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死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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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研究成果将再无人知晓,我即便死去,也将死不瞑目。
这项研究成果是关于一件冬宫珍宝所隐藏的秘密,当然,这件珍宝并不出
自冬宫,而是来自遥远的东方。九百多年前,在中国西部曾经诞生过一个由党
项人建立,崇尚白色的帝国,汉人将这个帝国叫做“西夏”,蒙古人将这个国
家叫做“唐兀惕”,这个白色帝国在中国历史上盛极一时,直到公元1227年被
成吉思汗所亡,从此,关于这个白色帝国的一切,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漫漫黄
沙中,就像世上从不曾有过这样一个帝国。
几百年后,当世人已经完全将这个白色帝国遗忘时,我国著名探险家科兹
诺夫在中国西部进行的一次考察中,意外地发现了一座早已被黄沙湮没的西夏
古城——黑城,在这座古城里,科兹诺夫发现了大批珍贵的西夏文献和佛像等
文物,其中,有一件十分珍贵的西夏文物,它的名字叫做“嵌珠宝缠莲纹玉插
屏”,这件珍宝长期不为人知,沉睡在冬宫的文物库房里,就像当年科兹洛夫
意外发现黑城一样,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冬宫发现了科兹诺夫从黑城带回的
这件珍宝,这些年来,我反复对这件珍宝研究,几次前往中国实地调查,终于
发现在这件珍宝之后,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但是,就在我的研究进行到
关键之时,却被您请进了监狱。
我并非向您祈求自由,但请您考虑我的请求,不管我犯下了多大的罪过,
请您允许我继续我的研究工作,将这个惊人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希望您能认真
考虑我的建议,毕竟这对您和我们的国家都是有利的事情,也可了却我最后的
心愿。
阿?伊?伊凡诺夫
众人读完了第一封信,罗教授看看大家说:“伊凤阁是俄国著名的汉学家
,曾多次来过中国,他曾在科兹诺夫从黑城发掘的西夏文献中,发现了一本《
番汉合时掌中珠》,这是一本西夏文和汉文的双语字典,正是这本字典的发现
,为后人解读已经失传的西夏文字创造了条件,也可以说,伊凤阁是学术界第
一位能看懂古老西夏文字的学者。从这封信可以看出,1938年伊凤阁已经深陷
囹圄,当时他对西夏玉插屏的研究正好进行到了关键时刻,他不想放弃研究,
于是在狱中给秘密警察头子贝利亚写了这封信,信中提及了玉插屏和他所进行
的研究,并希望能够重获自由,继续他的研究。”
“那后来贝利亚同意了他的请求吗?”梁媛有些迫不及待。
罗教授不急不慢说道:“那就要看第二封信了。”
第二封是半个月后,贝利亚致伊凤阁的复信
1938年
阿列克谢?伊凡诺维奇?伊凡诺夫:
你给我的信函我已看过,对你渊博的学识,我很敬佩,特别是对中国古代
那个“白色帝国”的所谓研究。但是,我要明确无误地告诉你,我对你的研究
不感兴趣,我相信我们的国家对此也不会有丝毫兴趣,整个苏维埃国家,正在
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你的历史研究对我们毫无益处,我们需要的是未来
,一个崭新的未来,而不是你的遥远古代!醒醒吧,阿列克,你只有好好反思
自己的罪行,向人民坦白,才有可能得到宽大的机会,别无它途!不要奢望靠
编造什么东方离奇的历史,来换取自由!好吧,就这样吧,我不想再为你和你
那无聊的研究浪费时间,因为还有更多的工作等待着我,我感到了时间的紧迫
,而你,所剩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拉?帕?贝利亚
“从第二封信可以看出,贝利亚当时位高权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
对伊凤阁的研究没有兴趣,也不相信伊凤阁所说的所谓研究成果,当然也就不
会批准他继续研究,他甚至认为伊凤阁是为了求生,编造出了什么东方的秘密
。至于以后贝利亚有没有改变主意,伊凤阁有没有再给贝利亚写信,我们不得
而知,因为之后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唐风看完第二封信,率先说道
。
罗中平教授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两封信完全符合我所了解的情况
,据我所知,伊凤阁和他最得意的学生聂力山都死于那场‘大清洗’,大约就
是在1938年,因为伊凤阁等人的死,此后,苏联方面关于西夏黑城文献和文物
的研究一度搁置下来,紧接着二战爆发,更没有人去研究那些西夏文献和文物
,我推测那件西夏玉插屏此后应该一直躺在冬宫的文物库房里。”
“那怎么又会有那个联合科考队呢?肯定是后来有人又开始研究西夏玉插
屏。”唐风推测说。
罗教授点头道:“唐风,你说得没错,后来又有人发现了这件西夏玉插屏
,并重新开始研究,这个人就是日后成为新一代汉学大师的孟列夫,那年他才
二十来岁,正在列宁格勒大学学习,他的老师是当时苏联汉学界的泰斗级人物
阿理克,正是他们的发现和努力,才有了后来的联合科考队,下面我们继续看
第三封信。”
第三封是1951年,日后成为著名汉学大师的孟列夫(列夫?尼古拉耶维奇?
