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朱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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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黑衣人的提示,家丁便出去两拨分开进行搜查。
很快的,秦遇之院子搜查完毕,没有任何问题。接着,王嫣的院子、李妙灵的院子,大房、三房都没什么问题,到查到香彤、绮兰和四、六房的时候,家丁回到大厅,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支玛瑙珠钗。
一支掉了一颗珠子的玛瑙珠钗。
看见那支玛瑙珠钗,本是各自窃窃私语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秦遇之也站直了身子,看着那钗子目光深暗。
“这可是你看见的那支玛瑙珠钗?”瞧见物证,秦邺先问了黑衣人。
黑衣人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就是这支。”
“好。”秦邺颔首,再问向家丁,“这是从谁的屋子搜出来的?”
家丁俯首答道,“回老爷,这支玛瑙珠钗是从彤姨娘的屋子搜出来的。”
“什么?!”听闻此言,香彤倏然站了起来,双眼直直看着那东西,提高声音叫道,“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家丁躬身相答,“这是从彤姨娘的放在角落的那个盒子里搜出来的。姨娘身边的雁儿已经招了。”
“雁儿?!她招什么了?!她招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香彤脸色大变,双目通红。
“呵,自然是招了你指使人去杀五少夫人的事了。”绮兰摇着扇子,笑的妖娆。
香彤瞪她一眼,接着推开椅子,大声道,“叫雁儿那个贱人来见我!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陷害我!竟然陷害我!”
喊着喊着,她又噗通一声跪倒在秦邺面前,双手扯着他的裤子哭道,“老爷……您要相信婢妾,真的不是婢妾做的啊!婢妾杀五少夫人干什么啊!呜呜呜……是那个贱人陷害我的……她陷害我……她肯定收了人家的好处,是!一定是!她肯定是收了绮兰的好处!绮兰那个贱人,想要把我们一个个除掉,霸占您一个人,霸占整个秦家——啊!!!”
香彤还没有说完,就被秦邺狠狠一脚踢了出去,脸色阴沉道,“谁贱人 ?'…'!害人不行还嫁祸人,你好毒的心肠!”
香彤从几层台阶上滚了下来,额头“咚”的一声狠狠撞在地上,顿时头破血流。
“姨娘!”下面的人大声不敢出,秦简之和陈菱悦想上前去扶,却被秦邺一声吼了回去,“谁要敢扶!以同罪论!”
秦简之白了脸,却还想伸手,硬是被陈菱悦拉住了,低声斥道,“你不要命了?!”
忍了又忍的秦简之终是咬紧了牙半转过脸去,不能再去看香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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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是晚会……好吧,你们该懂得。
然后,今天又发烧,头脑昏沉的赶了三千字,有错字请勿怪。
别样朱门 「承」 第十五章 孟华的药(一)
当天,香彤就被带入祖宗祠堂,择日处罚。除了秦邺和王嫣,谁人都不准进入。
而黑衣人则被绑入柴房,门外上锁,亦是谁人不准见。
一日后,黑衣人被人发现死在柴房里,胸口插着一支血淋淋的朱钗。
李妙灵一眼就认出那朱钗是香彤所有,秦邺马上命人去祖宗祠堂,竟发现香彤已然悬梁自尽。
从丫鬟变成姨娘,香彤的荣华富贵还未享受完,便已走到尽头。
这一次雇人谋杀案,最后以香彤的死,而拉下帷幕。
府中又恢复到平静,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可是,每当温袅看见病弱的李妙灵时,就会忽然想到那个在他人面前口舌尖利,却照顾李妙灵尽心尽力的女子来。
她也年轻鲜亮过,也享受过一时的宠爱,只是最后仍是抵不住一支朱钗,一段白绫。
曾鲜活的存在于这座深院之中的人,如今想来,却仿佛从未存在过。
温袅没来由的就对这深门大院感到心寒。
若是没有后来的扭转,会不会最后被遗忘的那个人,将是她呢?
泡在浴桶中的温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更坚定了要尽快离开秦府的信心。
要死,也不能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破坑里!
