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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迷糊王爷冷王妃-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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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云出横眉竖眼地盯了他一下,忍住胸口腾出来的气焰,好半天,才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过是我的职责罢了。”南之闲坦然道,“我的职责本就是保夜氏一门的平安与稳固,现在,唐宫的星相有异,它威胁到帝星,我自然有义务建议将隐患除掉。”
  “又是狗屁星相!”云出站起来,有点恼了,“你就这么相信天意?如果真的相信,就什么都不要做啊,反正冥冥之中,一切皆有注定,已经注定的东西,该需要什么改变?大家都不要做什么,天天饱食终日,干巴巴地等着自己的命中注定,不就是了!”
  南之闲抬头看着义愤不平的云出,并不和她一起胡搅蛮缠。
  “你肯去做这些事情,也是相信,我命由己不由天!既然你相信人为可以改变许多东西,为什么不能相信,其实人为是可以改变一切的。包括你预言中会发生的一切。……为什么要针对唐宫呢?为什么要针对唐三呢?他们都是不出世之人,从来没有做过大奸大恶之事。一个星相之说,就作为大屠杀的理由,南之闲,你太草率,太他妈不是东西了!”
  云出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如果攻打唐宫之说,真的是因为这个理由而发生的,那太可笑了。
  就算是戏曲里,两个门派厮杀,那也是有一个几十年的陈年旧恨,也是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讨公道,或者—是为什么惊世法宝—
  “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星相,而是,为了唐宫的那个劳什子神器,对不对?”她重新蹲下来,凝视着南之闲的眼晴,一字一句地问。
  “是与不是,与云姑娘又有什么干系呢?”南之闲却不自主地躲开了她的目光。
  那双眼睛太亮太透,以至于,若不躲开,他也要被灼伤。
  “那便是了,你们是要那个神器。”云出微微一笑,往后退了退,沉默许久,才继续问,“说吧,怎么解除蝶变?”
  南之闲还是看向另一边,并不回答。
  云出也懒得和他罗嗦,腰往下一折,手已经将他的靴子抬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你干什么?”南之闲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云出。
  “严刑逼供,顺带站污你啊。”云出很无辜地回答道,“我岂非早对你说过了?”
  说着,她已经拉掉了南之闲的鞋袜,看着那双和人一样清秀好看的脚,叹气道,“但凡女子,被人看到了双足,回头都要因为羞辱而砍掉的,不知道你被我看到后,以后会不会也将它们砍掉—可惜了可惜。”
  如果真的砍掉,那确实是可惜,男人的脚,好看得并不多,像南司月这样保养得白皙清秀的,更是不多。
  —不过,一看就知道丫不是个劳动者啊。
  譬如云出,脚板上也有一层薄薄的茧。
  “告诉我,你是说还是不说……”她一面笑眯眯地瞧着南之闲,一面将下自己的几根长发,打成圈,在南之闲的脚心上挠了挠。
  南之闲脸都青了。
  老实说,无论云出怎么对付他,他都不会觉得怎样。
  却没想到,是这样一招!
  不过,些许的痒,还是……勉强能忍住的。
  见他无甚反应,云出也不着急,右手挠痒不断,左手已经探到了南之闲的衣襟处,脸上的笑越发深邃诡异,“哎,听说你一直没有近女色,这次的许思思,只怕也担了这个名,没有做什么。也就是说—你这副清清白白的身子,竟是没有人看过?!”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竟是说不出的轻薄猥…亵。
  南之闲只怕长这么大没被人如此调戏过,而云出也是也言出必行之人,从来不废话,说话间,已经开始扒拉他的衣衫,眨眼便露出了胸口瓷白的肌肤。
  “啧啧。”某人纯属纯洁的观赏角度,开口称赞。
  南之闲的脸越发青了,眼见着云出还有继续脱下去的意思,他眸光一数,森然道,“住手,我说。”
  牢房之外,远远地,躲在黑暗中的眼晴瞧着眼前的一切,一个人道,“大吩咐我们,只要不过分,就不用阻止,那现在,她这样对待二世子,到底算不算过分?”
