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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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慧萍竭力的怒吼了出来，眼泪簌簌而溜，想到女儿的死，想到儿子一直缺乏母爱，想到自己几十年生活空白，她痛，她疼，她难受。
展牧原试图安慰她，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她愤恨又厌恶的佛开他，手背拭去眼泪，一副决绝的样子看着他。
NTK大厦，馨儿和李律有说有笑的进去，柏林一句刚走，馨儿顿时嘟起嘴了。柏林不禁打趣她，我说，慕恒在公司也没待到一个小时吧！你至于吗？还来抓人了。馨儿对着柏林一瞪眼，继而，又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
“喂，喂，喂，喂，喂，从头至尾我都看你摸着你的肚子，干嘛？难不成怀孕了？”
柏林切的一声，甩了下手，却望见馨儿羞涩的低下头，幸福满满的还抚摸着肚子。他再看向李律，李律也笑容灿烂的看着馨儿的肚子。
“我，我，我不会Bingo了吧？”
馨儿没回答，甜甜的笑，捂着肚子，幸福的不能言喻。
柏林见她一直傻笑，看向李律，李律耸耸肩，点点头，柏林瞬间睁大眼睛，愣了半响。
“哇塞！我要当干爸了！”
“我才是干爸！”
“慕恒早在N年前就答应我，我当他孩子的干爸！”
“馨儿刚刚也答应我，我才是干爸！”
“我是！”
“我是！”
“慕恒答应的！”
“馨儿答应的！”
“证据呢？”
“馨儿，你说。。。。。。”
李律和柏林愣了下，周边都没有看见馨儿，他们望过去，馨儿已经从总经理房门前走到了大门处。她站在大门，笑盈盈的说，我去停车场找恒！
停车场，曹慧萍在哭泣了许久以后才渐渐的平静，她不让展牧原安慰，只要他一碰她，她就会厌恶的甩开他，叫喊的越来越大声，喉咙都沙哑起来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认不认恒儿？”
“慧萍，我也很想认恒儿，可我不想人家说他是私生子，我也不想人家对着你指指点点，我是为你们好！”
“你那些冠冕堂皇话永远都那么动听！”
“慧萍，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我相信你，所以背弃了我的父母；我相信你，所以未婚生子；我相信你，以为你会来接我；我相信你，等到一场爆炸摧毁了我所有的人生！”
“对不起！”
“既然你始终不肯认恒儿，那你就得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展牧原微怔，望着温文尔雅的曹慧萍忽露一道恨光，心底暗惊，不知道长时间忍痛的她究竟要干什么？
曹慧萍惊慌的有些不知所措，身体还在颤抖，她奋力的咬紧下唇，想到死去的女儿，心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她猛然抬头，仇恨的望着展牧原，在展牧原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挥起手里的刀，猛的刺过去。
展牧原一惊，啊的一句大叫，后退了一步，刀子划破了他名贵的西服。
曹慧萍犹豫了一下，但小芹芹的呼唤声在她耳畔响起，她控制不了的挥起刀，不管展牧原怎么呐喊，她都不去理会。
“慧萍，你干什么？”
“我要你把芹芹还给我！”
听到芹芹的名字，展牧原心底骤然抽痛，依稀记得那个象极了曹慧萍的小芹芹抱着他的腿，怯生生的叫他爸爸。
不知不觉中，展牧原在痛思中松了手，曹慧萍手里的刀一下子在他脖颈处划了一下，他疼的惨叫起来，鲜血流淌到他的衬衫上。
曹慧萍究竟是个善良的人，望见展牧原脖颈的伤痕，又不忍下手了。她捂着嘴，呜呜的哭泣，只要一闭眼，她整个脑海都是那场无情的大火。
“慧萍，芹芹已经不在了，她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曹慧萍猛然睁大眼睛，那个死字，沉重的刺痛了她的心，她仅剩的一点理智就在那一瞬间被完全的剥夺了，她怒视着展牧原，情绪错综复杂。
“是你害的，我要你为女儿偿命！”
电梯叮的一下，慕恒到了有些昏暗的停车场，他隐约听见曹慧萍和展牧原争执的声音，愣了一下。
忽然，他想起他接电话的时候，曹慧萍不一样的神情，顿时心有不安的闻声而去。
“放开，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慧萍，你别这样，杀人是要犯法的！”
“杀人是要偿命的！”
“慧萍，你冷静一点！”
慕恒微怔，看着曹慧萍龇牙咧嘴的举着利刀，仇恨的扑向展牧原。展牧原又是闪躲，又是反抗，脖颈和手心都还是流血，名贵的西服也被划破了。
“妈！”
曹慧萍震惊的睁大眼睛，回眸望去，见慕恒正吃惊的看着她。她愣了愣，双手不停的颤抖，利刀一下子滑落到展牧原的手上。
曹慧萍眼前一黑，身子踉跄的摇晃了一下，一旁的展牧原欲要扶住她，她愤恨的一推他，他的身体，滑落下去。。。。。
。