缅希科夫),写给他的老师,苏联科学院院士,著名汉学家阿理克(瓦西里?米
哈伊洛维奇?阿列克谢耶夫)的信
亲爱的老师,您好:
写下这封信时,我能明显感到我的双手在颤抖,您别担心,这不是因为我
的身体原因,而是因为昨天我在冬宫令人震惊发现,让我一直激动不已。
上周,我和米沙遵照您的指点,来到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学习,在翻阅研
究所那些繁杂的研究资料时,米沙意外地发现了一些伊凤阁写于二、三十年代
的研究资料,您知道,查资料,是件枯燥而痛苦的事,但是,伊凤阁的这份研
究资料却让我和米沙感到无比激动和兴奋,在这份资料中,伊凤阁提到,二十
年代末,他偶然在冬宫发现了一件来自中国西夏王朝的珍宝,这件珍宝的名字
叫“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据伊凤阁称这件玉插屏上刻有许多奇怪的符
号,伊凤阁对这件玉插屏经过长期研究后,判断玉插屏上的那些奇怪符号,是
消失已久的西夏文字,并辨认出了上面的一些西夏文字,通过破译这些西夏文
字,他发现这件西夏珍宝背后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可惜,后来伊凤阁死于
狱中,没能继续完成他的研究。
看到这里,我和米沙再也等不及了,我俩立即赶到冬宫,在冬宫浩如烟海
的文物库房里,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件西夏玉插屏,当我打开装着玉插屏的紫檀
盒子时,我震惊了,这是一件我从未见过的绝美珍宝,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语言
可以形容我当时的感觉,玉插屏是用整块上好的新疆和田羊脂白玉制作而成,
玉插屏的边缘,雕凿了两圈缠莲纹,缠绕在绿插屏四周,两圈缠莲纹中间,镶
嵌着一排珠宝,单是这件玉插屏,就已价值连城!但是,我和米沙的兴趣并不
在此,我看到了玉插屏上的那些奇怪符号,那也许就是伊凤阁所说已经消亡的
西夏文字,虽然上面的符号,我和米沙一个也不认识,但我俩都感到那些无人
认识的符号正如伊凤阁所说,一定蕴藏着惊人的秘密。
我和米沙决定继续在冬宫研究这件西夏玉插屏,并要以此为题写出论文,
随信附上两张西夏玉插屏的照片,希望能得到老师的帮助和指点。
祝您早日恢复健康!
