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血染江山的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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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次他一问秦水柔,秦水柔便流着眼泪将他抱在怀里,嘴里说着:是娘对不起你……
他明白了他的亲生父亲是一个会让他们伤心流泪的人,问多了秦夜也只好把这个问题深埋心底。他知道楚南天和秦水柔都在刻意瞒着他,既然他们不会说出来,他也不想多问,知道了太多也未必就是好事,只是他知道他一直都未放弃找寻这个答案。
秦夜将最后一块铁放进了箱子里,身后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秦夜,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知道了,李师傅,我再等一下就走!”
李师傅朝他笑了一下就离开了,留下秦夜一个人。秦夜穿手衣服就坐在身旁的一张凳子上,可又有些坐不安心。原飞漫还没来,今天怎么比往常迟了一步。秦夜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旁边的水缸,无意看到了水缸中原飞漫的倒影,他欣喜若狂的转过了身,发现身后并没有一个人,心里有些失落。他转过身,看到水缸里并没有飞漫的倒影,猜想是自己刚才眼花了吧。
他想到了飞漫如樱花般的笑容,他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虽然他没见过真正的樱花,但他觉得樱花的美应该是和飞漫的笑是一样的。
“喂!”
“啊——”
秦夜转过了身,这次终于见到原飞漫了,不过刚才倒是被他吓了一跳。
“想什么?这么出神!”
“刚刚在想你!”秦夜说这话时,很自然,但他还是微微低下了头,眼睛看着水缸里的水。
“你说什么呀?”原飞漫有点哭笑不得,顺手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秦夜,道,“这是芝麻苏,吃吧!”
看着原飞漫闪动的睫毛,秦夜心喜接过来,道:“谢谢!”
神兵堂里已经聚集了庄内大部分的少年,堂里摆着两具尸体,尸体旁边半蹲着的是携阳子。原飞漫拉着秦夜的手悄无声息的凑了进来,正好被携阳子看见。携阳子吹了一下胡子,瞪了他们一眼,又继续为众少年解说。原飞漫不但不脸红,反而看眼秦夜低头抿嘴而笑,秦夜跟着一起弯了弯嘴角。
在他们正对面,一双眼睛怒火丛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浩林。看到原飞漫对秦夜眉来眼去,他就已经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原飞漫还牵着他的手,他恨不得过去一剑杀了他。那次整他没整成,反而被楚南天知道,还被他训了一顿,后来几次不是被楚南天撞见就是被携阳子抓住。
现在可能没机会收拾,总一天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漫儿是我的,你没又资格碰她。楚浩林愤然然离去。
原本很认真听着携阳子说话的原飞漫看见楚浩林离开,脸上似乎多一份刚刚没有的高兴。她实在不喜欢那个飞扬跋扈的大少爷,从她一年前来到神兵山庄,这位大少爷就老是缠着他,还是秦夜好。
“秦夜,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
“我……”秦夜看着星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原飞漫的问题,他们此刻正在神兵山庄的后山,他们两个坐在他们初识的枯木上
“你不会打算一直呆在神兵山庄做事吧?”
“那你呢?你会吗?”
“我……我是女孩子,将来是要嫁人的!”
“嫁给少庄主!”
“讨厌,干吗讽刺我!”原飞漫有些生气,转过了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好像挺喜欢你的。”秦夜心里有些酸也有些歉意。
“那个大少爷我可伺候不起,还是说说你吧!”
“我……”秦夜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我大概会先把该学先学好再说吧,没有点东西怎么再雪原上生活下去,当然我还想在武学上有所长进,可能将来以血族人杀手为生也说不定。”
“这样的工作是不是不稳定了一些,风险太大又有生命危险又太累了,而且要四处漂泊,搞不好还要四海为家。”
“有哪些事情做起来都不累的,楚叔叔不也时常出外面,四处漂泊,有生命危险又有何妨!”
