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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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拜祭他们。”夜泉继续道。
云出低低地点头,目光投在地上。
“包子他们呢,还没起床?”夜泉很快转开了话题,朝云出身后望过去。
“早起床了,包子哥哥教我背女则呢。”小萝卜嘟着嘴,从客栈的楼梯上雀跃地跳了下来,眨眼,便跳到了云出的背后,仰着头,看着云出的新围巾,笑眯眯道:“云出姐真好看。”
这倒是实话,桃红色的围巾给脸色苍白的云出,增添几分活力和血色。
云出微笑。
包子也慢慢腾腾地从小萝卜后面闪出来,嘿嘿地傻笑两声,道:“其实我也背不太全了,小树……呃,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夜泉哥哥了,夜泉哥哥,你能不能默写出来,我在教小萝卜。”
“女则我不会默写,但如果你们想学其他东西,譬如奇门八卦,星象数理,药理毒术,我倒是能教你们一些。”夜泉淡淡道。
云出眨眼看着他。
“我以前看了许多。”他不等云出问,率先解释道,“虽不精通,但知道的也不会比别人少——云出,也许他们该学一些自保的本领了。”
譬如用毒,倘若他们自己也懂得一些,这次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擒了去。
云出沉默。
“什么是毒术?”小萝卜仰着头,一脸纯真的望着他,“小树哥哥,教我那个,好不好?女则一点都不好玩呢。”
她仍然执拗地叫夜泉为小树哥哥,夜泉也从不纠正她。
“好,等你们先到江南安顿下来后,我一定会教你们。”夜泉承诺了一句,而后,看着云出道:“如果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去江南?”包子脸上划过不舍与不甘,但很快,又被一贯忠厚的笑容所取代,“好,我去收拾收拾,小萝卜,你和我一起去拿东西,云出姐姐,你们在外面等一下啊。”
包子的动作麻利而迅速,很快拉起了小萝卜,折回客栈房内。
夜泉静静地看着包子他们的背影,待他们消失在楼梯尽头,他轻声道:“其实,他们远比你以为的成熟懂事,不是吗?”
在(炫)经(书)历(网)了这些事情后,包子他们表现出来的坦然与如常,恰恰代表了他们的懂事与体贴。
云出点了点头,突然转过身,朝圣山的地方遥遥地望了一眼。
这一次,回江南,绝不是逃跑。
而是——
她不能再让小萝卜他们冒险。
事情显然比他们想象得更为复杂一些。
就算云出打算避其锋芒,先去江南隐身,但夜嘉也似不想这么轻易地放他们走。
一行四人走到城门时,恰见到城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而城门口,两队凶神恶煞的黑甲兵拿着几张画像,正在一个一个地排查。
云出早就料想到这种情况,所以给四个人都做了简单的易容,云出更是化装为男人,穿着一件破烂的粗布樵夫衫,头上脖子上都围着肮脏的布巾。
夜泉也做平常百姓的打扮,只是眼睛的颜色实在太特别,云出没办法,只能将她的头发弄得凌乱不堪,耷拉下来,挡住眼睛——饶是如此,还是觉得他太过出众。
小萝卜和包子则是本色样貌,老鬼他们对两个小孩子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如果他们换装被人发现了,反而引人怀疑。
不过,就算是这样,四个人同行,目标还是太大了些。
云出在远处观察了许久,夜都城的正门已关闭,左右两边偏门各有一条盘查的队伍,左边的负责人看上去,像是凤凰木的摸样。右边的那位首领,则坐在人群后面,一时间看不清是谁。
她想了想,将夜泉拉到一条小巷子里,弯腰拿起一根树枝,在墙角的积雪上,快速地写下一行,“你带小萝卜和包子从左边走,我走右边,我们出城后,到城外三十里外的平安镇集合。”
“我和你一起。”夜泉不容反驳地说道。
