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女归来-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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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柳瑞携子出席,跪拜谢恩道:“谢陛下隆恩!”
柳亭也是低着头,不知这位多年未见的凝香公主,怎就忽然瞧上他了?
坐席间,有一少年眼底浮现不甘之色,饮下一杯酒,眼底多了几分朦胧醉意。
上官浅韵再宴席上待烦了,便说去更衣,然后就一去不回了。
柳亭是瞧见夏侯远神情古怪的离席,他才趁着众人饮酒正胜,便也悄无声息的离席而去了。
上官浅韵早已甩开容雅她们,而她一个人跑去了明渠,因为她父皇说过,想她母后的时候,看着明渠水中的月亮,她母后就能听到她说的话了。
夏侯远出来后,一直跟随在上官浅韵身后,在上官浅韵甩开了所有宫人后,他便以为机会来了,偷偷的跟了上去。
上官浅韵到了明渠桥上,双手扶着桥栏,望着水中的月亮,她有些难受的扁嘴道:“母后,今日龙儿都及笄了,可是龙儿听很多宫女说,他们及笄都是母亲给插的笄,只有我是父皇给挽发插的玉笄……母后,龙儿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和龙儿说一句话呢?”
夏侯远放轻脚步走过去,当听到她的自言自语,醉酒意朦胧的他,竟然发出了嗤笑:“公主殿下真是天真,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你哪怕对着明渠之水说再多的话,唐皇后也是听不到的。”
上官浅韵猛然转过身去,抬手便给了对方一个巴掌,怒道:“凭你这句话,本公主便可以赐死你。”
她父皇的话,谁也不可以质疑,哪怕她也知道明渠的水中月,一点都不会是她母亲,可她也还是想要一个可以寄托思念的地方。
不为别的,只因对方是她的母亲,是他父皇思念的女子。
“赐死我?”夏侯远揉了揉被打疼的脸,酒不止没醒,火气还窜上来了,他伸手便把她拉到怀里,便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嘴里还不干净的说:“尊贵的公主殿下,等你我成了好事,我看你在我身下,还如何猖狂的起来。来吧,我美丽的公主殿下,让我教教你何为快活……”
“你放肆!”上官浅韵伸手推着夏侯远,偏头喊了一声:“暗卫!”
暗卫出现了,出手便把夏侯远踢开很远,等着他们的主子下令,他们便会取了这人狗命。
上官浅韵也就受了点惊吓,她刚要吩咐人杀了这淫贼丢到明渠里去,便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尖叫,她猛然转身身去,便看到了柳亭站在不远处。
上官璎在发出一声尖叫后,便后退几步跑走了。
上官浅韵愣在原地没有喊暗卫去阻止上官璎,因为她看到了柳亭,而柳亭就算是刚赶到,也定然看到她被夏侯远欺负的那一幕了。
呵呵,这下好了,刚选的驸马,便要没了。
柳家书香门第,礼数最为古板,别说她被一个男人那样抱着非礼了,就算她与别的男子牵个手,便足够有辱柳家门风的了。
罢了,就当她和柳亭有缘无分吧!
反正她对柳亭也没什么爱慕之心,不过是觉得柳亭不错,便点头答应了她父皇而已。
其实,与其嫁入酸腐文人家,她还不如继续等她的将军呢,至少军人豪迈,不会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听说朝中有一位展大将军,虽然是出了名的活阎王,可她父皇说过,那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
两个驸马没了一个未来的丞相,她还有个将军。
就算没了将军,她也还有曲霜啊,怎么着也不会嫁不出去的。哼!
柳亭在上官璎跑掉后,他便平复自己的心情,走过去忙拉着上官浅韵的手,便边走边说:“这里不宜久留,公主且随青君去别处,今夜明渠之事,公主且当它没发生过……就好。”
上官浅韵被柳亭拉着走出几步,她便甩开了柳亭的手,神情傲然道:“躲躲藏藏,可不是本公主的脾气。更何况,那不还有一个狂徒没死吗?上官璎不也去找人来了吗?这事躲不掉,我也不会躲。”
她这一辈子,只有别人躲她畏惧她,从来没有人能让她躲着,更没有什么事,是值得让她畏惧的。
“凝香公主,这样赌气,可没有任何意思的。”柳亭急的都皱眉了,可这位公主殿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见是真被陛下惯宠坏了,一点都不懂得风言风语能膈应死人的道理。
上官浅韵看了柳亭一眼,便转过身去,双手扶着桥栏,仰头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她真的无所谓,哪怕是出了这件事,宣扬出去了,她也不会没人娶。
只不过,她忽然有些不想嫁人了,这个世上的人心太险恶了,她出了皇宫,没了父皇的庇佑,估计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吧?