原飞漫看着他眼里的坚持,抿嘴一笑,原飞漫不怎么想在将来这个话题继续,便说些别的。他们在说什么呢,无论什么在这美好的夜空下,都是十分美好的,所以他们备加珍惜。因为他们不可能永远处在花一样的少年时代,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掉了,他们很快就要去面对他们的未来他们的以后,说不定他们会在某个时候各奔东西,他们能在一起心无旁物的谈天说地的日子大概不会持续太久。
时间是不会因你而停留,在最恰当的时候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对将来只能是有利而无害,这一点他们两个都很清楚,他们两个也很明白。他们可以说都是孤儿,都是寄人篱下。现在学习的时间对他们来说都很宝贵,无拘无束。
光阴悄悄的走了,两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两年,三年后的今天他们仍然坐在这边,周围的一切都没变,只是心境有些不同了。
还是在神兵山庄的后山,还是在那棵枯木上。只是现在是黄昏不是夜晚。
原飞漫正拿着一片绿叶吹着一首曲子,曲子悠扬如莺语。秦夜坐在一旁看着,看得入神。
吹了一段时间后,原飞漫,说道:“秦夜,你明天第一次出庄,小心些,特别是那些不善意的人。”
“我会小心他们的!”秦夜自然知道她话里的那些不善意的人是谁,不知是何故,秦夜提到他们已不再如三年前那样厌恶了,多了一份释然,或许是因为庄主夫人的死。秦夜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竟然会有歉疚。
三年前,血族人开始在雪原上出没,现在却更加猖狂了。这次齐州境内出现了颇为棘手的血族人,无论齐州的飞天阁派了多少人马,似乎都是死伤惨重,朝廷也出动不少兵力,似乎也无能幸免。所以飞天阁的少阁主希望神兵山庄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么棘手,那么必须得楚南天亲自出马,因为那镇庄之剑七星龙渊也就只有他能够驾驭。当然他也不忘带上秦夜,出去外面看看,不然这少年郎老是呆在庄内,也长不了什么见识。至于庄内的大小事物自然是全权交给了携阳子和他的儿子。
再者下个月翊都就要办喜事,白氏王朝的王君白政天要娶礼部侍郎的女儿茗碗。神兵山庄岂有不去的道理。秦夜也似乎很想见见传说中的翊都是何模样。
第九章 雪原纷争前奏曲
灵都阴山山洞内,血鬼王正在打坐运气。血风则站在一旁,紧盯着血鬼王,担心万分。三年前,血鬼王出关,本以为可以夺回血渊,但没成想血鬼王却是伤势未愈而强行出关。不过也可能是无法再痊愈了吧,血皇下的手,几乎没有人有回天乏术。三年前血鬼王和血厉王的那场对决来看,血鬼王根本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先是用了十六的时间,现在又用了三年的时间,不知道血鬼王还有没有赢的把握。况且血厉王似乎也不再沉寂下去了,齐州的血族人事件可不是他血风一个人可以控制的,现在可有的飞天阁头疼的事了。
扑——
“鬼王——”血风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鬼王。
“没事。”血鬼王拒绝了血风地搀扶,走了几步,负手而立道,“看来我这伤是好不了!”
“鬼王,您洪福齐天,怎会好不了?”
“哼,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我自己最清楚了,我听说齐州的事情是你的主意。”
“罗延山想探一探飞天阁的虚实,属下就买他一个人情,他对我们来说还有很多的用处。”
“用处?最好是用处多于害处,否则我当年也不会被血皇打成重伤。血皇……的骨肉是儿子还是女儿?”
“是个儿子!这幅画是罗延山命人交给我的。”血风拿出了一幅画,画中是一名少年,道:“画中人乃血皇的儿子,这是他们住处的村民中对他描述的长相。”
“他叫什么名字?”
“没人知道,秦水柔似乎不喜欢那些村民接近她的儿子。”
血鬼王看着画中的少年,不觉有些失神,道:“果然和血皇有几分相似,有没有他的踪迹?”
“属下还没找到,不过有三个地方属下一直无法进去。”
“哪三个?”
“炎都的神兵山庄,齐州的飞天阁以及烟州的七星门。所以属下猜测他有可能会在三个地方,当然最可疑就是神兵山庄。”
“这三个地方和翊都的皇宫以及灵都的拭雪城一样都有上古神兵护住,我们血族人想进去自然是难上加难,而且这三个地方守卫又森严,就连朝廷一等一的高手想进去都不是易事。不然罗延山怎么会叫你助他查探飞天阁的事情?”
