忍心，决定帮妈妈完成心愿。趁爸爸妈妈都不注意的时候，源泉翻开了父母的旧照片，看见妈妈曾经参加跳舞比赛得奖时所穿的红舞鞋，逼着自己把它牢牢地印在脑里，记在心里。在晚上悄悄独自跑出去到处寻找，脚都跑肿了却还是一无所获，去了几家大商场全是新潮流、新款式，快到深夜，很多店铺都在做打佯的准备，就在源泉落寞的回程中，无意间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发现了梦寐以求的红舞鞋。看看价格，吓了一跳，888元，源泉苦苦哀求店主再少些钱，店主没办法将价格降到600元，源泉数数手中热乎乎的现金，不够，就又拼命让老板留下那双红舞鞋等他酬够了钱再来取，老板也答应了。源泉回到家，立刻就打破尘封以久的“小猪头”，数数还差228。10元，源泉还不停地责怪自己，“都怪自己不节省，嘴不停吃，把零用钱都给吃光了。”
“有办法，去打工。”
12月22日，没等爸爸来叫醒源泉，源泉就背着包走出自己的房间，经过父母房间的时候看见妈妈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上去很痛苦，而爸爸就呆在妈妈旁边倒头睡着了，源泉不想吵醒他们，轻手轻脚悄悄离开家。源泉并没有直接上学，还有好长的时间就到便利店、肯德基、快餐店……找小时工做，可源泉是未满18周岁的未成年人，店主们怕惹祸上身都没敢雇佣源泉，源泉倍受打击走出一家又一家店铺。
“这该怎么办才好呢？”源泉苦苦想着，“我得赶在平安夜前，把红舞鞋弄到手。”
源泉一边低着头思量一边踹着可怜的“易拉罐”，忽然一波剧烈的丁冬声提醒了源泉。
“对了，还有它。”源泉拿起被他踢得不成样的“易拉罐”瓶。
说做就做，在学校、在路上……甚至在垃圾堆里，只要源泉一发现易拉罐就捡起来储备着，逸然他们也不问事情缘由，尽心尽力帮源泉收集易拉罐，作为朋友真是没话说。
“谢谢你们的帮忙。”眼睛红红的源泉对着逸然他们说。
“不用客气，帮朋友本来就责无旁贷。”张豪说得铿锵有力。
在朋友们的全力协助下，短短几小时，源泉就已经收集了几大麻袋易拉罐，先把它们拿到回收站兑换现金凑凑数，已经有500元左右，源泉还要不断地拣易拉罐。源泉爸爸也暂时停止工作，全心全意照顾源泉妈妈。
12月23日，街坊邻居们得知不幸的消息后，都挤到源泉家探望源泉妈妈，还为源泉家带来不少的帮助。教堂唱师班的教员也在为演出精心排练着。源泉的爸爸几天下来已经瘦了几大圈。而青青的爸爸仍是把自己推如工作中埋头苦干，不留一丝喘息的时间，此时，他依然没有意识到有家人陪在身边是多么幸运的事。
12月24日，在上课以前，源泉还是在街头摇晃，低着头，弯下腰拣着易垃罐，仔细得不让一处有漏网之鱼。早自习，源泉满头大汗冲进教室，午休时，又急急忙忙冲出校门，下午课，又拼命地赶回来，放了学，更是第一个离开学校，看了，直教人心疼。正在街路口忙活儿的源泉看看手表，慌慌张张地，就在关闸的最后一刻赶到回收站，将所有易拉罐兑换成现金后，小心翼翼地将现金死抓在手中跑到一个自认为安全、僻静的地方，数数大大小小的零钞一共612。5元。
“耶，我已经攒到600元了呢。”大汗淋漓的源泉自语到，“得赶快到商店买下那双红舞鞋才行。”
马上抓上得到的所有现金，匆匆忙忙地赶到那间小店。
“老板，你还认识我吧。”还没等店主想起来，认真反应的时候就急切地拿出身上所有的钱咂在老板面前，接着说，“前几天，为了橱窗里的那双红舞鞋，还跟你讨价还价的那位……”
“我想起来了。”店主似乎开窍了。
“对了，那双红舞鞋呢。”源泉跑到橱窗跟前没看见红舞鞋而着急不安，“已经卖了吗？”
“那倒没有。”店主挠挠头说，“只不过我不知道把它放哪儿了？”
“拜托您，再想想吧。”源泉死缠着店主，不肯罢休。
“也许…也许…可能被收藏在某个角落了。”店主还是不太清楚，打着马虎眼说，“你自己四处找找吧。可能忽略了不少死角。”
之后，源泉依旧在小店焦急寻觅着。
“今天是平安夜，小店八点钟准时打烊，请顾客们抓紧时间为家人挑选礼物，过时无候。”店主对着扬声器直嚷嚷，“只剩下三十分钟了。”
此时，源泉不厌其烦地穿梭于货架间，可仍是没有那双中意红舞鞋的踪迹，而且逢人就抓着问，“你有没有看见那双红舞鞋？……”，“那双红舞鞋在哪里，究竟在哪里？”售货员们也同样不清楚源泉所找的红舞鞋在哪里，一位好心的售货员不忍心看见源泉在小店里没头没脑地做无用功，就走上前。
