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歌谣-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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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我便记录下来了。
还有人有这种情况吗?
夫人每餐都吃冰激凌,泽多喜欢吃芒果蛋糕,其他人都无所谓,赶上什么吃什么。
泽多的记录你也有啊?
有,在后面几页记录着的,虽然他在本家吃饭的时候不多,但也是用本家的营养师,所以就有记录了。
夫人的记录也有?
有,黄色的纸都是夫人的记录。
我看了看罗娜,发现她已经在东张西望了,知道桑普管家的记录她已经记下了。我抽出黄色的那几页,想看看肖本娜平时都吃些什么。
她几乎每餐都在餐厅吃。我留意了一下早餐的哈士奇,就像罗娜说的那样,一个月之前还是几乎每天都有,从苏来的那天起,只吃了三天就再没出现过。我又看了看羊肉的情况,她倒是吃羊肉,看来不是羊肉过敏,可能是不能吃某种内脏吧。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我看罗娜已经记下了,本想将记录还给复雷戈。但突然想起了复雷戈说的那个有趣的情况,好奇心使然,想看看肖本娜是不是只吃冰激凌。
果然就像复雷戈说的那样,肖本娜可以说是酷爱吃冰激淋,每餐的甜品就没吃过别的东西。复雷戈记录得很仔细,肖本娜没吃的时候都注明了没吃。看看日期,是上周一的三餐都没吃冰激凌,难道那天胃口不好?再看前一天,三餐没吃,再前一天,三餐没吃,再前一天呢,还是三餐都没有冰激凌。一连四天没吃冰激凌,为什么啊?也对,天天吃难免会吃腻的。我又向前翻了翻,发现一星期之前又有五天没吃冰激凌。要说这肖本娜的饮食习惯还真挺奇怪的,吃的话就是从早到晚三餐都有冰激凌,不吃的时候,一连四五天一口都不动。
看来我的想法错了,用餐记录函给你。
没一点点有用的吗?
没有。毒是怎么中的,还是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不要失望,这才一天,我们已经掌握很多线索了,别着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忙的。
不错,是我太执着了,对不起。今天麻烦先生了,我十分感谢。
不用客气,虽然我和桑普管家只相识了一天,但受益非浅,老先生的言论足够我回味一生的。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义不容辞。
那我先谢谢了。
不早了,先生回房休息吧。
好,那晚安了。
我带着罗娜离开了桑普的房间,复雷戈没有走,想必是不甘心还要留在那儿继续找线索吧。
回到房间后,我马上拉着罗娜问道:
那份用餐记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
桑普管家和肖本娜夫人的都没有?
都没有啊!
怎么会,我都觉得奇怪了。
是吗?罗娜没有看出来。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宝贝困坏了吧,去睡吧。
先生抱我睡吗?
好,先去刷牙吧。
罗娜乖乖地去刷牙了,我本想收拾收拾东西,但又一想其实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收拾,本家送我的衣服,还是不要带走了。
我坐在床上回忆着今晚的事情,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这罗娜也真有意思,这么聪明竟然也有粗心的时候,肖本娜连续几天没有吃冰激凌她竟然没注意到。没注意到,没注意到?我反复地捉摸这这句话,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罗娜没注意到,不可能啊,之前她没看漏过什么地方啊。这么聪明的孩子,这次为什么没注意到?
罗娜!
我在洗脸,马上就好,有事吗?
夫人连续几天没吃冰激凌,你注意到了吗?
知道啊!怎么了?
没事了,你继续洗吧。
我明白了,但是这太可怕了……
罗娜,洗完脸赶快出来,先生有要紧事。
出来了!出来了!怎么了先生?
罗娜拿着毛巾,一遍擦脸一遍跑出来。
你把肖本娜夫人的用餐记录写给我,只写吃冰激凌的情况就可以。
好!
罗娜默写完之后,我马上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篇。我刚才的想法果然没错。
宝贝,来看这里,没有吃冰激凌的这几天,夫人生病了吗?
没有,夫人生了三天病,是在这天的前四天开始的。
确定?
确定!