血风顿时恍然大悟,但他并未打算将齐州所发生的事情的真实状况告诉血鬼王。
“厉王,您要我去与血风交涉?血风向来忠于血鬼王,属下认为他不会背叛的。”血月说道。
一张血色的王座上半躺着一个冷艳而美丽的女人,她手中一个把玩着一只水晶杯。自从血皇死后她就一直是血渊的主人,但她从未以血皇自居,在她心中,只有一个血皇。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血皇不爱自己,她也知道其他三王一直对血皇的位置蠢蠢欲动,所以她选择明哲保身。当然也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她两边讨好,故步疑阵,谁也没有料到她会倒打一扒,这连血皇也是始料未及。当她看到血皇负着重伤去救秦水柔时,她不再等待也不再幻想了。
她淡淡地一笑,却如同寒冬的红梅,声音也极其冷艳而无感情:“血风是个聪明人,如今的血鬼王,在我的眼里根本不成气候。血风那小子不是一直对你有意思吗?”
“我们各为旗主,厉王,我与他只是普通朋友。”
“知道我为什么要插手齐州这件事吗?”还未等血月有所反应,血厉王便说道,“助他们一臂之力,也为成就你和血风的好事!”
“他们?我和血风?”血月越来越不明白血厉王的动机了。
血厉王拍了拍血影的肩膀,并不打算回答血月响心中的疑惑,只说一了句:“你只要照我说的话去做就行了!”然后便离开了王座离开了宫殿。
牙璋凤阙,雕廊画栋,葡萄美酒,美人起舞。
翩跹的舞姿,甘醇的酒香,杨绍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快要醉了。那就是雪原的王君,如果不亲眼看一看,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位君王名为白政天,年方二十有余,是先王中年得来的儿子,据说小时候很聪明,可惜现在却是个酒馕饭袋,成天纵情声色,不理朝政。白政天纳过好几个妃子,但王后人选却一直悬而未决。今年义父终于要为他选王后了,礼部侍郎的女儿,罗延山可真有一手。连杨绍都认为王后的人应该是王丞相的女儿,更何况是那一班大臣,可偏偏罗延山却选了礼部侍郎的女儿,谁敢说不?看到白政天略微浮肿的脸,杨绍心里很清楚,这跟自己的义父脱不了关系,更不要说在他之前的几位早年就夭折的兄长。只是有一点杨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罗延山要派自己来一趟王宫,如果仅仅是为了监视白政天,根本就不需要他。
一句尖细的声音传来:“公子,您来了!”
是庞维庞大总管,杨绍道:“有劳公公通报一声!”
庞维恭声领命,声音阿谀热情之势。庞维快速走进了殿内,走到白政天身边,对他耳语了一番。白政天才慢慢收回那双盯着舞妓的眼睛,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杨绍,对庞维点了点头。庞维立刻拍了拍手,那些舞妓停了下来退了下去。
杨绍进来,跪下,道:“臣,参见王君!”
白政天有气无力地问道:“大将军派你来有何事?”
“王君,下个月,就是您的大婚之日,整个王宫都在为您的婚事准备着,您也应该开始斋戒沐浴,打理朝政了。”
“我的婚姻大事与朝政一向不都是罗延山打理,我何需要准备什么。罢了,大将军自有大将军的难处,那这一个月就委屈同我一起斋戒了。”
“臣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白政天踉踉跄跄站起来,几欲倒地,幸得庞维在一旁扶着。
白氏王朝的王君在大婚前都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斋戒沐浴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一般会有臣子陪在身边。
杨绍跟在他们后面,随他们一起来到了**。**有一间偌大的屋子,那是专给王君洗澡使用的。庞维已和白政天进去了,十来个宫女也在里面忙活着,杨绍却迟迟不进去。一名宫女已朝他迎面走来,她走到杨绍身边时慢了几步,将一小瓶子塞到了杨绍手里,低低地说了四个字:“每日一用。”然后那个宫女迅速消失。
义父要白政天一点一点地逼近死亡,可是为什么要选择我去杀他?杨绍握紧了小瓶子,小瓶子装满了毒药,是为白政天准备的,或许那一天也是为他准备的。他的手心里渗出了汗,他看到庞维正将一件衣服递给一名宫女。
“庞公公,让我来吧。”杨绍从庞维手中抢过了那件衣服,看到白政天正在水中洗得自在,说道:“庞公公,这里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