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诡谈-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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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放着体育器材的那个房间和生物化学器械的房间,更是重中之重,要知道这两个地方可是断不了要打开取东西的,可不能让人在这上面有所诟病。
踢踢踏踏地走到后操场,先到厕所里解决了一下,老汤一步三摇地往仓库那里走了过去。被3号楼挡住了月光,那一溜平房前面只有一个昏暗的灯泡在忽闪忽闪,把老汤的脸上也照的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白,路过了窗户前,看着里面的倒影,似乎老汤也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连同一身醉意都被吓作冷汗透了出来,叨叨念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一路向最后两个房间走了过去。
作为这个学校里看了十几年门房的老校工,他可不像小罗那些小保安一样什么都不清楚——后边这些仓库可是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早在五六十年代,那几幢平房就盖在那里。听人讲过,这个学校曾经在七十年代被用作了革命小将们的根据地,在这里批林批孔,破四旧,立四新,大搞打砸抢运动。当革命运动愈演愈烈,终于被中央勒令中止以后,对于从很多人人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突然惊醒了一样,他们感到无所适从迷失了生活方向。所以,在这里很多人做出了异乎寻常的举动,最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就是曾经的革委会文书罗红梅自杀案。
这个平时不言不语的年青女孩子,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这么狠,硬是用碎玻璃茬子扎烂自己的手腕,而就在她死的那个晚上,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尤其是墙上面,被她的血手涂满了无数殷红的掌印,简直看不到原本的面目了……
有人说她是因为所谓的革命运动被否定而丧失了生的勇气;也有人说她是和人有了暧昧羞于见人;还有人说她是中了邪,那些因为十年浩劫而受辱含冤故去的老教师们,他们在一个个向那些革命小将们索命;更离谱是有人说革委会的造反派们触怒了本地的仙灵鬼怪,是那些家伙在借势报复,罗红梅的死不过是开始罢了。
不管怎么说,这里死过人的确是事实,老汤看着面前的一溜平房最后两间,心里免不了总是毛毛的,他一步步挪到了附近,远远看了看门上被锁得牢牢的,就急忙退回到了灯光下面。
“喂!”后边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老汤一激灵,差一点坐到了地上,他哆嗦着不敢回头,只结结巴巴问道:“是……是……是谁?”
“该死,你怎么回事?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你……你是小罗吗?”虽然声音很像是小罗的口气,但是老汤仍然不敢回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后边的那个人手掌阴冷阴冷的。他整个后背都沁出了一层白毛汗,像是中了电似的麻嗖嗖一直从脚后跟直冲上脑顶门,他借着灯光,斜着眼从脚下向后看去,只有一个佝偻的黑影左右晃动着,在他身后根本什么都没有……
手……那只手……
想着肩膀还被紧紧抓着,老汤小心翼翼地稍稍侧过了头……是一只血红的手掌!
