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遇到过温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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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接到徐因的电话,“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呢。”
我能说自己喊了好几遍么,我能说自己现在的处境么,多丢人啊,“看你们挺乐呵的,就没打扰。”
“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风大,感冒了,要不要给我医药费。”
她立马断了电话。
我要哭了都听不出么。
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像是浪迹天涯的悲壮女侠。自来到这个城市就一直跟萧傲腻在一起,没什么发展交际圈,如今连个投靠的朋友都没有。
还是去了个旅馆,不得不感叹生活的伟大,生生把一个挥霍无度的大小姐磨砺成了对什么都斤斤计较的抠门女。连选个留宿的地儿都是货比三家,最后花了40块钱,简陋得花洒都是坏的,大夏天的就一呼呼作响的烂风扇,床上的被褥也有可疑的颜色,只好拿自己的衣服盖了一整个晚上。
结果是第二天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着锥子使劲儿的往我脑子里边用功,浑身发软,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那感觉。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流了很多汗,一身黏糊糊的。想打120,手机居然没电,虚弱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屋漏偏又逢连夜雨。只好边冲着电,刚开机,立刻就响了起来,是林左扬。
“欧在安你……“
“林左扬,你给我打个120,地点是……”我刚说了个区就给昏死过去了。
那过程我居然有点意识,好像是撞到了床头还是什么的,头部一阵剧痛。那个时候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可否以毒攻毒?然后是完了,不知道死了多久才给人发现。我虽然承认张爱玲在我这个行业的影响力和造就,但并不羡慕她。更没想过要效仿她啊。
嘿,其实死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看吧,我就能看到萧傲了,小样儿仍是以前一样欠揍的严肃,我乐,“看吧,说了不许甩掉我的。”
“在安你别任性,哪儿来的哪儿回去。”
“我偏不,除非你跟我回去。”
“你这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呢,别来劲啊。”
我赶紧抓住他,眼泪都要流了,“你怎么就那么没良心呢,我爱你啊。”
“我知道,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少给我说些上不了台面的话,少跟我提什么门当户对啊,也别动不动就怪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爱情,我今儿就告诉你了爱你,没你不行,要不是惦记着那债务,一早就跟你去了,你以为我想这样活啊,早腻了,我告诉你我早腻味了,我一天都没法儿过这样的日子了。”
“在安,乖,别这样。”
“我爱你啊。”
“在安在安。”
我睁开眼,果然又是一个梦,最近的梦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真实了。
“我还活着吧?”我问徐因,医院真是诡异。
“没死成。”
“嘿,那就好,我还当我就那么光荣了呢,多好啊,还能看到窗外阳光灿烂,嘿。我还琢磨着阴曹地府该有多凄凉。”我贪婪的看着窗外刺目的阳光。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左扬打电话过去,估计真是见着尸体了。”
“徐因你别咒我。”我一回头,乐了,徐因脸色苍白,黑眼圈深重,跟国宝似的,“你这打算跟动物园访问去呢?”
“你以为我想?左扬昨天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上厕所就看到他跟客厅那儿坐着,灯都不开,我一开门他就朝我看,眼神还很诡异,你知道我开灯就看到这幅场景有多震惊么,他还冲我笑,我简直毛骨悚然,要不是他跟我打招呼我还以为那小子梦游呢。”
徐因越说越疲惫。
我更乐,林左扬可真好糊弄啊,徐因怕黑那简直是奇迹,多少次下班晚了车子又在修着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摸黑回来的。就她那纯爷们样儿,参加超女都够格。她有起夜的习惯,而且频率令人震惊,估计昨晚吓得够呛。
一会儿林左扬来了,果然不负众望,一公一母两熊猫。真是绝配啊。
“嘿,不错呵,还活着。”林左扬感叹,
“托福。你说党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落井下石的败类呢。”
“我这儿还有烟,你要抽不?”
