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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契丹王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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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见她的脸微微泛红,便更觉得她可爱,于是说:“你想要保护你的公主吗?”
  她的眼神逐渐平和,却因为刚才的慌乱而心虚得不敢说话。
  他仰头大笑,清朗的笑声震得木盆中的水轻轻震荡:“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德锦恼怒地瞪着他,任何人被说中了心事都不会好受,何况他们是敌人!
  “你只有先学会了保护自己,才有资格和能力去保护你爱的人,记住了,小汉人。”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掠过一片云,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而风也仿佛突然之间大了起来。她的发丝被吹散,披散的发丝和风纠缠着飞到他的眼前,慕胤笑意更深地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像一棵参天耸立的大树般挺拔。
  时间凝结成冰,她的思维亦如此,不能思考,不能转动。
  那句远得仿佛几千年以前的话,她却无比清楚,无比的熟悉,那是五年来,日日夜夜思念的话语。
  那个充满惨白月光的秋夜,那个她生命中最后一个恐惧的夜晚,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夜晚……
  他那时,锦帽貂裘,笼罩在白晃晃的月光中,就像从天而降的神。事实上,他在她心里就是神,从天上降临来拯救她的神!她生命的源泉,她的灵魂,她所有的信仰,惟一支撑她幼小心灵的支柱,她所有的梦想,所有的希望,都源自他!
  她的神啊!
  这世上,除了母亲,除了四郎,除了她爱的,她想保护的,剩下的全部都是他!是他!是他……
  为了他,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渡过那一段艰苦难熬的日子,她依靠着他那小小的希望,变得可以保护自己!
  她渴望,有生之年,她的生命中再遇到他,可以不让他失望。不管他是否记得,在他的生命中,曾经有一个那么渺小而卑微的灵魂……
  德锦抬着头,阳光刺得她无法睁开眼,只能微微眯着眼,看着他,慢慢的,眼眶中集聚了氤氲的雾气,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你……”
  “丫头!”
  回头,见是林海柔,这几天,她似乎变得更美了。
  慌忙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德锦挤出一丝笑容:“公主。”
  慕胤却突然之间神色暗淡,看了一眼林海柔,嘴角轻轻掀动,有些嘲笑地转过身离开。
  德锦凝视他的背影,一脸失落。
  林海柔以为她是受了苦,急忙握住她的手,哽咽着:“对不起……锦儿。”
  德锦连忙摇头:“没事,海姐姐,我没事,真的,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没事,现在都好了呢。”其实应该自责的人是她,临行前,她答应了林老爷和林夫人,要用生命保护海柔,可是现在却是海柔在保护她!她真没用!
  “等他回来时,我就去跟他说,你才是真正的公主……”
  德锦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别说,海姐姐,我真的没事。”林海柔从小锦衣玉食,怎么能受她这种苦?何况,那个男人待她这样好,恐怕……已经爱上她了吧。这样更好,有了爱,他会对她更好,更不会让她受苦!
  林海柔心里无比苦涩,来的时候,她就听说过这位德锦公主了。她出生时,母亲柔妃却失宠,因为是女孩,皇上连名字都没赐,一直到她长到一岁,柔妃娘娘才替她取了“德锦”这个名字,因此,她的身份并没有记载在皇室名册上。
  和柔妃住在冷宫,她受尽了排挤,宫女太监更是把她当做小宫女使唤,其他皇子公主们也经常欺负她。一直到后来,她跟着天波府杨家的四郎习武,才渐渐坚强起来。而公主整天跟着男人家舞刀弄枪,不顾章法,皇上竟也从来不过问,大概是忘了有这么一个女儿吧。
  林海柔伸手抚摸她的脸,心疼无比,这样可怜的女孩,为什么偏偏还要遭这一劫呢?老天啊,你未免对她太残忍了吧!
  “公主,大王有令,不得您随意走动,请回营帐!”守在帐门口的士兵对她呼喝。
  “你自己走!”林海柔低声交代她,然后被带回帐篷里。
  不走,她怎么会走?她怎么会丢下她自己走?除非她不要她了!