老头子立刻“呃”了一声,晕倒在地,就在那个时候,原本闪动的灯泡也啪地灭了……
……
……
沐清扬刚刚回到了x市的驻地,就接到了李默柳打来的电话,他和李晴两个人正在从市三中,电话里说的有些含糊,说是他们遇到了一些很麻烦的事情,需要沐清扬快点过来,共同帮忙调查。
沐清扬从门口车站登上开往城南的公车时,已是傍晚六点左右。不知是偶然还是一贯如此,他乘坐的那车厢里空荡荡的,除他之外,只有一位先来的乘客。
这个老人独自坐在对面角落的椅子上。公车发出单调的声响,一个劲儿地向前飞驰,寂静的树丛,无数高楼和灯火辉煌的门店飞快地从眼前掠过。在如沼般雾蒙蒙的街上,隐隐约约悬浮着一抹残血似的晚霞。车内亮起的灯光和窗外渐渐暗淡的光线,明白无误地表示,夜幕即将来临了。
就在这时,角落里那位先来的乘客突然站了起来,他坐到了沐清扬身边。
这是个老派的人,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窄领、垫肩的老式西服。这种样式如今只能在我们父辈年轻时的老照片中才得一见了。不过,这种西服穿在身高腿长的他的身上却别有一番神韵。他的脸长长的,两只眼睛也很有神,而且黑黑密密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所以给人的总体感觉颇为潇洒,乍一看似乎只有四十岁左右。可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深深的、纵横交错的皱纹,少说也有六十岁了。
满头乌发与满脸的皱纹,两者的对比实在太强烈了,以至于沐清扬刚发现时很是吃了一惊,感觉非常不好受。
他小心翼翼地朝那边看了一眼,正巧遇上对方好奇张望的眼神。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了。
对方害羞似地,冲沐清扬咧嘴微笑了一下,他也不由自主地冲他点了点头。之后,他们又依旧远远地分开,坐在各自的角落里。在此之间,公车经过了两三个小站。他们的视线也不时地再次交汇在空中,随即又迅速地、不自然地避开了。
车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即使把脸贴在玻璃上,也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灯影,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这个小小的车厢似乎成了惟一存在的世界。仿佛全世界的生物都被毁灭了,仅留下他们两个人。
一路上,他们乘坐的这辆车一直没有上过乘客,就连列车服务员和列车长也没露过一次面,如今回想起来,这点确实有些令人费解。
渐渐地,沐清扬觉得这个搞不清是四十岁还是六十岁的男人变得可怕起来。恐惧感混杂着其他不着边际的幻想,顷刻之间就扩散到了全身的每一个部位。他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汗毛倒竖的恐惧,索性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向那个乘客走去。
他越是怕他,反越要逼自己靠近他。沐清扬大大咧咧地坐到他对面的座位上。坐定之后,才越发觉得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凝神屏息,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
但是从沐清扬离开座位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迎着。他见沐清扬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便像早有准备似的,冲沐清扬招呼道:“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那口气就像这件事是理所当然要发生的样子。
沐清扬这边反倒愣住了。
“可以吧?”对方见没说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什么事?”由于受到他的影响,沐清扬说出了令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话。要知道他可决不是为了要帮他的忙才离开座位的。
“我很乐意让你看一看。我从刚才起,一直在考虑着这件事。我想你一定会来的。”男人——或许称他为老人更合适一些——一边说着一边动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画布,挂到了车窗上。
沐清扬只匆匆地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没能搞清楚为什么会那样,可是感觉非如此不可。几秒钟之后,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奇妙东西。
虽然沐清扬实在说不清它究竟“奇妙”在何处。那幅画的背景,就像是黑白片里一样。三座高楼之间错落有致;两个操场简单明了,层次分明;整个背景尤其在角落几间平房分外醒目;左前方用粗糙的手笔勾勒出黑色的窗楞,以及半掩的屋门。
这样的背景衬托着两个长约一尺左右的人像,一个身穿宽大便装夹克的男人正在隔着窗户窥探,另一个人物是位二十七八岁的美少女,她正警惕地伏在那男人的背后。简而言之,这幅画描绘的就像是戏剧的场面。两个人的组合确实让人感到有几分异样,然而这并不是让我感到“奇妙”的原因。
与粗糙的背景截然不同,人物的构图很有立体感;每一个细小的环节都清晰可辨;男人衣服上的缝线历历在目,连一颗纽扣也不少;少女的****高耸,腿部曲线柔和,黑发飘逸,白嫩的肌肤隐约可见;玉葱般的手指,贝壳般晶莹剔透的指甲。假如借助放大镜的话,估计还能找出毛孔和汗毛来。
可以看的出来这幅画已经相当有年头了,背景的颜料剥落了不少,尽管如此,整幅画依旧非常醒目,生机勃勃,闪耀在观者的眼中。
这点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然而令他感到“奇妙”的原因也不在此。非说不可的话,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在于,可以认为画中人是活的。这幅画中的人物太过于熟悉,是李默柳和李晴,她们构造的各个细节都精细异常。
老人看到沐清扬惊异的表情,如遇知音般急切地说道:“啊!看样子你好像能明白的。”
“这里面是我的恋人和同伴,我正要去找他们……”沐清扬迟疑的回答。他不确定这个老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所以说话也在吞吞吐吐的。
“让我一起和你去好吗?”老人听到这么说更加激动,他一边迅速地收起了画卷,一边在沐清扬耳边嚷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
沐清扬的表情非常严肃,他明显感觉到一切并不符合常理,这个老人态度上看的出来,他似乎已经掌握了所有细节和过程,连同那些表情和说话都像是可以做作出来的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有预言能力的画家
看着沐清扬严肃的模样,老人不禁也有些惶恐了起来:“不要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的,是……是这画……”
老人脸上露出了一副局促不安的尴尬。
“你是什么人?看起来你很清楚我们的事情,我才和画里的两个人通过电话,他们根本就在一所中学里办案,我这刚要过去,怎么这么巧……你就会在路上截住我?”沐清扬越说越感觉这面前的老者可疑,说话间也不由愈加激烈了起来!
