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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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面具 第八章:谢鸣山2
有关谢鸣山的联系方式一时无从寻找,想要查到他的行踪,还要等c市警方的消息。
从交警中队拿来的几张车祸现场照片,看上去跟普通车祸并没有两样。全景照片上摩托车离舅舅很远,惯性作用下它肯定是飞离一边,证实舅舅的确是在行驶之际遭遇车祸。上官吟拿起死者照,照片上,没有戴头盔的舅舅仰面而躺,头部周围有一大滩血。
造成舅舅死亡的原因就是脑部失血过量,如果司机当时能进行急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管司机是有意还是无意,逃逸行为都是不道德的。那本笔记本就扔在舅舅的右手臂旁,这样的位置可以排除它从口袋里掉出的可能,也就说明它是外人放置的。
上官吟的视线顺着笔记本下移到手部时,发现舅舅的右手有点不自然,手掌竟然合拢着,只有食指伸直,像是写字的姿势。他仔细看了看食指前的地面,感觉有划痕,但难以看清是什么。找了放大镜查看划痕,终于看清划痕是什么,是一个叉。
凶手上前盗取证据时一定以为舅舅已经死了,结果被看到了脸容。舅舅想必认得凶手,没有直接写明凶手的名字,有可能是怕被凶手发现,而被消除线索,又怕自己等不到凶手离开就死了,所以就写下简单的代码。
上官吟在纸上写下划痕,一个叉到底代表什么呢?这么简单的代码几乎不会被人注意到,甚至会被当成路面无关紧要的痕迹。十三年前没有人发现它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发现舅舅的死有异样,他也会错过这条线索。
想着想着,上官吟又想到另一个线索,就是上午在三医得到的名字。当这个名字在脑里与叉相撞时,他的思绪猛然震动了一下。叉不就是字母“x”吗,而字母“x”不就是拼音“x”吗,谢的拼音是“xie”,划痕叉极有可能就是指谢鸣山!
c市传过来的资料让上官吟沮丧透顶,虽然查到了此人的户口,但却没有一点意义。谢鸣山七年前在c市购置了一套小型的商品房,户口因此迁过去,但两年前他又卖掉了c市的房子,现在的落脚点不得而知。
在医院时曾听院长说过,谢鸣山有一个女儿,但新户口上只有他与妻子两个人。有一种比较合理的猜想,谢鸣山七年前将户口移到c市时,他女儿的户口可能已经移到就读的大学,所以新户口上没有她的名字。
新户口上谢鸣山的妻子是死亡状态,想要找到谢鸣山似乎要先找到他的女儿,可是旧户口又已经注销,这样一来,连周边的亲戚都难以查询了。原以为是一条可以走下去的线索之路,却不料竟然是条死胡同。
上官吟木然地看着舅舅的笔记本还有车祸现场照片,这些线索在一瞬间苍白了,找不到谢鸣山,以前的切皮案就无从下手。许哲走进办公室,将一个快递文件递给他,回来时在值班室看到的,就拿了过来。
第一卷 面具 第八章:谢鸣山3
不记得有什么快件,上官吟讶异地接过文件袋一看,寄发地是本市,上面写了警局的地址和他的名字,却没有写寄件人的地址和名字。文件袋里面只有一个黄色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张黄色便签纸,上面只写着“口鸟先生出售切皮图符”九个字。
像是一封匿名举报信,里面提到切皮图符让上官吟倍感兴奋。这条线索从天而降,究竟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为了弄清举报者的身份,他联系了快递公司的客服员,让负责接收这个单子的快递员马上来公安局一下。
“口鸟先生?很奇怪的名称,不会是恶作剧吧。”许哲看着便签纸满脸疑惑。
“没有理由恶作剧,应该是网名吧。”
上官吟在网上输入口鸟先生,搜索到一条符合要求的信息,信息显示出的内容有网站名称、切皮图符、当面交易,卖家口鸟先生”等字眼,但点击购物页面却都是此页面不存在。在相关的购物网站搜索卖家口鸟先生,显示没有符合要求的搜索,看来已经注销了帐号。