  沙漠中,金灿灿一片,她的目光茫然地看着慕胤走的方向,什么也没有。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知道吗?你对我有多重要?”她对着茫茫的沙海诉说,虽然知道他不可能会听见。
  孤单的背影被镀上一层金光,破旧的衣裙在风中飞扬,头发被吹起,美得不可思议。
  从营帐走出的耶律寒不由得愣住,走上去,他伟岸的身躯遮住了她头顶上的阳光,影子和她的重叠在一起,他抬手,捉住了她飘扬的发丝。
  德锦却仿佛毫无反应,望着远方,口中喃喃念着:“我找到他了,四郎,四郎……”
  他的手突然收紧,扯痛了她。
  德锦转过身,神色欣喜,眼里闪着惊喜的光,仿佛重拾了最珍贵的宝贝:“你回来了!”
  然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她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她的眼珠逐渐冰冷,有些失神,有些失望:“是你?”
  耶律寒松开手,却深深凝望她的脸。
  红色的胎记,红得让人讨厌,让他痛恨,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丑陋的女子?
  要是没有这块讨厌的胎记,她究竟会长得怎样呢?清丽脱俗?抑或是倾国倾城?他不由自主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胎记,却在中途被狠狠打开。
  德锦偏过头,眼里充满敌意,还有一丝来不及收拾的慌乱和不安。
  风轻轻吹来,送来一缕淡淡的香气。
  他皱眉。
  这是属于女子身上的胭脂香。
  好浓烈的胭脂味!
  夜凉如水。
  德锦握紧手中的银色匕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闪过巡逻的士兵,趁着他们换班的时候,飞快地闪进主帐里。
  眼睛无法适应帐篷里的强烈火光,她抬手挡着眼前,眯起眼,却还是看见了床上那不该看的一幕。
  耶律寒赤裸着上半身,半躺在床上,右手单肘支着身体,左手握着一截白如新藕的手臂,嘴角笑意若有若无的,眼底却一片冰冷。林海柔害羞地撇过头,眼敛低垂,柔软的发丝如丝如缎,披散在她只剩一件红色肚兜的娇美肌肤上,如三月里春风中盛开的桃花,鲜艳美丽得耀人眼目!
  乍一看到这样的情景,德锦一时之间无措起来,手半遮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们。
  倒是耶律寒先回过头来看见她,没有过多的惊讶,淡漠疏离的眼珠轻轻扫过她的脸,又看向林海柔:“你的小丫鬟来救你了,我的公主。”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林海柔的脸微微一红,然后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有些慌乱的德锦,连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几乎没有任何遮盖的身体,脸更红了:“丫头,你怎么……”
  “我来带你走,不管怎样,你是我的公主,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就要用生命来保护你!”她的口气坚决,眼睛直直地看着林海柔。
  耶律寒放开林海柔的手臂,饶有兴味地看着德锦:“告诉我,你要怎样带你的公主走?”
  “杀了你!”
  声音刚落,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剑刺去!
  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向着耶律寒的胸口刺去,无比快速,无比锋利。德锦眼里露出残忍的光,这一刻,她只希望自己一刀就刺死他!
  耶律寒依旧半躺在床上,右手支着身体,颇有兴味地看着她举剑向自己刺来,不躲也不闪。
  那把匕首在空气中发出“铮”的一声,对准他的胸口!
  他的笑容愈发邪恶,依旧不避也不闪。
  “不要!”
  突然之间,林海柔大叫着扑上来,挡在耶律寒的前面,用自己的身子护着他。
  德锦来不及收住,眼看着那把匕首就要刺在林海柔的背上,震惊中,她只能尽全力让自己朝旁边偏去!
  但是,虽然她已经偏得很快了,那把匕首还是在海柔细嫩的皮肤上划下一道伤口,鲜红的血丝慢慢地渗出。
  当啷!!
  她的匕首从手中滑落,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海柔。
  她怎么……这么傻?
  “丫头,求你……”林海柔转过头看着她,脸色苍白,“算我求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他是契丹人!他该死!该死一万次!”德锦疯狂地叫着,指着耶律寒,却只看到他脸上依旧残忍嘲弄的笑容。
  “因为我爱他!你懂吗?丫头,别管我了,我死不足惜。”她的泪水滑落,眼睛转向他,然后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抱着他。
  天哪,她为什么要爱上他,明知道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也不能给她幸福,可为什么自己还要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地爱上他,他们是敌人啊!