“既然没有你找的，那就另选一双吧。”
“不行。这样妈妈会遗憾的。”源泉非常的倔强说。
好心的售货员也无可奈何就私自将源泉领到店里专门堆放过气鞋的地方，让源泉自己找，源泉一看见一大堆的鞋就一头扎进鞋堆里乱翻乱抓，这完全反映源泉有多想得到那双鞋，被罗列整齐的鞋堆又被弄得一塌糊涂，幸亏当时店长正呆在收银机旁收钱收得手软，否则，铁定会火冒三丈的，不然，源泉一定会被当作疯子给赶出去的。
都快八点整了，青青爸爸还在他那冰冷的办公桌前收拾文件、档案，咚、咚、咚，青青爸爸的秘书拿着一份小礼物从外面走进来，将礼物送上并提醒过节了，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身边的人。
“今天是平安夜，你也应该休息休息。放假了，现在最重要是陪在家人身边，不论工作多重要，还是比不上身旁的家里人。如果错过，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秘书说，“平安夜在办公桌前度过，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拜拜，我要赶回家过平安夜了。”
“好的，祝你圣诞快乐。”青青爸爸礼貌地祝福一句。
看上去，青青爸爸并不在乎秘书的劝告。就在青青爸爸仍然沉醉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时，突然从窗外传来悦耳且略显忧伤的圣诞歌曲，青青爸爸凑拢窗台，向外张望，看见一群熟悉的身影在街道上晃动，青青的爸爸也从中认出青青妈妈，正是青青妈妈引领街区教堂唱师班的所有教员捧着蜡油灯，唱着歌向人们祝福，他们有秩序地缓缓前行，路过青青爸爸的公司楼下，青青爸爸看着青青妈妈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回过头不经意地看看桌上的时钟。
“已经晚上七点四十五分了。但愿，还来得及赶回家。”青青爸爸兴奋地锁上公司大门，努力地用最短时间跑到最近的礼品店，走进店里，青青爸爸感到从未有过的束手无策、力不从心，他不知道应该为家人买什么礼物。
“青青和她妈妈，喜欢什么呢？”青青爸爸有些犯愁，可又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已经很久没和家里人一起聊天、喝茶了。”
细心的售货员看出了青青爸爸的无助就主动上前推荐礼物，并为他挑选了一个毛绒娃娃和一双手套，青青爸爸也欣然接受了。就在他正抱着礼物往回赶的时候，途经一家小店，看见源泉和某人在店里磨蹭着什么，青青爸爸好奇地走进去，源泉和店主说得是谁也不肯让谁，其他人根本就插不上嘴，不过，青青爸爸还是热心地问问源泉，“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源泉显得不耐烦。
“我不会放弃，否则就对不起自己。”源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自顾在鞋堆里乱找一气。
“快走，我们已经打烊了。”店长拉扯着源泉说。
“你等等，不行吗？”青青爸爸也开口为源泉说话。
“可时间已经过了八点钟了，我得回家了。”店长也很恼火。
从源泉和店长激烈的对话中，也略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奇怪的是平常对别人从不搭理、对别人总是冷冷淡淡的青青爸爸也帮源泉求店主再给他们十分钟的机会，可店长说什么都不肯，青青爸爸实在气不过，和店长起了冲突，就在他们的拉扯中，打翻了一罗列鞋堆，无数只鞋在空中跳舞，一只一只、五颜六色的十分漂亮，由于地球吸引的缘故，它们都会渐渐地跌落于地，弄得进藤源泉的眼睛发花，一刹那一双红舞鞋从天而降倒翻在源泉的面前。
“找到了，找到了……”源泉抱着红舞鞋就往外跑。
“他好像没看见我，当我是透明的。”青青爸爸也奋力摆脱店主冲出去，却连源泉的影子也没看见，“他可跑得真快。我也该回去了。不过，在回去之前得先到另一个地方看看。”
平安夜，大伙儿都在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