他居然要点燃,被徐因瞪了一瞪,才收回。一转头出去了。
“你怎么搞的,不是说戒了么?”徐因说。
嘿嘿,估计看到烟雾缭绕烟头满地我又不省人事的惨状确实给他们不少打击,没法子,烟瘾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昨儿看了一电影,觉得女人抽烟还挺美的。不想弄巧成拙差点玩完。”
“在安。别给我贫嘴。”她说着给我拿了湿毛巾敷脸上。
我这才发觉自己眼睛有些疼痛,一摸还微微发肿,黏糊糊的,睫毛结在一块儿,不用看就知道造型有多引人注目了。怎么说我还是一小有名气的作家,网上还标榜了是“知性美女作家”。虽说这念头是个女的都会称为“美女”,好歹咱也知性啊,要这么出去,光辉形象毁于一旦了都。
“你咒我呢吧,没看到我正好好的养着么,吃嘛嘛香,快活着呢。完了,我笔记本你们可没忘记拿回来吧?”
“你笔记本比命贵?”
“那是,吃饭的家伙,没了它我早光荣了。徐因,我想吃番茄,你给我买点儿行不?”我作出一副异常娇弱的样子,看红楼梦的时候发现身边男的就吃林黛玉那一套,瞧徐因那范儿就是一雷厉风行纯爷们。
徐因受不了的白了我一眼,“我以前以为只有娱乐圈才有入戏一说,你说你一写书的就不能免俗么。少给我惹事啊,我这总共才回来几天啊你就这么迎接我,谢了啊。”
“不客气,一路顺风,你要再买些香蕉苹果什么的我也不拦着,不要太多,五六斤就行。千万别浪费。”我乐得那叫一个嚣张。
好不容易打发了徐因,才刚闭上眼睛,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阴魂不散。我猛地睁开眼睛,林左扬果然盯着我看,距离还挺近,两个人都给吓住了。我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终于把老师给支开了啊。”
“色丫头没跟着你屁股后边啊。”
“欧在安你记忆力很不错呵。”
“承蒙夸奖,我英语单词背得很对得起祖国。”
“你昨晚梦到我哥了?”小样儿居然作出一副鄙视的眼神。
“可能吧。”感情我还真出声儿了?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我服你。”
“要不怎么让你跟徐因一起看场免费电影增进感情呢,感觉如何,氛围营造得还足吧?”
“那是,烟头,烟雾,屋子够逼仄,晕倒的邋遢女,泪痕满脸,胡言满嘴,如果是电影,简直太艺术了。”
“嘿,果真堪比法国艺术片。”
“哎,可惜老师去另外的旅馆查看某头猪的具体位置,没能欣赏到如此奇景。”
“那太可惜了,我最近倾诉欲望空前高涨,写成书又怕别人说自己贩卖往事。”咱是有自律的撰稿人。
“哥知道你抽烟?”
“那可不,支持着呢,说是特有魅惑气质,要不给一根我给你试试?”
“这可奇了,哥自己都不抽烟。我怎么发现你这人还有自欺欺人这一高雅品质?”萧傲还真有那么一让人抓狂的稀罕品质,我都跟他说了他除了这一点,什么看什么男人。
“所以啊,他让我抽给他看。我抽烟那叫一个美,给我一根我给你过目过目?”我这人还真挺自欺欺人的,不爱听的话就自动过滤。
“谁稀罕。”
“聪明,没中激将法的招儿。”
他说着真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我叹气,果真是个孩子啊,得多久才成熟男呢。好在不是当的医生,不然中国就不必计划生育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身材高挑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医生带着他的小秘书天神般降临,“你干嘛呢,嫌人病的太轻不是?”
他甚至都没像电视剧或者中那样一把拍开那根烟,双手还插兜里,态度淡然得令人震惊,简直酷毙,估计徐因会喜欢这样的人物。
林左扬立刻点头哈腰,特孙子,我乐,小样儿有本事跟医生叫板啊。这叫一山比一山高,或者说克星呗。
“你没事在那儿傻乐什么呢。”他冲我扬扬下巴。
“看到您觉得安全了。”
他完全不吃我这套,“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不'炫'舒'书'服'网'?”
“还行。”几年前差点没因为麻药光荣了。
“怎么叫还行?”