  爱?
  德锦看着她,突然之间觉得更可笑,什么爱?他是魔鬼,他会有什么爱?他只会把她一寸一寸啃干净,自己不能救海柔,她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她付出真心。
  外面的士兵听到里面有异动,集聚到门口,一个问:“大王,里面出了事吗?那个丑丫头跑了。”
  “没事。”
  耶律寒坐起来,嘴角的笑容掩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可怕之极的残忍,他盯着床边的德锦看了很久,才慢悠悠地说:“小丫头,别让我太注意你,这样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这句话让林海柔大惊,不顾手臂上汩汩流血的伤口,跪在床上,哀求他:“别让她死,我求你,你放过她吧。”
  “别求他!”德锦死死瞪着他,充满恨意,“他还没有资格杀我!他不配!”
  “嘴硬。”耶律寒冷笑,目光突然凌厉无比,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的眼睛,“本王是不配杀你,可本王却配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哼!”德锦嗤之以鼻,嘴角带着冷淡淡的笑容,别过头。
  “你不是想保护你的公主吗?若我杀了她,你会怎样呢?”他放开她,转身看着林海柔,眼神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林海柔突然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德锦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是魔鬼!一定是!
  “哈哈哈……”耶律寒仰头大笑,走下床,“本王非常期待你的反应。”
  他走出去,帘子掀开,一阵冷风吹来,林海柔哆嗦了一下,伸手紧紧抓着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她好冷,真的好冷。
  “海姐姐,我们逃走吧,他是魔鬼,他不会有爱,你不要傻啊!”德锦跪在床边,劝她。
  林海柔幽幽地望着门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锦儿,我爱他,就算他杀了我,我还是爱他。”
  “为什么?像他那种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他这种人应该死!死一万次!”
  “不!”林海柔哭出来,“我不要他死,我宁愿我死,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活下去,我宁愿我死……”
  一瞬间,德锦觉得一切都安静了,听不见外面的风声,也听不见林海柔的哭声。她只觉得耳边轰轰作响,她的脑子空荡荡的,就像那个下午,她坚决地跟母亲说她要来辽国,然后母亲黯然离开的时候,她的脑子也是空荡荡的。
  她走出帐篷,外面的风大了许多,一切都像她进去前那样,火盆里的火光蹿得很高,噼里啪啦地响着。
  铁链的声音由远及近,靠近她,那么熟悉的身影,那么熟悉的味道。她抬头看着他,然后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在他的面前。
  慕胤将铁链套上她柔若无骨的手臂:“为什么不自己逃走?”
  看着他,仿佛时间就此停住。事实上,她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她可以永远这样看着他。
  他怜惜地抬手抚摸她乌黑的秀发:“傻丫头。”
  她也好想流泪,特别在他面前,她更想哭,想大声地哭一场,可是她怎么能哭?她连在他面前哭的资格都没有。他像太阳一样光辉灿烂,而她只是平凡的一粒沙,连仰望他光辉的资格都没有。
  对面的营帐中,帘子没有放下,耶律寒坐在虎皮装饰的软榻里,半眯着双眼,看着外面的这一幕,手指收紧。
  大宋。
  此刻朝廷上下都不安起来。前往辽国同遥辇部议和的使者出了长城之后突然失踪,有的说是遇到了贺兰山的土匪;有的说这几天迭剌部族长在那一带游猎,可能是被他们抓去了。这样就更不妙了,那些使者中有大宋的公主,若是被那传闻中与遥辇部不和的耶律寒抓住,那不仅是性命攸关的问题,传出去,更是有伤大宋国威!
  皇上气得几天没睡好觉,这会儿坐在御花园里,看着从边关送来的奏章。
  辽人又来挑衅了,整日骚扰驻守边关的将士,恐怕又要找机会挑起战火!
  啪!
  把奏章摔在地上,皇上站起来,手指揉着太阳穴,这辽人,欺人太甚!
  “柔妃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吩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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