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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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叶明净的全然反感。十八岁的计都拼命的控制着自己身体的某些反应。此时,他无比庆幸太女殿下目前脸朝下趴在榻上的姿势。无法看见他现在的狼狈。
他也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默念功法口诀。让清凉的气息流遍全身,散去不该有的冲动。
这一个时辰异常的漫长,漫长到这两人几乎以为永远没有完结的时候。而就在他们认为它不会完结的时候,对面的男女发出一声异常激烈亢奋的叫声,终于完结了。
最后一声叫完后,那两人的嘴巴又闭上了。默不作声的穿好衣服,离开。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计都的呼吸声几乎没有。叶明净悠长的深呼吸显得十分突出。
终于,屋外传来脚步声和开锁声。叶明净霍的跳下矮榻,飞快的穿好鞋。在门刚打开的那一瞬间,飞奔而出。
殷戒险些被撞倒,他看了看完好的室内和一脸平静的计都,心头松了口气。还好,殿下应该只是吓到了。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这么急,一定要殿下小小年纪就了解这些。
叶明净感觉自己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
生理卫生她能接受。A片她也能接受。事实上今天如果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关键在于,为什么恰好计都在那里?父皇到底在想什么?十八岁的少年的荷尔蒙分泌,是最强烈的时候。这种时候,放这样一个人在她身边,父皇您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她今年真的只有十三岁,经过今天这种的阵仗,她会做出什么?这些,是不是都在父皇的算计中?
这算什么?以毒攻毒吗?
叶明净终于冲出了山门,站在青石台阶上任凭绵绵雨水氤湿她的脸。
女性在青春期的时候,由于荷尔蒙分法的不同,身体方面不会有如同男性一般的冲动。女性更渴望的是男子的体贴、关怀、爱情之类精神方面的需求。而她的父皇却赤裸裸的撕开了这层面纱。直接将最后的结果呈现在她面前。如果她真的只有十三岁,只怕日后只有两种发展可能。要么,对男子厌恶。要么,对肉体很感兴趣。而这两种结果有一个共同点,抛开了“情”。
未曾识情、先识性。她的父皇是想让她一生都不动情吗?
殷戒终于追上了她,急急忙忙的说完他今天任务的最后一句话:“殿下,您刚刚所见之事,在未及笄前,切不可做到最后一步。那样对您的身体有很大损害。”
叶明净猛的转头,目光锐利的看向他:“不可做到最后一步?殷道长,也就是说,孤可以把之前的那些都做个遍?”
看着那一又仿佛被雨水洗涤明澈的眼睛,殷戒说不出话来。
叶明净的声音如同寒冰:“那么,和谁做呢?我身边的贴身侍卫,是不是?”
讨教站在山门前,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涌起难言的悲哀。以他对太女的了解,如此语气如此态度,便意味着她绝不会和他做些什么。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他今天不该留在那里的。
第九十五章 计划(一)
明黄色的璎珞垂在马车的四角,车外,秋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车内,叶明净如同跑完八百米赛跑一般,全身疲惫。
回到东宫,绿桔打着伞将叶明净迎进内室,浴室里早已烧好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叶明净喝退众人,干净利落的扒掉全身衣物,将自己丢进热水中浸泡。
氤氲的水蒸气模糊了她的脸,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墨晶一样的瞳孔,叶明净在热水中一动不动的泡了很久。
之后,她唤人进来帮她洗头。全身上下打理干净后,换了干净的衣服从浴房来到卧室。
绿桔进来禀报:“殿下,钟司药求见。”
钟司药就是钟秀儿,这么晚了过来见她……叶明净怔了怔,面色如水:“让她进来吧。”
钟秀儿俏丽的身影从门外走进。她今年十六岁,身体发育的非常健康,身段已如成年人一般,丰胸细腰。肌肤间散发着少女特有的馨香。
“殿下。”钟秀儿放下随身携带的小药箱,向她行礼。
叶明净示意她起来:“怎么?要来请平安脉?”