  “没伤没杀,应该不算过分吧。”另一人慢慢地说。
  “可这对二世子来说,似乎比杀他伤他更严重吧。”先开口询问的那个人迟疑道。
  对方也扰疑了。
  …再看看吧,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步,我们还是出面阻止吧。”
  不然,若二世子真的被云出剥光,再任意打量羞辱,只怕他恢复力气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咬舌自尽……或者杀掉云出。
  无论是哪种结局,都不是阿堵大人愿意看到的。
  而牢房里面,云出已经停止了挠痒,施施然地退到一边,拿着酒杯怡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说吧。”
  “杀掉夜王,用他的心头之血,破唐三蝶变的契约。”南之闲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这是唯一的解除之法。”
  “夜王,不就是夜嘉?”云出愣了愣,随即说道,“无论有没有这件事,夜嘉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虽然难了点,但也不至于是不可实施,你之前不肯说,是不是担心我会对他不利?”
  “我不需要担心。”南之闲讥笑道,“如果你都可以轻易杀得了他,六年前,我何必会选择他?不过—你猜错了,真正的夜王,并不是夜嘉。”
  “不是夜嘉,那是谁?”云出一惊一乍。
  “不知道,所以,这也是不可能的任务。”南之闲轻声道,“早在六年前,真正夜王的星辰已经隐灭,他是否还在人世,都是个未知数。”
  云出盯着他的眼晴看了半晌,南之闲的眼神虽然谈不上真诚,但清淡孤傲,也是也不屑于说谎之人。
  “怎么才能找到他,或者这样问,找到后,该怎么认出他?”云出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也打起精神,认真地问。
  “如果他还在世上,你必定能遇到他。”南之闲直视着她,低低道,“你是夜后,今生注定要与夜王有一段纠葛,偿还千年前欠下的诺言。云出,这是命,既是命,就躲不过。”
  云出撇撇嘴,拍拍手站了起来,然后,她自上而下,冷冷地看着南之闲。
  她的样子一直不甚正经,说话更是颠三倒四,好像什么都满不在乎,可是此时,无论她的声音还是神色,都是出奇的认真,出奇的骄傲且无畏。
  好像,又恢复了那晚跳舞时的模样,炫目倾城,让人娜不开视线,又不敢视。
  “我说过,我命由己,从不由天。”
  说完,她又弯下腰,将没有吃完的烤鸡拿到手里,恶狠狠地撕啃了一口,然后抹着嘴巴大步朝外面走去。
  “其实酒里就有解药,你想解开,吃一些就行了。”
  至于南之闲之后会不会勉为其难地吃一些,云出已经管不着了。
  现在,她的目标如此鲜明而且明晰。
  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夜王……
  不过,他真的不是夜嘉吗?
 
  31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四十二)夜王(1)
  云出出了地牢后,又潜回銮殿,在殿门前,她略略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再去见一见南司月,几番权衡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经此一别,再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乱世之秋,活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脑袋还在不在自己的脖子上,见一面少一面吧。
  这样想着,她的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挪向了南方。从地牢出来的时候,她又换了装,重新装成了灰带宫女的样子,一路上,倒没受到什么盘查或者阻碍。
  深夜的宫殿虽然点满了灯笼,还是显得阴沉黯淡,她一路走来,经过无数长廊,无数建筑和雕塑,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越来越胆寒的感觉。
  特别横穿过昊天殿时,总觉得殿前的几个石狮子在瞧着自己。
  见鬼了。
  难道,被南之闲那个神棍说了一通,自己也有点神神叨叨了?
  大概是这一路上的感觉太过惊心动魄,云出终于跑到南院,冷不丁地看到院内泄出来的灯光时,心里顿时安稳起来。
  不过,灯光?