“少夫人怎么了?是水冷了么?”见温袅忽然缩了一下,听韵连忙问到。
温袅摇了摇头,继续泡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任听韵擦干身子换上衣裳,慢腾腾的朝房间走去。
时值十一月,天气冷的愈发的快。白日还有些温暖阳光,到了夜里,便只有冷风一阵寒过一阵,将刚刚沐浴的热度全部散了去。
温袅回房的时候,正看见北城从屋里面出来,见温袅行来,微微弯身行了礼就举步离开了。
温袅带着听韵进了屋,绕过花鸟画屏风,见秦遇之不知道何时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正坐在紫檀木桌前把玩着什么,灯光映照下,他神情似是格外专注。
“可是要上药了?”秦遇之见温袅径直走到床边,而听韵则走到梳妆台前,低头找着什么,便知道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沐浴完该是上药了。
温袅“嗯”了一声,就听见秦遇之对低头找药的听韵吩咐道,“听韵,你下去吧。”
听韵愣了一下,回头看向秦遇之,见他对自己笑了一笑,眼神滑过温袅,“我来给夫人上药。”
听韵眨了眨眼,然后毫不掩饰高兴的“欸”了一声,然后才想起来看自己的直属主子,就听到温袅很没好气的对她说,“下去吧下去吧。真是,到底听谁的话啊你。”
听韵嘻嘻笑了声,道,“五少夫人和五少爷是一起的,奴婢听谁的话都没错!”
秦遇之闻言笑了声,眉梢一挑,随手抓起桌上一锭碎银子扔了过去,“好听韵,今儿说的话少爷我喜欢听,这碎银子赏你了!”
“谢谢五少爷!”听韵伸手接过银子,冲二人行了礼,喜滋滋的下去了。
“笨丫头,还不如听澜忠心。”温袅看着听韵乐呵的背影,低声念了句,而后抬头看向灯影下的秦遇之,道,“说吧,你将听韵支走是有什么事。”
秦遇之瞅她一眼,停下手中把玩的动作,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在那东西身侧,于灯下一亮,露出青花瓷小瓶精致的瓶身,“这是北城刚刚拿来的。”
温袅看了那青花瓷小瓶一眼,眼中动了一动,平淡问道,“然后呢?”
“呵,看来你一眼就认出这东西是出自谁手了。”秦遇之勾着嘴角,眸色深邃。他将小瓶的瓶塞拔开,低头轻轻嗅了一嗅,语音不明道,“珍珠膏啊。我要是记得没错,这东西能消掉伤痕,嫩肤美颜,可谓是千金难求。”
听秦遇之这般描述,温袅心里已然猜到他可能要说的话,脸色淡了淡,却还是没开口,等着秦遇之接下来的话。
“原来华二哥对我家夫人是如此上心啊。”
别样朱门 「承」 第十六章 孟华的药(二)
同预料中相似的话传了来,温袅眯眼看向秦遇之,见他笑的一脸无害,只是眼睛深处浮动着什么她看不透的东西。
“不过一瓶药而已,你也计较?”
“夫人的事,一张纸我也计较。”秦遇之转动手指,眼角轻轻往上一掠,表情显得特深情。
温袅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发麻,虽觉得他是开玩笑,但不可否认心里头有点点小小的,疑似喜悦的情绪。
只是,他们对话向来不直来直去,都是拐着弯的来表达某个意思,所以,这回温袅也按照往常习惯,来个拐弯解答。
“如此说来,那四嫂给你的那个香囊,你是不是也要扔掉?”温袅的眼神跃过空气落在秦遇之的腰际,菱唇微弯,长睫轻动。
秦遇之默了一刻,眼神自香囊上一晃而过,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借用夫人方才的话,不过一个香囊你也计较?”
温袅本是说着好玩,原以为秦遇之会顺着自己来,哪知却遭到他明确的拒绝,顿时心里不知泛起什么滋味,刚刚的那一丝丝小开心也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计较,当然不计较。”温袅收了心头那一点不舒服,笑的很是清雅大方,“你的事,我懒得去理会,也请夫君不要管我的事。我们不过挂名夫妻,这件事想必夫君比谁都清楚。”
温袅此话一出,秦遇之转动药瓶的手蓦地一顿。光影勾勒下,他的侧面如被阴影映透一般,暗色边缘静谧无声。
“不过——挂名夫妻么?”
过了好一会儿,秦遇之才缓缓的开了口,懒懒抬起的眼皮底下,是淬了纯墨色的眼。
温袅心里不知怎的莫名滞了一下,可再一看他腰间的香囊,便扯了嘴角,笑着回答,“是啊,难道夫君觉得不是么?”