叶明净如今的身体健康由右院判江图负责。每隔五天请一次平安脉。钟秀儿主要负责她平时的饮食调理,和在江图的指点下对她进行一系列保健手段的实施。如按摩、针灸、刮痧等等。不过钟秀儿的愿望是成为一名良医,所以东宫上上下下只要有人生病,都是钟秀儿给诊断的。她在东宫的定位更像是一个家庭医生。手下还有两个小宫女给她专门打杂。
平时只要没事,她也会给叶明净诊脉,算是练习业务。所以,叶明净此刻才会这么问她。
钟秀儿摇摇头,看了看绿桔、冯立以及其他的宫女,对叶明净犹豫的道:“殿下,陛下吩咐秀儿来给殿下讲解一些医术上的学识。”
叶明净一听“陛下吩咐”几个字,立刻心头一紧。手在袖中握紧了拳头,对绿桔和冯立道:“全都退下。”
绿桔和冯立领着宫女们退下,钟秀儿便打开来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本图册。
图册上画的是一幅幅成年男女的裸身图。有的在身上用红蓝细线画出经脉、有的画出透视骨骼、有的画着血管分布、还有的画着简单的内脏器官。
钟秀儿道:“天下间只有太医院有这样完整的图册。昔年周太祖李若棠在军中时,鼓励军医剖开敌军尸体,了解人体构造。甚至还用敌军俘虏做过各类医疗试验。这些都记录在太医院的历代典籍中。从周太祖开始,天下间最好的医者,只会在太医院产生,就是因为有这些典籍手札。”
叶明净翻看了几页,和记忆中的人体构造完全一致。点头道:“难怪你一定要进宫,就是为了能看到这些?”
钟秀儿坦言:“是,只有在这里,才能学到最顶尖的医术。殿下,人体是在医者的眼中只是一具躯体,男女者只是构造不同而已……”
接下来她侃侃而谈,指着图册给叶明净细细讲解人体的基本构造,以及男女交合后如何有孕、生子。其中重点讲解了女子成年后身体会有所发育,胸部和下体将出现一些特有的特征。这些不同与男子的地方是做什么用的。男女交合不宜过早,否则会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
这是一堂单独的生理讲解课。从科学的角度说,钟秀儿的知识点不如岳晶晶学校的生理卫生课全面。但是,从保护女性的角度方面,钟秀儿的讲解比中学的生理课要深入而详细。
钟秀儿目光清澈如水,见叶明净既没有打断也没有忽视,而是认认真真的在听。兴致大起,连带着将女子怀孕的最佳年龄,注意事项等等都说了。
直到华灯初上,她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段谈话。收拾好药箱行礼告退。
她走后,叶明净没有唤人进来,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孤零零的坐了半天。
吃完晚饭后,她再次屏退了身边服侍的人,坐在窗台前凝视外面还在下个不停的秋雨。
最后,她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盒金银,唤道:“计都。”
计都的身影飘然出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头发也重新打理过,不见一丝水迹。只看了她一眼就垂下了头。
叶明净看了他半天,最终叹了口气:“你,帮我办件事。”她说着,将桌上的那盒子金银推过去:“去山东,这是路费。该准备些什么你自己准备。”
计都看着满满一盒的金银,惊愕的抬头:“这么多……”随后他眼中露出了明了的神色。这么多的费用,那就表示该项任务的花费很大。
叶明净让他附耳过来,轻声将自己的目的说了一遍。计都的脸色霎时一变。
叶明净问他:“有问题吗?”
计都很快收敛住惊讶,沉声道:“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叶明净点头:“那就明早出发吧。去了山东后我这边和你就没法联系了。你自己小心些。”
计都深深的看了她两眼:“殿下自己也要小心。”
第二天早上,绵绵的细雨终于止住,天放晴了。
叶明净去了上书房,廖其珍讲完课,中间休息的时候。孙承和眉飞色舞的拉着江函对她道:“殿下,再过些时日就是每年秋后处决的日子了。之前济南府那场案子,外头有不少人在议论呢,都说大理寺断案公道。还说那苦主儿子的运气好,击鼓鸣冤的时候刚好碰到殿下。”
“嗯,天理公道自在人心。孤既然有这力量,就不可明知是冤情而置若罔闻。”叶明净的脸色也很明朗,最近几次开铜x时,那些信函中有更多的内容涉及到了地方行政。她就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世间自有正直的读书人心怀天下。君为舟,民为水,官员和勋贵们则是船上的水手、掌舵。只要抓住大是大非,她这艘船就不会翻掉。
江涵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可是殿下,这样一来。官员们对您的好感就要少些了。”
叶明净一听就想笑,这个江涵,说话总是这么吞吞吐吐。官员们对她何止是好感少些?只怕现在是全部站在对立面去了吧。
她笑着从桌上拿起一本书,问道:“江涵?你看这是什么?”