对于已经注销的帐号,单纯的搜索肯定是没用的,需要通过网站内部的服务器才能查到历史资料。这可不是件方便的事,要向网站提出要求,还要出示调查证明,得到回复起码也要两天以上的时间。
快递员很快到了警局,据实交代了单子事宜。昨天下午一点左右,他在东城区的解放路送货时接收单子的。客户是个女青年,他曾要求她写明联系资料,但她却表示没必要,寄不到就做丢弃处理。客户既然这样说了,他也就没意见了。当时并不知道那是警局的地址,如果知道,肯定不会接收。
听了快递员对女青年的描述,上官吟脑里浮现在图书馆监视录像上看到的人。颜雪十一点左右离开图书馆,一点左右在解放路寄快件,时间上绝对说得通。她在医院时只字未提口鸟先生,现在却又特意寄送线索过来,说明接连发生的切皮案,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希望警方尽快抓到凶手。
“我不太相信这条线索。”许哲一脸严肃地说,“只要在网上拍下物品,就可以看到卖家的名字,她为什么只提供网名呢?会不会故意用假线索来误导我们。”
“如果她并没有拍下物品呢?”上官吟反问了一句,“一般人在网上买东西都要进行询问一番,如果谈好是当面交易,自然不知道卖家的名字了。她不会无端招惹警察,肯定发现口鸟先生与切皮案有关,才会冒险提供线索。”
许哲还是不太相信的表情。要不要相信颜雪,上官吟也是有保留的,但这条线索的确有雪中送炭的效果。上官吟打开自己的工作笔记本,将口鸟先生记录下来,字没写好,将口鸟写成鸣字似的,也因此又让他想到了谢鸣山。
口鸟与“鸣”字的巧合,巧得蹊跷,似乎就是同一个人。十三年前的疑点和现在的疑点,都汇集到了黑影的始作俑者身上,谢鸣山成了切皮案的重头嫌疑犯。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一月十四日1
终于知道了另两个死者的身份,都是东城区的住户,上午派出所接到了家属的报案,便马上将信息传过来。死在颜国列租房里的死者叫潘建云,四十五岁,在银行工作;死在图书馆的死者叫李新志,三十一岁,个体户。
走访家属后,上官吟发现死者间都没有关联,唯一关联的就是胸前有图符。潘建云与李新志在遇害前无任何异样,跟往常一样的生活作息,身边也没有出现陌生人。有关图符的来由,两边家属都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死者从去世父亲身上继承下来的,好像挺重要的。
如此可以确定图符是上一代延续下来的标识,要不然无法解释死者年龄异常反差的问题。潘建云与李新志都喜欢上网,如果他们无意间看到出售图符的信息,自然会联系卖家,很容易地掉进切皮者的陷阱里。
死者家的电脑都被送到公安部的电子技术科,需要查出他们上网的资料,两个人如果都与口鸟先生联系过,那就可以肯定颜雪提供的线索是真实的。假设掉进陷阱的人不值这三个人,那接下来还会有切皮案发生。
凶手每次都轻而易举地得手,死者为什么毫无戒备之心,面对陌生的卖家给予的饮品,竟然全都那么听话的喝了。要么是凶手长得非常像良好市民,要么凶手有特殊的方法。想到安眠药,上官吟忽然觉得有问题。
“那个李新志,走进安全楼梯没多久就死了,时间不过十来分钟,安眠药在胃里最少也要半小时才能发挥作用,既然凶手在他还清醒的情况下就可以下手,那又何必动用安眠药,你觉得这合理吗?”上官吟问许哲。
“不合理。”许哲支起下巴,“还有个不合理的地方,只是为了图符的话,把人弄昏后拍照即可。就算想独占图符,不想让别人得到,拍照后把对方胸前的图符破坏掉,或者只切皮,也好过犯下杀人罪。”
“想必凶手是用真面目见死者,所以死者非死不可。”
“凶手将颜国列的尸体扔到海里,显然是想毁尸灭迹,却又为何不对另两个死者的尸体做处理,还挑选图书馆这样的公共场所,挺奇怪的。”许哲自语。
上官吟惊愣了一下,许哲的自语就像一块小石头扔到他的思海里。既然凶手有心杀人,就应该做好处理尸体的准备,挑选无人的地方杀人然后毁尸灭迹更显得合理。为何只处理了颜国列的尸体,的确很奇怪,是另有凶手?还是凶手另有目的?