第一百八十七章：我不要
电梯门口，李律轻声训斥了一句，你慢点！攥着馨儿的手腕，嗔怪的望着她。她嘻嘻的笑，靠了下他的肩膀，象个撒娇的小妹妹一般。
“律，你说恒会不会很开心啊！”
“那还用问！”
“嘻嘻！我有小宝宝了！”
“傻瓜！”
李律笑着抚摸了一下馨儿的头，两人正说笑着的时候，猛然听见曹慧萍惊呼了一句恒儿。他愣了一下，明显感觉都馨儿吓的哆嗦了一下，脸色都发白了。
“恒儿，恒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恒儿，你怎么那么傻啊？”
血泊中，慕恒嘴唇煞白，伤口疼痛的让他承受不了，他的额间和脸颊都冒了许多虚汗。
曹慧萍已然哭成了泪人，扶着他，哆嗦的不知所措。
展牧原颤抖的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哆嗦着打了120，他没想到，慕恒为了救他，会做这样的傻事。
“妈，爸等了你大半辈子，爱了你大半辈子，守了你大半辈子，你，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他！”
“恒儿，我知道，我知道！医生马上就来了！”
展牧原挂完电话，握着慕恒颤抖的手，女儿被他害死了，如果儿子，再为了他死，他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他不停的念着慕恒的名字，慕恒勉强的对他笑了笑。
“我妈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离开她，让我妈和我爸过安稳的日子！”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李律惊恐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慕恒，馨儿的手腕已经冰凉的僵硬了，他欲拉着她上前，心惊地发现馨儿面容苍白，木然的流着眼泪。他摇了摇馨儿的肩膀，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有眼泪在不停的流淌。
“馨儿，馨儿。。。。。。妈，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馨儿，她那么傻，那么笨，一定要有人好好保护她，好好疼爱她。。。。。。”
也许太过残忍，李律觉得慕恒的声音里有一种悲痛和遗憾的绝望，那种绝望浓烈得让他的心都紧抽了起来。
他拉住馨儿走过去，她的手冰冷的可怕，整个人还是无知无觉的流着眼泪。
“馨儿，馨儿。。。。。。”
渐渐的，慕恒哭了起来，他答应过她，一定要疼爱她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他忽然感觉，他这生无法陪伴她，无法去疼爱他，他害怕了，惊慌了，不停的念着馨儿的名字。
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他的手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望着馨儿哭的悲痛欲绝，心疼不已。
他叫她傻瓜，还说，“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还爱你的一天，你都不哭的！”
他想要帮她擦眼泪，可是，他渐渐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只要你还爱我的一天，我就不哭泣。如果你不爱我，我就天天哭，哭的撒哈拉沙漠都成大海了，不止，不止，我要把地球都哭成水球，哗啦啦的流个不停，这个世界都发水灾了，所以，你是救世主，为了广大群众可以好好的活着，不被淹死，你一定要爱我一辈子……”
慕恒轻轻的笑了起来，听着馨儿哽咽的说着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看了看李律，李律会意的蹲在一旁。
他忽然，把李律和馨儿的手放在一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
“我不要！”
馨儿奋力的甩开李律的手，李律背过去，不免哭了起来。他和馨儿都知道慕恒是什么意思，他做不到，馨儿更做不到。
“恒，我有小宝宝了，你知不知道？”
“馨儿，你，你说什么？”
“我有小恒星了，你忘记了吗？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小恒星的吗？”
馨儿握着慕恒的，放在腹部，声音哽咽的透出凄楚。
慕恒愣了几秒，才笑了起来，小恒星，他一直吵着要小恒星的。他吃力的抱住她，嘴里呢喃的叫着小恒星。
“恒，恒，你听，救护车的声音！”
慕恒努力的微笑，馨儿也在努力的微笑，他止不住眼泪，她也止不住。
救护车呜呜呜的驾驶进来，车灯声嘶力竭的闪烁着。
从里面下来的医护人员，机械性质的在馨儿的怀里扶走了慕恒。
慕恒伸起的手，悬在半空中，一点点，一点点无力的垂下……
他望着她，努力的睁大眼睛，真的很害怕，这是他最后一眼看见她。