江涵只瞥了一眼就看见了书名:“《史记》。”
叶明净翻开一页,送至他面前:“那就好好看看。别成天东想西想的。”说完后,径自出门透气。
江涵心中微涤,目送她离开。低下头,只见那书页上写着“武帝纪”,这一篇是讲汉武帝的。
孙承和也凑了过来,看了两眼道:“汉武帝啊。这不是早就看过么。太傅还让写了好几篇策论呢。”
江涵不理会他,自顾自的一字一句细读。
孙承和见他闷头读书,心下气闷,道:”汉武帝时候。我最佩服的就是冠军侯霍去病。少年英豪,马踏匈奴。可惜英年早逝。大将军卫青也不错,也是少年成名。**后也要如此。才不要像那个李广一样倒霉,一把年纪了连个侯都封不上。还不如自己的儿子……“江涵嫌他聒噪,抬头道:”醒了。李广是运气不好,谁不知道武帝爱用少年,他年纪一把,本就不讨帝君喜欢……”突然,他怔住了。没错!汉武帝!汉武帝刘彻,初初登基时,朝中老臣讲究无为而治,没人理睬他。太皇太后又一直压制他。最后,刘彻靠的是提拔新兴年轻官员巩固了统治。主父偃。桑弘羊,东方朔,司马相如,卫青……这些人,全是新生力量,将老旧的臣子团体冲击的七零八落。窦婴,田帉,灌夫等等全部阵亡。
江涵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花园中,叶明净仰望着天空。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飞过。这在现代城市,可是只能在画册上瞧见,显示天空中从未有过的景色。
他知道江涵会明白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任何一个强势的君主都不能容忍臣子的摆布。她是太女,不代表他就弱势。
不服气她,那就换掉好了。这天底下等着当官的读书人 多的是。
只是那些人到第三父皇的老臣,现在她不宜动手。动手的话,也让父皇难为。
还是先埋下火种吧。
晚间,江涵回到思康伯府。照例先去外院书房。由于叶明净入主东宫,还差一岁才到十五的江涵便破格提前加入了成人的谈话行列。
他来到书房的时候,江文道正在和长子江鸿说娶亲的事。
江鸿是江文道的嫡长子,今年十九岁。早在去年就定下了东阳侯陆震的长女陆谨。陆谨去年及笄,今年十六。婚期就在下个月。因着这个原因,孙承和和江涵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江鸿见他回来了,便笑着问好:“六弟回来了。”
江涵向江文道行礼:“大伯。”
江文道神色和蔼,命人给他上茶,问道:“今儿的课业怎么样?宫里还好吗?”
江涵等小厮们退下后,才道:“上书房的课业,侄儿没问题。可是,今儿有一件事要告知伯父。”
“哦,什么事?”江文道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下慢慢说”
江涵告罪坐下,道:“今日太女殿下给我看了《史记》中的《武帝纪》。”
第九十六章 计划(二)
“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而致千里,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
江涵朗声背诵了一段《汉书》中描述刘彻的文字。
江文道听后脸色微变,问他:“是殿下给你看的?为什么会特意给你看?”
江涵嘴唇动了动,半天后低声道:“我说了两句现今官员们可能会对她有些看法。”
江文道闻言叹了口气:“这不怪你。涵儿,殿下是早存了这个心思。那些文官,十年寒窗苦读,原本就有傲气。他们和我们不同。他们将同窗、师生那个圈子里的情谊看的很重。他们有他们的行事准则,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很难得到他们的承认。殿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试想,如果换成高祖皇帝