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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拭剑春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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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端的受益匪浅。路孤鸣深知血海狂僧纵然臻至正邪合一境界也不足为患,心下提防的是云照天,倘使他突破正邪界限,无异于自树大敌,故而有所保留,所授功法只对血海狂僧这个内功层次的人有补益,于云照天那个层次则益处甚微。当然血海狂僧限于自身修为,无法窥破不足之处。
第十五章迷雾丛丛遮望眼 剑光霍霍舞惊心(2)
    待血海狂僧尽数领悟,路孤鸣渐渐转入正题道:“大师前时言称来自云天门,在下有一朋友云露,听她说贵门对她母亲有所不利,不知真否?”这话暗含机巧,表明自己是从血海狂僧口中才得知他是云天门弟子,使他不至怀疑自己出手相救早有预谋。血海狂僧道:“是有这回事,云露母亲云飞燕本是云门主未婚妻,与莫怀才无媒苟合,云门主咽不下这口气,要抓她回去治罪。”路孤鸣道:“在下与云露私交甚笃,看着她整日担惊受怕,我也于心不忍。”血海狂僧一听立马明白他话外之音,道:“施主对贫僧有再造之恩,贫僧此后定不再为难令友母女。至于云门主那里,还得施主将来与他切磋功法时再议。”路孤鸣作揖道:“那在下代云露谢过大师了。”血海狂僧赶忙还礼,连称不敢当。

    两人互相拜倒,自觉滑稽,相对大笑。这一笑,血海狂僧对路孤鸣的感情又亲近了些。路孤鸣道:“大师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呢?”血海狂僧道:“贫僧是奉云门主之命来京协助靖北王和岳将军,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晚上刚赶到长安。他们既已北上,我也该跟去了。”路孤鸣道:“在下还得去太子府履职,那咱们有缘再会。”血海狂僧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就此告辞,施主保重。”说着抖了抖袈裟,提上镔铁禅杖,大跨步向北行去。

    路孤鸣入了城,已过子时,漆夜无人。他穿过两条街,迎面忽走来两个年轻叫花子。二人行色匆匆,像是赶去办什么事。路孤鸣对丐帮殊无好感,把身一横,拦路道:“上哪去?”两叫花子看他是个青年公子哥,未多在乎,耍横道:“要你多事,让开。”一名叫花子伸手在路孤鸣肩上推搡了一把,拟将他拨到一旁。路孤鸣有心戏耍二人,佯作一推即倒,待身体马上就要着地时,忽然像个不倒翁一样,欲倒不倒又站直了起来。

    两叫花子有眼无珠,没看出他身怀绝技,还倒是一时走运。适才推人的那叫花子见他仍横在前面,阻住去路,飞起一脚要将他踹开。这一脚动作幅度大得惊人,意在吓唬路孤鸣,可使的是巧劲,力道倒不大。路孤鸣恼恨叫花子横行霸道,等他的脚即将触到自己身体,蓦地挥袖一拨,正中那叫花子小腿处。那叫花子顿觉浑身一麻,单腿支撑不住,“啪”一声后背先触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摔下之后身体酸麻感仍未消减,恁是翻不了身起不来。

    另一叫花子见机倒快,立知遇上了高手,侧目道:“阁下想做什么?”路孤鸣懒洋洋道:“没想干什么,只问你们要去哪。”另一叫花子警惕道:“我们是丐帮弟子,大家同是江湖中人,尚请阁下卖个面子。”路孤鸣道:“我和丐帮素无交情,这面子不卖也罢。快说,别耽误事。”倒地那叫花子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不岔,对另一叫花子道:“并肩子上,俺不信他有什么大能耐。”说着取下悬在腰间的竹棒,当头劈向路孤鸣。

    另一叫花子也忙解下竹棒助阵,路孤鸣看倒地叫花子吃亏不学乖,一个“盘龙绕步”,转到他身后,再一招“李代桃僵”,在他后腰一戳,迫使其向前俯冲而去,正好当肉盾迎向另一叫花子的竹棒。这一串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另一叫花子武功有限,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棒重重击在倒地那叫花子肩膀上,顿即皮开肉绽,血液飞溅。

    倒地叫花子一声哀嚎,另一叫花子幡然惊觉大水冲了龙王庙,赶紧撤下竹棒查看倒地叫花子伤情。倒地叫花子痛得哼哼唧唧,另一叫花子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上。路孤鸣晃到二人跟前,慢腾腾道:“说不说?”两叫花子吃了两堑长了一智,不敢再强硬用事。未受伤那叫花子有所顾忌,吞吞吐吐道:“我们要去朱大富家办点事。”

    路孤鸣与朱殷苹好,还指望他往后资助七星盟,焉能坐视丐帮逞恶而不管,踏前一步扣住未受伤那叫花子手腕,森然道:“办什么事?”未受伤那叫花子腕骨如欲裂碎,疼痛冒汗,畏缩道:“朱大富欠了我们丐帮十万两银子,可迟迟不给,我们只好连番上门去讨了。”路孤鸣记得朱殷篇获取项承下落曾答应老乞丐给丐帮一笔十万两的酬谢银,于今项承业然伏法毙命,想不透朱殷篇何拖欠银子不给,道:“朱大富富甲一方,怎会欠钱不还?”