上官璎果然引来了不少人,她之前没说什么事,只说上官浅韵再明渠出事了。
上官君申与众臣赶到明渠时,便看到夏侯远昏倒在地上,而上官浅韵就站在一旁,柳亭站在不远处。
上官浅韵不等上官璎张嘴,她便先笑说道:“淮阴侯的儿子有出息,竟然敢在宫里轻薄皇室公主,没弄死他,算本公主给淮阴侯你面子。”
在灯笼的照亮下,众人果然看到昏迷的夏侯远身下全是血,这显然是被废了啊!
上官君申疾步走过去,握住她的双肩,瞧了瞧她衣衫整洁,想来是没出什么事前,暗卫便出手伤了这个地上躺着的畜生。
上官浅韵望着她父皇,歪头笑说:“父皇,我不要柳亭了,”
“好!”上官君申没有问原因,因为他知道他的小公主在想什么,她是太善良了,不想因为自己,而坏了柳家的清誉。
柳亭骤然拱手下跪,掷地有声道:“草民愿娶公主为妻!”
“可我不愿意嫁。”上官浅韵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对于柳亭的愕然,她高傲的轻笑道:“本公主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柳青君,你也少在我面前当圣人,因为你这情我不会领,心里还十分想揍你一顿,我就是这样不知好歹,懂吗?”
柳亭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女子,为何她总要用恶狠狠来伪装自己?她明明是个很会为人着想的善良姑娘,为何一定要当只刺猬,把自己包裹起来,也把别人伤得遍体鳞伤?
上官浅韵一项恩怨分明,有仇也会当场报了,她就是这么嚣张猖狂。
上官璎毫无防备的被上官浅韵上前打了一巴掌,她抬手捂着脸,泪眼婆娑的弱弱说:“皇姐,璎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这样……”
上官浅韵甩了下自己打人打疼的手,对于上官璎这副委屈的样子,她勾唇冷笑道:“你最大的错,便是自作聪明。上官璎,以后少让我看到你,也省的我那天心情不好,直接让父皇下旨把你和亲塞外去,永远都无法再在我面前做作的恶心人。”
“皇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璎儿真是被吓到了,才去……去找了父皇的。”上官璎怎么也没想到,上官浅韵竟然会来这样一招,完全就是把她的阴谋,给摊在了人前。
上官浅韵伸手抓住上官璎的衣领,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很冷道:“你若是再敢恶心我一句,你信不信我把你丢这明渠里去喂鱼?”
上官璎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绝对相信,她这个一向猖狂能上天的皇姐,绝对绝能干出这样疯狂的狠毒之事来。
上官浅韵推来了上官璎这个胆小鬼,便在众人面前,高傲的离去了。
这一年,淮阴侯的儿子被凝香公主执行了宫刑,废了。
这一年,柳家本以为到手的掌上明珠,飞了。
这一年,众人见识到了凝香公主的嚣张猖狂,不敢娶了。
总之,凝香公主及笄的这一年,发生了太多让人大为吃惊的事,令人对这位凝香公主皆是敬而远之。
也是这一年,上官君申送入昭阳殿一名十四岁的少女,名唤持珠。
上官浅韵第一次见到持珠,便赐给了持珠一把削铁如泥的软剑,对持珠说:“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用怀疑,只需毫不犹豫的执行我的命令,懂吗?”
“是!”持珠面无表情领命,从此刻开始,这位公主殿下的命令,于她便是圣旨。
在这一年炎炎夏日的六月,太皇太后在上林苑遇刺,此刻无一生还,皆死于凝香公主身边的红衣少女之手。
七月,持珠割了一位夫人的舌头,理由很简单,那位夫人背地里说上官浅韵是没人要的烂花,恰好被路过的上官浅韵听到了。
事后,上官君申不止没去问罪他的小公主,还命人赏赐不少东西送去昭阳殿,给他的小公主压惊。
一时间,宫里人,皆对皇上宠爱这位凝香公主的程度有了新认识。
自此后,所有人,皆对这位猖狂狠辣的凝香公主十分畏惧,敬而远之。
“天之骄女,掌上明珠”这句话,也便从宫里,流传到了民间。
宣平二十三年,上官君申因病驾崩,长子上官羽奉遗诏登基为帝。
玉京秋成为太后,掌管后宫,以守孝之名,将上官浅韵软禁与建章宫。
平和二年,太皇太后中毒危矣,临死前下了一道懿旨,命当朝大将军展君魅,三日内迎娶上官浅韵进门。
三日后,承天国的掌上明珠出嫁,嫁的是位将军,也算是达到上官浅韵之前的期愿了。
在才之前,曲霜曾去找过上官浅韵,问她:“你可愿随我歌遍天涯?”