您的学生
看完第三封信,密室里的所有人都没说话,他们直接翻开了第四封信。
第四封,阿理克致孟列夫的复信1951年
亲爱的列夫?尼古拉耶维奇:
病中收到你的来信,我很欣慰,不!应该说是兴奋,你的来信让我坚定了
信心,是我让你选择了这条研究学术的道路,我知道,对你这个年龄的年轻人
,整天埋头于档案、书籍、资料之间搞研究,是过于枯燥了,特别还是研究古
老遥远的东方文明,但是,年轻人,请你相信我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你,你在
这方面是有天赋的,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我相信你日后一定可以取代我,超越
我。
我很高兴看到你对西夏的文明产生兴趣,你知道,因为科兹诺夫1909年在
中国黑城的惊世发现,我们国家掌握了大量第一手研究西夏历史和文化的文献
、资料、文物,甚至在这个文明的故乡——中国,都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第一手
资料,所以,西夏文明在中国,而西夏学的研究,却在我们这。但不幸的是,
自从伊凤阁死后,我们对西夏文明的研究就中断了,我们现在急缺像你这样的
年轻学者,进行相关的研究,有朝一日能将西夏学发扬光大。
至于你信中提到的那件珍宝,早年,伊凤阁曾对我提起过,但是后来随着
他的离去,这件珍宝逐渐被人们遗忘,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可能到死也不会想
起这件珍宝了,凭我多年的经验和直觉,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和米沙对这
件西夏玉插屏的研究很重要,通过你在信中的叙述,还有这两张照片,我确信
这件西夏玉插屏不但价值连城,而且意义重大,我还不知道它隐藏了什么惊人
秘密,但我相信伊凤阁的学术水平,他研究这件珍宝多年,到死还念念不忘,
一定是有了什么重要发现。
就写到这,盼与你和米沙面谈,并亲眼得见那件西夏珍宝,最后对你抱怨
一句,医院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这里的医生也很讨厌,真希望能早日出去,
和你们一起工作。
对了,我忽然想起这样几句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黑
头石室荒水域,赤面父塚白高河,长弥药人国在彼’(用中文写的)。三十年
代末,也就是伊凤阁被捕之前,他曾给我来过一封信,信中,伊凤阁非常兴奋
,说他在西夏学研究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但他没说取得什么突破,只是在最
后没头没脑地用中文写了这几句诗,我当时的研究兴趣并不在西夏上,所以也
没就深究。没想到后来就传来伊凤阁被捕的消息,那封信竟成了他给我的最后
一封信,所以在以后的几年中,我时常会找出这封信来看一看,时间久了,也
就背下了他用中文写的那几句诗,但我并不理解这几句诗的含义。后来这封信
在卫国战争中遗失了,真是可惜!希望这几句诗能对你们的研究有所帮助。
瓦?米?阿列克谢耶夫
看完这封信,唐风道:“第三和第四封信说明,二战后,那件西夏玉插屏
和伊凤阁的研究材料,再次引起了阿理克和孟列夫等苏联学者的注意,他们肯
定在这方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他们具体研究到了哪一步,我们不得而知
,只能从这两封信中的只言片语,看出一些端倪。”
罗中平教授带着老花镜,盯着翻译过来的这两封信,沉思良久,才开口说
道:“关键得看阿理克和孟列夫他们找到了多少伊凤阁的研究材料,从信的内
容判断,伊凤阁应该是迄今为止最接近谜底的人,所以,如果伊凤阁的研究材
料仍然还在,那么,对于后来孟列夫他们的研究将有重要的帮助,但三十年代
那个混乱的年代,很多学者的研究资料都被丢弃,我推测,孟列夫可能只是找
到了伊凤阁的部分资料,至于他们后来的研究,取得了什么成果,就不太清楚
了。不过,那几句诗……”
“是啊!那几句诗是什么意思?”唐风追问道。
罗教授道:“那几句诗一定很关键,只是我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你们注意到没有,在这两封信中,都提到了一个叫‘米沙’的人,这人
是谁?”赵永不解地问罗教授。
罗教授摇摇头,解释道:“按照俄国人的称呼习惯,‘米沙’显然不是那
个人的大名,只是朋友、熟人之间亲切的‘昵称’,所以我也无法判断这人究
竟是谁,不过,从两封信的内容看,这个米沙应该是孟列夫的同学,是他俩一
起在冬宫又发现了那件玉插屏……”
“还是快看第五封信吧!”没等罗教授说完,梁媛已经迫不及待地翻开了
第五封信。
第五封,苏联主管文化和意识形态的领导人苏斯洛夫(米哈伊尔?安德烈
耶维奇?苏斯洛夫)给阿理克的信1951年
亲爱的瓦西里?米哈伊洛维奇同志:
前日,您的两位学生向我当面讲述了他们最近的研究成果,请您原谅,关
于历史方面的知识,我知之甚少,特别是对于遥远的东方文明,我更是从未涉
猎,不过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