“不行,我们两个都易过容,危险程度太高。你放心,我对蒙混过关的事情最拿手不过,就这样,我们分开两头,晚些时候到平安镇集合。”云出急急地写道。
“他们会根据你的伤口认出你。”夜泉一语点破,根本不理会云出的胡言乱语,“你想用自己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不允许。”
“我就算和你们在一起,他们也会根据喉咙的伤口认出我,到时候,我就算有机会脱身,也会走不了。”云出仰起脸,近乎哀求地看着他,树枝仍在快速地滑动,“夜泉,我会安全地出城,你只需要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能舍弃他俩。”
夜泉沉默地看着雪地上凌乱急切的字句,然后,伸出脚,将字迹抹平。
“好,我们在平安镇会和,走吧。”
一次这才松了口气,眯起眼,朝他灿然一笑。
笑容干净而明媚,几乎刺伤了夜泉的眼。
他不自在地扭过头,上前牵起小萝卜的手,招呼包子道:“我们走。”
“那云出姐……”包子转头,看着还站在远处的云出。
“她从另一边出城。”夜泉淡淡道,“我们到城外再会和。”
一起说话声音不大,但在这四个人中,俨然是做决策的首脑人物,他一言既出,其他人就会很自发地去遵从。
“那,云出姐,我们到外面再见。”包子犹豫地朝云出挥了挥手,云出则朝他们微微一笑。
笑容依旧明媚。
包子突然觉得心酸,明明已经决定表现得像平常一样,明明答应自己,不要让云出姐再操心,可是,在看到那个笑容的一瞬,他的鼻子眼睛统统不受控制,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好在,他很快地转回了头,所以云出没有见到他的泪。
包子则低头默默地自责不已——
他们只不过要分开一小会儿,怎么好像,会分开很久很久似的……
心中万般不舍,难解难分。
再回头看向小萝卜,小萝卜可爱清秀的小脸上,竟也是同样的悲戚。
他们在左边排了很长时间的队,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轮到了他们,小萝卜到底年纪小,脸上的紧张与恐惧一览无余,她紧紧地拽着夜泉的手,几乎将夜泉捏痛了。
夜泉倒还镇定,轻轻地回握了小萝卜一下,低声道:“别怕。”
他平时冷淡孤傲,极少表露自己的感情,现在虽只是小小的宽慰,也让小萝卜受宠若惊,神奇地安定下来。
包子还算平常,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左边负责盘查的人果然是凤凰木,不过,凤凰木检查得并不算仔细,只是潦潦的掀开路人的帽子,或者扯开衣领,专门看路人的脖子——果然是在查找喉咙上的伤口。
云出对着自己的咽喉刺了一刀,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容貌可以修饰易改,可是伤口却很难掩饰。
轮到夜泉时,他也补过扯开他的衣襟草草地看了一眼,只是,他的目光在扫向小萝卜时,小萝卜突然记起那天他拿着大刀砍向绳索的摸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39第一卷云破月出(一百五十)市井(2)
小萝卜的哆嗦显然引起了凤凰木的注意,凤凰木端起大刀,一脸狐疑地朝小萝卜走了一步。
夜泉已经将烟雾弹扣在掌心里,准备稍有不测,便硬闯了。
小萝卜却在此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揪着夜泉的袖子,一面哭一面抹鼻子,怯怯道,“大哥,这人好凶好怕怕!”
她的哭声与那日决然不同,嘹亮娇蛮,真像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
凤凰木双眉一挑,正想再走近看清一些,右边突然传来一个士兵惊喜的喊叫,“大人,找到了!”
夜泉心口一颤,赶紧朝右边望了过去,被士兵揪在手中的人,却不是云初。
而是一个市井无赖样的少年。
少年被士兵揪住,正瞪着眼问道,“我遵纪守法,你们干嘛抓我,干嘛抓我!这喉咙上的膏药,是刚刚一个哑巴送给我的,说是可以止咳嗽……喂!”
