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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狱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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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日总是梦到家父向我哭诉着要回家,于是请来了风水先生,他说家父横死在异乡,必须摆一场法事进行超度,而且需要一名鬼月出生的童男作为引魂使不然无法把家父引回故乡。恰好吴先生是鬼月之初出生,阴气重的人其实福祉最厚,百邪不侵,虽然只需要你1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以这三万元为谢礼,谢谢您成全我这个当儿子的能为父亲尽的最后一点孝心。”

吴水根盯着钞票看了又看,咽着吐沫掂量了半天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帮你这个忙,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孩子打小就倒霉习惯了,天上突然掉下来这么大一馅饼,备不住把脖子给砸断了,吴水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钱不能赚!

小梁被拒绝了,却并没有气馁,将脸上的横丝肉挤在了一处,皮笑肉不笑地说:“情况紧急,,方圆百里实在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既然吴先生不为金钱所动,那我只好委屈一下你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乌黑崭亮的手枪,抵在了水根的太阳穴上。

现在打死倒霉孩子也不会相信,这位彪悍的主儿是那位梁教授的儿子了。

再看那戴鹏,看见“小梁”亮家伙了,那个得意啊,学着横丝肉的样子撇着嘴说:“给脸不要脸,非得拿枪逼着你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水根也是这两天电影看多了,脑袋一热想来个反手夺枪,结果横死肉抬起一脚踹到水根的膝盖上,将他踹跪在地,再一扣消了音的手枪扳机,子弹从水根的耳垂处堪堪划过,打在身后的土墙里发出“扑”的一声响。

水根耳朵一麻,立刻傻在了当场……

当李立从村那头的食杂店买回一包香烟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进了家门时,他发现水根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只有电视机还开着,成群结队的僵尸从地下水管里涌了出来。

“臭小子,人走了也不知道关电视。”李立没太在意,关掉了影碟机,悠哉地倒在床上补觉去了。

午夜十二点,大片的乌云遮盖住了月亮,看来明天要下一场大雨。荒凉的山上,只有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与风穿过树洞山岗时,呜咽的哭号。

水根被人从车上拽下来的时候,眼睛与嘴都被人用胶带封住了。两手更是被五花大绑在了背后。

当他眼睛的封条终于被掀开时,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墓穴的正中央。

水根焦灼地四处张望,这座古墓并没有挖掘完毕,加上诡异的命案,按理说是应该有人守着的,可是这些歹徒挟持着自己一路畅通无助的来到这,那些看守坟墓的人都他妈吃屎去了?

偌大的墓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除了横丝肉和他的几个黑衣随从,跟戴鹏外,还站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水根都认得,都是以前在一个工程队里干活的工友。 他们并没有被捆起来,看来是受了金钱的蛊惑,自愿前来的,可是看到了五花大绑的水根,他们都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横丝肉冲戴鹏使了下眼色,为虎作伥的那位立刻跟三个工友说:“吴水根今天白天想偷梁老板的车。被我们及时发现了,要不是怕耽误时辰,误了做法事的时间,早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了。”

戴鹏到底顶着县长儿子的名头,那三位虽然诧异水根这么老实的孩子,居然能去当偷车贼,却再也没有提出异议。

很快法事就开始了。

横丝肉的一个属下,熟练地在墓穴的地面上用赤红的朱砂画出类似太阳的图腾,又将四盏油灯放在东南西北四角。

接着那三个人被蒙上了眼睛,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人指引着他们伸着胳膊,摸着向前走,

水根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因为他看得分明,当那三个人分别走向西、南、北方时,三面墓穴的墙壁上的土块纷纷散落,慢慢出现了三个阴森森的洞口——就像梁教授遇害时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

水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个慢慢靠近洞穴的人相继被冒出的三股黑烟包围住了。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就跟梁教授遇害时发出的声音一样的战栗。

吴水根抖动着身体,看着血肉慢慢地从那三个人的身体上剥离了下来,一点点地露出了里面染红了的骨架。

令人费解的是,这三个人被剥离得部位并不相同,一个是两只胳膊,一个是躯干,最后一个是头颅。好像每个人只被剥落这一个地方的血肉。

水根发现自己这几天的特训彻底失败了,再逼真的电脑特效也不及身临其境来的刺激。

站在坑底,眼前的殷红,鼻腔里充斥的血腥,身上的每一个收缩的毛孔都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场恐怖的屠杀。

不过自己比戴鹏那孙子强多了,先前看他那么嚣张,还以为他知道夜里将要发生什么呢!