上官吟再次来到桃园小区5幢402室,撕了门上的封条开门进去。
上次不知道口鸟先生的存在,没有将颜家的电脑列入可查对象,现在自然要将它收缴。电脑桌在客厅的角落,这是普通的台式机,有点旧了。上官吟搬起主机时觉得有点轻,一查看,发现电脑的硬盘已经不存在,只是一个空机子。
既然颜雪提供了口鸟先生的线索,就不会是她拿走硬盘。应该是切皮者拿走的,想必在池家的这台电脑里留下了危险内容,为安全起见就拿走了硬盘,真是个有心机的家伙。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将死者留置颜家,是顺带的安排。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一月十四日2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像是外地来的没读过书的农村女人,小心而又懵懂的站在门边,用怯怯的表情看着他,应该是有话想对他说,但又不敢进来。
“你有事吗?”上官吟看着出现在门边的人问。
“我是502室的保姆,有个情况想反映。”妇女说明来意。
“什么情况?”上官吟亮起眼睛。
“最近有个人常在这条楼梯前徘徊,以前我也没在意,自从这间房发生人命案,我就怀疑他是不是坏人了。”妇人说着指了指楼下,“今天他又来了。”
上官吟跟随妇女走下楼梯,她所说的可疑人员就站在这条楼梯前的花坛边,是个二十几岁的男青年,下穿蓝色牛仔裤上穿黑色羽绒夹克衫,肩上背着休闲的背包。上官吟查看了男青年的身份证,不是本市人,是外省县市身份,叫张旭军,二十七岁。
虽说是外地人,但不像是不良分子,端正的长相透着书卷气,看到警察也没有慌乱。上官吟将身份证还给张旭军,然后问他为什么站在这里。
“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张旭军脸露尴尬,“一个月前我租住到桃园小区,在16幢303室。几天前路过5幢,看到一个女的,身影很像是我要找的人。她是走进这条楼梯的,但不知道是哪间房,我又不敢逐一敲门询问,所以有空就在这里站一会儿,希望能再碰到她。”
“你要找得人是谁?”
“是大学里的女友,在b市上大学时认识的。我们是同班同学,相交了两年左右,毕业时还说要一起留在b市发展,可她回家后不久就跟我断了联系。”张旭军脸上显出失意与怅惆,“为了找她我来到这里,可是一年多了,毫无头绪。”
听上去是个因情而困的青年,那写着爱意与伤感的表情,倒也不虚假。在张旭军的带领下,上官吟来到了桃园小区16幢303室,进一步确定了此人所言不虚。爱情对于有些男人来说,是比生活还重要的事情,因此产生的不正常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旭军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相架,指着里面的女生:“她就是我的女友。”
这是一张户外照,雪地里,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戴着棕色编织帽的秀气女生站在雪人旁,微笑着做着胜利的手势。上官吟将相架拿到手里,死死地盯着里面的照片,这个女生很像是某个人,但又不像是同一个人。
“她叫什么名字?”
“邢伊娜。”
很明显张旭军把颜雪当成邢伊娜了,这两个女人长相真的是十分的相像,就算整容也不可能整得如此相像,孪生姐妹是唯一可以解释这种相像的原因。问题是朱美珍并不承认孪生之说,这里面一定另有原由。
“住在这里的人不是你要找的人,她们很相像,让你产生错觉了。”上官吟说着将相架还给张旭军,“住在这里的人已经搬走,你不必等了。”
“是吗,难道有两个邢伊娜,她们太像了。”张旭军满脸失望地接过相架。
看对方一脸痴像,上官吟真想把邢伊娜的地址给他,很快警察的职责占了上风,邢伊娜是案件中的人,在案件没有破之前,是不方便掺加私人情绪。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一月十四日3
莫畅的车在夜色中慢慢驶上孤狼山,他受哥哥之托,送东西给大嫂的父亲。以前都是大哥或大嫂送东西上山,三个月前,怀孕六个月的大嫂因为妊娠高血压住院了,大哥既要工作又要去医院照顾妻子,忙得焦头烂额,所以,送东西上山的事就请他帮忙了。
刚开始他也是勉为其难地接受,送过两次东西后,莫畅发觉这位老人并非俗辈,对艺术品相当有见识。两个人相处和洽,像师生似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