    他说话之际并未松手,未受伤那叫花子奇痛不止,颤声道:“这个我们俩就不清楚了。”路孤鸣看他痛不堪言,便收回了手,训斥道:“你们要讨账也该白天去,大晚上打搅人家安枕,哪有此理。”受伤那叫花子忍痛插嘴道:“是乾坤双丐两位长老先去了,我们俩只是赶去助阵。再说了,我们叫花子白天去讨债,朱大富名声可不好听了。”路孤鸣听乾坤双丐这对老夫妻跑到朱府去闹事,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决定去朱府一趟,喝令道:“你们都给我滚回去,再敢到朱大富家去惹是生非,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声色俱厉,令人望而生畏,两叫花子各自打了个寒噤,相扶着张皇回走。路孤鸣展开轻功,飞檐走壁,不一会赶到朱府。掠身入府,穿门过庭,见厅堂中或坐或立挤满了人,几乎清一色是丐帮弟子。路孤鸣跃上庭院中一株青松,居高俯视,见乾坤双丐以宾欺主,坐在了厅堂中央的主人位置上。乾丐何士冲翘着二郎腿,剥着花生,双眼朝天,盛气凌人。上次指引路孤鸣去八公主府找人的那个老乞丐侍立其侧,满是阿谀之色。坤丐盛绿媃叉开双腿,坐姿极为不雅。

    朱殷奇和梅红秀夫妇则站着,朱殷奇满脸愤色,怒视乾坤双丐,双手握成拳状,微微颤抖;梅红秀亦是怒容满面,按剑而立。其余一大帮乞丐将他们夫妇团团围住。坤丐盛绿媃怪笑几声,道:“你们想好了没?”笑声极是难听,就像母鸡咯咯啼叫,教人作呕。朱殷奇怒目相对,骂道:“老乞婆,还是那句话,朱某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不会听凭你们坐地起价敲诈勒索。”坤丐盛绿媃又是接连数声怪笑,比鬼哭狼嚎还难听。

    那老乞丐赫悦色劝道:“朱大富,识时务者为俊杰,太行三英都走了,你没了指靠,就该识趣一点。”梅红秀刷地将佩剑抽出一半,冷面含煞道:“老乞儿,我们夫妻俩早已生无可恋,你们要是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我们只好以死相搏,拉几个人陪葬。”言下之意不愿受人要挟,已萌生死志。乾丐捏碎一粒花生壳,慢条斯理道:“不就几个银子,对贤伉俪来讲九牛一毛,何必要死要活的。”

    朱殷奇板着面孔长袖一拂,沉郁顿挫道:“毋庸多言,要命两条,要钱一分也不给。”坤丐盛绿媃慢悠悠站了起身,绕着朱殷奇夫妇走了一圈,道:“要钱不要命,实属不智之举。”梅红秀忍无可忍,拔剑出鞘,一招“天女散花”,连刺坤丐盛绿媃身上七处大穴。坤丐盛绿媃自恃武功高强,原欲以气势压住对手,不料梅红秀性子刚烈,越压迫越反抗,险些大意失荆州,慌忙退避。

    梅红秀的玄天玉女剑已有相当火候,一击不中又是一剑,剑光点点,暗夜中闪动如同星芒。坤丐盛绿媃武功本远在对手之上,只是失之先机,而对方剑法又不弱,一下子要转守为攻殊为不易。梅红秀身随步转,长剑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剑光人影交相晃动,一口气连出五大杀招,叫敌手应接不暇。坤丐盛绿媃究非庸手,使出飞花穿云手,身体忽进忽退,穿梭来回,双手弹拨,一一化解了敌招,虽略显慌乱,可不失巧妙。

    梅红秀杀招失效,不气不馁,不屈不挠,长剑一斜,一招“玉女投怀”,人剑合为一体,飞身冲向坤丐盛绿媃。这一招一去若寒冰解冻,剑气似水波激荡澎湃,势如奔雷,有玉石俱焚之威,与玉雅娴静不相吻合,乃玄天玉女剑的绝招之一。坤丐盛绿媃面色一端,未敢小觑,脚步右移,左手蓄满真力对准剑刃拍出一记劈空掌,欲击偏长剑。