结果等到三个牺牲品的躯体被啃噬时,这小子居然吓得跪到了地上,哭的脸都变形了,自己离得老远都能听到他下面哗哗的尿声。

而横丝肉跟他的随从们却并不见惊恐,反而兴奋得鼻翼微张,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起。

慢慢的,那三个残缺不堪的人不动了,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黑气慢慢变成了赤红色,飘到了坐在正中央的水根的正上方,三缕红烟汇聚到一起,慢慢拧成了一道人形。可这人偏偏缺少两条大腿。

横丝肉从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瓷瓶,在梁教授遇害的东方洞壁前倒下了浓浊的液体。

慢慢的一缕红烟从地下渗出,也慢慢地飘了过来。于是人形的烟雾终于长出了大腿,汇聚完整,慢慢压向动弹不得的水根。

都说鸿运当头是吉兆,自己脑袋上倒是有红云了,他妈吉兆在哪?这四股要命的烟儿聚在一起,肯定是加强版的,到时候得把自己啃得连渣都不剩。

不知道学那戴鹏,在裤裆里拉上一泡粑粑,它会不会嫌味儿大,换一倒霉的啃啃?

“戴鹏!草你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吴水根被封着嘴,默默地发表完最后的临终遗言,就闭着眼睛等死了。

绷紧的皮肤先感觉到那股诡异红云的气息,拂过之处一片的温热,好像皮肤啥上的每个毛孔都被迫张开,然后有千万颗细针争先恐后地挖往里钻入。

水根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这时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耳廓里轻声呢喃:“是你吗?”然后千万颗针尖突然猛地撤了出去。

浑身虚脱的水根睁不开眼睛,在听到好像是戴鹏发出一声惨叫后,便遁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浑身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正平躺躺在车后座里,有人在一下下地用手梳理着自己一头翘起的羊毛卷发。

抬起眼睛一看,原来手的主人正是戴鹏,发现水根醒了,看着他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水根。

吴水根第一个反映就是,自己没死,太他妈好了!

第二个反映是,怎么躺这孙子的裤子上了,妈逼的自己岂不是蹭了一脑袋的骚尿?

水根像做起来,却被戴鹏死死地按住不放。跟个白斩鸡似的少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大的力气。

“草你妈,快放开我!”

戴鹏没有回答,可抓住水根头发的手却猛地一紧,将水根拽了起来,低头狠狠地衔住了水根的嘴唇。

一股难掩的血腥气息灌进了少年的口中,这还不算,接着戴鹏的舌头也伸了进来,与水根的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

水根呜呜地挣扎,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与戴鹏的眼睛真正在互相凝视。

戴鹏的眼睛很漂亮,如果去掉浑身的流气,也算是个周正的英俊少年。可是此刻还是那双眼睛,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暴戾,却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那双眼睛渐渐弥漫开来的红——跟食人的云一样的红。

水根终于在纠缠的唇齿间挣扎地问到:“你是谁?”



戴鹏并没有回答,只是唇舌的蠕动更加急切。

吴水根挣脱不开,越发肯定这个人不是戴鹏。

车还在颠簸的前行,等“戴鹏”抽完风后,喘着粗气的吴水根才发现,在前面开车的正是那个自称梁教授儿子的横丝肉。

“停车,你们这帮疯子,让我下车!”

横丝肉透过后视镜瞟了水根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接茬开车。

它显然不满意水根的分心,居然用牙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下可坏菜了,水根大叫一声,疯了似的开始拼命地挣扎。

花十块钱租的影碟呢,没白看。你看哪个让僵尸咬了一口没有后遗症的?刚才让“戴鹏”亲得有些迷茫,现在被它咬了一口,顿时想起那道关节来。

变成僵尸可是比死了都遭罪,想到这水根开始恶狠狠地回咬戴鹏,锋利的牙齿在戴公子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好几个牙印。