没错,罗娜不会记错的。我总算明白了,她不是没有看到肖本娜连续几天没有吃冰激凌,之所以没有提出这一点很奇怪,是因为她和我有区别。这区别就是,我是男的,而她是个女孩儿。肖本娜不吃冰激凌的原因也不是吃腻了,是个根本不能吃,因为那几天是她的生理期。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最近的一次停吃,与上次之间只有短短的一星期。而在此之前的几次停吃,都是很有规律地相隔二十七八天。肖本娜平时生活很规律,有专门的营养师和保健医生,不用上班也不用做家务,所以生理期稳定属于正常。但是最后一次,只隔了短短的一星期,这就说明问题了。复雷戈之前说的则多有惧高症,还有罗娜发现的耳环问题,本来没有过什么太大的疑点,不过与现在的情况参杂在一起,虽然很可怕,但我也不得不怀疑,现在的肖本那和一个月之前的那个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一个月前的肖本娜,或许就像复雷戈说的那样,安守本分,心地善良,就算丈夫长年不在身边,也毫无怨言。可现在的这位贵族夫人,表面上还是一个样子,但实际上城府极深,心狠手辣。她不知道泽多的惧高症,也不吃早餐的哈士奇。最重要的是,什么都可以假冒,但是生理期却没有办法装,所以她才带回了苏,日常起居都只有苏一个人负责,如果不是我今天无意间查看了用餐记录,谁也不会知道她的秘密。
真是一个比天还大的阴谋。如果肖本娜真是假的,那么所有的事情就全都不一样了。彼特,琳恩,贝珊,桑普的死,泽多的蒙冤,辛蒂的出走恐怕都与这个假的肖本娜有直接关系。看来是有人觊觎着莱布德斯家的庞大家产。
罗娜,苏来古堡之前,是谁负责肖本娜夫人日常起居的?
没有特定的人,夫人喜欢独处。
那如果要生个火,吃个点心之类的,谁负责?
生火都是复雷戈管家负责的,至于吃的嘛,露露姐吧,只有她在四层。不过据说夫人平时除了三餐之外并不怎么吃零食。
如此说来,复雷戈并不完全可信,还有那个露露,她之所以会疯,恐怕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啊。假扮一个寻常百姓已经不易,要用肖本娜的身份混入莱布德斯家,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她能做到让古堡里的人不起疑心,想必是筹划准备了很长的时间,已经把肖本娜的日常习惯研究得十分透彻。可罗娜和复雷戈都说了,真的肖本娜平时很少出户,所以要拿到她的情报就一定要有一个内奸。露露和复雷戈都是最佳的人选,露露已经疯了,现在不用去理会。如果复雷戈是内奸,那他的目的一样是家产,怕自己活不过肖本娜,把她杀了,独活自己一个又恐遭人怀疑。复雷戈之前说过,就算继承了莱布德斯家的遗产,也会全部捐给政府。这句话的水分太多,很有故意掩盖的味道。但如果复雷戈是清白的,那他就危险了,这个假肖本娜下一步要除掉的人就只有他了。
先生,还睡吗?
当然了,来,睡觉吧。
不管肖本娜是真是假,只要明天泽多没事了,我就把酒吧交给他。此后如果罗娜愿意的话,我便带她一起回中国。英国的事情,我不再过问了。反正我的目的也都达到了,泽多成功救出来了,罗娜也脱离了本家重获自由,桑普管家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弄清楚,但辛蒂把尸体带走了,应该会妥善处理的。
我洗漱之后,关了灯上床。罗娜钻到我的怀里不一会儿便睡熟了,我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说:
睡吧,睡吧。过了今晚,我的英国之行就可以收尾了。
咚!咚!咚!
我刚刚洗完脸,罗娜还没有起床,门的那边便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刘先生,夫人命我来请您和罗娜小姐一会儿去餐厅共进早餐。
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去。
好,那我先不打扰了。
苏的声音很特殊,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便听出是她了。她称罗娜为小姐,看来监护权的事情已经弄好了。
宝贝,醒醒!
先生……
起来洗洗脸刷刷牙,我们去餐厅吃饭。
去餐厅?我可不敢!
没关系,有先生呢,再说是夫人请你去的。
哦!
趁罗娜洗脸的时候,我打开保险箱,将宝石项链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又把鸢尾花箱拿了出来。
先生,我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吗?