“做我这一行的难免要熬夜,有点儿小问题也是正常的吧医生?”
“现在感觉怎么样?”
“心跳得还挺正常的原本,就您来了之后响得有点儿离谱。”
他转头看林左扬,“你女朋友是变性的啊,怎么说话的腔调跟个傻小子一样的。”
“嘿,您可真是火眼金睛,连这都看出来了,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给调查调查呢。”林左扬乐不可支。
“医生,如果我说我是我是他嫂子你是不是要撞墙啊?”我说的有气无力。
“怪不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大致检查了一下,嘱咐护士注意事项就出去了。这绝对是我此生碰到的最有个性的医生,连离开的姿势都那么潇洒。不愧连我都犯花痴调戏他啊。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此人天生极品,林左扬冲着那护士,“你们这儿互助合作做得挺好啊?”
护士茫然,他果然还有下半句,“把人别的科的弄成精神病了多增加一项收入是不?”
“你……”
“嘿,说着玩儿呢,你们这儿的医生真是极品,太他妈个性了。”
我看着那针头,一阵猛缩,“疼。“
林左扬白了我一眼,“还没扎呢。”
“我感觉细胞比一般人灵敏。”
护士扑哧乐了。
“可不,我就说嘛这医院的护士都是美女啊,你这一笑,倾国倾城啊。”林左扬得寸进尺了他。
好歹总算扎完了,我看着那一堆药品又是头大,我这人挑食,尤其挑药,基本上什么药都不吃。就连个感冒我都宁可每天多喝几瓶水多上几次厕所多跑几次步多出几次汗解决,发烧我更能忍,把自己弄得晕迷了让人发现才进的医院。
林左扬跟我想的一个样,悄声跟我说,“你可真对得起祖国的医疗事业,这药估摸着是快要过期了没地儿处理吧。”
徐因又往学校跑了,连我的番茄都没给我买回来,来了一个电话说是那边突然有事让她过去处理,这几天都没法儿过来,她说,“在安,说真的姐特愧疚,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就好好呆着,我让左扬陪着你,我知道你这人大度,也特擅长自我照顾。对不住对不住。”
话虽如此,我从她声音中可没听出对不住的意思。自己倒是一阵凄凉,该死的,我擅长自我照顾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孤军奋战啊。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我仰天长叹,“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
“要不是你有病在身,我真抽你。我告诉你欧在安,你要再说老师的坏话我让你一辈子走不出这医院。”
“见色忘友。”切,鄙视。
今天的访客可真多,明明姐姐就想好好休息的,偏偏谁都招惹我,这不,徐洛其又来了,脸色有些沉痛,嘿,不错啊,终于有还是个人的。
“这又怎么了啊,是觉着这医院氛围好适合创作什么的?”
我立刻蹬鼻子上脸,“正是正是,这算不算工伤?医药费可以报销的吧?”
“在安,你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看着也不娇弱啊,怎么三天两头住院啊,你要这样我可没法儿向上头交代啊,你那稿子真不能拖了。”
我算是看清这世道了,我这还头一次住院呢回来,我早该想到资本家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亏我还一写的。
看着他那假装关心的样子我一个不留神差点没吐出来。
“算不算工伤?”我这话还就屹立不倒了。
“稿子能按时交么,你倒是给说个话啊。”
“林左扬,我不认识这人,麻烦给我赶出去。”
他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川剧变脸都没这迅速,“你要是能按时交稿就算。嘿,给你带了番茄。”
林左扬立刻伸出长臂,一抢抢了一个,徐洛其刚说了一句,“嘿,兄弟仗义啊……”立马没词了,林左扬那嘴里正嚼着呢。
“她是病人,吃不了太多。”
这回徐洛其也没词儿了,呆呆看着我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今天是第二次听到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言论了,好在本人免疫力极高。
徐洛其洗了一个给我,“对了,我哥刚好是这儿的医生,医术高超技艺精湛,要不我直接让他给你看得了。”
我一听这话立刻有不祥的预感,果然,徐洛其一个电话过去招来的正是刚离去的那特有性格的医生。
“我哥,徐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