“赫……咯咕……”一串意义不明的音节从它的喉咙冒了出来,然后那眼睛里的血色更加浓稠了。

撕拉一声,水根的裤子被它一下子撕开了,去掉了外面的运动裤,里面赫然是绿地红花的棉布裤衩。

张寡妇DIY的习惯未改,前些日子将压箱底的一块陪嫁棉布做了被面,又用剩下的布料给水根做了几条大花裤衩来回换洗着穿。

因为上学的时候,穿改小的女式衣服被同学们讥笑,水根对带花纹的衣服非常反感。可当张寡妇喜滋滋地跟儿子炫耀自己多么会巧于利用,一点布料都没浪费时,到嘴边的话又被娘的笑脸噎回去。

他自己安慰自己,反正穿在里面没人会看得见。

可现在的关卡,那花布裤衩可要了命了。水根的脸膛虽然黑了些,可两条经年不晒阳光的大腿倒是很细白,细瘦的大腿从色彩鲜艳的裤衩一路延伸出来,乡土风情迎面扑来。

“戴鹏”也是个识货的,瞪着花裤衩直着鬼眼欣赏了一会,又是撕拉一声,裤衩也报销了。

吴水根彻底被羞愤击垮了。

张寡妇压箱底的布料倒是结实耐用,就是爱脱色,每次洗裤衩都会洗出一盆红红绿绿的水出来。

贴身的衣服,掉色时难免沾到肌肤上。

而现在穿的这条是崭新的,还没过水,加上之前在坟坑里,吓得冷汗流的跟山泉似的,所以当裤衩变成碎片后,只见两条白嫩的大腿间,趴着个染得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搭配着一丛不太茂密的毛儿,活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鹦鹉,越发逗人喜爱。

“戴鹏”喉咙里的声音更加浑浊。一伸大手,直接就把鸟儿攥在了手心里。

“啊……住手!”

可是经过之前的阵仗,早已筋疲力尽的水根怎么挣脱得开?年轻人火力旺,就算在这么悲愤的情形下,下面还是被弄得没守住精关,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然后吴水根停止挣扎,顶着一脑袋的乱发,面容抽搐地看着“戴鹏”像吃奶昔一样将自己热气腾腾的儿孙们吞进了肚子里。

以前戴鹏欺负自己的时候,水根总是躲到校园的墙角流上几滴英雄泪,外带立下毒誓,将来绝对让姓戴的跪在自己的脚下吃屎。

现在看来,自己太没想象力了!

水根恶狠狠地想;戴鹏,你也有今天!

没等他幸灾乐祸够,“戴鹏”突然身体一僵,浑身的骨骼“咔咔”作响,然后一语不发地倒在水根的身上,昏死了过去。

这时一直在行驶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水根推开身上的肉绊子往车窗外一看,车子已经开到了一片林子里。

横丝肉把车后门打开,用枪指着水根说:“下车!”

水根那根叫“害怕“的神经已经被一连串的意外打击得麻木了,居然对着枪口耍起横来:“我不下!爱谁谁!”

横丝肉依旧皮笑肉不笑,突然抬手猛地将光着屁股的水根从车上拽了下来。

当水根被扔下车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撒丫子开跑。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什么被绊倒在地。

水根回头一看,绊倒自己的赫然是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看那身上的衣服分明就是刚刚在墓穴里遇害的工友之一。

这时,横丝肉已经赶来了,只见他抬手冲着水根的脑后重重一击。水根眼睛一翻,混乱的一天终于以昏死过去宣告结束。

当水根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四周雪白的墙壁,让紧张的情绪立刻放松下来。

水根想动动身子,可两只手根本抬不起来,一动就发出“哗啦”的声响。

正在一旁检查点滴流量的护士看见水根醒了,立刻走到门边叫人。

两位头戴大盖帽的警察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一脸严肃地说;“你是吴水根?”

水根使劲晃动着两只胳膊,在床上拼命地扑腾着,因为刚刚苏醒,嗓子还微微沙哑:“你们是谁?赶紧放开我!”

“今天凌晨,有位村民在君山北边的林中,发现你赤 裸着下半身倒在一具无头男尸上昏迷不醒,鉴于你有重大嫌疑,我们公安局将依法逮捕你协助调查。”

水根挣扎得更厉害了,他赤着眼大叫:“我没杀人!我冤枉!你们快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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