    梅红秀功力远逊,长剑受击,甫觉虎口一疼,长剑差点拿捏不牢,急忙加了把劲。可是长剑已然偏离方向,从坤丐盛绿媃身侧滑了过去,直取围观的一名叫花子。那叫花子没想到会罹受池鱼之殃,可惜又功夫粗浅。梅红秀一剑飞出,势如破竹,刺穿他琵琶骨。她恐坤丐盛绿媃乘机背后袭击,迅速抽回长剑,一脚踢飞那叫花子,回身直面坤丐盛绿媃。
第十五章迷雾丛丛遮望眼 剑光霍霍舞惊心(3)
    坤丐盛绿媃在此之前,处处被动受制于敌,脸面甚无光彩,皱了皱脸皮。她年岁已大,虽傅朱抹粉,但却掩盖不了岁月烙下的痕迹,这不经意间的一皱,那张干瘪的脸皮顿时纹路纵横,比枯树皮还难看恐怖。梅红秀数招下来,丝毫不露败迹,信心倍增,挺剑复上,又一招“玉女飞天”,身体高高跃起,长剑由上而下击落,径取坤丐盛绿媃头部。

    坤丐右手一抓,凌空夺过一名叫花子手中的竹棒,继而竹棒横着上扬,去阻挡长剑。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咔嚓一声,长剑和竹棒猛烈相撞。意外的是,竹棒竟只切开一道浅浅的剑吻,长剑却断为两截。要知长剑乃青钢锻造,硬度十足锋利异常,而梅红秀又从高下击,本身功力加上身体的重量,这一击威力绝非泛泛。坤丐盛绿媃身处完全被动捱打之局,绝地反击以脆嫩的竹棒震断长剑,其功力之高已可见一鳞半爪。

    梅红秀受敌手内力反震,握着半截断剑跌落下地,后退了数步方始站定,面色惨白,俨然受了伤。坤丐盛绿媃狰狞一笑,拔地飞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棒当头劈向梅红秀头部。似欲毕其功于一役,直有雷霆万钧之势。若被击中,梅红秀必定脑袋开花,横死当场。朱殷奇大骇失色,握紧双拳,欲飞身解救。乾丐何士冲同一时间启动,截住他去路,冷冷道:“娘们打架,你大男人插什么手。”朱殷奇收势不及也不欲收势,双拳直击乾丐何士冲。何士冲随手还了一掌,挡住击来的双拳。朱殷其功尚不及梅红秀,被掌力一袭,跌步后退,直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后继乏力。

    梅红秀已然受伤,被坤丐盛绿媃真气当头笼罩,寸步难移,惟能闭目待死,求生本能促使她下意识地挥出半截断剑。“噗嗤”一响,异象忽生,只见半截断剑不偏不倚刺穿坤丐盛绿媃胸口,而梅红秀却毫发无损,竹棒只轻轻落在她肩上。就好像坤丐盛绿媃意图自戕,主动扑向断剑。盛绿媃瞪大眼张大嘴,喷出一口鲜血,喉咙里最后迸出一个字:“你……”之后,寂灭断气摔向地面,死不瞑目。

    群丐色变,乾坤何士冲抢不过来扶起老妻,目眦欲裂望向梅红秀,喝道:“妖妇,你用什么妖法了?”梅红秀更是迷惑不解,她明明无力反抗束手待毙,对何以风云突变,改成坤丐盛绿媃舍身赴死,她确确实实一无所知,又如何能回答何士冲的问题。朱殷奇看梅红秀呆呆发愣,站到她身旁搀扶着,道:“夫人,你没事吧?”梅红秀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想不明白。”朱殷奇瞟了一眼乾坤双丐道:“老乞婆死有余辜,你甭多想。”乾丐何士冲将坤丐盛绿媃尸体放在一侧的椅子上,返身逼近梅红秀,满目肃杀。

    朱殷奇和梅红秀不由自主退了几步,悚然而视。乾丐何士冲厉声道:“今晚你们夫妇就别想活命了。”一言方毕,竖掌出击,一掌攻朱殷奇,一掌攻梅红秀。所使正是成名绝技七绝掌,七绝掌重在一个“绝”字,杀绝灭绝,不留余地。两掌出击,掌风如刀,欲刮破皮肤,掌力更猛,仿如从千尺高降落的水柱,势欲裂石。朱殷奇和梅红秀不知所措,恍听一人在耳畔道:“出掌还击。”夫妻俩闻声一喜,不假索各还击一掌。

    四掌相较,势均力敌。乾丐何士冲已使出了六成功力,居然遭受掣肘,没占到分毫便宜,不得不重新估量敌手实力,遂加了两成力拍出两掌。掌势不变,依旧一招攻朱殷奇,一招击梅红秀。朱殷奇和梅红秀出掌回击,掌法与适才如出一辙。倏然四掌又交接一次,这一次朱殷奇和梅红秀凝立不动,乾丐何士冲却被震退三步。对手遇强则强,何士冲满腹狐疑,暂压雷霆之怒,暗自思量。

    朱殷奇占据优势,有恃无恐,挑衅道:“老乞儿,再来再来。”乾丐何士冲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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