这边,凤凰木已经闻声跑了过去,早顾不上小萝卜了。
夜泉听完少年喊完的话,不禁微微一哂,当然,他也不敢久留,在凤凰木不备之际,赶紧带着小萝卜与包子,跨过城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上,再无其他的阻拦,等他们到达平安镇的时候,天刚刚擦黑。
夜泉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客栈,安排包子他们先睡下,然后只身来到镇子口,等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重新翻出鱼肚白,等到第二天凌晨,云出也没有出现。
他怅然转身,刚一回头,便瞧见包子和小萝卜两人也站在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是头发衣服,尽被晚霜润湿。
夜泉并没有解释什么,更没有一句话提到云出,他只是上前,牵起包子和小萝卜,淡淡地道,“走吧。”
然后,他们一起离开平安镇的入口,朝清晨人烟稀落的大街缓缓走去。
那贴膏药,确实是云出卖给那个少年的。
除了那个少年外,云出还将同样的膏药卖给了许多人,但凡在路上见人咳嗽、脸色难看或者有任何隐忧的,她便上前依依呀呀地搭讪,然后,用一钱的低价,将上好的创伤药卖给对方,因为价格低,而且膏药确实是好货,所以很多人都会买下来,然后依照她的嘱咐,贴在喉咙上。
那个少年是第一个,等盘查的士兵接连抓了五六个同样的路人后,坐在士兵后面的南宫羽,终于摇着扇子,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
他从那五六个人口中问出了该哑巴的长相,不免觉得好笑。
没想到,事到如今,还能给云出耍上一道。
“喉咙有伤者照抓不误,然后,再派一队人马,挨家挨户,把这个哑巴找出来——记住,是喉咙有伤的哑巴。”南宫羽笑完,而后慢条斯理地下了一个命令。
黑甲军立刻抽出一千人马,分派区域,在夜都里挨家挨户搜了起来。
而此时的云出,在已经将刚才的伪装全部洗掉,重新换上一套翠色的女式的锦褥;而后裹上夜泉留下的斗篷,将帽子盖得严严实实。
从城门口出去已经不大可能,而大街上搜索她的人也慢慢地搜到这里来了,云出在京城里举目无亲,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什么安全的地方。
她低着头,在大街上信步走了一会,眼见着士兵已经搜到了离她所在街道不远的另一条主街上,云出当即转身,朝旁边一家彩灯高悬、人声鼎沸的酒楼钻进去。
在江南帮莺莺的时候,她便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了,当然能明白,这灿然的彩灯,代表了什么意思。
这种场合,也是所有城镇里最龙蛇混杂的地方。
匍一进去,她就驾轻就熟地往堂后钻,龟奴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伸手拦住她,乜斜着眼道,“姑娘,如果是为了家务事呢,还是回去再解决吧,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偷点腥?再说了,这后院住着的可是舞殇姑娘,舞殇姑娘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实在没空理会姑娘那点破事,还望……”
他很快闭了嘴,因为,云出已经将一锭足足五十两的银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有时候,有银子说话,人就不需要开口了。
龟奴喜滋滋地将银子放在手上把玩,也就任由云出长驱直入。
反正,自从舞殇姑娘大红大紫之后,这京城哪家公子没有为她着过迷?前来找舞殇姑娘麻烦的贵妇小姐更是数不胜数,他已经司空常见了。
更何况,出手这样大方的正室,实属不多啊。
云出无所阻拦地走到了舞殇的闺房外,敲了敲门。
她其实并不知道这里民住着什么样的姑娘,只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店里的最红牌,才能单独住这样的绣楼,就好像当初的莺莺一样。
她要找的,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红牌。
门内的舞殇懒洋洋地回了一声,“来了,催什么催。”然后,便是一阵环佩叮咚的窸窣声。
云出已经将帕子浸湿,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蒙汗药,只待门一开,她便突然袭击,制住这位舞殇姑娘。
哪知,门的确被拉开了,那位舞殇姑娘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生来警觉,竟然站得蛮远,此时,正抱着双臂,懒懒地瞧着她。
云出也不急着出手,小心地踏进房门,也没事人一样看着她。
不得不承认,任何地方的头牌,都是一个绝色的女子。
当年的莺莺,便已经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了,可她与前面这位女子比起来,却显得柔韧有余,英气不足,而且,少了一股慵懒迷人的风韵。
舞殇的五官很细,细细的眉,细细的眼,细细的唇,细细的笑容,青丝拢雾,半睁半闭的眼眸,好像未睡醒一样,有种近乎讥嘲的无所谓与不在乎。
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揣测,到底什么样的珍宝,才能博得这位佳人的正眼一瞧?
“你是谁?”她略歪着头,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