  南司月本就看不见,何需点什么灯啊。
  云出满心孤疑,留了个心眼,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走到门口,推开一个门缝,悄悄地朝里面张望了一下。
  并没有理伏,里面的人,确实是南司月。
  他站在满院的灯火之中,还是白日的那身紫袍轻纱,金冠已经取下,长发由
  一根紫色的丝带系着,松松地拢在右肩上。
  南院的四周,那连绵的长廊上,密密麻麻地挂上了通透的灯笼,大大的,红色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曳,烛火欢快地抖动,于是,地上影子也欢快地跳着舞。
  这种灯笼,也有一个很别致的名字,叫做气死风灯。
  因为,无论夜晚的风有多大,它都可以一直一直亮着,一直一直等待晚回的归人。
  —南司月就这样站在院子中央,四周通量,将沉闷了整天的世界,照得轻快明亮。
  他的整个人,也像能发光似的,那么鲜亮温暖。
  在这样的夜里,美如寂开的昙花。
  云出看得目瞪口呆,有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进去?
  面前的一切,便好像琉璃铸成的画,门一推,就会碎到满地。
  所以,她没有进去,而是后退一步,两步,然后,转身走开。
  —她不确定南司月在这漫天灯火中等着谁。
  可是,能让他点灯而待之人,她希望,永远不是自己。
  世界是公平的,你得到了多少人的关心,就得为多少人牵肠挂肚。
  如果负担不起,就不要再背负。
  她又走了几步,从门缝里泄出的灯光渐渐快看不清了,云出心里也是一暗,正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拉开。
  哧地一声。
  院内的灯光再次如流沙一样泄了出来。
  也如流沙一样,轻柔地铺满了她的去路来路。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南司月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地响了起来。
  云出顿住脚步,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欢快地转身,用最愉快的语气,向他打招呼,“嗨,真巧,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南司月倚着门,眉目清淡。
  “没有再见面。”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云出愣住。
  明明是相当风轻云淡的语气,可她匍一听到,心竟然疼得无以为加。
  是啊,他们何曾见过?
  他根本就是没见过她!
  这样寂黑的夜,她尚能,在如此茫然空旷的宫阉里,找到这满院的灯火,聊以驱寒。
  他虽点燃了这片通彻的光明,却也只是为了别人,自己是看不见的。
  “你既然从来没有见过我,又怎么每次都能将我认出来?”云出冷不丁地问
  眼睛完好的人,也未必能每每地,及时地,在身后叫她一声‘云出’。
  他又是怎样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南司月似乎并不认为她的问题是一种唐突,他径直向她走了过来,然后,越过她,一直走一直走,将自己也隐身在光线不及的黑暗中。
  然后,他的答案从黑暗里远远传来,“因为我看不到不想看到的,自然就能一眼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云出怔了怔,突然闭起眼。
  她伸出手,小心地,谨慎地,往南司月刚才出声的地方走去。
  —闭上眼,你就看不见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看不见这天,这地,这楼阁,这繁华,这尘世。
  唯有装在心中的人。
  世界一片漆黑的空茫。
  她一步一步,缓缓地向前走着,慢而坚定,从最开始的无助惶恐,到后来的从容镇定。
  眼前,也不再是全然的黑暗。
  夜幕如流水,在她身边疏忽流走,流水尽头,那人不再蓝发,还是初见时的黑发白衣,笑得坏而狡黠,没有正经。
  然而,他也走了。
  擦过她的指尖,亦如水底流沙,碎在了后面的黑暗中。
  空气里,是醉人的苜蓿花香。
  碧眼金发的男子从马上翻身落地,制服上的纽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是谁?”他问。
  风起。
  苜蓿花铺天盖地,只一眨眼,便遮住了他的脸。
  遮住了一切。
  然后,她的手摸到了一件冰冷的衣服。
  云出顺着衣服的手,慢慢地向上,划过光洁的脖子,凸起的喉结,划过他的
  发丝,慢慢地抚到他的脸上。
  她摸得很仔细,从他的下巴,他的唇,他的鼻子,再到他的额头。
  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南司月时,她引导着他的手,从自己的五官上游走时一样细腻。
  剔除所有南司月的样子,只根据她手下的曲线,去刻画他的模样。
  可是,脑子里竟是一片模糊。
  除了苜蓿。
  只有苜蓿!
  她终于放下自己的手,然后睁眼,看着南司月道,“这样,我们就算见面了。用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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