馨儿伫立在原地，木然的流泪，面容苍白如雪，她愣了愣，猛然站起来，奔进了欲要合上门的救护车……
“恒，你说我们的第一个小宝宝，是小恒星还是小恒馨？”
“小恒星。。。。。。”
“恒，你说我们要生个篮球队，是不是？”
“馨儿。。。。。。馨儿。。。。。。”
车内的救护人员，看着看着，都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好像不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情景，可是，望着他和她哭，所有人都有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白色的救护车呜呜的发出叫声，
急救灯在车顶不停的闪耀，
空气里漂浮着浓浓的血腥味。
柏油路上，
路人漠然的望着急救车疾驰而去，
一点点，
一点点，
白色的救护车在拐角处消失了。。。。。。
。
后记
后记
午后，初夏的风褪去几分沉闷，柔和的清爽怡人，明亮的阳光透过白色的云朵，洒在馨儿的脸上。
她微微的仰着头，左手拿着一片绿油油的椭圆形树叶，轻轻的贴在眼脸。她闭合着双眼，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
欧翼洋笑着摸摸她的头，她睁开眼，对他甜甜的笑。
他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她娇羞的把树叶贴在他的眼脸。他笑容倾国倾城般迷人，右手上的树叶，轻柔的贴在了馨儿的左眼眼脸。
“李律，你爱馨儿，是吗？”
不远处的媛媛，望着馨儿，许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李律淡淡的笑，恍若那一阵柔和的清风，他专注的望着馨儿和她脸上幸福的表情。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律，你知道吗？恒说他今生最幸运的就是有慕劭这样的父亲，我说，我今生最幸运的就是有你这个守护神！
脑海里，还回荡着昔日馨儿俏皮的话语。
他一直都清楚的了解自己的位置，心底也曾无数次想过改变，但望见馨儿幸福的样子，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李律，知道吗？你是最适合馨儿的人！”
李律轻轻的笑出声，摇摇头，“自始至终，馨儿爱的人，都是慕恒！”
“你想过吗？如果当初馨儿和你在一起，欧翼洋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也许，慕恒就不会。。。。。。”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真的有如果的话，我相信，洋从一开始便会选择守候，这样，馨儿和慕恒不会分开，也不会有后面那一系列的事！只可惜，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结果。。。。。。”
“当初，我以为，馨儿会奔溃，曹阿姨会再次疯掉。可是，曹阿姨最终平静的接受了一切，馨儿却疯了，老天爷究竟在想什么呢？”
“曹阿姨的平静，是因为她觉得若不是她的冲动，慕恒不会……慕伯伯为她，为慕恒付出了大半辈子，慕恒知道。所以，他救展牧原，不仅仅是因为展牧原是他的亲生父亲，还因为，他想了却慕伯伯今生最大的心愿。如果当初慕恒没有这样做，是故意杀人还是过失杀人，谁都讲不清楚。”
“慕恒和馨儿，他们那么相爱，那么善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做？真正该死的是邱蓉！”
“任谁都算不过老天爷，斗不过老天爷！邱蓉一生都在为富贵和名利算计，到头来，得到的只是一张离婚协议书和牢狱之灾。展牧原将他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曹阿姨，带着展晓霜，远离了是非。如果……哼，如果展牧原当初能象慕伯伯一样伟大，或许，他会有一个非 常（炫…书…网）幸福美满的家庭！”
“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让下一代来承受呢？每次欧翼洋离开馨儿不到一分钟，馨儿就会发疯的找他。可是馨儿，她爱的人终究是慕恒！总有一天，她会清醒过来，她会知道，她每天缠着的人不是慕恒，是欧翼洋！”
媛媛担忧的情绪失控，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望着馨儿满足又幸福的依偎在欧翼洋的怀里，她有时候甚至会想告诉馨儿，慕恒已经不在了。
“我们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想呢？也许，馨儿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爱上洋了，而不仅仅把洋当成慕恒是替身！”
“老天爷会这么仁慈吗？”
李律深呼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