秦遇之忽然笑了一声,貌似很认同的点点头,“是,夫人说的很对。”言毕,他右手一抬,捏着的药瓶便顺着一道弧线直直朝温袅方向飞去。
“我还是让听韵给你上药吧,免得我手重了,这药膏没抹匀抹好的,岂不是浪费了华二哥此番苦心。”
温袅刚堪堪接住迎面飞来的药瓶,就听见秦遇之这么说了一句,再看去时,那道深色身影已然起身朝门外走去,带出的那道影色就这么落在了温袅的眼里心底。
她难道说错了什么?
温袅握紧了药瓶,丝缕疑惑漫了出来。
可他连她人送的一个香囊都舍不得扔,自己又还指望他什么呢?
温袅苦笑了一下,无端生出一点愁绪,只半低了眼,将珍珠膏塞到刚刚闻讯进来的听韵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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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外面一片蒙蒙黑,接着便有寒风呼啸,冷雨淅沥而下。
温袅起来时,秦遇之照旧不在身旁,她看了看窗外的雨水,想着也不知道他出门时带了伞没,便着人去问问秦遇之的去处。
出去寻人的家丁刚回来禀告,温袅就透过半开的窗子看见外面秦遇之正快步走来,北城给他打着伞,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虽然举着伞,却依然浑身湿透的男人。
秦遇之进来后,先让温袅准备了一套干净衣服给那男人换上,自己方回屋由菡萏服侍着换了一套家常的衣服才出来。
秦遇之出来时,见带回来的人已经收拾干净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听澜分别给他和北城端了热茶来,知道定是温袅吩咐的,当下微微有些皱痕的眉头舒和开来,先对温袅说了声,“有劳夫人了”,方叫那人跟着自己去了里屋。
温袅看着那个高大英挺的陌生男人对秦遇之极为听从,当下有些奇怪,便问了还在喝茶的北城一句。
北城咽下茶,舒了口热气,才笑着答道,“他啊,是五少爷的随从,叫赵荣轩。五少夫人可能一直没见过他,所以不知道他是谁。”
温袅点点头,又问了句,北城都如实答来。
原来这赵荣轩名义上是秦遇之的随从,但实际上并非是。他和北城这样从小被买到秦府做少爷随扈的人不同,赵荣轩是八年前由秦遇之从外面带回来的,似乎是故乡遭受瘟疫,全镇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所以也算是欠了秦遇之救命之恩,自然对他忠心非常。
至于之前从来不见他,据北城说,赵荣轩是回了家乡一趟。听说他自从来到秦府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现在八年已过,对于故土及已亡的亲人,他自然还是惦念的,所以秦遇之特意放了他几个月的假,让他回去。
不过,当温袅问起赵荣轩回趟家怎么这么久时,北城只呵呵一笑,扯了别的来说,温袅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不过,她昨夜才答了秦遇之再不理会他的事,纵然现在好奇的很,还是没有再多问。
别样朱门 「承」 第十七章 私办头七(一)
秦遇之和赵荣轩一谈就是一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间了。
温袅看着秦遇之神情依旧嘻嘻笑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而赵荣轩眉头紧皱,英俊眉目间愁绪破重。她忍了忍,终是忍住没当着秦遇之的面问怎么回事。
一顿饭吃的很有些安静。
饭后,在下人撤菜的时候,秦遇之一边擦嘴,一边才开口对温袅说了话,“近日这段时间你可曾看过两位大搜?”
不知道秦遇之突然提到邱柔是为何,但温袅还是很诚实的回答道,“不曾。”
秦遇之放下帕子,伸手拨了拨桌上刚沏好的茶,又问,“我看之前你和大嫂走的挺近,怎么现在倒不怎么来往了?”
闻言,温袅斜了他一眼,见他不像是说笑,好似真的是不明白,便叹了口气,道,“大哥那事你不是不清楚。人最怕的并不是没有吃,没有穿,没有人陪,而是没有心。”
眸色一瞬深黑,秦遇之听见温袅轻轻的嗓音说到,“两位大嫂,怕是都没有心了。”
一室默然。
窗外雨声透窗而入,感叹完这句话后,温袅也像想到什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看着桌面,半天也不动。
而秦遇之也在想别的,只是他想到的不是很明显死了心的柳如曼,而是邱柔。
一个已经没有了心是不错,可另一个——
他似是想到了一些事,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一丝暗沉之后,又回到之前的模样,“大哥已经连续多日没有回府了。”
“嗯哼。”温袅语气有些不屑,“眠花醉柳,大哥有自己的享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