不急,罗娜你过来看看,见过这口箱子吗?
鸢尾花箱很重,罗娜根本提不动,我将箱子放到床上,让她仔细地端详。
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箱子,如果见过的话,谁都会记住的。
我也知道你应该没见过,罗娜乖,帮先生认真地看,争取把每一个地方都记下来。
好!不过这箱子不是先生的吗?
再过一会儿就不是了。
事关重大,这鸢尾花箱的价值和伦敦酒馆一样,虽然两个我都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但小心使得万年船,留条后路总没错。想到这里,我又拿出了数码相机,把鸢尾花箱的每一个地方都拍了下来,这才放心。
刘先生,早啊。
早。
肖本娜穿着白色的低胸礼服,戴着蕾丝手套。金色的长发盘在头顶,用两个小小的钻石别针夹住,很是漂亮。美人似蛇蝎,毒药最芬香。这句话说得真有道理,男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总是认为玫瑰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有刺。肖本娜今天穿的如此隆重,难道就是因为我终于要走了吗?我刚一进餐厅的时候,她就遣走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苏站在身后。从我第一眼看到苏,就感觉了这个细眼长眉的漂亮女佣,有着比她的主人更加复杂的心理。如果她是肖本娜一手调教出来的,那就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我让罗娜坐在我边上,并暗示她我没吃的时候,她也不要吃。
刘先生好像没什么胃口。
我有吃了早饭会晕车的毛病。
好,那我也不能怠慢了客人。苏,把东西收了吧。
罗娜要起身帮忙,我制止了她。等苏换好了餐部,肖本娜便从椅子边上拿起了一个牛皮纸口袋。
这是罗娜的监护权转交合同还有她的护照。刘先生在这里签上字,罗娜就可以脱掉这身围裙了。
我接过来看了看,有政府名头,公章和钢印,应该没有错,何况她没有必要在罗娜的身上对我耍什么阴谋。
另外这里有十万英镑的支票,罗娜毕竟是从我莱布德斯家转交出去的第一个女佣。我也希望她今后的生活会快乐幸福,这点钱算是本家的一点心意,给她上大学的。
罗娜既然跟了我,我就会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她,不劳夫人费心了。
钱并不多,是莱布德斯家全体人的心意,先生就收下吧,不要再推辞了。
好吧,我就带她收下了。罗娜,快谢谢夫人。
谢谢夫人……
罗娜的语气有些害怕,可能是第一次在餐厅与肖本娜坐在一起的原故吧,紧张地一直抓着我的袖子。
不用客气,从现在起我要称你为罗娜小姐了。
我怕罗娜不知如何答对,便接过了话题。
夫人,还有一件事,不知办得怎么样了?
我今早已经通知了警场,不过就算莱布德斯家有特赦权,泽多到底不算本家的人,手续比较繁琐,大约需要五天时间。
五天?这不会又是肖本娜的诡计吧?千算万算我没算到会有这么一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对答。
刘先生,您是不相信我吗?
不,夫人误会了。
请您放心,泽多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全力,就算他不是您的朋友,也将要是我的丈夫。
什么?你的丈夫?
我以为听错了,却见苏递过来一张白色的卡片。
刘先生,这是我与泽多的结婚请柬,婚礼在一个星期之后,如果先生尚在英国,我们很期待您的莅临。
这算什么?嫁祸不成改色诱了?
请问,这是泽多的意思吗?
不错,就是他的意思。
夫人,恕我直言。我记得按照彼特先生的遗嘱,如果夫人再嫁的话,恐怕就要搬出本家了吧。
谢谢刘先生还这么替我担心,所以不是我要嫁给他,是他要入赘本家。
原来如此,一个星期后我恐怕已经不在英国了,就提早祝愿两位新婚美满,携手白发了。
谢谢先生。
肖本娜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后者便马上会意,对我说:
刘先生,您的行李需要人帮忙提吗?
不用了,只有这一个小包而已,夫人的新婚礼物我留在房间里了。
刘先生太客气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失陪了。
夫人请吧。我也是时候该走了。与夫人相识的三日,我永世难忘。
彼此,先生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