上官浅韵对此浅浅淡笑:“你无法保我安好。”
曲霜放手了,一人一琴,离开了长安,自此形单影只独行天下。
上官浅韵嫁给了展君魅,夫妻间没有恩恩爱爱,只有相敬如宾。
五日后,太皇太后薨世,举国哀悼。
平和三年,展君魅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帮着上官珝夺了上官羽的江山。
逼宫那一夜,上官浅韵亲自持剑捅进了玉京秋的胸口上,她终于能闭上眼长舒口气了。
父皇,皇祖母,这个仇终于是报了。
母后,您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玉京秋临死前狠狠怒瞪她,咬牙切齿:“你囚君弑母,大逆不道,必遭天谴!”
上官浅韵一脸冷漠道:“你又非我生母,不过一个继母而已。”
不!玉京秋连个继母也不是,最多算是母凭子贵的妾,死后也不配与他父皇合葬的妾。
平和三年的冬天,大雪纷飞,掖庭的地牢里,上官浅韵去见了半死不活的上官羽,这个帮着他母亲一起残害父亲祖母的逆子,
上官羽在见到她时,便咒骂道:“上官浅韵,你这般蛇蝎心肠,朕死……也不会放过你!定要冤魂……纠缠你生生世世。”
上官浅韵勾唇冷笑道:“若我把你镇在佛寺之下,我看你,还能不能超生。”
一个被镇的魂飞魄散的他,还如何能来化作厉鬼纠缠她生生世世?
昭阳二年,上官羽被毒折磨了一年多,终于在哪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毒发身亡了。
上官浅韵也兑现了她的承诺,花钱修建了一座寺庙在城外,把上官羽的骨灰,镇在了伏魔寺下。
这一年的六月,天气很是炎热,宫里出了件事,上官珝的母亲魏太后,宣召上官浅韵进了宫。
管家墨曲来此,慢悠悠的说:“将军,可不好了,太后忽然宣公主进宫去了。”
展君魅淡定读书道:“有太皇太后在,公主无事。”
墨曲轻笑道:“将军,太皇太后早没了。”
展君魅沉吟片刻,淡然道:“还有持珠。”
墨曲咬牙一笑,起身离开,他的媳妇儿,凭什么要帮着保护他媳妇儿?
这一日,墨曲又来了,坐下来喝茶慢悠悠道:“将军,又不好了,公主让人把昌邑王妃给打了。”
展君魅淡定的继续练武道:“大姑子打弟媳,那是家规,本将军管不了皇家家规。”
墨曲又被气笑了,可下令的是哪位公主殿下,动手的却是他媳妇儿,这罪名他媳妇儿背不起。
八月金秋,墨曲又来了,这会他很淡定的慢悠悠道:“将军,这会真是很不好了,柳丞相请公主去了酒楼吃饭,结果……”被丞相未婚妻给撞上了。
展君魅闻言,已如一阵风般离开,再也淡定不了。
墨曲就知道,针不扎到谁的肉,谁不知道。
柳亭,这位差点成为上官浅韵驸马的人,就是展君魅眼里的毒刺,一辈子不共戴天的仇人。
黄粱一梦,梦了人醒。
授尊二年,春。
疏林山庄
在过去数个月后,展君魅终于等到她的手指动了。
上官浅韵眉心轻蹙,双眸缓缓睁开,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从窗户洒进来的光亮,她望着守在她身边男子,笑了笑:“子缘!”
“人已醒,贫道告辞!”忘机双目无神,一挥拂尘,转身便要离去。
“无痕!”上官浅韵如此称呼忘机,见到忘机如此反应,她便知他没有记错,忘机的前世就是无痕,无痕是帮着南露华害他的元凶之一。
忘机双目无神的站在门口,唇边笑意浅淡道:“凝香公主,你都记起来了?”
上官浅韵望着忘机的侧脸,淡笑道:“我做了一个梦,在哪个梦里,我的命运被扭转了。”
忘机轻笑一声,颔首淡淡道:“那真是很好!自此后,凝香公主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