“你不要误会……唉!好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武智渊……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画家。”
按照老画家所说,他是天生的放荡不羁之人。幸运的是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拖累,可谓是真正的单身贵族。他的父母、两个哥哥相继逝去,留下来的是令他一生尽情享用的财产。
幸运儿说的就是他这类人。
虽说是画家,武智渊从未真正完成过一幅绘画。他的工作与其是画油画,看上去倒更像是鉴赏、赞叹各种名画、古画。他醉心于古代名画,并致力于收集。说到他自己的绘画,那刚动笔便搁置下来的画板最终总被丢弃在杂货间内,堆积如山。
对于身体的整体美,他具有独特的爱好。而就物色该对象而言,没有比画家这一职业更加适合、便利的了。他之所以醉心于名画、雕刻,其中之一便是以上原由。
某一天,通过朋友的介绍,一个不久前退出舞台,名叫红梅的女子来到了他的画室。
当她脱掉微脏的丝绸夹衣,站立在模特台上时,武智渊的喜悦、兴奋难以言表。她整个脸的轮廓是充满肉感,稍稍下凹。惟一的亮点是她那眼角细长、可爱的单眼皮眼睛。她的皮肤虽谈不上白皙,但也决不像印度人那样黝黑,而是给人一种明亮的感觉,打个比方说,就是那种未烧焦的豆馅年糕的浅咖啡色,或是略带褐色的奶油色,这种色彩健康光亮地迸发出来。理所当然的,武智渊将一切抛于脑后,以她为原形进行绘画一事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他只考虑如何赢得她的芳心。她的过去,她的家庭都无所谓。他像发烧一般狂热地追求着眼前的这位大美人。他的求爱很容易就被接受了。
另外,红梅还是武智渊怪癖的理解者,这对于他而言可谓是双重的喜悦。
转瞬间,红梅来到武智渊的画室已有数周。刚开始时,她每天来往于自己家中与武智渊的画室,但不知何时起,她便不再回家,而是留宿于武智渊处。
每当武智渊间“家里人不担心吗?”,她总是甩出一句“没事”。而且两人的话题一旦触及她的家庭便不再深入下去。一方面是每当话题即将继续下去时,她便巧妙地岔开,另一方面武智渊也不想追问下去。仿佛是与二人的生活同步一样,他们的春天悄然而至,而此刻红梅却失踪了……
就像是她出现时那么突然,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了半点消息。而与此同时,武智渊本人也开始觉醒了绘画的天赋,在他的笔下众多的人物风景一篇篇被创作了出来,但是可怕的事情也发生了——虽然他在画画的时候都是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但是这些人物景观却真有其事,而且都是即将要发生的事件场景。假如是普通的预知还好一些,但要命的是那都是些无头官司中现场发生过的事态细节,从偶然发现这个事实开始,他本人就开始了惶恐不安了……
“就像是我所说的,今天你和我的会见也是早有了预兆,而且这次我的感觉愈加强烈,这一定是有所预示,我想我一定是可以帮上忙的……”说着话,他掏出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